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尤俊再次给杨家烈把脉,约摸一盏茶的功夫,尤俊才缓缓把手移开杨家烈的脉搏。
只见其眉头一皱:“杨少侠真乃神人,如此严重内伤,才几天时间,已好了三分之一,只不过……”
尤俊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没有接着说下去,听得众人一阵紧张。
林中鹤问道:“前辈,杨家烈兄弟的伤没什么问题吧?”
尤俊双眉紧锁,没回答林中鹤,而是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杨家烈,于是轻轻地问道:“杨少侠是不是强行运行内力一个周天?”
杨家烈闻言一惊,这尤俊医术莫非匹敌神医张一凡。我偷偷运行了一周天内力,觉得没什么大碍,好像内伤好了许多,只是感觉得心口中脘要穴气血稍有运行障碍,其它一切良好。
杨家烈想到这里,隐隐觉得尤俊面色严俊,似乎有什么瞒住自己,于是答道:“前辈确实厉害,医断如神,晚辈昨日行功了一周天,觉得浑身通泰,身体没什么不适,只是中脘穴稍有点不畅。”
“这就对了,杨少侠终于还是没忍住,强行运功,这可有点小麻烦了。少侠可能不相信老夫的医术,所以才不听老夫之言。”尤俊面无表情地道。
杨家烈心里确有这等想法,而今见尤俊医术如此精湛,在医治内伤方面,只怕不在神医张一凡之下。因此,他自己强行运功一周天,今听尤俊责怪之语,心中不好意思:“对不起,尤前辈,只是感到没甚么妨碍”
“你真的感到没甚么妨碍?”尤俊笑道:“杨少侠你也不要瞒老夫了,从现在起,你再也不能妄动真气,如果再如此,后果极为严重:轻则走火入魔,重则内力爆体。”
杨家烈点了点头,此时他已绝对相信尤俊之言,再也不敢造次任信胡来了。
尤俊见杨家烈回答得如此认真,知道他已知道了厉害,于是把随身携带的“文房四宝”拿了出来,写下了一个方子,交给了林中鹤,然后说道:“各位皆是武林中的绝巅人物,也是朋友,所以,杨少侠的伤,各位要监督一下,免得他留下终生遗憾。”
林中鹤接过方子,然后严肃地道:“前辈放心,我们监督好杨家烈兄弟就是。我也相信,杨家烈兄弟自己一定会做得更好。”
杨家烈笑道:“前辈放心,晚辈一定做到,”
尤俊一笑:“这一回,老夫相信杨少侠的毅力了。”
尤俊说完之后,接着把了把杜忆仇脉搏。知道此年轻人内力使用过度,反噬成内伤,不过比杨家烈的伤要轻了许多。
候尤俊号完脉之后,戏红尘道长迫不及待地问道:“这小子怎样?没太大的问题吧?”
尤俊见一道长问他,于是答道:“道长放心,没多大妨碍,吃几副药,休息几天应该没多大问题的了。”
戏红尘道长及林中鹤、上官紫他们听了尤俊之言,都放下心来。
尤俊接着为杜忆仇开了张方子,同样交给林中鹤道:“林少盟主,赶快想办法买药煎熬,越快越好,杨少侠的伤再也不能耽误了。老夫就此告辞。等老夫回去处理好盟内之事,然后多带些弟兄来,对付金克木这个奸贼。”
林中鹤道:“请前辈放心,我立刻去把药买回,只不过前辈也不要走得如此过急呀。”
“没事,现在时间紧迫,非常时期,这把老骨头也还撑得住。”尤俊爽郎一笑,五短身材早已出了房间,消失在黑夜当中。
林中鹤见恩人尤俊,竟也是个性情中人,说走就走,心中感慨万千,觉得有愧于他。自己为了江湖道义,废了其女尤梅花的武功,于公:确乃于心无愧!于私:却乃以怨报德。
尤梅花离家出走,误入歧途,习练了大魔手印,她走到这一步,确因自己引起的。
林中鹤每当想到此事,就深深自责,觉得对不起尤梅花,更是愧斗尤俊,他总想为尤俊这个恩人做点什么。
然而,林中鹤发现,尤俊似乎什么都不缺,他衣食丰足,医术颇高,武功亦好。
真要说尤俊缺点什么,那就是缺尤梅花醒悟过来,回到尤俊身边。
林中鹤知道此事极难,但他始终没有放弃,只要有机会,他一定会尽力劝尤梅花改邪归正,回到尤俊身边。
林中鹤想到这里,心中一酸,当年尤梅花每天来到他病床前,陪他一起玩,逗他开心的情景顿现眼前。
往事如烟,不堪回首!
林中鹤拉回思绪,忙去问族长周围有没有药店。
真是无巧不成书了,叶族长也是个郎中,识得百草,家里开了药铺。
林中鹤大喜过望,忙拿出药方,展现在叶族长面前。叶族长看了看方子上的药名,心中大吃一惊。但他不动声色地问道:“林少侠确定拿此方子抓药?”
“确定,有问题吗?”林中鹤笑问。
“哦,有没有问题,恕老夫学识浅薄,真看不出。老夫五代行医,虽谈不上精通医术,但亦懂三分药理,今见此两张单方,确乃大相径庭。同为医治内伤,所开药方却截然相反,这使老夫百思不得其解,若能医好这两位英雄的内伤,可以与神医张一凡比肩了,也使老夫大开眼界了。”叶族长呵呵一笑。
林中鹤知道叶族长不相信这两张神奇后处方,但他相信恩人尤俊的医术。
于是,他对叶族长说道:“林某不懂医术,还请叶族长把药捡好。只是林某这两个兄弟行动不便,只怕要在贵府多住几天,还请族长同意,即感激不尽了。”
叶族长闻言笑道:“没问题,你那两兄弟确需静养,不适合长途跋山涉水。”
叶族长边说边动手检药,不在话下。
不多时,叶族长已检好了药,每张处方,按上面所写,捡了三剂。包扎好后交给了林中鹤。
林中鹤从衣袖中摸出一两银子,放在柜台上,然后说道:“这是药费及这几日在府中的开销,不够的话,再加补。”
“呵呵,林少侠客气了,够了够了。用不了这么多。”叶族长笑道。
林中鹤亦笑道:“这是应该的,谢谢族长。”边说边起身离开了房间。
叶族长候林中鹤走后,自言自语:真是两张奇妙的药方呀,若真能医好,真乃颠覆了老夫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