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不下了?
秦晚烟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若是本相攻不下湖阳城,那后续任何一场战役,我东庆一兵一卒皆由九殿下全权号令!”
这话一出,东庆的将士们又炸开了锅。
“秦相,三思!”
“秦相,此事事关重大,需禀明女皇陛下再议!”
“秦相,中州援兵尚有一个月才能抵达,待我们等奏明女皇陛下,再做决定不迟!”
……
秦晚烟回头看去,再次举出东庆女皇的令牌:“陛下令牌在此,见此令牌如见陛下!再有违逆者,以抗旨论处!”
这话一出,东庆将士们瞬间都安静了下来。
虽然一个个吹胡子瞪眼,将不满全都写在脸上,却终究没有人敢再造次。
穆无殇认真审视起秦晚烟。
秦晚烟道:“九殿下,如何?不会是连一个小侍卫,都不舍得吧?”
穆无殇都还未出声,那小侍卫就自己站了出来,“九殿下,既然秦相如此自信,答应她便是。”
近距离看着小侍卫,秦晚烟越发觉得他像个女扮男装的女子。就这造次的行为看来,不仅不是个小侍卫,极有可能还是个重要人物。
秦晚烟特意认真打量起小侍卫,冷不丁抬起他的下巴来,“你倒个烈性子,让本相好好瞧瞧!”
小侍卫立马避开秦晚烟的手,低声骂道:“不知廉耻!”
这下,秦晚烟完全肯定了,这小侍卫就是个女人!
她冷笑道:“半个月……不,估计还不用半个月,你就是本相的人!”
穆无殇见秦晚烟如此轻浮,眉头锁得更紧,“够了!”
他走了过去,挡在了秦晚烟和小侍卫之间,似乎有意在护着小侍卫。
秦晚烟眼底顿时闪过寒芒,绕开穆无殇。
哪知道,穆无殇退了一步,又挡在她和小侍卫之间,而小侍卫也同时往他背后躲。
秦晚烟眸中都浮出了杀机,她一字一字地问道:“九殿下不会是怕输,不舍得这小侍卫吧?”
穆无殇冷冷道:“本王怕辛大将军到时候赖账。”
秦晚烟的语气也冷了下来,“辛大将军,告诉九殿下,你会不会赖账。”
辛大将军气得脸都青色了,硬生生忍住,道:“既陛下授命了秦相,那,那本将军全听秦相的!”
秦晚烟也不说话,就冷冷盯着穆无殇看,等他回答。
穆无殇的眼神也极冷,“好,本王给你半个月的时间。”
秦晚烟没再搭理他,眸光深深地看小侍卫一眼,才大步离开。
下午,秦晚烟并没有在营帐里休息,独自一人去勘探地形。
实际上她对这一带再熟悉不过了,之前秦越和镇北将军联手攻打湖阳城,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后来她跟秦越复盘过,用她的办法其实半个月的时间都还不用。
前方就是湖阴关了,此关之险,同百草山的关卡简直是如出一辙。秦晚烟表面来勘探地形,实际上是躲着辛大将军。辛大将军必定会找她各种劝说的。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边是躲着穆无殇,她怕自己一时间冲动,冲过去质问他那个小侍卫的谁!
她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思索着,却怎么都猜不到这个女扮男装的女子会是什么人?
上一世没这号人呀!
就穆无殇的性子,有可能接受一个女扮男装的小姑娘当自己的侍卫,还同古雨站一块,明显是贴身侍卫!
秦晚烟仰躺了下来,双手枕着后脑勺。明明告诉自己要冷静,先睡一觉再说,奈何怎么都睡不着。
她翻来覆去,越翻越烦躁,远远看去,就像是躺在石头上打滚。
穆无殇一路尾随她到这里,此时正站在高处,远远看着她。
他不由得蹙起眉头。
这个女人在干什么?
这般打滚,难不成是身子不舒服?
穆无殇连忙踩着轻功飞掠过去,他无声无息落在秦晚烟背后,秦晚烟正好翻身过来,一见着他顿时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整个人往后摔下。
“小心!”
穆无殇连忙倾身而下,搂住她的腰,将她捞上来。
也不知道是太心急,还是手劲大,穆无殇这么一捞,竟直接将秦晚烟捞入怀中。
这刹那,两人都怔住了。
熟悉感袭向彼此的心头,一个恨不得再往怀里钻一些,永远都不出来了,一个竟有种不想松手的冲动,想再拥得紧一些。
终究是穆无殇先放了手,他明显心虚,回避了秦晚烟的视线,“你为何跑这儿来打滚?哪不舒服了?”
秦晚烟愣了下,才明白过来:“你来多久了?”
穆无殇没回答,追问道:“哪不舒服了?不想让军中的人知道?”
秦晚烟满心的不舒服呀!
她狠狠地看着穆无殇那好看的侧颜,突然就捂了心口,“心痛!”
穆无殇这才看过来,见她那模样,不由得蹙眉,“多久了?”
秦晚烟道:“三年了!”
穆无殇蹙眉:“旧疾发作?路上可有找大夫看过?”
秦晚烟道:“我自己就是大夫,不必看。”
穆无殇压根就没相信过她是大夫,“有大夫发热到昏迷而不自知的吗?”
秦晚烟:……
穆无殇又道:“你若信不过辛大将军的军医,本王替你安排一个。”
秦晚烟转移了话题,“不必了,九殿下不会是这么巧也到这里来吧?”
穆无殇打量着她,“你不痛了?”
秦晚烟一肚子的火都还未消,她质问道:“九殿下对任何女人都是这样嘘寒问暖的吗?”
穆无殇又一次蹙眉。
秦晚烟继续道:“还有,对任何一个女人也都是这样动手动脚的吗?”
穆无殇冷声:“你什么意思?”
秦晚烟怒目看着他,“意思是,本小姐乃有婚约在身之人,男女有别,还有劳九殿下自重,切莫逾越!”
穆无殇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举动和关心,似乎真的逾越了。
他不是这种人!
必是那该死的命定作祟!
他脸色铁青铁青的,有些恼羞,却又不甘心被这般误会。
他轻哼:“秦相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方才在营帐里轻薄本王的侍卫,又作何解释?”
秦晚烟冷冷道:“别人看不出来,本小姐还能眼瞎?那明明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小侍女!”
她想了下,又气呼呼地改口,“不,那明明是九殿下的军中藏.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