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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苏凉月的身世
    完全使足了劲,文苏直接透不上气,以为自己快死得时候,突然就被松开,然后跌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没本事还学人家行侠仗义,你是猪吗?”黎潇毅看她满脸通红,满眼的心疼,示意一眼刑涛,然后将上官灵华穿衣好然后带走。
    而不知何时,二皇子躺在床上面,衣着凌乱,还想看时,黎潇毅把她眼睛给遮住了,而那个男子也被打昏了。
    到底还是男人手段干脆,不像她,拖拖拉拉,最后差点没命了!
    他们走时,文苏疑惑的看着刑涛把门锁上,“不去告诉皇后吗?”
    刑涛红着脸把上官灵华带走,路过黎潇毅身边的时候,整个人面红耳赤。
    “这就是皇后的意思!”黎潇毅挑着眉毛,笑得那叫一个幸灾乐祸,她不明白这代表了什么。
    “奇怪,我刚才明明感觉头晕,跟上次中媚药的感觉一样,出来又没事了。”文苏捏捏额头,这里有黎潇毅,她自然不惧怕有人偷听去。
    “里面就是点了迷情香!”黎潇毅严肃的看着文苏,刚才如果晚去一点,那后果不堪设想,文苏一听,顿时感觉后怕,难怪刚才那种怪异的感觉。
    皇后原意是想设计二皇子的吧,只是她参了一脚,黎潇毅才插手这件事,和皇后达成共识。
    想到他刚才幸好及时赶到,否则……
    不敢设想下去,她搂紧了他的脖子,无视他的怒意,有时候她也弄不清楚,他到底是在意她的,还是更在意玉宁。
    后面的事,她自然就不必知道了,黎潇毅以身体为由,便带她回府了,宫里的一切,就是他们的斗争了。
    只是文苏没想到,看起来温温婉婉的皇后,真要狠起来,二皇子就栽了那么大跟头。
    只是她没想到,入了宫就消失的玉宁,她们一回府,她竟然欢快的出来迎接黎潇毅,原本缓和了关系,在看见玉宁那一刻,文苏脸色顿时黑了。
    黎潇毅自然不知她情绪如何,抱着她便入了府,看到玉宁微微惊讶后,毫不避讳的抱着文苏就进了府。
    “七哥哥,玉宁先回来你不会怪罪吧?只是伤还没好,玉宁不敢出现在人前。”玉宁看他们竟然就在她离开那么一小会,关系竟然突飞猛进,顿时气结,不得不想好借口。
    太后许诺了她,只要她把王爷的行踪告诉她,齐王妃的位置就稳稳是她的了,她想,只是行踪而已,应该不打紧的。
    只是眼下她不能让文苏再有机会靠近王爷。
    “玉宁,明天你就回宫吧!”说完就带着文苏走了,他知道她的心思,只是不想戳破她,她游旋在他和太后之间,以为自己那点小聪明能瞒天过海,殊不知,太后懂,他也懂,太后是利用她,而他却是可怜她。
    与其让她这样下去,还不如干脆一点,将来他可以用其他方式补偿。
    文苏看了一眼玉宁,她竟然不厚道的笑了,玉宁瞧见她的笑容,恨不得撕烂了她的嘴,文苏更是得意的挑着眉头,她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幼稚,相比玉宁堂堂一个郡主,需要弄伤自己来挽留男人,她文苏自问比不得。
    第二天,玉宁就回宫了,上官灵华这时候却来了。
    “我是来谢谢你的,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上官灵华咬着唇,只不过一晚上,人就显得憔悴了。
    “不是我,是王爷救了你,我只是碰巧而已!”文苏赶紧解释道,让尚书承黎潇毅的情也好过记她的情。
    “你知道吗?二皇子被皇上卸权,太子接手了二皇子的事物,”提到二皇子,她眼里都是哀伤。
    “你如何得知?”
    “我爹爹在场,我在门外听到的,不过你要小心月贵妃了,她一定会对付你的!”
