狰狞的鬼脸,在我耳边尖笑着,它们围着我像是要把我活吞了一样。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反抗它们了,心想着这他娘的真是背到家了,第一次出来就殉职了,而且还死在这深山中,连尸首都没人发现,最后也只是这深山中百年来恐怖失踪传说中的其中一个,想想就憋屈。
我眼前一黑,渐渐的失去了知觉,原来人死了是这样的感觉,一片漆黑,静谧。
“烦了,快醒醒。”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中传来了一声好听的呼喊,渐远渐近,显得很飘浮。紧接着我只觉得一阵灼烧的感觉从眼睛里传来,这种由内而外的灼伤感让我恨不得把眼睛都挖了。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小楂正咯咯的对我笑着,那笑声很美,可是我没有心思欣赏,我的眼皮上像是火烧一样,只想来点水把它浇灭。
“别动,你想变瞎子么?”就在我想要用手抹眼睛的时候,小楂一把打开了我的手,故作一脸无辜的说:“你昏迷过去了,我只是抹了点风精油在你眼皮上。”
我望着一脸坏笑的小楂,欲哭无泪,手足无措,疼得乱跳,那种灼烧感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不过比起这个更辣眼睛的是,不远处的赵二狗此时正对着一朵怪花,忘情的亲着,那表情别提有多享受。
小楂拾起地上的仿ak步枪,端着就朝赵二狗身前的花朵一枪打去,枪声震耳欲聋,那朵花应声落地,而赵二狗也被这枪响惊得一阵乱叫,滚倒在地上骂骂咧咧的,也算清醒了过来。
话没多说,小楂赶紧催着我们离开了这个地方,迷迷糊糊的跟着小楂走了许久,爬上了半山腰子,才停下来喘口气,站在高处把刚刚那诡异的地方才看个明白,只见脚底下那灌木丛怪花密布,而里面遍地的石头在月光的照射下,发出幽幽绿光,着实吓人。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花么?”小楂不知什么时候折了一朵那怪花拿在手中,说:“这是天仙子,你看它中间紫色像心一样的花蕊,这花在西方的话语也叫邪恶的心,是一种带毒的花。”
“唐朝时,河东节度使安禄山就将这种花的种子采下,浸在酒里,发酵多日以后,就将汁水混入美酒中,喝了这酒的人浑然不知,轻者让人产生幻觉,眼见鬼神,仙女。重者不省人事,最后窒息而死,安禄山用这酒杀人于无形,立下了赫赫战功而得到唐玄宗的青睐,他也专门给这酒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做醉生梦死。”
“这花本身的毒性没有这么大的,而且还常常被用来做麻药,可是这里的花却比记载的要大上十倍都不止。”小楂将手中的花丢在地上,指着远处那些发光的石头说:“问题就出在这些石头。”
不过我突然想起个问题,我说:“你怎么没有中毒。”
小楂淡淡一笑,指着手臂上说:“一般中了迷幻的毒,只有疼痛才能让你保持清醒。”
我才发现小楂的衣袖已经被撤了半边去,正绑在手臂上,外面还浸着血迹,看那样子应该是受伤了,我忽然心中一抖,说:“我靠,这不会是你自己弄的伤口吧?”
