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摩遗体的肉体萎缩严重,组合工作并不是十分顺利。
陆霄需要一一辨认每一条经脉,然后将所有的经络重新连接。如此才能够窥视这具遗体上面的秘密。
花了足足半个月的时间,陆霄才把所有的经络全部组合完整。而这时候,李鬼手也赶到了京城。
“这就是罗摩遗体,你完成了复原?”
“不,我虽然完成了所有的经络复原。但是实际上远远不够。我们现在只能确定部分内功的运行路线。但是因为尸体被分为两半,那些存留的筋全都断裂了。
这东西跟经脉不一样,经脉流通内力,筋主管发力。断裂的筋,就算是复原了。我们也很难从中得知正确的肉体发力模式。”
“有道理,罗摩遗体能够八百年不腐,显然不仅仅是内功的效果。定然还有肉身的辅助修炼。搞不好还需要某种秘药的辅助。
有意思,陆小子,这个活我接了。我到要看看,这位八百年前的高僧,究竟留下了什么秘密?”
陆霄跟李鬼手联手,工作进度自然快了许多。但是想要从一具尸体上,还原一个人的全部武功,难度系数仍旧超乎两人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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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一次性得到正确结果的。我们需要是错才行。”
陆霄终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或者说他终于说出了口。
“试错?这可不是一般的头疼脑热。内功心法这东西,错了可是要人命的。”李鬼手也是行家,一言就点出了结症所在。
“没有别的办法,遗体已经存放太久了。无论如何我们都不可能一次性得到精确答桉的。”
试错这个话题,陆霄师徒一直避而不谈,就是因为这东西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试的。内功修炼一旦出了问题,基本都是非死即残的。而且极易留下病根。
陆霄跟李鬼手都是医道圣手。两人甚至联手补全了跟陆霄刀法配套的内功心法。
但是那是在陆霄活着,刀法成熟,且有通用的呼吸吐纳法打底的情况下,才能进行的。
而罗摩是八百年前的人物。他的武功,跟这个时代,可能有巨大的不同。加上遗体受过伤害。陆霄等人得到的数据不精确。这要是贸然练下去,那简直是找死。
不过这件事很快就被解决了。就在两人讨论了这个话题的第二天。十二名内功修为已有根基的黑石杀手上门了。
“我等愿意为首领以身试错。”
陆霄看着那些人,一时间甚至不知道如何回应。
他从未要求过用活人试错。甚至没有对外公布过这个想法。但是还是有人上门了。这让陆霄有些感慨。
封建社会的残酷之处就在于,大多数人的命,真的不是命。
“你们可都想好了?”
“回首领,我等已经想好,家人亲朋均已经安排妥当,随时可以为首领效命。”
“既然如此,那就来吧。”
陆霄没有拒绝这些人。一是他确实需要,另外就是这件事显然也不是他能够拒绝的。
不过陆霄跟李鬼手都不是那种草管人命的人。所以,试错的时候,他们两个还是慎之又慎的。
“这是罗摩遗体中,还原出来的武功心法。但是这些心法并不是十分的精确。所以,我需要你们每个人修炼其中的一种,然后彼此印证,找出最正确的那种。记着,一旦出现了不舒服,或者走火入魔的前兆。立即停下,并且汇报。”
虽然话都说到了。但是陆霄并不是十分的看好这些人的安全。因为内功修行这种事情,并不是一种说停就能停的事情。要不然那些走火入魔的,也不至于下场那么惨了。
但是那些黑石的杀手,似乎并不在意。或者说,他们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这大概就是古代上位者圈养的死士。
陆霄在研究罗摩遗体的空余时间,还抽空给张大鲸做了一次恢复手术。切开了他早年的伤口,放出了淤血。
不过就像当初陆霄说的那样,淤血压制那些神经已经太久了。导致部分神经已经彻底坏死。所以,张大鲸恢复的并不完全。
不过对张大鲸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当初他谋划罗摩遗体的时候,可没想到会遭遇后来这么多的曲折。其中自己几次三番的濒临死亡,已经让张大鲸不敢奢望太多了。
能够站起来,他已经感激涕零了。更何况,下半身有了感觉。就能繁衍后代了。这可是比他能不能站起来更大的事情。
因为那些试错的死士,都是有着坚实基础的那种好手。所以,一个月之后,各种问题开始显现。
“深呼吸,告诉我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腹部,腹部如同一团烈火灼烧。真气不受控制的涌入那里,然后被燃烧掉了。好痛......”
那名侍卫整个人蜷缩在地上,浑身冒汗。陆霄跟李鬼手尝试使用内力帮他稳定下来。但是内力注入,立即被某种漩涡吞噬。
“不行,控制不住。”
“用银针封穴,封死他腹部周围所有的穴位。阻止真气的流逝。”李鬼手迅速取来银针,准备用针了。
“太迟了。”陆霄颓然的说到。李鬼手这才发现,那名死士已经蜷缩在地上,没有了声息。
“真气暴走,直接毁掉了他的经脉,让他疼痛致死了。记录,罗摩心法第一册,失败了。失败原因,真气灼热暴走,灼烧经脉。”
人死了,但是实验还要继续。陆霄跟李鬼手接下来的工作就是解刨死去的死士。找出对方真气暴走的原因,然后规避解决这个问题。
陆霄终于意识到,这是一场异常残酷的寻根朔源之旅。对于一个古代人来说,死了还要被解刨。可是一件绝大多数人都无法接受的可怕事实。
“清醒一点,陆小子。这个头既然已经开了,就不要后悔。否则死的这个不是白死了?我要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完善罗摩心法。让他们能够早日复命。更何况,你以为你中止了实验,这些人就能活着回去吗?”
陆霄望着李鬼手的脸,点了点头。
“我们继续,四号也出现症状了,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