    “那个二皇子身边那个男子是谁?怎的感觉他深不可测?”文苏回来就一直想,总是跟在二皇子身边,可是贵族里没有他这号人物。
    “那是月贵妃给二皇子养的护卫,就像养儿子那样,人称柳少爷,”提到他,上官灵华也是恨得牙痒痒,如果不是他,她又怎么会被二皇子利用。
    护卫都能和主子一样待遇,这月贵妃做法也太诡异了。
    上官灵华说让她小心月贵妃,有黎潇毅在,她倒是不怕她能使什么手段,只是入宫这条路怕是也难了。
    另一边,宫里玉宁正在大闹。
    “让开!你们凭什么拦本郡主!”玉宁看到门口的侍卫,面无表情,一副不可侵犯的模样拦着她,她打都不敢打,只能以怒吼来发泄。
    太后自从知道她被齐王送回宫后,态度都变了,之前还好言好语和她“谈心,”如今竟然派了侍卫看着她。
    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王爷了,文苏那个贱人一定会趁她不在趁虚而入,想到这里,她恨得牙痒痒的。
    “好。你们不让是吧?那本郡主便硬闯出去!”她怒视着纹丝不动的侍卫,一股怒火涌上心头,就要硬闯出去。
    扭打之间,太后就来了。
    “看看你如今这个样子像什么。堂堂一个郡主怎么一点样子都没有!”太后看到她竟然硬闯,侍卫不敢伤也不能让,就这么僵持着。
    “太后,你之前明明……”
    “闭嘴!”玉宁看到太后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心里不忿,脑子里就只有想质问她的话,却被太后厉声呵斥,她害怕的怂着肩膀。
    “你们都下去!”侍卫得令,立刻就走了,玉宁见状赶紧随太后进了内殿。
    “是哀家的错,没把你教好!”太后坐在椅子上,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完全美又痛心的表情,而玉宁却诚惶诚恐的跪了下来。
    “是玉宁不好,让太后生气了,太后不要生气,玉宁知错!”每次太后说这话都让她不寒而栗。
    八岁那年,她因为骄傲自大,以为自己真是高高在上的郡主,把太后母家外甥的庶女给打了,然后太后就教育为由告诫了她不过是她随手养大的,跟一个猫没有区别,然后她被关了黑屋子,整整三天,没吃没喝,老鼠随处串,冬天又冷又饿,她以为要死的时候,太后才让人放了她,从此她明白。
    太后不是她的恩人,是主人,她不能违背主人的意愿,她学会逢人只说三分话,装傻充愣,在太后面前永远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就算心中滔天的恨也不敢表现。
    “你知错就好,也不枉哀家一片苦心!”太后揉揉额头,玉宁立刻会意上前给她按摩,太后享受的闭上眼。
    “玉宁这伺候人的功夫倒是不错,怎的就没把齐王伺候好?”
    “太后,玉宁与王爷是清白的!”她忍着不悦道。
    却听太后冷笑一声,“那是你没本事!哀家可是听说了,二皇子的好事就是那个随齐王回府的女子坏事的,你怎的就没把她拿住?”
    “她是王爷的心头好,玉宁动不得!”想到文苏,手上的劲儿不进加深了,太后感觉到了她的怒气,只是轻轻拍了拍了按在肩膀上的手,玉宁反应过来,立刻慌张的跪下。
    “太后恕罪!”
    “怕什么?哀家有那么可怕吗?你是哀家养大的,哀家定是会帮你的!”
    她一抬头,正好对上太后那算计的眸光,让她身子一颤,“太后如何帮我?”
    “很简单,如今太子与皇后有些分歧,就是为了那个叫文苏的女子,你过来!”
    玉宁略有这期待的附耳上去,听完太后的计划不得不吃惊,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只是太子怎么会配合我们?”
    “这就是你的事了,人哀家已经抓到,你的任务就是让太子配合你的计划,至于怎么做看你了,她没了,齐王妃这个三个字还会是谁的?”太后语气带着蛊惑,玉宁竟然隐隐期待起来。
    “可是如果她出事了,齐王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她不禁担心起来,她可是见过他为了文苏接近癫狂的一面的,那场面,她这一生都忘不掉。
    “放心,如今你已今非昔比,黎潇毅不会伤害你,无论你做错什么!”太后一脸自信,倒是让她安了不少心,可是她却却很好奇,为什么太后会这样说。
    八月的天在上京这样的地方已经开始凉了,秋风瑟瑟,院子里的那些看起来很是茂密的树叶开始泛黄,风一吹就掉落下来。
    院子里那些丫鬟勤快的扫着落叶,这几天黎潇毅也没见人影,那些女人也被他清出去了,好像没来过一样,文苏趴在窗口。
    其实她从来不知道,他们这样算什么?合作?可是显然他反悔了,恋人?可是他从未许诺她什么,朋友或者主仆?
