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但是所有人的心里都变得更加沉重。乌尔帝和欧尼斯特使用了吉斯给的纸夜莺,现在勉强算是能够行动,曼迪重新把眼球封印回去,刚刚她冒险在所有都没有被催眠的情况下,使用了这不知名的污染物,污染物姑且先这么称呼吧!所幸她赌对了。
尤里斯的手里拎着一个冒出棉花的破布娃娃,所有人都猜测这小鬼和缝尸玩偶有关,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他的情况是种种设想中最复杂的那种。
寄念物通常是在具有了污染核心后,诞生于不断积累和累积的极端的情绪之中,这点是御物者都知道的基础常识。
而其实大多数极端情绪指的都不是单体情绪,而是群体的情感。比如就拿[阴影斗篷]这件很有名的高阶寄念物举例。
混乱路径的高阶寄念物,诞生于杜克区混乱压抑的情绪氛围中,是数十年甚至数百年积累而来的。但是像尤里斯这样单一来源、独自诞生,甚至本人完全没有察觉的品种,简直堪称奇葩!
乌尔帝也很是头疼,他没想到自己和欧尼原本执行一个简单的回收任务,查来查去,竟然引出了这么一大堆事情。
“是什么路径的?”他有些虚弱的询问尤里斯,这小子端端正正的杵在那里,显得很是局促。
“是正义。”尤里斯想了想不太确定的说道,“代价是使用后要唱那首童谣。”
乌尔帝正要阻止他讲出代价,却发现已经晚了。无奈的揉着一侧的太阳穴,他的头还是很晕。
不过在清楚的听到了这小子的代价,又看看曼迪一脸的平静,他突然理解之前狄娜知道自己的代价是【诅咒】时透露出的同情的表情了,好!合着这么算起来自己遇见的最要命!而且这个娃娃怎么看都跟正义沾不了一点边吧!
“他穿的是传教士的衣服吧?”欧尼斯特不太确定的看向乌尔帝,眼神中闪烁着警觉的神情。
这个话题再次让几人陷入沉默。在卡梅伦庄园事件中,曾出现过的传教士,法克辛场曾明里暗里调查过很多次,但一直没有消息,这件事情也就被暂时搁置。更何况管家已经死了,污染核心也被回收。
虽然整个事件仍有很多地方存疑,但众人也只得暂时放下这一点。
可眼下传教士的突然现身,还直接与他们进行了战斗,这个问题已经不言而喻了。
眼见空荡荡的地下,三人决定折返回实验室,搜索一番,今天的任务虽然是因为波尔家的马车而起但从头至尾都没发现过有关他们的影子。
反倒是瓦尔克伦家族,不管是工厂还是矿区都是他们的所有物,现在这种情况对瓦尔克伦非常不利,搞不好连威尔士都要因此收到牵连。
乌尔帝在杂乱的实验室翻看。打开最里面的、唯一一间没被尤里斯的娃娃破坏的房间,这里像是谁的办公室,只是这间房屋的主人不知是不是已经变成了外面地上糊着的红白之物。
立柜里罗列着整齐的文件,看的出来每日都有人整理,乌尔帝打开一份却惊讶的发现,柜子里的的文件看似毫发无损但是实际上文字已经全部模糊不清。只能凭借零星字符判断出,这应该是记录或是报告之类的东西,总体上来说毫无价值。
乌尔帝不信邪的又翻了几份,最终还是恼火的把这沓子废纸甩在桌面。
“乌尔!?乌尔,过来!”是曼迪的声音,少女跟欧尼斯特在另一侧的房间搜寻,寻找文字资料或是幸运的幸存者。
[缝尸玩偶]的破坏力相当惊人,但所幸他的行为总体上遵循着尤里斯希望救人和自救的态度,所以还是有些幸存下来的孩子,只是这其中又有多少孩子最后能活下来就不得而知了。
乌尔帝循声而去,看见欧尼斯特用阴影斗篷翻看着一个小本,那画面别提多诡异了。
“看看这个。”曼迪示意乌尔帝一起过来看,“我不太懂你们这些做生意的记得那些数字都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猜这应该是个账簿。”
