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喻纠结了一会儿要不要给陈述年打电话,想了好久,才决定发个短信报个平安。
可是她把通讯录翻了一圈,才想起来,她根本没有陈述年的电话号码。
陈述年说的那句话,纯粹是警告那个出租车司机。
黎喻将手机丢到一旁,支了一下脑袋,又细细想陈述年的事情。
那个黄毛混混透露出来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
陈雁是个站街女,陈述年却有段时间,依靠陈雁的接济度日。
黎喻拧着眉。
陈述年为什么会生活在那里?
他父母又是什么情况?
他为什么不去上学?
黎喻轻轻抿了抿唇。
现在离原剧情里,陈述年出事,已经不远了,她得抽出点时间关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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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喻虽是这么想的,但是因为她转了艺术生,整个人都忙了起来。
她白天里画室里一呆一天,晚上回来还得自己再训练。
她完全抽不出空来找陈述年。
一直到有一天回家路上,一个女人拦下了她。
黎喻眯着眼,扫了一会儿眼前站着的陈雁:“有什么事情?”
她口吻略略有些冷淡,带着点儿不友善。
陈雁对她的语气并不在意。
她抬手拢了一下自己的大波浪卷,对黎喻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介意聊一聊吗?”
她看了一眼四周,抬手指了一下不远处的奶茶店:“坐坐?”
黎喻盯了她一会儿,然后抬手看了眼手机,略略抿唇:“六点四十了。”
她轻轻垂眸:“七点半我要到家,你可以和我讲二十分钟。”
陈雁笑了:“这么严谨?”
她带着黎喻往奶茶店走:“要不了这么久。”
她点了两杯奶茶,给了黎喻一杯,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模样。
黎喻扫了她一眼,然后抬手拿了钱包,递了张纸币过去。
陈雁没收,对她笑:“姐姐都工作了,请你一次不是事儿。”
她将纸币压在奶茶下,一起推到了黎喻面前,然后微微抿唇,慢慢道:“我认识陈述年挺早的。”
黎喻微微掀了一下眉。
这个开头就是个不怀好意的开头。
黎喻轻轻垂下眉,将吸管插好,抬头笑了一下:“哦?”
陈雁双手交叠在胸前,神情带上了一点儿回忆:“他是跟着他父亲来这个小巷的,来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小少年。”
陈雁微微敛眉:“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好看的少年。”
他穿着白t恤,黑裤子,矮矮小小的一只,五官漂亮得惊人,与这个破败的小巷格格不入。
“他父亲牵着他往小巷里走,挨家挨户地打招呼。”
陈雁眯着眼,似是在回忆:“他不喜欢说话,看起来也不怎么喜欢他的父亲,那么小的一只,板着脸,像一个大人。”
陈雁笑了一下:“我可喜欢他了,我去找他玩,但是他从不理我,直到有一天,我撞见他父亲在殴打他。”
陈雁的语调带上了一点儿隐没的颤抖:“手指那么粗的竹条,重重地往他身上落,他父亲不断地辱骂着他,说他是厄运,是拖累。”
“他咬着牙,遍体鳞伤,但是一声也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