    最近很容易困,浑身无力的,好像春困般,可是如今秋天了,也应该秋爽宜人才是,抵不住困意就枕着窗台闭了眼。
    迷迷糊糊间,感觉被一个怀抱拥着,她倍感温暖,“黎潇毅,是你吗?”实在是困,她也不想睁眼,但是她十分确定就是他。
    “嗯,睡吧,别在窗台睡,容易着凉。”他声音轻轻的,温柔得不像话,从未对她说过那些温柔的话,可是做的都是温柔的举动,她心下安定,便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哪里有黎潇毅的身影,文苏撇撇嘴,她总觉得自己感觉到他来过,可是实际她连续几天没看见过他了。
    “主子,醒了,这里有份请帖,是玉宁郡主的。”小婉看她起来就把请帖拿过来,文苏没什么情绪的接过。
    对于玉宁,她真没什么心情和她玩,就算不是因为黎潇毅,她和玉宁也注定不可能友好,性格,习惯,还有玉宁太过自私。
    “她邀我去枫林赏景?”事出反常必有妖,这玉宁搞什么鬼?
    “那您去吗?奴婢听说长林风源可是赏秋景最好的去处,只是奴婢未能去看过。”
    小婉期待的模样,文苏只是看了她一眼,“我见过青草如画的春景,也见过漫漫荷叶的夏景,只是从未见识过一片血红的秋景与白雪纷飞的冬景,想不到你生在北方也没去过。”
    她从小身子不济,一到冬天就被爹娘送去庄子,她看过最多的冬天就是雾气缭绕的温泉,南方的秋天转瞬即逝,她和爹娘磨叽的时间,秋天就过了,等她们同意出游时,她又得去了庄子,所以,对于小婉向往的,她也有一丝心动。
    只是,玉宁的请帖她可不敢应了,上次她能吧自己送进妓院,谁知道她这次会不会把她送到什么鬼地方。
    “主子,那你去不去?”小婉很是期待得模样,惹得文苏噗嗤一笑,捏捏她的脸道,“好像我不去你一定很难过一样!”
    小婉听完大惊失色,索性文苏没有注意到,心虚的转身捣鼓着面盆,不敢看她。
    今天黎潇毅竟然没有出去,特地过来和她吃早膳。
    “王爷,早上凉,出去的时候要加件衣裳,”两人不紧不慢的吃着,气氛和谐,很自然的,文苏给他夹了菜,看他大口吃下去,文苏会心一笑。
    “本王倒不碍事,只是你要注意身体,困了去躺着,天凉,你又是个弱的,省得又请大夫!”
    文苏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明明是关心人,怎的说话就是不讨喜。
    “王爷怎知道我困不困,你又不在,难不成你还能通天眼不成?”她本能的把肉夹开,他老是往她碗里夹肉,她素来不喜肉,可是他总夹。
    “对,本王是通天眼,将你所有举动都看到,”看到她那么抵触吃荤,忍不住责备起来,“听话,你这副瘦巴巴的模样,不吃多点,将来如何给本王生儿子?”
    文苏愣住,他们之间会讨论这个话题吗?
    看到她呆住,黎潇毅不禁懊恼,是他粗心了,从未告诉她他的心意,将她带入怀里,声音轻柔,“凉月,等我把最近的事都处理了,我便向皇上请旨,给我们赐婚,我要你做我的妻子!”
    他不称本王,也不提王妃,因为他知道他将来不会是个王爷。
    文苏被他突然的告白,心跳加快,激动,感动,纠结,可是更多的是幸福,她该怎么办?她是要沉沦了吗?
