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俱备,我们分散在两侧,安静地坐在长椅上等着水煞上钩。
我和唐莲低声说着话,时不时笑一笑。
对面胖子用胳膊拐了拐骆驼,往我这边努努嘴,又跟骆驼挤挤眼睛。
骆驼呵呵地笑了,“你去找罗佳啊!别总看着人家子午眼热!”
“我……”胖子怂了,他没想到骆驼都看出来他的心思了,“我不敢!”
“胆子大一点儿,步子迈大一点儿!说不准有意外收获哦!”
“你说什么?”胖子眼睛一亮,“你是说罗佳对我也有意思?”
“我什么都没说!”骆驼双臂环抱,翘起二郎腿闭目养神。
我往他们那边看了一眼,就听唐莲低声跟我说道:“胖子平时胆子不小啊,怎么遇到这事儿胆???????????????子就没了呢?”
“有几个跟你老公能比的,抓住了你就跑不了了!”我嘻嘻笑着逗唐莲。
唐莲白了我一眼,“给你个机会,重说一遍!”
我赶紧说道:“像我老婆这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聪明伶俐,百年遇不到,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老婆,给我一座金山我都抱着你的大腿不撒手!”
唐莲瞪大了一眼,身体坐直了,看着我惊讶道:“子午,你什么时候学会油腔滑调了?你以前可是……”
我难得油嘴一回,本来就有些羞涩,被唐莲这么一问,就有些抹不开面子了。
赶紧把她拉住,“嘘!你听!”
这招果然好使,瞬间把唐莲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她坐回来,朝着江边看去,耳朵都竖起来了。
胖子和骆驼见我们这样,也都警惕起来,紧紧盯着江边那排柳树。
可过了好一会儿,什么动静都没有,唐莲发现被骗了,回头就拍了我一巴掌。
“好你个江子午,你给我等着!”
“怎么了?”秦飞笑着出现了,走到我们面前面看了看,“怎么样?有动静了吗?”
“还没!”我也起身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腿脚,看了眼时间,“应该快了。”
时间已经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多小时,现在是晚上九点多,十点不到。
周围一片黑暗静谧,江边有风吹过,柳树枝条晃动着,撩起水花微微轻响。
夜色里,我的眼角注意着周围,耳朵里也听着各种声音。胖子和骆驼也不知不觉站了起来。
“来了吗?”唐莲问我,自动往后退出去几步,不给我们拖后腿。
“来了!”我说道,耳朵里已经再次听到昨天夜里听到的那种水声。
我们谁都没动,静静地等着。
就在我前面大概不到十米的地方,黑暗的夜色忽然变得像是有了一层镜子,竟然如水波纹一样荡漾起来。
我看向胖子,胖子用眼神示意我他看到了。
我又看向秦飞,秦飞微皱着眉,看向我,询问,是不是就是那个玩意?
我点点头,双手垂到了两侧,左手两根手指夹着一张黄纸符,就等它自己走进我设置好的阵法里来了。
“哗啦啦!”
比昨夜更大的水声出现了,我忍不住???????????????仔细看过去。
我这次看到的水波纹,更加高大,面积也更宽,几乎都超过骆驼了。
我悄悄摆手,示意大家不要慌,也不要动。
水波纹就那么荡漾着,越来越近,就在距离我设置好的阵法不到一米的地方的时候,它忽然停下了。
我感觉我的呼吸都快停住了,心里不断地喊着:“再往前走一点儿啊!快啊!”
终于,它像是听到了我内心的呼喊声似的,又开始移动了起来,一点儿一点儿地迈进了陷阱。
我心底一松,下意识长呼出一口气。
水波纹猛然扭转了一下,似乎有一个我看不见的会隐身的家伙盯着我看。
那种感觉让我的头皮都发麻了。
突然,水波纹朝着我和秦飞过来了,我们都下意识倒退了一步,我也举起了手里的黄纸符。
“嗤拉”一声,阵法里冒出一股水蒸气,水波纹波动变得极为密集快速起来。
就这一下子,真把我吓一跳,我赶紧回头看去,唐莲就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
刚刚水煞是冲着唐莲去的。
好悬!
见水煞入套,胖子立刻问道:“子午!进去了进去了,干不?”
“稍等一下!”我说,“我来看看是不是昨晚上那个,感觉体积大了不少。”
我绕着水煞慢慢地走着,眼睛仔细看去。
阵法中间,水波纹波动着,渐渐露出一个人形。
而这个人形,还看不出是男还是女。
秦飞问:“不是昨晚上那个?”
“我担心不是!”我解释道,“这个更大,不知道是它自己会变化,还是说不是昨晚上那个!”
我们在这里观察着,没有再去留意江边的动静。
就在那棵胖子掉下水的歪脖树下,水波忽然像是水开了似的,“咕噜噜”地翻涌起来。
忽然,又一个水波纹出现在水面之上,慢慢地朝我们这里移动过来。
红砖小路上,一个一个湿漉漉的脚印,慢慢地出现了。
脚印很小,如果我看到的话,肯定会认出来,这个,才是昨夜里出现的那个。
“我都忍不住了!”胖子拿着手里的黄纸符说道,“能让我先玩一会儿吗?”
我点点头,胖子等不及,就把黄纸符扔了进去。
???????????????黄纸符进入阵法后,就贴在了水波纹的人形上,燃烧了起来。
一阵剧烈的水蒸气转眼就把这一片整个弥漫了,让我们要靠得很近才能看到里面剧烈挣扎的人形。
这是个男人!
我终于看清楚了,形态,身高,的确是个男人!
很快,黄纸符失效,水蒸气渐渐散开,里面的水波纹开始出现了变化。
“子午,你看!”胖子指着阵法里面叫道,“变了!”
原本透明的水煞,基本上不会有黑色的邪煞之气,水煞之气都是透明的,无声无息才会对人造成伤害。
而现在,里面的人形,蜷缩在地面之上,地面一片潮湿,而一缕邪煞之气从人形脚底开始出现,慢慢地蔓延到全身,最后一个黑色人影代替了原本透明的人形出现在了阵法里。
我手打指诀弹了进去,人影哆嗦了一下,晃荡了一会儿。
我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何会在水里?”
人影挣扎了好一会儿,终于慢慢地露出了一个男人的样子。
他的面容非常痛苦,燃烧水煞之气对他来说,无异于对他的魂体进行刮骨处刑。
男人长得不太像是江城城里人,穿着很破旧,长相更像是常年风吹日晒形成的粗糙皱纹。
“我……”他一开口,就伴随着“咕噜噜”的水声,“我在水底……很冷……”
“你是被人害死的,还是出了意外?”秦飞问道。
“我是……他们抢走了我的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