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之前已有了情报确认,在天山国境线附近一带的某个地区,有暴恐团伙建立了一个秘密营地。营地存放了大量武器弹约。
何奎山几个人的任务,就是在侦察员提孜古力的配合下,潜入到暴恐团伙的营地附近。然后根据地形状况,制定歼灭这群暴恐分子的具体方案。
相关边警部队,已经在这一地区的附近,秘密部署一支突击力量,并配置两架武装直升机,随时紧急支援何奎山他们的行动。
临出发前,乔宗向蒋东宇和何奎山介绍,这个暴恐团伙营地里的头目叫吐罕。不过至今,还没有弄到此人的照片,只掌握到关于他的简单信息。
说是吐罕留有一副大胡子,身材高大,曾在中东某个国家参加过几年所谓的圣战。他的长处是臂力过人,性格狡猾、冷静,致命缺点是贪女好欲。
刚才,何奎山看到那个大胡子对侯意映有垂涎之意,且能操起马刀,在几十米开外投向蒙面女人,便已经怀疑到,这个大胡子可能就是暴恐分子的头目吐罕。而熊剑东的一番分析,更让他对证明自己的判断,有了几分把握。
只是刚才那个带着面纱的蒙面女侠,她为何突然间会出现在这大漠客栈,并为他们顺势解围,何奎山实在无法摸清缘由。
不过,从大胡子吐罕这群人,对马匹四散而去的紧张程度来看,那些马背上的驮物一定不同寻常。
侯意映抬眼看到,客栈老板时不时地在张望她所乘骑的那匹白骆驼,一下子记起老阿曼早晨说起过,他美丽的孙女迪里拜尔,就是在为大漠客栈送水的途中,才不幸失踪。
按照提孜古力所讲,如今一年过去了,虽然老阿曼仍旧充满希望,拜托每一个他所能遇见的人,却没有任何人能为老阿曼带去迪里拜尔的一点消息。
老阿曼甚至央求镇上的年轻人,如果有谁能把迪里拜尔找回来,无论他家中是多么贫穷,都会把迪里拜尔嫁给他。
镇上的人们只晓得,迪里拜尔有一次来这家大漠客栈送水,返家的只有这只白骆驼,她却从此失踪,再没能回到老阿曼的身边。
白骆驼在阳光的映射下,分外鲜艳惹眼。
侯意映联想到刚才大胡子那伙人的不怀好意,心中突然涌起一种疑虑。她走到老板跟前,故意向他感叹道:“你见过那匹白骆驼么,它可真漂亮!”
老板点点头,道:“像马奶一样洁白的骆驼,多招人羡慕。不过,它已经有一年没有来过客栈了。”
“你知道迪里拜尔的事么?”侯意映问道。
“你是说白骆驼的主人,老阿曼家的迪里拜尔姑娘,”老板回答,“我知道的很清楚。她是个像雪山一般纯洁的孩子。我们大家都喜欢她!”
“她是怎么失踪的?”侯意映继续问。
老板摇摇头,道:“迪里拜尔姑娘以前常骑着她的白骆驼,把金子一样珍贵的水送到客栈。是贪心的饿狼盯上迪里拜尔的美貌,把她掠走了。”
侯意映看出,老板的伤心和愤怒是真诚的。于是,她直截了当问起了大胡子一伙的来历:“刚才离开的那几个人,以前常路过这里吧。你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么?”
“不要问我。我只老老实实做生意,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老板再次摇摇头,似乎不再愿意搭话,匆忙避开侯意映,去了一边的地方。
熊剑东悄悄提醒侯意映,不要再奢望从客栈老板那里得到什么消息。
“我已经闻到了血腥味,似乎预感到会有一场杀戮!”
他甚至这样向她暗示。
侯意映心中哆嗦了一下。
因为熊剑东的这话,不太像是今天这个愚人节里的玩笑。
她以优等生在国防军政大学毕业,进入特情局工作多年,办理过很多机密大案,甚至单独执行过复杂的任务。但这只是她在风平浪静中的成长,并不具备参加过一次血雨腥风战斗的经历。
不仅是侯意映如此,何奎山其实何尝不是这样。
和平时期,海军陆战队也只是各种训练和实战演习,并没有与真正的敌人展开过生死搏斗。
但是目前所发生的这一切,不能不说是正像熊剑东预料的那样,已经为这次行动任务,蒙上了一种杀伐之气。
在客栈吃过午饭,几个人上了骆驼,由提孜古力带路指引,向沙漠深处继续进发。
经过五个多小时的不间断旅行,燥热的空气开始渐渐转润,他们终于走出沙漠,看到了大片胡杨林树的影子。
与中午相比,温度陡然下降。几个人恢复了早晨时的穿戴。
穿过胡杨林,再向前行,便是崎岖不平的山路。
跨过一座峦峰之后,迎面全是陡峭险峻的断壁和冰峰,骆驼笨重的身躯已不能翻越。
这里与沙漠深处一样,也是人烟罕至。
此时,虽然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多钟,太阳依然没有下山。提孜古力告诉大家,这个季节的疆南,大约还需要一个小时,天才能真正黑下来。
何奎山翻开地图,发现只要再越过前面这段险壁,就能抵达秃鹰岭一带。到了秃鹰岭,就有机会接近暴恐分子在深山里的秘密营地。但是前面的路,有很多是尖峻的冰峰。
他决定留下侯意映和提孜古力,由自己与熊剑东执行下面的任务。但是,侯意映表示坚决反对。
她不服气道:“请别把我看成是累赘。既然能穿过沙漠,千辛万苦来到这里,就能一起完成任务。再说,我也有自己参与行动的权力。”
“美鱼人,你必须服从命令!”何奎山断然拒绝。
“老枪,请别给我甩威风!”侯意映毫不退让。
她突然想起熊剑东评价这位上司的一句话,当下又撇嘴道:“怪不得有人会说,你以前在海军陆战队时,就是一个出了名的臭蛋混球!”
见侯意映竟说出自己在海军陆战队时,就是出名的混蛋?
何奎山立刻把脸扭向熊剑东。显然别无二人,只有他才能向侯意映说过这样的话。
他满腹疑惑:当年的自己,并没有被人看做是臭蛋和混球。
熊剑东这才记起,他之所以把何奎山称作一个混蛋,不过是顺从了侯意映的安排,第一次在京城希尔顿大酒店初次见面前,为了遮掩自己与何奎山原本并不相识,才顺口故意编扯出来。
没有想到侯意映居然就能留意,于此处抖搂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