乌尔帝随手把笔记本上的血污蹭在墙上,直接用手翻开了。上面写着的像是流水账,有大片的缩写单词,但乌尔帝还是看明白了一些,这是个记录乌莫灵石和桑精金,以及其他矿物草药的交易记录本,波尔家赫然在列。
这东西很重要,重要程度超过乌尔帝的想象。
“这应该算是证据了吧?”欧尼斯特也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可以算是。可是…”乌尔帝欲言又止,“算了,先拿走吧!回去再说。之前找到的档案还在你那里吗?曼迪。”
少女点点头,表示自己收好了。
四人沿着主路打算尽快离开,这地方能搜集的信息少的不正常。
曼迪刚刚检查了乌尔帝发现的档案柜,表示这个房间本身就有一个一次性法阵,只需要一个呼吸,就可以销毁所有纸质资料,而这种法阵周围几个屋子都发现了。
可奇怪就奇怪在这里,找不到信息乌尔帝能够理解,但是这本交易记录又是什么意思?这种东西难道逃跑的时候还要带走?它的出现太过刻意了。
自从看过交易记录,乌尔帝就一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眼神空洞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直紧紧跟着他的尤里斯,打量着这里,一张小脸吓得煞白。
“老板,这些都是我做的吗?“他声音颤抖的询问乌尔帝。
乌尔帝的注意力被孩子的声音拉了回来,他蹲下身子。
“听着!尤里斯,这些事情的发生和你本人无关,你没有任何过错,是这个娃娃。”乌尔帝指向被尤里斯提在手里的娃娃说道。
“但是现在它的力量完全属于你,这份可怕却强大的力量足够在摧毁这里一次,它要怎么用完全取决于你。”
“我不会做出那样的事的。”尤里斯低头看向【缝尸玩偶】,轻声说道。
“好了,别瞎想了。”乌尔帝拍拍他的后脑勺,示意他们两个落后了。
两人刚刚抬起脚甚至还没开始迈步,就听见一声声枪声,乌尔帝下意识扯过尤里斯,两人紧贴着在身侧的墙壁,乌尔帝探头看去。
“别让他跑了快点!”
杂乱的脚步伴随着,清脆的刀剑出鞘的声音出现在乌尔帝的附近,扑哧一声,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被一柄通体漆黑的长刀钉在地上,一身黑衣的副队长大人,侧过头对着乌尔帝的左轮枪口露出个灿烂的笑容。
“马修!”欧尼斯特和曼迪从前面跑过来,看见是马修很是惊喜。
“你们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啊!”马修扫过这四个年轻人破破烂烂的衣服和萎靡不振的精神问道。“难不成你们也遇上四阶以上的对手了?”
“什么?也?你们那边的四阶是谁?”乌尔帝发非常惊讶。
“你家那个远房亲戚,刘易斯·瓦尔克伦身边跟着的一个佣人。”马修摸着自己的头发回忆着说道。
“我们搜到厂区办公区的时候,这家伙不知道得了什么消息,正准备逃跑,被抓了个正着。”
乌尔帝松了口气,他还以为传教士不止一人。
“我们遇见了俱乐部的人,说是受到你们的委托过来帮忙营救孩子。”马修接着说道,“吉斯下了通知让手下都出去扫荡残余人员了。”
乌尔帝算是明白了,吉斯他们被刘易斯手下的人缠住,在解决了麻烦之后从实验基地的正门一边搜寻一边解救人员,而自己几人是从寄念物随手开的大洞下到实验室的。
这个地下基地占地面积极大,还有很大一部分仓库用于存放实验用品和材料,所以在中间这个时间差中他们和传教士发生了遭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