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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皇后你为什么生气
    马上就是秋狩了,裴琰之前答应给江云娆猎墨狐回来,给她做一件狐毛披风的。
    他抬眸问:“皇后,秋狩一事,准备得如何了?”
    魏婉莹眼下有些乌青,透着一股子憔悴,
    今日被裴琰突然传唤过来还以为是要与她一同用午膳了,当问到这件事的时候她脑子还没有完全转过来:
    “哦,臣妾已经安排下去了,后日便可出发。”
    裴琰道:“那就好。”
    魏婉莹悄悄抬眼看了裴琰一眼,能看得出他这几日心情不错,毕竟派送冬衣这件事,让他博了不少好名声。
    裴琰又吩咐道:“朕的大帐要准备得宽一些,选一个好点的地方,朕这边是两个人。”
    魏婉莹当即冷下脸色:“是,皇上。”
    裴琰:“娴婉仪吃东西有时候爱挑嘴,让御膳房派好的厨子去上林苑那边。”
    魏婉莹僵直着站在正殿中央:“……”
    裴琰连头都没抬一下,继续说:
    “对了,让司服局多送几件秋衣与旗装过来,按照贵妃的服制送来。
    娴婉仪爱漂亮的衣裳,此番去上林苑,她说自己要美美的。”
    言语之前温柔沉静,透着浓浓的宠溺之味,帝王眼梢此刻都是柔和温情的。
    魏婉莹:“……”
    裴琰:“注意材质要用保暖的,她怕冷。”
    魏婉莹:“……”
    裴琰:“对了,太医得多去几位,要负责继续给娴婉仪调理身体。”
    魏婉莹:“……”
    裴琰缓缓抬眸,想了想:“皇后觉得朕还有没有哪里没有想到的?”
    魏婉莹面色铁青,冷道:
    “皇上对娴婉仪宠爱之心未免过于偏颇,这后宫嫔妃一直都这么冷着怕也不是回事儿。
    臣妾身为中宫皇后,不得不劝谏皇上,还是应该雨露均沾。”
    裴琰抿了抿唇,若有所思的道:“将万嫔的住处安排在朕主帐附近,娴婉仪得闲最爱与她说话。”
    魏婉莹咬着贝齿,缩在牡丹金丝云袖里的手此刻攥成了拳头,额角的青筋此刻也都凸了出来。
    她只觉自己胸口团着一股泼天的怒火,快要气炸了:“是,皇上,臣妾知道了,臣妾都知道了!”
    裴琰:“皇后为何如此怒火冲天?”
    福康公公抬眼看了皇帝一眼,唉,您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
    这样的事儿,除了娴婉仪本人不生气以外,旁的嫔妃哪会有开心的?
    他转眼之间就看着小春子在那里傻乐,连忙板着脸,一记似刀的眼神杀了过去。
    小春子那笑容戛然而止,将头默默低了下去,但还是觉得很好笑。
    魏婉莹敛了怒色:“臣妾没有怒火冲天,臣妾这就去吩咐内务府!”
    江云娆知道自己是不能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在瑶华殿长住的,所以过了一日自己还是回来了,
    裴琰没有勒令控制她活动范围,比起从前已经好处不少去了。
    她前脚才走到天元宫正殿外面,后脚便看见魏婉莹怒气冲冲的从殿里出来。
    魏婉莹见了她便是更生气了,怒斥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江云娆是真不明白为何大清早的这皇后戾气就这么重,她神色怪异的看着魏婉莹:“回禀皇后娘娘,嫔妾住这儿……”
    魏婉莹厉色道:“江云娆,你给本宫等着!”
    江云娆看着皇后愤愤离开的背影,很是不解,没多想便转身回了天元宫。想着马上就要去上林苑了,她也能出去透透气。
    小春子连忙走了出来,笑嘻嘻的给她说:“娘娘您总算是回来了,您是不知道啊,皇后娘娘今天脸都被气歪了。”
    江云娆一边走一边问,将手里的东西递到了小春子手上,这是她从瑶华殿带过来的小甜点,给裴琰做下午茶的:
    “皇后到底怎么了,怎么看我的表情像是要吃了我一般。”
    小春子几句话将事情说了一道,没等来江云娆的哈哈大笑,却看见她白皙玉容之上泛起了哀愁来。
    他拧眉问道:“娘娘这是怎么了,怎么不开心啊?”
    江云娆低声道:“开心不起来。”
    这便是她说的,男人对女人的手段,女人最是容易被细节打动。
    可如今却无法像从前那样,心无芥蒂的开心出来,满是依恋的跑过去在他耳边说尽撒娇又好听的情话来。
    回了天元宫,裴琰一眼就看见了她:“冬衣一事将朕利用完了,不用求朕办事了,态度就直线下滑了?”
    江云娆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走上龙台,将小甜点摆好:
    “臣妾昨日醉了酒,就在瑶华殿歇息下了,不敢醉醺醺的回来搅扰皇上就寝。”
    裴琰没跟她计较些什么,而是道:“你还没去过上林苑,此次秋狩,到处走走看看,等着朕给你猎墨狐回来做披风。”
    江云娆淡声嘱咐道:“皇上去狩猎的时候还是要注意安全,墨狐什么的,有就有,没有就算了。”
    裴琰体验看着她波澜无惊的乌眸,神情稍冷:
    “云娆,你与朕是不是回不到从前了?”
    那个活泼耍赖,透着一股灵性的江云娆,似乎离他很远了。
    现在的眼前人,看着他的时候,眼睛已经没有从前的光,也没有从前爱使小性子,只剩下对帝王的服从。
    江云娆怔怔看着他:“臣妾不是回了天元宫吗,也没跟皇上闹。”
    裴琰沉默着,他如今已是管不了太多了,事情已经发生,选择早已做下,人心也是他刺伤的,这都是他应得的。
    待江云娆回了天元宫寝殿后,裴琰将鹤兰因给传召了过来。
    鹤兰因得了消息入宫,刚好听见有宫女太监在一边小声说着江云娆的什么话来。
    “你们都听说了吗,司服局送了好些贵妃服制的旗装去天元宫呢。”
    “听说了,与我同乡的一个小太监是凤仪宫当差的,他说宫里现在根本没有贵妃,如今向天元宫送去贵妃的服制,不是给那江氏的还是给谁的?
    “可是江氏是谋害皇后娘娘的真凶啊,如何册封为贵妃,皇上当真要做个昏君,册封一个罪人为贵妃?”
    鹤兰因侧耳听着,走到了那小太监面前:“这些都是听谁说的?”
    那小太监扑通一下跪了下去:“鹤大人,奴才该死,奴才不该在背后嚼舌根子。”
    鹤兰因寒声问:“本官问你话呢。”
    小太监答道:“是皇上吩咐下来的,以后天元宫那位的一切用度都按照贵妃的来。”
    鹤兰因心下一沉,抬脚就往天元宫走去了。
    他没想到的是,入了天元宫,裴琰的第一句话便将人震惊得久久不能言出一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