闻言，鬼菩提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
    “你怎么会觉得我是林凡的师父呢？”
    叶惜见鬼菩提的茶杯已空。
    提起茶壶先给他倒了一个浅杯。
    这才礼貌回应：“楚小姐出身于楚家，能让她做事的人，为数不多。您却是能让她约我，还让她没有任何意见的在楼下等着。”
    “而您又不是我熟知的那些老爷子，那么您只能是林凡的师父。”
    鬼菩提又多了几分兴趣：“仅凭这一点推测出来的？”
    叶惜摇摇头，继续回话：“另外林凡虽从未告诉过我他的师父是谁，但却说过他的五份婚约都是他师父给他订下的。”
    “而能帮林凡订下五份婚约，五位天之骄女，那说明他的师父不一般。”
    “再结合刚才楚小姐在门外对我的提醒，我大概就有了判断。”
    “想来除了那些老爷子外，能让楚小姐这般尊重谨慎的，也只有您了！”
    听了叶惜的回答和分析，鬼菩提赞赏道：“难怪能让林凡那小子为你冲冠一怒，小丫头心思还是细腻的。没错，我就是林凡的师父，我叫鬼菩提！”
    啊？
    叶惜回味一下这个名字后脸色大变。
    身体止不住的站了起来。
    “您是鬼菩提老先生？”
    成为南宫家族真正的族长之后，叶惜翻阅了南宫家族收藏的许多珍贵典籍，包括南宫家族自己编撰传承的族史文典。
    其中就有鬼菩提的介绍。
    甚至记录了鬼菩提曾压迫过南宫家族一次。
    所以叶惜对鬼菩提这个名字很有印象。
    只是，南宫家族被压迫是一百七十多年前的事情。
    他怎么能活到现在？还成了林凡的师父？
    鬼菩提微笑抬手示意她坐下：“不要那么紧张，我不过也是一个人而已，不值得你太惊讶。”
    叶惜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后慢慢坐下。
    可心境和刚才已经不一样了。
    “老先生，那您今天找我是？”
    鬼菩提端起茶杯，轻轻的摇晃了一下荡起螺旋：“小丫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叶惜恭谨道：“老先生请说。”
    抿了一口茶水，鬼菩提问道：“如果你有一个规划，只要正常的走下去就大概率能成功。可是在途中却发生了变故，你会怎么办？”
    不知道鬼菩提如此问的用意是什么。
    但叶惜还是给了回答：“抹掉这个变故，让计划回归正轨！”
    听了叶惜的回答，鬼菩提意味深长的放下茶杯：“我曾经收林凡为徒的时候给他做了一些人生规划，比如给他订下五份婚约，就是规划之内的。”
    “可是他现在退掉了两门，还谋划着退掉其他的，让我多少有点无奈了。”
    心思聪慧的叶惜立马明白了鬼菩提的意思：“老先生是说我成为了林凡人生中的变故，影响到了您对他的人生安排？”
    鬼菩提站起身来。
    背负双手走到三楼护栏边，凝望着远处：“想听听如果你后来没有再遇到林凡，你和林凡人生的轨迹吗？”
    叶惜通过族史知道鬼菩提会推算。
    所以哪怕感觉到一丝不安，还是保持着礼貌：“您请说。”
    鬼菩提说道：“如果你后来没有再遇到林凡，那么你的人生轨迹只有一条。你们一家会被你们家族边缘化，你会成为联姻的工具，嫁给他人！”
    “林凡则会按照我的规划，前来帝都履行婚约，走上一条更加宽敞的大道。”
    “当然，林凡现在的路也很顺，可却已经偏离了预定轨迹。间接和直接，受到了你很大的影响。”
    “说句让你不高兴的话。如果没有你，林凡现如今的成就，会更高一点！”
    叶惜心头一梗，站起身道：“老先生，我和林凡就不该在一起？”
    鬼菩提转过身来，眼神平和回应：“你和林凡没有天命姻缘，你们天生就不该是一对，更应该早就分开才对。”
    “可偏偏和我算的又不一样，你和他没有因为你的亲人而分开，反而更进一步，更加紧密了。”
    说出这些话，鬼菩提有些小小无奈。
    去年他到江州见林凡时就算过，林凡和叶惜最终会因为亲人而分开，再无缘分。
    所以他当时才没有插手干涉。
    其结果，他的推算又出现了变故。
    林凡和叶惜是短暂分开了，可是来到帝都后又在一起。
    这都说明，不该在林凡生命中出现的叶惜，导致很多东西都变了。
    甚至还会影响到他和逝去之人制定的天绝计划！
    叶惜此时再傻，也听明白了：“老先生是要我离开林凡吗？”
    双手微微握紧，身体在颤抖。
    鬼菩提摇摇头道：“见到你之前我是那么想的，见到你之后我改变了想法。我是希望你离开，但你自己考虑和衡量！”
    “毕竟宁拆十座庙，不会一桩婚。这种孽，我还是不背了。”
    叶惜双手握得更紧：“难道我的存在，只能是拖林凡后腿，不能成为他的助力？”
    鬼菩提温和一笑：“小丫头，那你觉得再见林凡后，自己是他的助力，还是拖累呢？”
    说到这，鬼菩提走到她面前拍拍她肩膀：“所以自己考虑吧。成为不了林凡的助力，你就是拖累。”
    把最后的话说完，鬼菩提拂袖离去，独留叶惜一人。
    叶惜站在那里，回忆着再见林凡后的种种。
    自己被算计昏迷不醒，是林凡救醒了她。
    二叔一家仗着已逝奶奶的偏心，无时无刻的打压她，是林凡帮她改变了局面。
    创建玉琼集团到被文瀚要挟前往帝都。
    再到现如今成为南宫家族的族长！
    想到这些，叶惜面色渐渐变得痛苦了起来：“原来我真的一直都是林凡的拖累，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我从来都不是他的助力！”
    “叶惜，怎么了？”
    这时，看鬼菩提下去离开后楚韵就赶了上来。
    叶惜苦涩道：“楚韵，我是不是林凡的拖累？从江州到帝都，都是林凡在推着我进步，更是因为我他才和文瀚对上的？我就是林凡的累赘？”
    暗叹一声，楚韵走上前握住她的手：“老先生和你说什么了？”
    叶惜心脏难受的回答：“他说我和林凡不是天命姻缘，是林凡人生中的变故，拖累了林凡的成长。”
    楚韵张张嘴想安慰一下叶惜，想说鬼菩提就是胡说。
    可话到嘴边，她知道自己不能议论鬼菩提。
    “要不我陪你去潜龙山庄一趟吧？”
    “老先生没有强求你离开林凡，那说明就是在顾忌林凡的态度。”
    “只要林凡自己不在意，你又何必在意呢？”
    但叶惜却摇摇头：“算了，我先自己冷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