    “放心,从今天起,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你要的,我都会给!”这句话如同重磅炸弹,哄得在脑子炸开。
    “我是不是做梦?”她捏着手臂,疼得她猛吸气,黎潇毅竟然被她这举动弄得哭笑不得。
    黎潇毅将她定住,不明白他的举动是什么意思,懵懵的看着他俊美的五官放大,再放大,唇瓣感受到他的温度,然后很自然的她闭上眼享受的他的温柔。
    不多一会,他便离开,耳边是他低低的笑声,睁开眼,才惊觉自己刚才怎么那么配合,顿时羞红了脸。
    “黎潇毅,你……”她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开口,骂他轻薄她吗?可是她很配合啊,难道说嫌不够吗?
    “怎么样?是不是做梦啊!”他爱惨了她这个模样,想到以后她就是他的妻,心下感动,不顾她气恼,将她抱起往房间去。
    “干什么?你,你你,别乱来!”他眼睛里的欲望太纯粹了,她想忽视都不行。
    “你说呢?我让你醒醒梦!”进了房间一脚把门推了关上,小婉特别识趣的过来把门掩好。
    “黎潇毅,青天白日的,你别……”
    这几日忙,他想她想得肝都疼了,自从那次后,他只要碰到她的身体就毫无定力,此时就算她拒绝,在他眼里也是欲拒还迎。
    “你不是还有事吗?王爷别为我坏了大事啊!”虽然是借口,但是也是她真心话,他要的她从来都懂,所以就算再想见他,她也不会去干扰他。
    “嘘,不要说话!”挣扎得厉害,他只能将她的手控在头顶,终于她安静,他便开始他的攻势。
    “王爷……”她还想抵抗,他却不给机会,霸道的贴上她,直到她
    既然两心相悦,她自然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羞涩的回应着,然后愈演愈烈。
    她的回应如同那晚的样子,他放肆起来,她的叫唤刺激得他快要迷失。
    每次她都是以昏迷结束,后半场全由他自己发挥,直至酣畅淋漓。
    等她醒来已是中午,没有意外的,身边没有那个男人了,有的只是那场欢愉过后的丝丝余味。
    唤了小婉进来伺候她擦身,长林风源本就不远,城外而已,她们过去也不过半个时辰,与她来说只是去看看景,敷衍一下,免得她又要以郡主身份拿她下手,虽然她明面是齐王义妹,在百姓眼里可能身份尊贵,但是在真正有身份的人跟前……
    她就是一个身无品阶的平头百姓。
    “主子,要不就别去了吧?”小婉一路上犹犹豫豫,终于憋出一句话,看着文苏撑着帘子一脸兴致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总是惶惶不安。
    “怎么了?你不是也想见识一下长林风源吗?错过今日,下次可没有了!”
    “奴婢……”想到哥哥,最终还是把话咽下去,看着文苏根本不防备她,心里很是愧疚,也罢,只要她在,定不让玉宁郡主计划得逞,她答应说服文苏去,可没答应她其他的。
    到了园林外,很轻松的就进了里面,原以为人应该不多,没想到玉宁还挺有人脉,各家嫡女也都请来了。
    这座园林是一个富商倾尽财力打造的一个人工美景,听说是他的妻子喜爱枫叶,想拥有一片枫叶林,可是却病逝,富商痛心不已,拼尽了财力在上京外建造了这所园林。
    时间也过去几十年,园林拥有权不知为何落到了皇族手里,每年这里都是吟诗作画的好去处,只是只有皇族才有资格作为主办方邀请人来,一听说是来枫林,大家都没有拒绝就来了。
    “文姑娘,你来了,本郡主以为你不来了呢!”玉宁看见她来,心里窃喜,计划成功了一步,只是她到底反感文苏,黎潇毅不在,她装都不想装。
    “郡主相邀,文苏怎敢不来!”她款款走来,心里也是对她无语了,一会妹妹,一会贱人,这会成文姑娘了,这郡主真是多变。
    “知道就好!要不是太子逼迫我与你缓和关系,我怎会请你?”玉宁故意靠近她说这话,面色厌恶,打的却是麻痹她的主意。
    她在太子那里当然有不同说辞,今日就得让他们两人发生点什么,也好为下一步做准备。
    “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那告辞了郡主!”说完转身就走,小婉立刻跟上,看见她要走,心里总算没那么担心了。
    谁知玉宁一把拦住她道,“什么意思?你是要陷本郡主于不义吗?”
