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救我，你和那些坏人打架，受了伤么？”
    李妙妃身体渐渐放松，任由陆寒抱着。
    陆寒淡淡道：“不完全是，主要还是因为我本来就有伤，然后勉强用从前的水准打了一架，就引动了老伤。他们是针对我，你是被我连累了，对不起。”
    “那……算了，我不怪你。”李妙妃低下头轻声道。
    你连累我，我连累你，你救了我，我救了你。
    李妙妃忽然发现，自己和陆寒之间的恩怨已经交缠在一起，分不开，算不清了。
    尤其是，自己的第一次就是陆寒拿走的。
    现在计较多一次少一次，又有多大的意义？
    “那，到底是谁要害你？”李妙妃试着挣扎了一下，陆寒没放手，她也就不再坚持。
    “不是我不告诉你，是告诉你你也不知道，这件事我来处理，你放心吧。”陆寒笑道。
    脸上笑着，陆寒心中却涌起阴怒。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尤其是天下第一势力天龙会，内部关系更是错综复杂。
    从黑星背叛天龙会开始，陆寒就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一个天龙会下属的下属，敢背叛主子的主子，如果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那就是有强力人物在背后统一指挥。
    今天，他师弟的挑战宣告失败。
    但是其他人呢？
    危险，还会继续来袭。
    “那好吧……”李妙妃点点头，“我……出去了，你闭上眼睛。”
    陆寒笑了：“老婆，我们又不是头一次坦诚相对，还不好意思呢？”
    李妙妃双颊绯红，怒道：“闭上眼！”
    “好！”陆寒含笑点头，装模作样得闭上眼。
    李妙妃捂住关键部位，强撑着酸痛的双腿迈出浴池，一双玉足踩在干爽的毛巾上。
    她从毛巾架上扯下一条大浴巾，这期间还忍不住看了一眼镜子，陆寒坐在浴缸里，双眼闭得很结实。
    “算你正经。”李妙妃低声咕哝一句，举起浴巾想要从头擦拭。
    “哎呀！”
    手臂刚抬起，就传来无法忍受的酸痛，李妙妃轻呼一声，手臂又垂了下来。
    她不服气，咬牙再试。
    还是不行。
    陆寒的声音传来：“老婆，需要帮忙么？”
    李妙妃气不打一处来：“你还好意思说，都怪你，害得我手都抬不起来。”
    毕竟，那场痛快淋漓的肉搏战中，李妙妃双手始终支撑着自己身体的重量。
    娇弱的李家大小姐能撑那么久已经是奇迹了，现在让她擦头发，确实有点儿勉为其难。
    “我帮你！”
    哗啦水响，陆寒出了浴缸，站在李妙妃身后。
    “啊，不准睁眼！”李妙妃惊呼一声，然后赫然发现镜子中的陆寒，双眼依旧紧闭。
    她这才微微放心。
    但是下一眼，李妙妃的脸瞬间烧了起来。
    陆寒身上也是不着寸缕，充满爆炸性力量的身躯就这么干干净净得出现在眼前，出现在镜中。
    宽肩细腰，肌肉健美却并不夸张。
    线条饱满的肩膀肌肉，轮廓分明的胸肌，八块对称的腹肌，再往下……李妙妃的羞得扭过头，不敢去看。
    陆寒的“本钱”实在是太厚了，足以让绝大多数男人自愧不如。
    李妙妃双腿有些发软，想起了刚刚结束的狂风骤雨，一股邪火慢慢升起。
    她的呼吸有些粗重。
    又有点想要了……
    陆寒双手摸索着，拿过她的浴巾，柔声道：“我帮你擦，我会全程闭眼，你也可以闭着眼，我绝对不会乱动。”
    李妙妃咬着嘴唇，羞不可抑道：“那你要遵守诺言，不准睁眼。”
    “不睁。”陆寒淡然一笑，拿着浴巾摁在李妙妃头上，温柔得揉搓着她的秀发，帮她擦拭水分。
    两人的距离不到三十公分，李妙妃甚至能感受到陆寒身体正在向外散发热量。
