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芳萍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又问道，“在和我这次之前，你多久没有了？”
    欧阳志远犹豫了一下，接着道，“上次是和苏倩，离婚前的一晚。”
    乔芳萍显然不信欧阳志远的鬼话，她轻哼一声，撇撇嘴，接着用逼视的眼神盯着欧阳志远，突然问了一句让欧阳志远跌破眼球的话，“和白晶晶的感觉好吗？”
    欧阳志远一时有些踌躇，不知该如何回答乔芳萍，情急之下只能极力否认，“乔姐，我不明白你啥意思？什么白晶晶？”
    乔芳萍就干脆明说了，“臭小子，不老实，你以为我傻呀，前段时间你和白晶晶在公园小树林里约会了吧？”
    欧阳志远顿时一脸惊诧，“你……你怎么知道？那是和她刚好碰见了，就闲聊了两句，乔姐你误会了。”
    乔芳萍显然是不信，翻了个白眼，“你乔姐我虽然没结过婚，但是感觉是不会错的。”
    那天乔芳萍和白晶晶单独一起吃饭时，说起欧阳志远，乔芳萍就察觉到白晶晶往日那种高傲的眼神里就一种热切的目光，女人最懂女人了，她有一种强烈的直觉，白晶晶和欧阳志远之间绝对有问题。
    欧阳志远还在试图辩解，乔芳萍却不以为然，幽幽道，“你以为我在吃醋？你觉得我会吃醋？”
    欧阳志远一怔，还是觉得不好回答。
    乔芳萍轻笑一下：“其实我早有感觉，像你这么优秀的男人，身边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身边不可能没有女人，何况你现在是单身，我不在乎这个，我也不想干涉你的自由，既然你说了我们是知己，是不是应该坦诚以待呢？”
    欧阳志远又一怔，乔芳萍这话和何秀琴那次说的何其相似。
    欧阳志远突然感到心里很不安，又感到迷惘和惆怅，起身靠在床头，从床头柜摸过烟，点着，默默吸着。
    乔芳萍靠在欧阳志远身边，抬头看着他，“你在想什么？”
    欧阳志远深深吸了两口烟，黯然道，“我突然感觉自己有些滥情，这种感觉让我很不爽，很不喜欢。”
    “那你认为，自己是个滥情的人吗？”
    “不知道。”欧阳志远突然有些烦躁。
    乔芳萍沉默片刻，轻声道，“似乎，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
    “你能理解什么？”欧阳志远低头看着乔芳萍。
    乔芳萍缓缓道，“其实所谓滥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针对的是对世俗道德的恪守和责任义务的担当，是世俗社会对男女某种行为的界定，但换个角度来说，在某种特定的情景下，对不同的人，却又有不同的定义和理解。”
    欧阳志远觉得乔芳萍这话有些模糊，一时不好理解。
    乔芳萍接着道，“其实在世俗规范的约束下，很多人活得很疲惫，身累，心更累，精神上也备受压抑，而这种疲惫和压抑到了一定程度，就需要释放，或者说是发泄。其实想一想，如果这种释放和发泄能让自己身体愉悦，让自己精神快乐，又何乐而不为？又何尝是一种罪过？难道让自己受尽煎熬和委屈才是合乎情理的？”
    欧阳志远默默听着乔芳萍这话，默默抽烟，似乎乔芳萍的话有些道理。
    乔芳萍轻轻抚着欧阳志远的身体，接着道，“你认为自己这样做是在滥情，但换个角度，我似乎可以理解为是一种多情，在我眼里，有时感觉你是个多情浪子。”
    “浪子？我浪吗？”欧阳志远一咧嘴。
    乔芳萍笑了下，“我说的浪，是一种不羁和潇洒，是一种自在和自如，并没有贬义的意思，也可以理解为是风流。”
    “风流似乎还是有些贬义。”欧阳志远皱皱眉头。
    乔芳萍抿嘴笑了下，“自古才子多风流。”
    “你觉得我是才子？”
    “是的，你是一个优秀的男人，一个才华横溢的男子，简称才子。”
    听乔芳萍如此说，欧阳志远心里的不安和烦恼轻松了一些，把烟头熄灭，重新又躺下，抱着乔芳萍，抚摸着她光滑的肌肤。
    “乔姐，你觉得性和爱是可以分开的吗？”
    “不知道，但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一切顺其自然最好，不管做什么，只要不伤害别人，不危及别人的利益，只要彼此开心快乐，没必要非去纠结这些，不然只会让自己徒增烦恼，让自己陷入纠结烦躁的境地。”
    “乔姐，你这观念还挺开放。”欧阳志远有些意外乔芳萍对待这件事的认识。
    乔芳萍淡淡笑了下，“看多看厌了世事的无奈和无情，自然会慢慢想开想透，如果到现在还想不明白，那岂不是很悲哀？”
    欧阳志远似懂非懂点点头。
    乔芳萍接着道，“看看我们周边的所谓爱情，看看我们身边的那些婚姻和家庭，有几个是真正幸福快乐的？有几个能真正维系发自内心的性和爱？所以，没必要非去纠结一些表面的东西，没必要非去顾虑别人怎么看怎么想。两个人在一起，不管做什么，什么形式不重要，只要活得轻松，只要开心快乐，这才是最重要的。”
    欧阳志远又点点头，“似乎，你在开导我，在让我心安理得。”
    乔芳萍笑了下，“其实我也在开导自己，让自己接受这现实。”
    “什么现实？”
    “你和我已经发生的现实。”
    “我们的现实是什么？”
    “我们的现实是，我们在一起，互相索取互相奉献互相慰藉，释放身心享受彼此带给对方的欢愉和快乐。”
    “就只是这些？”
    “你还要什么？”
    “我……”欧阳志远迟疑了一下，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乔芳萍微微一笑，“以我们目前各自的现实，想一些过于严肃沉重的问题是没有必要的，人生苦短，何必自寻烦恼？”
    欧阳志远模模糊糊似乎能意会到乔芳萍这话的意思，不由抱紧了乔芳萍的身体。
    和乔芳萍刚才一番交谈，欧阳志远不由身心感到解脱了很多。
    到底乔芳萍有丰厚的人生经历和阅历，到底她对某些问题的思维比自己深邃深刻，到底她是一个从身体到思想都成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