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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五章 他答应不动她的
    西匈奴与大周边界·裴占军营
    江云依跪在地上,哭诉道:
    “王爷,妾不是有意失策的,着实是那江云娆过于狡猾,给我们唱了一出空城计!
    妾也不知道江云娆会带着人,走得如此之快,莫说太子了,就连江府下人都没见到一个。”
    她的脸火辣辣的疼,裴占一个耳光,将她遮丑的面帘给扇飞了,她连忙遮住自己的脸。
    裴占气急,将桌案上的书页全都给覆了下来:
    “你在本王的后宅里,不是最聪明的那个吗?
    为难小妾,令小妾莫名流产,就连本王的侧妃你都算计。
    江云依,你的脑子如此的好用,为何到了江云娆这里,就连连失策两次?
    上一次,在帝京上林苑,你就丢了眼珠子,这一次你还想要丢什么,丢掉你自己的命吗?”
    江云娆的金库,是一早就被裴占给盯上的。
    他花钱的速度太快了,毕竟这几年需要规避裴琰的手眼在山里练兵,这些都是需要大量金银维持的。
    江云依道:“求王爷息怒啊,妾身一定谨小慎微,不再上江云娆的当,这是最后一次,请王爷相信妾身!”
    带着人围上江府那次,江云依莫说是黄金了,连碎银都没给裴占带回来。
    裴占得知后,更是焦灼了。
    裴占冷笑:“你若是想要正妃的位置,想要将来皇后的位置,金库与沧州城所有的物资,缺一不可。”
    江云依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物资已经到手了,正在运过来的途中。
    现在沧州城还没封锁,有些小道可以通行,王爷不急。只是春雨过后,道路泥泞,速度有些慢,不过就快了。”
    那些浩浩荡荡的物资从沧州城出发,从集中物资到打包运送,都是需要时间的,江云依已经派出大量的马匹去拖走了。
    货物是半夜秘密交易,一早从山林秘密运送走,一路上还是做得极为隐秘。
    裴占再次警告声传来:“本王大业将成,你我一荣俱荣,别再犯任何错误了,本王真的没有耐心了。”
    江云依小心翼翼的从裴占的王帐里离开,转角就碰见了从匈奴战场回来的江云舟。
    江云依抹了抹自己的眼泪,冷道:“听说你放走了一个人,是吗?”
    江云舟淡淡看她一眼:“不关你的事,你把你自己的嘴守好就是。”
    江云依没再继续跟他说,正要走的时候,江云舟突然将人拉到了一边:
    “我听见消息,说禹王要动我姐姐?你派人杀去了江府,是不是?”
    江云依冷笑:“哼,那又如何,你现在是禹王的人,父亲,我,都是禹王的人,只有江云娆那个叛徒是皇帝的人。
    她该死,就该死!”
    江云舟那常年沙场练就的武士杀气从身上溢了出来,阴冷慑人:“他答应过我,不动她的。”
    江云依甩开江云舟的手就走:“不动也行,但是你需要找到江云娆的金库在哪里,王爷就会放过她。”
    江云舟皱了皱眉头,紧抿薄唇起来。
    江云依才走了几步,军营里就有自己的人跑了过来通知她:
    “江姨娘,沧州城江氏产业底下的作坊全都已经复工了。开始生产大批物资,正在寻找买家呢,咱们还要继续购入吗?”
    江云依眼睛一亮,笑意戏谑:
    “江云娆可真蠢,都这时候了,还想着赚钱呢。
    走,派人去,将东西全给秘密收走。马上就要开战了,这些物资越多越好。”
    那人反问一句:“江姨娘,会不会有些奇怪呢?”
    江云依道:“有什么奇怪的,派人再去打探一下不就成了吗?”
    ……
    江云娆回到沧州城的头一日,整个城池已经是灰白色的了,
    乌烟瘴气,街边还要倒在地上无人管的百姓,浑身瘫着,毫无生气。
    这鼠疫倒是不会那么快令人死亡,就是令人失去一切活动力,一直病着。
    江云娆的车驾驶入街道,就有百姓来推车,险些将马车给掀翻。
    江涟道:“江老板,这些百姓都是来求药求吃的的,沧州城里的有钱人全都躲起来了,不敢出门,还有人已经抛售所有值钱的东西,已经南往逃难去了。”
    江云娆在马车里,人有些无力,低声道:“回湖边小院,我们最开始的那个家。”
    次日,江云娆下了一道诏令,通知裴琰派给自己的北境官员,将整个北境都给封锁了。
    城中的人不准出去,外边的人也不准再进来,这劫难不能再波及更广。
    北境权贵之家,面对江云娆这样的诏令,部分人一时来了怒火,
    认为江云娆这样做是拉着他们那些有钱人,本是有社会地位的家族,可以走的人一起死。
    这些人的怒火也一日高过一日,扬言要冲破城门,要不然就来找江云娆给个说法,总之就是要出城。
    江云娆立在湖边,仰着头看了看灰白色的天空,与她心情是一般的。
    方才江涟送来消息,沧州城里的屋子都被人清空完了,还是高价,这些商户为了迅速的将资金回笼,差不多都抛售出去了。
    这已经是一座瘫痪掉的空城,只有平民百姓与病人,那些有钱人,有点关系的人,都在迅速的抛下一切走掉。
    花吟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江云娆为什么要这样做,她这几日被许多人缠着,叫骂着,内心已经濒临崩溃了。
    她不解的问道:
    “大小姐,我当真是不大明白,您为何放着金尊玉贵的皇贵妃不做,为何也不在皇上的军营里躺着,非要来蹚浑水呢?
    花吟不懂,咱们是可以走的,这些事情又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江云娆伸手拭去她眼底下的泪痕,温和的看着她:
    “这些日子,让你受累了,整个沧州城的权贵大抵是想要吃了我一般的愤怒。”
    花吟抽泣着:“明明有美好的日子去过,现在您的孩子又是太子,皇上也爱重您,为何要来过苦日子呢?”
    江云娆轻轻呼出一口气,吹着湖边的湖风,风里还有一丝初春清寒的意味。
    她转身看着并不平静的湖面,澄澈干净的乌眸里,衍生出一些复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