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我就算见鬼都没这么恐惧。
毕竟鬼已经见过无数次了。
但后半夜醒来,发现有个人在我房间里画画,我吓得灵魂都快出窍了。
而且那个人,我越看越熟悉,居然是住我对面房间里的那个画家齐放!
卧槽!
这人有精神病吧,大晚上跑人家房间里来画画?
他怎么进我房间的?
我缓缓起身,颤抖地叫道:“齐先生,你到我房间干什么?你怎么进来的?”
这个齐放没回应我,依然背对着我,在那里专心致志地画画。
好在我能够在黑暗里视物,只见他画的那幅画,跟之前他给我们看的那幅画,风格大不相同。
之前他给我们看的那一幅画,好山好水,看完让人赏心悦目。
但他现在画的这幅画,充满血腥和暴力,画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躺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匕首,鲜血流了满地。
由于他画得太好,可谓是惟妙惟肖,就好像是一张死亡现场的照片。
甚至于连他画上的中年男人,都被他刻画得十分逼真,仿佛真有个人被杀了一样。
正当我看得出神,齐放突然就转过了头来,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我。
我顿时就僵在了原地,原本人畜无害,甚至十分柔弱的他,竟突然变得十分可怕起来,那双眼睛好像一把刀子,充满杀气。
他突然手举着刀子,直接就朝我冲了过来。
“啊!!”
我狂叫一声,‘腾’地一下又从床上坐了起来。
愣了半天我才反应过来,竟然又是一个梦,我做了个梦中梦。
也幸好是个梦,看来我真如孟妍妍说的那样,太疑神疑鬼了。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整天都防着有人要骗我,要害我,连做梦都梦见如此怪异的事。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才发现我浑身都被冷汗给浸湿了。
起床洗了个澡,看了下时间,距离天亮也没多久了,我索性也就不再睡。
早上到了餐厅,酒店准备了各式各样的早餐和糕点。
陈雪还是不理我,她现在连孟妍妍都不理了。
我们也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好在我们这群人里面,就属宋飞脸皮最厚,所以宋飞陪她去了。
吃完早餐,我们正准备去爬山,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李先生,孟小姐,我们一起吧。”
来人正是住在我对面的那个画家齐放。
只见他背着画板,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我一看到他,就突然想起昨晚做的那个梦,当然,那个梦我没有当回事。
“好啊。”我笑了笑,忙给其他人介绍齐放,又给齐放介绍宋飞他们几个。
齐放这人还是很健谈的,为人也和善,跟我们很聊得来,一路上多了个朋友,倒也热闹了些。
就让我没想到的是,陈雪居然跟齐放很聊得来。
我才知道,陈雪也喜欢画画,两个人自然就有了共同话题。
聊着聊着,这两个人居然单独走到前面去了。
我心里莫名不爽起来,对齐放的好感瞬间就荡然无存了。
他啥意思啊!
不知道要跟异性保持距离吗!
一路上,我眼睛就没离开过他俩,原本高高兴兴的,我心情都不好了,爬山我都没劲了。
此时路过一片平地,稍作休憩。
齐放拿出了画板,准备在这里画画了。
陈雪也坐在他旁边,向他请教画画的要领,齐放也不吝赐教地在那滔滔不绝。
我已经气疯了。
“哗擦!”
“会画画了不起啊,我还会弹吉他呢!”
孟妍妍‘噗嗤’笑出声来,望着我:“现在你知道陈雪为什么生气了吧,你也不见得比她好啊,这么激动干嘛。”
“我激动了吗!”我跺脚道:“这么喜欢跟异性在一起,这个齐放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渣男!”
“戴个眼镜装文艺青年,还打扮得这么阳光,心机啊!”
孟妍妍好笑道:“你不是说人家人畜无害吗,这么快就变成心机渣男了?”
我没再说话,独自生着闷气。
“可是人家就是长得很帅啊,女生不都喜欢这款嘛。”宋飞在一旁调侃道:“没事,你不还有苏梅嘛,苏梅可喜欢你了,现在你不用选了,直接苏梅!”
我翻身就把宋飞压在身上,揪着他衣领道:“帅怎么了,帅能当饭吃吗?靠,你是怎么看人的,你怎么能让陈雪跟一个陌生男的说话!”
宋飞瞪大眼睛:“我靠,那男的不是你介绍给我们的吗?”
“你们两个是不是有病啊,吃醋就吃醋呗,这么喜欢殃及无辜。”
不行,我得找人发泄一顿。
我准备揍宋飞一顿出出气。
但很快,我就被宋飞按在地上摩擦了。
这一天,我过得那叫一个憋屈,就好像心头扎了根刺一样,虽然不痛,但时刻都感觉到不舒服。
就连吃饭的时候,陈雪都和那个齐放聊得不亦乐乎。
晚上回房的时候,陈雪正要关房门,我立刻就堵在了门口。
“你干什么?”陈雪皱起秀眉。
“你说干什么?”我不爽道:“你跟那个齐放走那么近干啥,你知道他什么来历,什么背景吗?万一他是坏人咋办。”
陈雪双手抱在胸前,冷笑道:“关你什么事?我乐意。”
我深吸一口气:“怎么就不关我事了,我是你领导。”
“领导咋了,现在又不是在工作,领导也不能管我的私事。”说完,陈雪立刻就把我推了出去,猛地将门关上。
哗擦!
“孟老板!把你爸妈电话给我,我要告她的状!”
“她敢顶撞领导!”
隔壁门很快打开,孟妍妍裹着浴袍站在门口,笑道:“行了,洗洗睡吧,人家故意气你的,还看不出来吗?”
故意的?
我反正看不出来。
她明明就很喜欢跟那个齐放在一起。
我闷闷不乐地回到自己房间,澡也不洗了,倒头就睡。
但这一晚,却是怎么睡都睡不着。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急躁得我都想把这床给拆了。
正当我从床上坐起来,准备去洗个澡冷静一下,忽然——
走廊外面传来一阵恐惧到极点的尖叫声。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第一时间就冲了出去,只见走廊上,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正瘫坐在一个房间门口,满脸惊恐,不知道看到了什么。
而与此同时,宋飞他们也从房间里面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