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定卿卿不放松 作者:顾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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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赐娴说什么也不认。与其叫她相信陆时卿对她没有丝毫男女之情,不如讲,一定是阿爹以势欺人,逼他就范的。
可是她的美色竟然战胜不了拳头吗?
元赐娴感到十分挫败,想冲去找陆时卿问个明白,却被元易直勒令不许,接连几日,墙也爬了,窗也跳了,门缝也挤了,逃一次被抓回来一次。最后只能接受了残酷的事实:陆时卿真的屈从在了阿爹的淫威之下。
否则怎会这么多天过去了,一点消息也不给她呢。
元赐娴的心在咆哮。她花了大半年才弄到手的人啊,竟然被她爹一吓给吓没了。还是不是亲爹了啊!还能不能好好做父女了啊!
她一连哭丧了数日的脸,好不容易有一天,听说圣人请阿爹入宫议事,才算活了过来,赶紧打起精神,准备再一次出逃,却是刚一溜出偏门,就见一辆玄色马车缓缓驶来,停在了她跟前。
她下意识觉得这马车有点眼熟,止住脚步,果见里头下来个不算熟人的熟人。
正是永兴坊一别再未见过的徐善。
她微微一愣,四顾几眼,为免被人盯梢,赶紧迎他入里,紧张问:“先生怎么来了?”印象中,徐善从未如此突然造访,她怕他是有什么急事。
陆时卿注视她一会儿,暗暗叹口气。他也不想让徐善来,奈何答应了元易直,短时间内不再与她来往,那么陆时卿不能做的事,只好由徐善做了。只是若挑元易直在府的日子,必然风险重重,便是一听说圣人召了他入宫,就急匆匆赶到了胜业坊。
倒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见她一面。
元赐娴不知道,其实先前俩人没见的一月,他也常常会刻意绕经胜业坊,到了元府门前,就掀帘看看她和元钰又塑了什么样的雪马,然后随笔画下来。那些画堆在他的书房,已有厚厚一摞。
陆时卿收敛了遐思,伪了声,找了个借口答她的话:“是六殿下令徐某给县主带个话。”
元赐娴一听他果真有要紧事,便顾不上自己的行程,忙将他请到了书房,与他面对面坐下后,示意他讲。
陆时卿这才缓缓道:“殿下说,感谢县主上回在罔极寺提醒他注意姜家。”
元赐娴一愣之下才记起是有这么一回事,见他不再往下说了,着急问:“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没有了啊。
陆时卿摇摇头:“就只是这句话。”
“……”
元赐娴差点没气得冒烟。她错失了找陆时卿的时机,就为听徐善替郑濯道一句感谢?谁要他谢了啊!
她一张脸跟着心一起揪了起来,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
陆时卿一愣一慌,问:“县主怎么了?”
元赐娴瘪着嘴委屈道:“没怎么,可能是天意吧,我本来想趁阿爹不在,去找陆侍郎的。”
陆时卿一噎。敢情她跟他想到一块去了,早知道他老老实实等在陆府就行了。
他的心在滴血,面上则克制道:“是徐某来的不是时候,实在叨扰了,这就告辞。”
这就快马加鞭回府等她。
作者有话要说: 来不及写作者有话说了,我不说了,你们多说点吧!
第57章 057
元赐娴却歉疚起来, 实在不忍心如此撵走徐善,忙拦住他:“先生哪里的话,既然来了便坐一会儿, 我绝对没有责怪您的意思,只是感叹与陆侍郎有缘无分罢了。”
有缘无分?她能不能说点吉利话!
陆时卿心内一阵气噎,面上平静试探问:“县主此话怎讲?”
元赐娴不是头一次与徐善聊陆时卿了, 倒也没什么不自然的,且这回是当真怀了心事,不似上次装醉那般胡言。
她认真道:“说来不怕您笑话, 我觉得我被陆侍郎抛弃了。”
“……”天地良心,他没有啊。
陆时卿像是想了一想,然后说:“据徐某所知, 陆侍郎似乎不是那等见异思迁,朝三暮四之徒。”
元赐娴一脸不舒爽:“可我阿爹都进京了,他怎还不来上门提亲?他肯定是怕了我阿爹, 不敢来了。”
“陆侍郎应该也不是那等胆小如鼠之辈吧。”
元赐娴神色古怪, 瞥了瞥他:“先生好像很欣赏他?”
欣赏,当然欣赏了,他都欣赏自己二十来年了。
他一本正经道:“徐某只是实话实说。”
“好吧。”元赐娴叹口气,“其实也不能怪他。他连狗都怕呢, 我阿爹肯定比狗凶吧。”
陆时卿有苦说不出, 忍耐道:“县主切莫灰心,这里头兴许有什么误会。听您言辞,滇南王似乎并不十分赞同您与陆侍郎的婚事, 既然如此,话里话外难保不掺离间之意。”
元赐娴这下倒觉有理,被他的话鼓舞了些:“先生所言不错,我不该听信阿爹片面之词,而得当面与陆侍郎问清楚才行。”说完自我宽慰道,“哪怕他当真不肯娶我,我再加把劲就是了……”
陆时卿本想将她往真相慢慢引导过去,一听这句“加把劲”却改了主意。也就是说,倘使他装作不想娶她的模样,或许还能得她色-诱几次?
他便继续不动声色地鼓动道:“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县主能这样想就对了。”
元赐娴深想一番,叹口气:“话虽如此,我却已无所不用其极,如今确实有点黔驴技穷了。”她撑着脑袋,沉默半晌问,“先生想必极擅揣摩人心,可有妙招支我,叫我再下一剂猛药?”
陆时卿似乎笑了一下:“世间得人心之法,皆是万变不离其宗,归根究底,不过‘投其所好’四字而已。”
投其所好?元赐娴把这四个字在心里过了一遍。她好像还真没从这处入手过。
陆时卿一看自己把话说生涩了,怕她听不懂,提点道:“县主不妨想想,陆侍郎可曾在您跟前暴露过他的喜好。实则世间儿郎……”他说到这里似乎有点难以启齿,但仍旧尴尬地说了下去,“十之□□都有同一样喜好。”
元赐娴一听,结合他语气回想思考一番,忽然灵光一现。
哦,陆时卿的帐篷……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难道先生是指……那个?”
对,那个那个,就是那个。
见她宛若醍醐灌顶,陆时卿松了口气,与此同时却也因毁坏了老师刚正的形象而感到心虚愧疚,不敢直视元赐娴,便撇过了头,随意把目光落在她屋里的书架子上,底气不足地道:“正是。”
元赐娴见状却是一愣。徐善瞅她的书架子做什么?
她随他目光望去,看他注目着一卷诗文,顿时羞臊起来。原来他口中所谓的“喜好”是诗文,她竟误会去了天南海北远,想到那样没羞没臊的事。
元赐娴心虚地垂下了脑袋。
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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