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就被看出来了？
    耳尖滚烫，我推了他一把，把门带上了，“滚！胡说什么呢？”
    胖子也不生气，嘻嘻哈哈地又凑过来，挤眉弄眼地跟我说道：“懂！我都懂！你这进展也太慢了，不行啊！要不要哥们儿等会儿出去的时候帮你买点儿东西？”
    “没完了？”我故意板起脸，但是眼底笑意是怎么都藏不住了。
    胖子过来搂着我的肩膀，推开我们的房间门进去了，“子午，你也太纯洁了！现在你这种，都应该放在博物馆里！”
    外面传来了开门关门的动静。
    门又被敲响了，“江少爷，可以走了！”唐佐在外面说道。
    “马上！”我大声回答了一声，指了指胖子，“别乱说啊！”
    重新开门出去，唐佐和黑皮站在外面，其他几个伙计已经往电梯那边走了。
    唐莲的门一开，已经恢复了之前的状态，只是看着我的时候，眼里带着羞涩。
    “走吧！”她关上门，自己往电梯那边走去。
    出了酒店，外面街上还是很热闹，大半夜的省城，和江城很像，都没有休息的意思，人流不比我们之前出来的时候少。
    很多人都是步行，唐莲这个时候走在我身边，说道：“从这里往前走，过两个路口就是了。”
    “鬼市在闹市？”我好奇地问了一嘴。
    “是！沙市的鬼市就在文玩街，那边一天到晚都非常热闹，江城就没有这样的地方。”
    “你们慢慢走，我跟他们先走了！”胖子识趣地往前跑了几步，追上唐佐，搂着他的肩膀往前面走。
    唐佐回头看了一眼，又被胖子搬回脑袋，说了两句什么，就加快了脚步。
    在大城市里，我们肯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所以，他们也不用亦步亦趋地跟着我们。
    唐莲一直没说话，低着头跟着我走着。
    我拉过她的手，就那么牵着，她也没拒绝，反而靠我更近了。
    我扭头看她，她也抬头看我，眼底全是笑意。
    沿着沙市主干道走过两条街，左手边就看到了一条古色古香的巷子。
    巷子不宽，纯粹步行街，在口子处有栏杆挡着，里面的摊子都已经摆出来了，不少人在里面慢悠悠地走着，看着。
    胖子在那里回头看了我一眼，打了个手势就跟着唐佐他们进去了。
    我和唐莲也转过栏杆往里走。
    我没松手，实在是因为人太多了，怕松开了，转眼就被挤开。
    唐莲另一只手也伸过来，抱住了我的胳膊，跟我低声说着话。
    “这些摊子上都是工艺品，从小作坊批发过来的，要看好东西还要往里面走。”
    “你看那个，在地上铺着一块布的，摆的东西也都是乌突突的，不是土夫子，就是装成土夫子的！”
    我们顺着人流往里走，就走到了那人前面。
    他也不说话，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坐在一个编织袋上。
    面前一块黑布，上面摆着不少东西，有玉珏、玉环、玉蝉，还有黑色的雕花精美的首饰盒，铜香炉，铜钱等等，还挺丰富的。
    这些东西的器型都不算特殊，但只有一个相同点，就是脏。
    有的带着泥土，有的带着锈迹，还有的像是有了缺口。
    可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些东西都是从地里刨出来的。
    有两个人蹲在那里挨个看着，摊主也不阻拦，也不说话。
    我和唐莲站在旁边看，其中一个人拿着一个像是镶金琉璃珐琅彩的鼻烟壶问道：“老板，这个什么价？”
    有人问价，其他人就要闭嘴，这是行规。
    文玩古董行当里，讲究的就是先问价的得，先出价的得！
    要是人家正在问价，你跑过去也插一嘴，搞不好就能打起来。
    人家谈妥价了，你上去加码要买，也是一样的。
    所以，我们就站在那里等着老板回话。
    我感觉那个人也算是懂点儿，这一大堆东西里，也就这个鼻烟壶是个有年头的东西，不过也不久远，顶多是晚清民国时期的。
    而其他的，就都是现代工艺了，做好后被人为地埋进地里，过一段时间，沾染了地气后再挖出来，冒充土里刨出来的。
    有些人不太懂的，买回去保准打眼。
    摊子老板抬头看了问价男人一眼，“这个可是好东西！据说，这个主人当年是宫里出来的！”他指了指地上的东西。
    这话的意思，就是告诉对方，我刨出来的地方，墓主人是宫里人，不是皇亲国戚，就是达官显贵，或者太监宫女之类的人物。
    那人听了点点头，低头又仔细看着手里的鼻烟壶，“好，说个价吧！”
    老板这才开口道：“十六万！我就赚个辛苦钱，回头你一转手，就能多赚一倍！”
    我拉着唐莲离开了，这种事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跟我们没有关系。
    我要是开口多管闲事，告诉人家那个东西顶多值个一两千，就相当于砸人家摊子了，到时候老板估计要跟我拼命了。
    继续往前走，这种坐在地上铺一块布的摊子还不少。
    只是摆的东西就跟唐莲说的一样，几乎没有真东西。
    “你们在这里捡漏？”我问唐莲。
    唐莲笑了，“哪能呢？我们在这里都有固定的合作人，不需要在地摊上找东西！我们到这里来，就是逛逛，偶尔能看到摊主漏宝的，这也看运气了。”
    我点点头，忽然看到一个摊子后面的店铺拐角，几个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
    看他们那个样子，就像是在交易什么，我就多看了两眼，然后就看到了几个人之间有一股邪煞之气，顿时停下了脚步。
    唐莲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然后低声跟我说道：“那个一身黑的，个子最矮的才是真正的土夫子，他肯定是挖到宝了，到这里私下出手来了！”
    我“嗯”了一声，没想过去凑热闹，不料，我忽然看到一个人领着唐家一个伙计过去了。
    “唐莲，你看？”我示意她看那个伙计。
    “咦？那是我们认识的一个老板的伙计，他怎么在这里？”唐莲奇怪地说道。
    “认识的老板？合作的？”
    “是，他们不在文玩街，玩真古董的都在旁边的古玩街。”
    文玩街和古玩街，一字之差，天差地别。
    “你要去问问吗？”我问道。
    “不用，要是看到好东西，他会回来跟我说道，走吧，我们再去前面看看。”
    文玩街中间，有几个卖小吃的摊子，胖子他们几个在那里吃烤串儿，见到我们立刻对我们招手，“子午，唐莲，过来吃点儿！”
    “他每天都吃不饱吗？”唐莲笑得不行了。
    “他肚子就是无底洞！”我也笑了，“过去喝点儿东西去！”
    我们刚接过两杯鲜榨果汁，就被一个人撞了一下。
    “你看着点儿啊！”胖子叫道。
    “滚开！”那人凶巴巴地说道，继续扒开人群往前面跑了。
    我鼻子里闻道一股血腥味儿，同时也看到了他身上沾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