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有人操控,那这群毒蚊子必是毒蛊之蚊。
为什么主人要在这个时候操控它们?逆风而行,这显然是临时做出的决定。
难不成这群毒蛊之蚊潜伏在附近,被顾惜儿和秦耀祖给误打误撞,惊扰了?它们的主人,还不想暴露它们?
“不对?”
秦晚烟并不着急去追,她思索着,很快就明白过来了。
“这是在转移我们的注意!快,就近寻找!但凡有水的地方,都不能错过!”
蚊子的寿命是有限的,从虫卵到成虫,雄蚊子二十多天,雌蚊子也就一到两个月。
会盯人吸血的蚊子是雌蚊子,真正羽化成虫,吸食人血,也就七天。七天之后便产卵死亡了。
如果是真正的疟疾,会有人和蚊之间的感染,无限传播。
但如果是蛊毒之蚊的话,纯粹是靠蛊毒之蚊来叮咬人,进而种蛊。这意味着,蛊师费尽心思和时间养出一批毒蚊子,真正派的上用场的只有七天左右的时间。
蛊师不可能将蛊毒之蚊统一养在一个地方,而后操控它们对那些人群动手的!
蛊师只能就近养蚊。
蚊子最佳的产卵之地是水泽,唯有湿润之地,才能让虫卵尽快孵化成虫。
秦晚烟也是抓住了这一点,才能在短时间里,控蚊灭蚊,控制住这蛊毒瘟疫的传播。
秦晚烟发弃追捕毒蚊群,立马同蛊师在深林里搜索。果然,很快,他们就发现了异常。
就在顾惜儿打弹弓前方的密林里,藏着一个水潭。
水潭本就被茂密的草木掩盖着,加之水面上长满了青苔,若不认真找,根本找不着!
而青苔之下,水潭里的水全是红色的,可谓鲜红如血!
蛊师们大喜。
这毒水,怕养蛊之药了!有了养蛊之药,要破解蛊毒,至少没那么困难了!
秦晚烟最为惊喜:“误打误撞,撞了个正着!”
秦晚烟采了一些毒水,让蛊师处理了水潭,确定灭杀了所有虫卵,才放心离开。
回到营帐里,秦晚烟立马同蛊师一道琢磨毒水。
毒蛊的种类繁多,有些只有毒性,有些只有蛊性,有些则二者兼具。
此次的毒蛊之蚊,既能让士兵中毒,产生类似疟疾的症状,又致使士兵乏力,失神,最终沦为傀儡。
很明显,这些毒蛊之蚊,既有毒性,也有蛊性。
秦晚烟第一天就破解了毒水的毒性,至于蛊性,花了整整三日的时间,都毫无头绪。
她找来蛊师,将蛊师们分成两拨人。一拨跟着她继续琢磨毒水,另一拨则用毒水养蚊。
虽然用毒水养蚊,至少要二十天,则未必能成功。但是,任何可能性,她都不想错过。
当然,她并没有忘记最重要的事情,那便是加强防守和灭杀毒蚊。
这日,又是清晨,秦晚烟拖着疲惫之躯,回到房间。
顾惜儿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找过来:“烟姐,我总算逮着你了!你别忘了,你今天就该出发回江平城!”
秦晚烟并没有忘记这茬事。过几日便是萧无欢出使江平城的日子了,她得回去一趟。
她道:“我拾掇下,就回去,安排马车吧。”
顾惜儿道:“烟姐,你一宿没睡,歇一歇再回去,来得及的!”
秦晚烟道:“马车上能歇,不打紧。”
顾惜儿跟着进屋,帮忙收拾。
她这才想起那天晚上的两本蛊术古籍来,她找了出来:“烟姐,那天尚蛊师让我交给你的,我落这里就给忘了!尚蛊师说着是他师父留下的,十分深奥,她看不明白,你蛮看看。”
秦晚烟翻看了前面几页,只见这书图文结合,但是图居多,越往后文字越少。
“确实深奥。”她也顾不上深究,先收下了。
不多久,秦晚烟将事情都交代妥了,便出发回江平城。她离开军营没多久,一个紫衣男子才骑着马从林中走出来。
此人,不是萧无欢,又是何人?
他在苍炎皇都找不着人,又到处打探不到消息,更不知道秦晚烟到底怎么了!他便以最快的速度赶来洛桑。
他知道,洛桑出了瘟疫,秦晚烟一定会来。
三日前,他找到这里。
他一直在暗中看着,看她终日忙碌,看她疲惫憔悴,看她形单影只。也一如既往,看不到她脸上有太多的表情。
“小野猫,你会以什么身份见我呢?”
萧无欢喃喃自语,他思索着思索着,轻笑:“真是,很值得期待呀!”
萧无欢追了上去,这一路,他都暗中跟着秦晚烟。直到回到江平城,看着秦晚烟进城主府,他才离开。
一日后,萧无欢跟着仆人,走入城主府会客堂。
他一入座,仆人就奉茶点过来:“萧公子,稍等片刻,城主大人很快就到。”
萧无欢道:“不着急,转告城主大人,本尊诚意十足,不管多久……都愿意等。”
他端起茶来,慢条斯理品饮。
秦晚烟其实已经已到门外了,听到了这句话。
她听得出萧无欢这句话是话外有话,可是,她拿不准萧无欢到底是什么意思?更无法确定,萧无欢是否知晓自己的身份。
毕竟,她以江平城主的身份,夺了百草山,罢过萧无欢一道。萧无欢记着仇,阴阳怪气也是正常的。
秦晚烟让仆人退下,大步走了进去:“萧大尊主代表昊皇远道而来,本城主岂能让你久等?”
萧无欢猛地回头看去。
只见秦晚烟面戴一顶青铜色面具,着一身束腰戎装,盈盈一握的小蛮腰上,配着一把青铜弩箭,双肩铠甲,既性感又铁血,飒爽且霸气,令人一见着就再也移不开眼。
一如在白日梦初见相见,萧无欢看得都痴了。
只是,他并不像第一次相见那样,将秦晚烟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而只是盯着秦晚烟的眼睛看。
这么美,能否许他看一辈子?
这是第一次相见,他问她的话。
而这一回,他笑吟吟地问道:“江平城主定是个大美人吧?不能一睹真容,真真是本尊此生……不幸。”
秦晚烟仍觉得这话,话中有话。
她坐了下来,故意追问:“怎么个不幸法,本城主愿闻其详。萧大尊主若说得有道理,本城主倒不介意摘下面具,好好会一会萧大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