    她羞涩得闭上眼睛，挺直身体。
    陆寒的大手隔着浴巾在她头上揉搓，李妙妃没忍住，偷偷得睁开眼睛打量陆寒的身体。
    刚才只顾着看肌肉线条，此刻距离更近，看得更加清晰。陆寒皮肤表面分布着很多细小的痕迹，似乎是伤口痊愈之后留下的微小疤痕。
    李妙妃的指间轻轻触碰了一下。
    陆寒仿佛触电一样，身体轻颤。
    “这些是……伤痕？”李妙妃轻声问道。
    “是，这几年积累下来的。”
    “你过的什么生活？”李妙妃的声音微微发颤，难道陆寒每天都在和别人搏杀？
    “我的生活就是拼命！”陆寒闭着眼睛，嘴角微微翘起，“和天斗，和地斗，和人斗。”
    李妙妃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心底升起一股怜惜。
    一个男人每天都在拼命，活着的压力该多大啊？
    “怎么了？”陆寒擦干了她的发，摸到一条干爽浴巾围在她肩膀，遮住了她的曼妙身姿。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也挺不容易的。”李妙妃闭着眼，认真道。
    陆寒动作顿住了，不由自主睁开眼。
    二十公分之外，是李妙妃微红精致的脸。
    睫毛纤长轻轻颤动，细嫩的肌肤山闪烁着令人迷醉的光泽，由于陆寒的滋润，李妙妃整个人似乎在发光，美丽不可逼视。
    陆寒只觉得胸口发胀，被温暖填满。
    行走天下，危机随时随地都会出现，他习惯了见招拆招，碾压敌人的生活，忽略了很多风景，很多人。
    慢慢的，他的身边站满了对他高山仰止的人，站满了追随他脚步的人，站满了对他言听计从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发自内心得问问他过得累不累？
    李妙妃的话击中了他心底柔软。
    眼前的女子在他心中变得更加鲜活，陆寒心跳加速，他对李妙妃的感情陡然加深了一层。
    女人红润的唇也变得更加诱惑。
    陆寒呼吸急促，慢慢靠近，他想要品尝唇瓣的鲜美，想要攫取口中的香津。
    就在他即将碰到李妙妃樱唇的时候，对方感觉有异，猛然睁开了眼，惊呼一声推开陆寒。
    “你，干嘛？”李妙妃紧紧抓住浴巾，红着脸问道，“你先披上！”
    李妙妃随意抓了一条浴巾扔到陆寒身上。
    拿在手里，陆寒笑道：“这是刚刚给你擦头发的那一条，我们这也算间接肌肤相亲了吧？”
    “你……陆寒！”李妙妃羞不可抑，“又耍流氓！”
    陆寒看得倒是饶有兴趣。
    女人就是这样，表面上不要不要，心里千肯万肯，可男人一旦当面锣对面鼓得把事情揭开，女人又要恢复到不要不要的口是心非中去。
    “随你吧。”陆寒微笑道，“我有个问题，我们之间算什么？”
    李妙妃一愣，认真思考后，苦笑道：“我不知道，是你在酒店拿走我的初夜，然后我又被逼着嫁给你，直到今天，我们也没有认真了解过对方，却一起经历很多事，而且……你也不止一次占我便宜。”
    陆寒尴尬一笑：“对不起，刚才确实是没法控制。”
    “所以，你当我是什么？”李妙妃深深望进陆寒眼底，她要一个确定的答案，就像是暧昧期的女人想从男人嘴里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
    “我当你是我老婆。”陆寒一字一句，吐字清晰，眼神诚恳，“是我愿意共度一生的人。”
    李妙妃眼中刹那间迸发出异样的光彩。
    “既然这样，那我们需要认真相处，认真了解对方。”李妙妃抿着嘴唇，双颊绯红，低着头，“你先把浴巾围上好么？”
    谁知道，陆寒却忽然向前一步，将李妙妃逼到浴室墙角。
    他嘴角露出邪笑：“还有比赤诚相对更好的了解办法么？”
    气氛，顿时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