小楂点了点头,说:“我是一路摁着伤口让自己保持着清醒,不让自己中这毒花的迷惑,和我比起来,你们可是幸福多了。”
我想想都觉得疼,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真像是个迷一样,你根本没法看清楚她是什么样的。
思绪间,小楂又拉回了话题,她说:“那些石头,如果没有判断错误的话,应该是一种云母,这白大仙山几百年来发生的怪事估计都和它有关了。”
我和赵二狗大眼瞪小眼,不明白小楂说的意思,云母这种矿物质我是知道的,可是要是说和这些种种怪事有联系,我还真不明白原因。
小楂接着说:“这可不是普通的云母,这是铜铀云母,这种以古希腊天神乌拉诺斯命名的元素,是制作核燃料和核弹头的放射性元素,具有很强的辐射性,上世纪90年代的海湾战争,科索沃战争中,美军使用贫铀弹在爆炸后产生的粉尘,被当地的家畜和平民吸入体内,产生了很多变异的婴儿和动物,奇形怪状的婴儿都是平常事,最可怕的那些家畜被辐射,生下了巨大诡异的怪物,曾经一度威胁着当地人的生命。”
“我刚刚沿路看见了许多的这种石花,越往山上走,就越多,这白大仙山肯定深埋着巨量的铀,而大量的铜铀云母造成了这山中的动物和植物产生了变异,这些天仙子,包括那些巨大的蚁蛛都是受到了铀云母的辐射。”
我心想,这也能解释为什么这么多年来,这白大仙山附近出现了这么多的怪事,误入山中的人或者家畜,有些可能被变异的野兽给吃了,有的可能遇见了这种带毒变异的天仙子产生了幻觉发疯了,所以道光年间那次的僵尸事件和后来科考队的失踪也算是能解释明白了,还有那辆德国坦克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也很好理解了,他们估计是发现了这白大仙山中巨量的铀云母,所以才悄然入山想要开采,不料遇见了蚁蛛群。
“可是,你给我看的那张照片里的东西是什么呢?”我困惑的问小楂:“那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是这山中的动物和植物啊。”
虽然知道了这些,可是心中的疑虑却更多了,那死在德国铁盒子外的赫哲人是怎么回事,不可能是向导,来这深山中找个渔夫当向导,这太扯了,而且那些五步蛇蛇群专咬蚁蛛的脑袋,咬完也不吃,含着就跑,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小楂似乎也有些困惑,她想了想说:“我不知道,不过这些年来,人畜在这山中失踪,和各种诡异事件也找到了答案,这些难道不是你这次来的目的么?”
我说:“你的意思是说?”
赵二狗一旁不耐烦的说道:“娘的,你这记者的脑袋瓜得很,楂幺妹儿的意思是说,既然原因也找到了,那没必要呆在这鬼地方了,赶紧下山,免得他娘的又出幺蛾子要了你的狗命。”
我看着小楂,她点点头,默认了赵二狗的意思,这一行本想着也就是闹乌龙才会出现家畜失踪事件,没啥大新闻,我不过是想借着出来采访,闲逛他一圈散散心的,就没想过会有这么多的收获,刚刚还差点送了命,想想也没必要在这呆了,把这些照片和资料编辑了拿回去,也是个大素材了。
我说:“那好吧,我们这就下山吧,把这些发现告诉和吉他们,也能消除附近寨民们多年的鬼神说。”
赵二狗把行李袋里的另一把tt-33手枪组装好以后,把里面的器材收拾了收拾,递给我说:“我说的是你下山。”
我有些诧异,问他:“你不走,你不是最怕死么,留这里等那母虫子找你配种?”
赵二狗骂道:“去你娘的,那公虫子还寻思着你哩。”
“别闹了,把那母蚁蛛引来,你们可都得留下陪它喽。”小楂打断了我们,这时我看见她对赵二狗使了使眼色。
完了,我心想着难道要杀小爷灭口了,这两人从上山起,我就觉得有古怪,尤其是小楂对这白大仙山上的一切那么的了如指掌,莫非这两人另有所想,或者想守住这里的秘密,毕竟这要真是满山都是铀云母,这东西卖出去也能发上一笔,我想想就后脊背发凉。
这个时候,赵二狗拿着那把tt-33朝我就走了过来。
“离小爷远点,你们想干嘛,小爷可是练过太极拳的。”我大吼一声,将手中的器材包狠狠的朝赵二狗扔了过去,转身就跑。
可能是太紧张了,我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有颗大树,转身的瞬间,重重的撞在了树干上,眼前一抹黑,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小楂和赵二狗已经不见了,地上还放着那把tt-33和一些食物。
难道这俩人发现了什么,又不想让我知道,所以才赶我下山。我头有些疼,看来是我想多了,如果要灭口,估计也不会知道这些了,我心里盘算着到底是不趟浑水下山了呢,还是去找找他们,看他们搞什么鬼。
可是我隐约感觉到这白大仙山中可能存在什么未知的东西,万一要是遇见什么,也许就不会像中花毒这么简单了,真送了命,不划算,而且我现在拍到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照片,这些东西要是给杂志社带回去,别说那变异的巨大的蚁蛛了,就是这满山的铜铀云母,也得掀起波澜。
想想还是下山吧,不过就在我准备收拾东西的时候,忽然看见不远处山顶上冒着微微的灯光,光亮所到之处能模糊的看见那是一座房子,这深山中哪来的房子?
我靠,难道是那座神秘的月亮庙。
我急忙抓起器材包,想赶过去看个究竟,可是这时包里掉出了一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