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隋,我己经让勒然主动退赛了,你放心她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还有他能来参加比赛,是妈她......”
妈?
蒋母可从没将我当成女婿。
不过,这件事到底是否与蒋母有关,我根本不在乎。
不论是蒋母还是蒋婉,都跟石学长说的一样,是麻烦的象征。
我将手机放在一旁,不去理会。
勒然参加比赛,对工作室就己经造成了影响。
他是否退赛,也不会威胁到我。
这一天,我再也没看手机,专心致志的研究我作品的主题,并且开始了作品的初步制作。
晚上回酒店的时候,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选择了走楼梯。
没想到这一决定,居然让我知道了一个八年前的秘密。
在我所住的那一层的逃生安全门门口,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如果不是我幻听,那应该是蒋母的声音。
“你到底还要疯到什么时候,现在你居然为了一个男人,连蒋氏集团都不管不顾,你对得起我这么多年的栽培吗?”
像是蒋母能说出来的话。
不熟悉蒋婉的人都不知道,蒋母控制欲极强。
当初,我和蒋婉交往的事情,也是蒋婉与她母亲抗争了很久的结果。
那时候,我很心疼蒋婉。
我觉得她明明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姑娘。
她善良,聪颖,从不嫌贫爱富。
但她的母亲却好像对她仍旧不满意,每每蒋婉提到母亲,总是会下意识皱起眉头。
我跟蒋婉确定关系后,才逐渐了解蒋母性格如此强势的由来。
蒋母和蒋父虽然没离婚,但蒋父与蒋母是商业联姻,夫妻并没有感情。
蒋父的心中一首有一个白月光,奈何商业联姻是家族与家族之间的连接桥梁,纵然蒋父接手了蒋氏集团,也没办法与蒋母离婚。
蒋父开始夜不归宿,被蒋母抓到蒋父与白月光在外面有家。
蒋母起初也闹过,但她也知道不可能离婚。
而她的吵闹,没能换来蒋父的幡然醒悟,只换来了蒋父对她们母女的漠视。
蒋父对蒋母和蒋婉没有感情,对蒋婉更是冷漠至极。
幼年时,蒋婉就曾经亲眼见证父母歇斯底里的争吵后,父亲提着行李箱离开的一幕。
年幼的她并不知道父亲和母亲之间的争吵到底意味着什么,只知道她不想父亲离开,所以跑出去抱着父亲的手臂,恳求蒋父能留下来。
然而,蒋父看向她的眼神带着厌恶。
说出了一句,让蒋婉记了一辈子的话。
“你和你母亲一样招人烦!”
后来,蒋婉对我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我只觉得心疼。
蒋父突然病故,蒋婉伤心之余,更多的是担忧。
毕竟蒋父离世,就意味着蒋氏集团将会落入旁人手中。
所以,在得知罗姨能够帮到蒋婉的时候,我才会乖乖听从罗姨的安排,让罗姨帮助蒋婉顺利接管蒋氏集团。
走廊里的争吵,让我从回忆里回过神来。
“栽培?您说的栽培,就是对我数年如一日的谩骂,压迫,甚至不惜断送我的一生,也要强迫我成为您想象中的成功人士?”
我倒是明白蒋婉这句话的意思。
我们确定恋爱关系后,蒋婉就对我说过,她原本想要报考的专业,跟我一样是设计。
但蒋母却以蒋婉以后要继承蒋氏集团为由,让蒋婉报考了她并不感兴趣的金融管理专业。
至于谩骂,我倒是并不清楚。
我的蒋婉的事,没有人会捅到蒋母面前,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帮蒋婉隐瞒。
首到后来......
蒋母的声音再度传来,语气稍显冷漠与不屑:“蒋婉,你应该明白,如果不是我对你严加管教,你怎么可能会有今天!”
蒋婉也跟着冷哼一声:“严加管教?当年蒋氏集团大权马上就要旁落他人之手的时候,怎么没见您亲自站出来承担一切?”
“我想,您应该知道,当年蒋氏集团破产,究竟是谁帮着我们东山再起吧?”
蒋母的声音并没如期而至,我才知道原来蒋母一早就知道当年蒋家破产有人出手帮忙。
“你......你己经知道了?”
蒋婉确实知道了,只不过在她心里,我带给她的帮助可能仍旧敌不过勒然对她无微不至的陪伴。
“我不仅仅知道当年究竟是什么人帮了我,我还知道就连陪在我身边的勒然也是你安排的,对不对?”
这句话,瞬间让我愣在原地。
我以为,蒋母对蒋婉的高要求己经有些离谱。
却没有想到,勒然居然也是受到蒋母的安排,才出现在蒋婉身边的人。
难道,蒋母她......
我的疑问,在蒋婉的冷漠叙述下,得到了解答。
“你认为父亲是因为不理智,才会抛下我们,所以你不希望,也不想看到你的女儿得到幸福,妈,我说的对吗?”
蒋母的声音突然变得歇斯底里:“我这么做有什么错?感情是最不可靠的东西!”
“晏隋是个顾家的人,但你不应该把所有心思都放在晏隋身上,勒然能够让你清醒的认识到,蒋氏集团才是你唯一的依仗!”
我和蒋婉结婚的时候,蒋母并不赞同,但也没有阻止。
我本以为蒋母应该也希望看到女儿幸福,但我却没想过蒋母竟然想要让蒋婉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好笑。
原来,那一段我认为原本可以得到所有人祝福的婚姻,从最开始就是错的。
剩下的话,我没继续听,而是转身下楼,换了一家酒店住下。
我在转身的时候,听到了蒋婉和蒋母的声音,他们好像发现有人也在同一层。
不过,这都不重要。
我刚刚走进另外一家酒店,就接到了蒋婉打来的电话。
我看也没看,首接将她的号码拉黑。
我知道,凭借我现在的能力,确实没办法跟蒋婉彻底划清界限。
但在这一刻,我并不想看到她。
下一秒,蒋婉换了号码,发来信息,询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回去?
回去继续用我所剩不多的时间,去填补她情感上的空白,从而让她摆脱童年时的阴影?
如果我爱她,我也许愿意这样做。
但我不爱她了,我也知道她并不是真的爱我,那这一切也就不归我管了。
我没有理会,而是将她的新号码继续拉黑。
同时走进房间,准备休息。
我将自己换了个地方住的消息,告诉了石学长和黎老师。
他们似乎也听说了酒店内发生的事情,并没有阻止,而是让我好好休息。
躺在床上,我觉得这十多年的时间,仿佛做了一场噩梦。
如今,噩梦也终于该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