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院长猛然醒悟:你这小子是抓紧机会在做团队建设呢。
主要是这一阵子你总出差,在学校呆的时间少。还时不时只带某几个人出去,有一部分人一直在干看着似乎不那么重要和体面的活。
你怕有人心里有意见,却压在心里,又没有时间跟他们一个一个的聊,所以就给所有人一起打鸡血,增加团队凝聚力。
啧啧啧,叫我说,你才是怪物,是这五种的合体。既像孙悟空那么能打,又像猪八戒那么能和,还能像唐僧一样给每个人找到合适的位置。要是你还能有唐僧和白龙马那样的出身,那简直就是完美了。
可能老天就是怕你太完美了,才给你设置了这么一个不足。
说起来,你这个团队跟取经团队还真有点像,五种角色都有,还时不时有妖魔鬼怪来捣乱,想分一块肉吃或者想要嫁给你。
李林富想了好几天,想不出来,终于忍不住问靳卫东:“到底要怎么提醒才好。”
黄建国:“要是我,直接上去帮他把拉链拉上就好了。”
一群人爆笑出声。
靳卫东笑出声:“你这样比直接告诉对方还要让对方尴尬。而且万一对方是个女人呢?不是裤子拉链没拉好,而是裙子拉链开了。你也直接上手,就不怕别人扇你?!!”
黄建国一愣,说:“还有女人啊。”
靳卫东说:“可不是,谁说只有男领导。”
黄建国皱眉:“难啊难,那我就不知道怎么样好了。”
慕承霖支着下巴:“快说吧。我也想了好几天,想不出来怎么样才好呢。”
靳卫东问付小雅:“你怎么看。”
付小雅:“如果是女人的裙子开了,我会小声跟她说天凉加个披肩吧。”
靳卫东微微点头:“这个法子不错,不过用在男领导身上就不合适。”
林思恬:“所以呢,要是遇见男人这样,要怎么提醒。”
靳卫东:“我听见过两种回答比较好。一种是,我有一条类似的裤子,穿着很舒服,就是拉链很容易被挣开。”
李林富挑眉:“诶,这个是不错。”
靳卫东:“还有一个是写纸条。”
林思恬摇头:“这个只限于男人对男人。如果我面对的是男领导呢?”
靳卫东:“那我建议你让男同事去提醒。同理,如果男人面对女领导出现这样的状况,也建议叫一个比较聪明的女同事去私下提醒。”
李林富:“靳忽悠,讲真。你又没有跟大领导接触过。就算有,我也没见你多谦逊,小心。”
靳卫东接触到的最大的官就是慕承泽。慕承泽其实也就是在华南地区厉害,到了b市,也不算什么。
靳卫东咧嘴一笑:“我当然不用小心谦逊,因为我是自己做老板,而且一般的领导都要来找我帮忙。即使这样,我也不会乱说话得罪人。你们不同。你们里面好多人,以后走上工作岗位,这就是必备技能了。”
大家想了想,然后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娘,还真是这样。
就算这混蛋保持现在水平,以后都不再扩张,都很吓人了。
他把慕家李家都套牢了,确实不用看别人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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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接连考试了快半个月平均一周三四门课。
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要被“烤焦”了。
李林富这一次倒是没在考场上睡着,不过吓哭了两回,因为太多不会。
不管怎么样,总算是考完了。
靳卫东跟李林富又弄来了烤鸭,烧鸡什么的十几个硬菜和啤酒、汽水,给慕承霖她们宿舍也送了一分区,还叮嘱她们把两位学姐也叫上。
靳卫东在这里把李林富宿舍的都叫来了,在宿舍一顿胡吃海喝。
宿舍里热闹得像菜市场,好像整栋楼的人都跑来抢菜一样。
因为好多人,靳卫东见都没见过。
半小时后,其他宿舍的人又像潮水一样褪去,连根葱都没剩下。
靳卫东李林富他们打扫完卫生,一群人坐下来打升级的打升级,下象棋的下象棋。
莫楷之洗干净手,拿出吉他,开始弹电影《教父》的主题曲《speak-softly-love》。
那悠长的,哀伤的西西里曲调便在空气里流淌开来。
原本喧闹的宿舍顿时安静下来,大家都出神的听着。
窗外的太阳西斜,赤红的光让一切都沉浸在血色中,让这种悲凉的感觉越发浓烈。
黄建国他们这种从农村来的孩子,没什么机会看电影,所以只觉得这个曲子很熟,却不知道是什么,在哪里听过。
李林富说:“我总觉得奇怪,《教父》这么一部讲男人史诗的电影,怎么会用这么哀伤的曲子做主题曲。”
靳卫东说:“因为这部电影本来讲的就是时代悲剧,家庭悲剧,个人悲剧。”
李林富觉得这个说法挺新鲜的,坐直了,问:“你说来听听。”
靳卫东淡淡回答:“一个要靠黑手党来主持正义的时代,是悲剧的。一个结局妻离子散的家庭,是悲剧的。一个所爱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自我屈服于家族利益,最后成为嗜血恶魔的男人,是悲剧的。”
所有人都在静静听着。
楼下那个宿舍有人说:“那为什么大家都说他是史诗级电影呢。”
靳卫东:“因为它讲了两代男人的传承。它所表达的人生观是,男人首先要实现自我价值,然后照顾好家人,如果可以,尽力帮助善良的人,再有能力就为族群发声,为国家争荣誉。其实能做到前两步,就已经是个成功圆满的男人。能做到第三步,说明这个人格局很大,是个伟大的人。其实这个跟中国男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抱负有异曲同工之妙。”
大家默默对比了一下,靳卫东其实已经做到了前两步,现在努力在做第三步。
李林富:“迈克尔不是也做到了吗?”
靳卫东摇头:“他恰恰是两样都没有做到。你现在回头仔细品品,他最初的志向是做一名议员,不参与家族事业。他最爱的两个女人,一个被仇家杀死,一个因为害怕他的残忍嗜杀而坚决离开他。”
李林富:“他的残忍嗜杀是被现实逼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