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机场都没有安检,靳卫东想带任何东西上飞机都随便带。
可是从今年3月起,公安部发布了关于航空安全检查的通告,然后4月起就开始实施。
所以这一次的翡翠和钻石,靳卫东只能叫付小雅和赵军护送李林富从b市运过来。
他和李向阳不好带太多,以免机场安检遇到麻烦。
虽然同时从b市出发,李林富却比他们晚了两天才到。
李林富嘟嘟囔囔说自己是个人肉搬运机,如果不是靳卫东让他带上林思恬一起去港城玩玩,他肯定一路上都不开心。
靳卫东开车到火车站接了他们,直接送到关口。
那边有秦磊来接。
秦磊只说张炼钢是他在这边认识的朋友。
李林富这个脑子里缺根弦的人,竟然压根没怀疑,为什么秦磊一下就认识了那么多社团认识,把东西交给秦磊,就带着林思恬开开心心逛吃逛吃去了。
张炼钢对李林富的背影抬了抬下巴:“这傻小子是谁。长得跟个弥勒佛似的。”
这种有钱又天真的年轻人,简直就是社团抢劫诈骗的完美猎物。
不说别人,他都忍不住抢上一票,所以先问清楚关系来。
秦磊叹气:“李向阳的儿子。靳卫东的铁哥们。他虽然傻,却很有义气,也算帮过我。”
张炼钢摸了摸下巴:“这样啊。”
既然是少东家的朋友,那就不能抢了。就算别的社团动手,还要想办法帮忙报仇。
秦磊说:“你可别动什么歪心思。他身后那个美女,一打十没问题。”
张炼钢瞪大眼睛:“不会吧。”
我不相信!!
这不就是个花瓶么。
秦磊说:“别去试,我亲眼看过她一分钟干掉两个人。面不红,心不跳那种。”
李林富本来以为林思恬到了港城会被这里的繁华和热闹惊艳。
林思恬却很淡定,扯着付小雅去奢侈品柜台看包包看鞋子把李林富直接丢下了。
李林富就算是反射弧再长也忍不住在心里犯嘀咕了:“她来过港城么?不可能啊。一般家庭,连通行证都办不到。”
林思恬是浙省人,跟他说家里是普普通通生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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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太今集团和有德丰在签完协议后就分别开始跟市食品饮料厂和穗城饮料厂合作建饮料生产线。
现在靳卫东跟慕家谈好了之后,就定下来把吹塑生产线和聚丙烯生产线最后建在了穗城,归属“仙机实业穗城分公司”名下,慕承霖为经理,靳卫东做副经理。
以后b市的饮料厂需要的包装都从穗城弄好了,再用火车拉过去。
靳卫东要求朗威.摩奇按照协议尽快交付吹塑生产线和技术文件。
朗威.摩奇淡定地扣下了几个体积不大却很关键的零件,把生产线交付给了靳卫东,便等着靳卫东来找他。
呵呵,中国人,你太瞧得起自己了。
别说是你一个非英语母语的,就算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个文件都一脑袋浆糊。
缺了这几个东西,你都未必看得出来。
到时候你说装不上去,我可就有要求要提了。
靳卫东拿到后,核对了一天,就打电话给朗威.摩奇说少了一些东西。
朗威.摩奇推说没有。
靳卫东说:“我相信摩奇先生不是故意扣下这些零件的,所以请你尽快发过来吧。缺的这几个零件,我也能自己造出来,虽然精度会欠缺一点,但是不妨碍使用。到时候我们的协议作废,对摩奇先生来说损失才大。”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朗威.摩奇心里万马奔腾,只能含含糊糊地说:“我派我的技术人员来看看。”
等了一周,朗威.摩奇想来想去,觉得靳卫东多半在诈他。
技术人员出趟差,代价挺高的。况且他知道缺了什么,压根不打算浪费技术人员的时间。
胡凯文出差的成本最低,就让他去吧。反正靳卫东也没有见过胡凯文不知道他的身份。
靳卫东一看胡凯文来了,就明白朗威.摩奇在敷衍他,心里万马奔腾,脸上却不动声色。
胡凯文拿着图纸装模作样跟设备对了一下就说:“没缺什么啊,都在。”
你知道个屁!
你以前连硫酸纸的图纸正反面都看不出来。
靳卫东在心里暗骂,也懒得拆穿他,只说:“既然查不出来,你就慢慢查吧。”
然后他就跟慕承霖去选吹塑厂的场地去了。
慕承泽说过,只要他找得到,就有办法帮他办下来手续。
靳卫东只挑了两个之前自己知道的厂子实地考察了一下,就定了一个。
路过一个叫“佛城家电厂”的企业,靳卫东停下来看了看。
慕承霖说:“这个企业的产品质量好,技术先进,虽然比不上发达国家,在国内算是领头羊了。”
靳卫东笑了笑:“嗯。”
厂长也很有前瞻性,愿意钻研改进产品,趁着后来改制的大潮,把它变成了自己的企业。
虽然他相对别的厂长要更积极,可是对真正的市场经济残酷性一无所知,也完全不了解国外的家电水平,所以很有信心,雄心勃勃打算大干一场吗,结果却被一夜之间涌现出来的无数合资,独资企业的各种技术先进质量过硬的家电狠狠教训。
现在这一片红砖和钢筋混凝土厂房在这一片荒地和农田中看着挺高大上,后来却被旁边建起的无数一个比一个干净整洁,一个比一个高科技的外资,民营企业厂房所淹没,再也找不回以前的辉煌了。
靳卫东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来这里打过螺丝。
他只干了一年多就走了。
因为厂长对员工太抠门,太苛刻,心眼小,遇见比自己有本事的属下,就拼命打压。
靳卫东对慕承霖说:“还要麻烦慕承泽同志来跟这家谈一谈建中外合作生产线的事情。”
慕承霖问:“为什么还要选个家电厂,我们现在又不做家电。”
靳卫东:“虽然我们现在还不做家电,但是很快就要做了。这个厂子比较难谈下来,要先准备。”
有人在旁边冷笑:“哪里来的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
慕承霖回头一看,是个四十岁左右黑瘦矮小的中年人。
靳卫东微微挑眉:还真是巧了,刚好就碰见了厂长陈弘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