    没想到这她这么干脆,说走就走。
    “郡主多虑了,太子不会怪罪的!”文苏道。
    “既然来了,起码让太子瞧见我是有做出让步,文姑娘不会故意为难本郡主吧?”
    文苏皱眉,看了一眼那边热闹的人堆,想来她不怕玉宁耍什么花样,便应了下来。
    园林很大,仿佛红色海洋一般,几座山头都是红色枫叶,也有一个很宽的围场。
    马蹄声踏踏而来,以黎靖岩为首的几个世子都策马过来,很多女孩羞涩的低下头。
    玉宁看向文苏的时候,她落落大方任她打量,可是脖子上一块淤红被玉宁捕捉到,虽然文苏今天特意拉高的领子,可是总有不经意露出来的肌肤,玉宁脸色一变,阴沉起来。
    “贱人,果真是贱人!!”她玉宁阴冷的看着那块皮肤,很是刺眼,小婉被她阴虱的目光吓到,好像不经意那样移上前就挡住了文苏,玉宁的视线这才转向策马而来的几人。
    “郡主,今日是你做东,难不成要让我们几个陪你们女孩在这赏景吗?多没意思啊!”
    “世子也太高看本郡主了,这不是有太子吗?太子才是长林风源的正经主人啊!”玉宁看到黎靖岩竟然带着痴迷的目光看着文苏,如果不是人多,恐怕他都要挽手示爱了,看的她阵阵烦闷。
    为什么她就能得到王爷的心,而她不能?
    “哎,今日是你主场,你说了算!”黎靖岩赶紧推辞。
    “不如这样,我们赛马,男女一组,赢的那组本郡主就将宁老先生那副字画(桥水居)作为头筹如何?”玉宁一说完,大家瞬间兴奋起来。
    宁老先生是西跃一代大师,他的学生多数是皇宫贵族,宁老先生教出两位皇帝,一个是先帝,一个就是当今皇上,包括黎潇毅都受过宁老先生的教导,逝世时,全上京学子自发吊唁,城外都堵满了学子,很受人尊重和追捧,生前所作字画不多,可见玉宁手上这副(桥水居)有多少人眼红。
    玉宁请的都是会骑马的,没有意外的,文苏微微蹙眉,为难道,“郡主,可是我不会骑马!”
    “你不会骑马,你不是王爷的义妹吗?怎么你不会骑马?”玉宁看起来很是吃惊的模样,文苏冷视她一眼,“王爷说,我身子素来不好,不能做这种危险的事,所以,我不会骑马。”
    “好了,文苏确实不善骑马,你们去吧,本太子留下陪她。”黎靖岩看她们俩好像要掐起来一样,赶紧开口,心里忍不住郁闷。
    玉宁说她想和文苏缓和关系,她喜欢齐王的事,几乎人尽皆知,大概齐王身边的女人她都有敌意吧,自己找上来说想缓和,如今怎么又是猫和老鼠一般。
    玉宁冷哼一声不再理会,所有人都准备牵马出来,独留他们三个人在原地。
    因为上次的事,文苏不想和黎靖岩呆一起,想寻个借口回去,这次出来还真是无聊的想法,原以为郡主是想刁难她,没成想是太子要求的她,如果是这样,完全没必要。
    “太子,我还有事,先走了!”文苏匆匆行礼想要走,黎靖岩一急赶紧抓住她的手,文苏条件反射的一缩,黎靖岩意识到失礼,灿灿的收回手。
    “先别走,我有话和你说!”
    “太子,还是别说了!”文苏真的怕啊,他太过热情,这样单纯而又直接的感情,文苏受不起,而且她也不可能有任何回应的。
    “上次是我太鲁莽了,你放心,我不会给你造成困扰,这只是我的单方面感情,你无需在意!”看她躲避,他激动起来,怪自己上次太冲动了。
    “太子,我真的不值得的,我……”文苏听他这样说更愧疚,如果不知情,她还能和他相处,可是这样根本就是有一个东西挡在这,她消除不了心理障碍。
    “这长林风源真的绝美的秋景,你不看一下在回去吗?”
