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而又危机重重的一夜终于过去了。
整整一个上午,警察和保安共一百五十多人,把六合大厦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搜了个遍。
一共抓获黄平辉及其手下八人。
让人啼笑皆非的是,除了黄平辉本人,还有两个亲信,其他五人竟都与黄平辉沾亲带故。女婿、外甥、侄子,真是一个全家总动员。
还好金云飞出手不狠,枪法不准,不过仨重伤仨轻伤,结局也真够惨的。
黄平辉是最后一个抓到的,老家伙走投无路,跑到顶楼想一跳了之,最后被两个警察抱住才没跳成。
遗憾的的是,老家伙还没送上警车就疯了,直接被送去了医院。
金云飞没回家,换上家里送来的衣服,一直在办公室等着“战场”打扫结束。
午饭吃罢,老方和谢谷雨终于出现,还有几个警察。
“大师兄,交出来吧。”
“交出什么?”
“黄平辉他们想找的东西啊。”
金云飞恍然大悟,笑了笑,脱下皮鞋,拿出了银行卡和存折。
警察上来验收,让金云飞签字,并给他开了一张回执单。
老方摆摆手,让他的手下们退出了办公室。
“大师兄,我的结案报告该怎么写呢?”
金云飞莫名其妙道:“什么怎么写?当然,当然是要突出我的英雄事迹了。”
老方笑了笑,“也包括你与两位女士的并肩战斗吗?”
谢谷雨也听笑了。
金云飞无奈道:“好吧,好吧。我不要功劳了,功劳都归你们,归你们刑侦大队和银行保卫科。”
老方笑道:“也不全是我们的。结案报告上,我会把大师兄的名字写上去。至于两位女士,那就只好对不起了。”
“这样挺好,这样挺好。”
老方和谢谷雨又相视而笑。
金云飞给老方面子,但不给表弟好脸色,瞪着眼道:“你笑啥,你小子笑啥?”
谢谷雨马上憋住不笑。
金云飞端着脸道:“关起门来说话,都是自家人,我强调一点。昨天晚上的事,对谁也不能说啊。”
谢谷雨笑问:“对我大表嫂也不能说吗?”
软肋被杵,金云飞抬脚怒踹谢谷雨。
谢谷雨闪身避过。
老方笑道:“好吧,我们同意保密,特别是你和两位女士的那部分故事。”
搞定了老方和谢谷雨,金云飞才放心的回家。
老婆岳秀清问起,还有家里其他人询问,金云飞少不了一番添油加醋,绘声绘影,自我吹嘘。
唯独两位老美女的参与,金云飞只字不提,也幸亏他的口才不差,硬是对昨晚的经历进行了必要的删减。
这是撒谎,但也是为了家庭安宁。
老婆人到中年,又是女大三,安全感降低,对自己越来越不自信,于是醋意也越来越重了。
要让她知道,昨晚与苏玉茹和高兰在通风管道里并肩战斗,她起码是一段时间吃不下睡不好。
听完惊心动魄的故事,岳秀清没有怀疑,金云飞这才完全的放下了心。
全家人的注意力,都转到搬家上来。
学校的通知,九月一号到三号,是新生的入学时间。
三妹从省城打来电话,说那边的房子已收拾好了,不少该修缮的地方也已修缮一新。
这边岳秀清抓紧时间,雇了一辆大卡车,往省城那边运送东西。
金云飞自己更加忙碌,他带着表弟谢春平,拜访本地的所有供应商和加工厂。
云飞公司的经营能稳步发展,离不开本地几十个供应商和加工厂的支持。
生意讲情义,赚钱讲关系,金云飞深谙此道,谢春平作为云飞公司的新当家人,学得还行。
离九月一号只剩三四天,金云飞以为该办的事都已办妥,却忘了还有一个可大可小的麻烦。
市鞋业协会会长柳玉兰和常务副会长陈春莲,以及鞋业通讯杂志总编于子冬,三人一起来找金云飞。
金云飞辞去市鞋协副会长一职的申请,没有得到通过。
柳玉兰是谭炎灯的妈,一向心直口快,“云飞,你可以去任何地方,可以干任何事情,但离开市鞋业协会,门都没有。”
陈春莲补充道:“云飞,刚开了会员大会,你还是全票当选了理事和副会长。”
柳陈二人还告诉金云飞,市里领导也有特别指示,金云飞不能脱离市鞋业协会。
这个情况,金云飞早有所料。
以金云飞的影响力,特别是在制鞋行业的地位,协会不可能把他除名。
关键还在于柳陈二人的私心,两个女人,又已不在行业一线,能当上会长和常务副会长,全靠金云飞背后撑腰。
当会长当常务副会长,没有经济利益,还得倒贴时间,但社会地位不可估量。
柳玉兰是市人大代表,陈春莲是市政协会员,要没有在市鞋协的领导地位,她们什么都不是。
其实,金云飞自己也不想离开市鞋业协会。
只是金云飞好面子,主动申请退出,实际上是以退为进。因为他知道,就算他死活要求退出,领导和同行也会死活不肯。
市商会副会长一职留存,还要担任市商会省城分会会长一职,市人大代表市政协委员都还保留,区区一个鞋协的理事和副会长,金云飞完全可弃可留。
“好吧。柳姨,陈姐,既然大家选我,那我就少数服从多数。不过我有言在先,当理事当副会长都行,就是不能来开会,有事也不要来找我。”
柳陈二人目的达到,都笑着松了口气。
柳玉兰笑道:“我就要你的名头,不要你这个人。”
陈春莲笑道:“云飞,你留在鞋业协会里,柳姐和我就放心了。”
于子冬坐在旁边,愁眉苦脸,一直没有吭声。
金云飞问:“柳姨,陈姐,他这是怎么了?谁欠他钱了?”
陈春莲道:“他遇到大麻烦了,他是来向你汇报工作的。”
“呵呵,我马上要拍屁股走人,还汇报什么工作啊。”
柳玉兰道:“云飞,你可别忘了,你还是鞋业通讯杂志的名誉社长,还是杂志社的法定代表人。”
“哎呀,我把这茬给忘了。”千忙万忙,该忙的事都已办妥,金云飞就是忘了,他还是这本名扬整个行业的杂志社的老板。
“云飞哥,杂志社有麻烦了。”于子冬苦着脸道:“一方面,杂志销量大减,从每期八十多万降到五十几万。另一方面,杂志社利润大减,从每期六十几万元降到四十多万元。”
金云飞将信将疑,“不会吧,有这么夸张吗?”
于子冬拿出杂志社的流水帐。
金云飞仔细的看了看,把帐本还给了于子冬。
“云飞,你是杂志社的老板,我只是打工的。你要一走了之,杂志社倒闭,损失名誉的还是你。”
点了点头,金云飞问道:“说说,到底是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