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天尊。”
“苏居士,贫道李长生,胤山道门掌教,这厢有礼。”
为首道长仙风道骨、宣句道号。
四人中,以他实力最强,已经到了第五境。
“苏居士年纪轻轻,就有四境修为,倒是不易。”
“不过苏居士依仗修为、肆意欺辱他人,终究是入了魔道。”
“苏居士若是识时务,便自断经脉,自废修为吧。否则贫道说不得就得把苏居士打杀。”
李长生这番话说得姿态十分客气。
却要让苏尘自断经脉、自废修为。
这对任何一名修行者来说,都是比杀了他更加残忍的刑罚。
“李掌教是出家之人,本该超然物外、何必参合俗世纷争?”
苏尘看着李长生。
“再者天星楼之事,谁对谁错,道长都没调查过、又怎么笃定是我的错?还一开口就给我扣上魔头的帽子?”
李长生捋捋颔下长须:
“苏居士无需狡辩、晏居士与贫道相交多年,自不会诓骗贫道。苏居士若要负隅顽抗,说不得就让苏居士尝尝我胤山道门的青天揽月剑。”
苏尘也就开始笑、他笑得很风情。
如三月招摇的柳絮,六月缠绵的细雨。
“苏居士笑什么?”
“笑道长虽为方外之人、其实还不如牌坊勾楼里面的窑姐儿。”
“窑姐儿虽然在当婊子,却从来不立牌坊。”
“哪像道长、两头都要占。你胤山派不就是收了晏九楼的钱,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么,何必装得如此道貌岸然,说什么除魔卫道、为民除害?”
“你——”
李长生那张仙风道骨、气度俨然的脸、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
苏尘论嘴皮子远没有李小太爷那般麻溜、更不会骂什么脏话,但他有个能力是李存孝没有的。
他极为擅长透过现象看本质。
“掌教师兄,此等邪魔,何须跟他废话,直接斩杀便是。”
“师弟此言甚为有理。”
李长生挥挥手。
四人便各自祭出道剑,将苏尘围起。
强大气机自四人身上散发,将苏尘牢牢锁定。
便是旁边观战之人、都能感觉到那股如天地倒悬般的气势威压。
抑制不住瑟瑟发抖,从灵魂深处泛起颤栗。
“这小子……死定了……”
“那是当然……李道长和其他三位道长,那可都是神仙般的人物……这黄口小儿,哪里是对手?”
“呵呵,死了好,如此肆意妄为、滥杀无辜,活着岂不是祸害?”
“是啊,原本以为他杀死苏奋,调戏安琪小姐,已经足够狂妄,哪知道他已经膨胀到连晏董事长也敢惹!什么叫作大死、这便是作大死!!!”
苏氏族人、许多宾客,窸窣议论,全都笃定苏尘马上就会是一具不合时宜的尸骨。
“尘儿……”
苏宏安和苏言、脸色发白,浑身冰凉。
胤山道统已经传承千年,在当地人心中,早就是仙家门派,无可匹敌。
他们也觉得苏尘今日绝无幸理、却又毫无救他的办法。
霍府尊、卓将军、晏首富……
在这些大佬们代表的滔天权柄面前,苏宏安和苏言,感觉自己渺小得好像蝼蚁。
两人也都想不明白,尘儿为何会如此狂妄,同时得罪这么多大人物?!
难道还真如旁人所言、尘儿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妄自尊大、取死有道?!
苏尘依旧坐在椅子上、并没有要跟李长生等人动手的意思。
“怎么,苏居士这是准备引颈待戮?”
“急什么。”
苏尘雍容一笑。
“四位道长,我准备许久才把今儿这台子搭起来。”
“咱先甭急着拆台、就当我免费请四位道长看场大戏。”
“若是看完大戏,四位道长还想跟我打架,我倒是乐意奉陪。”
“说起打架,我从小打到大,还真一场都没输过。”
“装神弄鬼。”
李长生哪里听得懂苏尘在说什么,给他三位师弟递眼色、就要直接将他扑杀。
便在此时、外面传来唱喝。
声音明显结巴、语调十分颤抖。
“圣……圣……圣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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