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太阳炙热非常,下车之后走了二十分钟我们才到目的地。
这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村子。
村头就是国道,开车半个小时就是繁华的城市。
这种村子沿路很多,梨园村就是其中之一。
这年头,村子里的年轻人基本都外出打工,剩下的都是一些老人和留守儿童。
西三街,最后一家。
现在村子基本都是两三层的楼房,盖的都很漂亮。
但这家还是那种一层的旧式房屋,飞檐,青瓦,白墙。
在岁月的洗礼下还别有一番风味。
“你们是?”
不远处,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拿着管子正在给菜浇水。
这菜长的实在不怎么好,和周围邻居家的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他家的菜就像是随时会死掉一样。
除了那些菜,院子里还有一颗很大的梨树。
这个时间梨树都应该已经结果了,这颗别说是果子了,感觉树都快死了的样子。
“你好,我们找慕衍。”我说。
男孩放下水管,关上了水龙头说:“我就是慕衍。”
“我们是你爷爷的朋友,这次是来帮你的。”
他看了看我和应柳说:“你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能行吗?我的问题很麻烦。”
“放心,我们是专业的。”
慕衍似乎不相信我,目光倒是一直在应柳的身上打转,他似乎更相信应柳。
他搬了两个凳子出来,让我们坐在了屋檐下,又拿出了一个西瓜切好放在地上。
“你们能给我看看证件吗?”慕衍说。
我:“……”
坏了,忘了这茬了。
“抱歉,出门比较急,忘记带了。”
慕衍显然不信,随后目光落在了应柳身上说:“那你们能证明一下吗?我的问题特别麻烦,不想连累了你们。”
我还想着要怎么证明,应柳的蛇已经从肩膀处爬出来了。
慕衍似乎很怕蛇,一下子就蹦了起来。
光是这个显然不够,小蛇爬到了地上冲着我摇了摇尾巴,然后又看了看慕衍一眼,尾巴尖指了指西瓜。
慕衍连忙道:“你吃你吃。”
小蛇这才悠哉悠哉的吃起了西瓜。
有了这么一出,慕衍才相信我们是有点真本事。
“我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你们和我去学校吧。”慕衍说。
要说也巧了,慕衍所上的学校正是林苗苗的哥哥所上的医学院。
今天周五,下午基本都没课,学校里的人很多。
慕衍专门找了人少的路走,低着头,像是在躲避什么似的。
“到底发生什么?”我问。
“到我宿舍再说。”
我:“……”
男生宿舍我也进不去啊。
慕衍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我说:“你穿上,一会进去的时候靠边走,我们两个挡着,宿管阿姨不看的。”
我刚准备伸手去接,应柳就将自己的衣服披到了我身上。
慕衍顿了一下,然后略有些尴尬的将衣服收了回去。
进入宿舍楼很简单,宿管阿姨压根就没看。
304宿舍,慕衍焦急的敲着门。
很快门就打开了。
“大哥,你终于回来了,电话我都给你打爆了你不接?”
说话的应该是慕衍的室友,普通长相,微胖,看上去有些萎靡不振。
慕衍指着他介绍说:“这是我室友二胖,那个是这个阿放。”
“大哥,这是你找到的人?”
慕衍点头:“他们是……”
慕衍压根不知道我们的名字,这会卡了壳。
我连忙开口道:“我叫姜零,他是应柳。”
简单的寒暄过后慕衍才说起了正事。
“我们宿舍之前是四个人,一个月前死了一个。”慕衍说。
“怎么死的?”我问。
“跳楼,但是他根本没有跳楼的理由,他是个富二代,学习又好,长的又好,为人虽然骄傲了一点,男女关系混乱了一点,别的都没什么,他绝对不会跳楼。”
“可是他就是跳楼了啊。”
慕衍看了看两个室友,然后说:“是我们惹了不该惹的东西。”
“嗯?”
慕衍这次不说话了,看向了阿放。
阿放支支吾吾说:“我们玩了碟仙。”
我:“……”
碟仙我是听过的:小碟子上面画一个箭头,下面整个盘子有很多字,然后用中指按住碟子中间,然后这个碟子就开始走,会给出你要的答案。
除了碟仙还有笔仙,这些当年还都是挺盛行的。
不过我没玩过,我觉得这请仙什么的听上去就不靠谱。
“你们的胆子是真大。”我说。
不知者不惧,但经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觉得常人还是要对这些东西保持敬畏之心。
“也不是第一次玩了,之前玩了两次都没什么问题,顶多就是倒霉一点点。”
我:“……”
我忍不住问:“不是,你们怎么想的,都倒霉了还不放弃啊。”
阿放立刻就道:“之前都没往这方面想,这不是出了事才想起来嘛。”
“一般的碟仙不会招来太过强大的东西,最多也就是倒霉一两周。”应柳说。
“大仙,求求你救救我们吧,我们还不想死。”
二胖说着就要跪下来,看来是真的害怕极了。
我连忙将他扶住说:“别急,我们得弄清楚前因后果。”
“对了,死的那个室友叫什么名字?”我问。
“林惊涛。”
我有些意外,姓林,富二代,跳楼,不会这么巧吧。
我连忙给赵绯发了一个消息询问林苗苗的哥哥。
结果就是这么巧,林惊涛就是林苗苗的哥哥。
我:“……”
这就尬住了。
林苗苗的事情当然不能往出说,这牵扯到米兽,普通人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林惊涛的死应该和碟仙没关系。”我说。
他们显然不信,慕衍更是说:“如果和碟仙没关系他怎么可能会跳楼呢,他根本不是那种会自杀的人。”
“人各有命,林惊涛的事情我问过同行了,是别的死因。”
那个叫阿放的听我这么一说立刻舒展开了眉头:“我就说是我们杞人忧天了,不会有事的。”
“可是我感觉就是很不安。”慕衍低声呢喃说。
我给慕衍留了一个电话说:“有是什么事情你联系我。”
“这就行了吗?大仙,我真的感觉很不好,我直觉一向很准。”
我能理解慕衍的心情,也相信他的感知没错,但没有发生什么之前我们能做的很有限。
赵绯说他在应劫,恐怕这个劫不好过。
“不行不行,大仙,你至少给我个建议。”慕衍堵着门不让我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