    文苏看他这样叉开话题,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点点头就跟着他走进枫林。
    “等等,!”一进去枫林,明明刚才是成排的树林,肉眼可见的移动了景象,黎靖岩就感觉不对劲,周围气场都不同了,文苏本能往身后抓小婉,竟然抓了个空。
    “小婉!”文苏急了,怎么突然就凭空消失了?
    她看着黎靖岩打量着周围,明明没什么变化,可是退回去竟然又是原地。
    “怎么回事?”她不安感涌上来。
    “这里被人下了阵法,迷幻阵!”黎靖岩大惊,试了几次退出去,可是还是在原地,而文苏也是在那里乱走一通,他顿时明白,他们被人设计了!
    “文苏,别走了,没用的!”黎靖岩拉住她,可是文苏一下子推开他,偏执的走着。
    “到底是我太单纯了,玉宁怎么可能放过任何机会对付我!”她恨恨道。
    “好了,先别想了,我们还是坐下想想怎么出去吧?”黎靖岩很是愧疚,原以为玉宁是真心想缓和关系,没想到她连他也设计进去,就是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
    而另一边,小婉突然和文苏失去联系,无论她怎么找就是找不到,走来走去,都是在枫林入口,她着急的踱步。
    是她!小婉顿时明白玉宁的用意了,她是想文苏太子独处,从而共患难让文苏对太子有好感吗?
    她让自己说服文苏过来,虽然她不知道下一步她要干什么,可是她不想文苏出事的,玉宁也保证过不会伤文苏性命的。
    “郡主,你放了主子吧?”看到玉宁准备策马离开,他们已经前行了,幸好没人听到她们对话。
    玉宁睨了她一眼,跃下马。
    “我又没打骂她,更没抓她,何来放她这一说!”
    “你若是不放了主子,我便去告诉王爷!”小婉急了。
    “哈,你倒是去啊,到时候我告诉他是你配合我的,而且我会把你哥活活折磨致死!”玉宁狠厉的模样吓她一跳,顿时慌了。
    “郡主,我家主子是可怜人,你放过她吧!”小婉跪下来,被玉宁一脚踢开,“她可怜?那我算什么?我不过是让她和太子待一晚上,警告你,别烦我,否则我会让她今夜生不如死!”说着便上马离开了。
    小婉此刻急得不行,可是哥哥在玉宁郡主手上,她也不敢轻举乱动,她只期盼王爷能早点回府发现主子不见再找过来,不然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她刚才试过了,根本出不去,没有玉宁郡主的吩咐,那些人不会放行。
    天色渐晚,气温也开始下降,她只能抱着手臂搓着,文苏有些怨怒的看着焦急来回踱步的黎靖岩。
    看到她发冷,黎靖岩只能把衣服脱下给她套上,文苏赶紧推开。
    “太子还是穿上吧,你身份要比我尊贵,不能受凉了!”
    “这时候你还和我说这些,穿上吧,我受的住!”说着不顾反对,硬是给她套上,身上暖和了,看向他的目光也不禁和善了许多。
    看他来回忙,拿树枝来生火,一下子光亮了许多。
    如果他不是对她有其他想法,他们是可以做朋友的。
    “你说,她会让我们这样过一晚上吗?她就不怕你出去了找她算账吗?”
    “不,刚才我是挺生气的,现在却不是,起码你不会那么讨厌我了不是吗?”
    “可是她却……”
    “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黎靖岩坚定得看着她,文苏不敢和他对视,只能直视着火光。
    困意袭来,文苏眼皮一往下沉,她努力让自己清醒,黎靖岩看她头不停点下来,顿时觉得好笑,她这模样真是可爱得紧。
    “睡吧,我看着呢,”实在不忍心她这么忍着,便开口安抚她。
    “好!”她没有犹豫,便就着火堆旁边躺下,她太累了,也不知怎的,就是想睡觉。
    而此时,黎潇毅还在军营,完全不知道文苏此刻的经历。
    “王爷,忠勇侯来了!”
    “带他进来!”黎潇毅目光不离场上的士兵,边疆图达部落又犯境,来势汹汹,他原本想安排得力干将前去镇压,可是对方显然有备而来,所以他可能近期是没办法向皇上请旨赐婚了。
    想到文苏,他心底一软,他一定要给她最好的。
    见识到瑄林军的气势,排兵布阵,不得不赞叹齐王真是英雄出少年,小小年纪,在军事造诣上,可谓奇才,这次他来,也是有关边疆图达部落的事,二来,也是憋了很久,想问问关于他义妹的时。
    “王爷,侯爷到了!”刑涛说完便退下,留给二人空间。
    “王爷真是了不得啊!”文定原感叹,黎潇毅扬眉一笑,自然明白他所说。
    “侯爷这么晚了,是有何事?”
    “相信王爷已经在为图达部落犯境的事已经知道了,如今皇上正日沉迷美色,边境百姓如今处在水深火热中,若不尽快发兵,可能会有更多百姓受苦,不知王爷如何打算?”文定原看着他,每个表情都不会错过。
    “那侯爷今夜来,是准备向皇上请求发兵,还是与本王商量?”
    他试探着问,他作为刚回京的王爷,军功累累,又手握重兵,他申请发兵,他那好皇兄恐怕不答应,怕的就是再造高功,他镇不住,事实上,他已经镇不住了!
    “王爷又何必这样试探,你我都是心系百姓,老夫自请带兵出阵,只是到底老夫不熟悉边疆,还请王爷借兵才是!”
    他虽然是武将,到底官场几十年,什么看的见什么看不得,他都知道,他无力改变,只求一人之力能救一方是一方。
    “侯爷痛快,本王会派我得力干将与你一同前往,本王在此谢过侯爷出手!”黎潇毅弯腰作揖,文定原不敢受了,立刻还礼回去。
    “王爷折煞老夫了,不可,不可!”
    “如今在朝堂的明白人不多,侯爷实在令本王刮目相看!”
    文定原倒是觉得心虚,主要他也是带有目的来,就是关于文苏的事,他查到她的过去了,只是凉州离他们丢失女儿的地方相差十万八千里,可是屈心还有个孪生姐妹就是不顾家族反对,嫁给凉州的一个小商人,事隔多年,屈家从不允许人提及那个孪生姐妹,诸多巧合,他似乎看到了希望。
    话到嘴边,不知道怎么开口问,黎潇毅察觉他欲言又止,便问道,“侯爷有何话但说无妨。”
    “既然如此,老夫便不客气了,不知令妹是何年生人?”
    这话一问,黎潇毅顿时谨慎起来,文苏是苏凉月的事,他得确保无人知晓。
    看到黎潇毅严肃的神色,他又立刻道,“王爷想听一个故事吗?”
    黎潇毅面无表情,等他说下去,就看见他面色惆怅,“你对内人是否有印象?”
    黎潇毅仔细想想,倒是有这么一张脸对得上,顿时明白他要说的话。
    “侯爷是觉得令夫人与文苏很像?”
    “不,老夫和内人都觉得,她可能是我们丢失的女儿!”侯爷坚定道,这个话一出,饶是见惯大风浪的黎潇毅都诧异文定原的话。
    “十六年前,老夫与妻子共赴战场,不想老夫的夫人那时已经怀有身孕不自知,因为老夫的夫人不愿回京,便在军营养胎,可是才养到七月便早产一对双凤,而老夫却没有在她身边,途中一个女儿丢失,当老夫赶到时,她抱着孩子奄奄一息,虽然那场仗胜利了,可是老夫也失去了从未谋面的小女儿,大夫说孩子早产,难以存活,老夫大女儿就是十二岁走的,老夫看见文姑娘时,老夫就觉得,她一定是老夫的女儿!”
    说到激动处,他抓住他的手臂,试图让他感觉他有多开心,黎潇毅内心感慨。
    “可如果她也去世了呢?”
    “不,老夫查到了她的来历,她是凉州首富嫡女苏凉月!”
    黎潇毅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文苏的过去已经被他抹杀,没有人可以查到,他是如何查的到的?
    “王爷不必紧张,看王爷如此,老夫便确定了她的身份,她若是苏凉月,那她就绝对是我忠勇侯嫡女!”
    “此话怎说?”
    “苏凉月生母的画像就挂在内人房里,而老夫派去的人得回的消息也属实,虽不知她是如何流落南方,不过她能活着,真好!”
    话到最后,一个刚强的男人脸上竟然泛着泪光,可见他内心有多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