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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出丑
    “这倒不是,我是想说,你霸占他人嫁妆,这若是传出去,祁王的脸面该往哪搁?”
    墨昭华无意在她面前炫耀楚玄迟对她的爱意,幸福这种事,自己知道就足矣。
    真正炫耀给别人看的幸福,反倒未必是真情实感,真感情犹如饮水,冷暖自知。
    “拿走吧,全都拿走,瑶瑶刚才是不知这是嫁妆,以为是父亲的才想留下。”
    墨瑶华也怕丢楚玄寒的脸,借腹入府之事让自己失了名声,良妃已然是不满。
    若为了几件首饰,她落得个霸占人嫁妆的恶名,怕是楚玄寒都不好再为她说话。
    墨昭华轻笑一声,“原来是不知,那是父亲的错,送人东西也不说明来处。”
    “还不快将东西送去晚香居。”墨瑶华忍着怒火,吩咐原本就要拿首饰的丫鬟。
    “不用如此麻烦,直接送到府外便是。”墨昭华办完正事便走,她急着回御王府。
    墨瑶华看她已转身出去,气不过砸了个茶杯,低低的咒骂一声,“真该死!”
    墨昭华听到声音故意回头看了眼,“三妹妹,你这可是对我有什么不满?”
    墨瑶华装模作样,“没有,不过没有拿稳,摔了个杯子罢了,长姐莫要多心。”
    “看来庶妹怀身子着实辛苦,连个茶杯都拿不稳,如此祁王妃倒是做了件好事?”
    墨昭华难得见她一次,既然她主动送来机会,自然要好好的给她添点堵。
    墨瑶华听到尉迟霁月就来气,声音都高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墨昭华解释,“妹妹身子弱,祁王妃自愿为你养儿子,这可不是好事?”
    墨瑶华火气都快憋不住,“长姐这是笑话瑶瑶?”
    墨昭华故作一本正经,“我是为你高兴,毕竟前些日子父亲还在为你抬嫡。”
    “如今可好,妹妹的儿子是嫡长子,我母亲又让出位置,妹妹或许也将为嫡女。”
    说完这些,她也没给墨瑶华反击的机会,带着珍珠和琥珀离开,只留下潇洒的背影。
    墨瑶华又抓起一个茶杯,可这次她不敢再摔,怕墨昭华又来个转身,活活气死她。
    她只是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让到了嘴边的脏话脱口而出去,憋的心肺都快炸开。
    锦秋紧盯着外面,及时向她禀告,“小姐,二小姐已经走远了。”
    墨瑶华这才将茶杯狠狠摔在地上,“该死的贱人,该死该死真该死!”
    锦秋很是不解,“二小姐怎会变成如此模样,以前对小姐不是挺好的么?”
    墨瑶华眼神怨毒,“必定是嫉妒我能嫁给风光霁月的祁王,而她只能嫁废物。”
    锦秋没说话,她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奈何她并没有证据证明此事。
    墨昭华回了晚香居,楚玄迟他们正在等着她。
    楚玄迟看她满脸笑意,似乎这趟去的很开心,“嫁妆拿回来了?”
    墨昭华笑语盈盈,“不仅如此,我还让他们憋了一肚子气,嘻嘻……”
    楚玄迟满眼宠溺之色,“难怪昭昭抢着要去,原是还有其他目的。”
    墨昭华得意洋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一石二鸟的机会当然要抓住。”
    楚玄迟看向容海,“那差不多便走吧,我们也正好送岳母大人与舅父。”
    容清已换上出嫁那日的喜服,她身材保持的好,过了这么多年还能穿上。
    容海快步进了卧室,在容清跟前弯下腰,“长姐,弟弟来接你回家团圆了。”
    他作为弟弟,昔日虽没能背容清出嫁,但今日却能背她离开这伤心地。
    这也是辅国公的意思,当初容清是怎么出的府,今日便怎么接回去。
    容清满眼泪光的盖上喜帕,趴在容海背上,“好,我们一起回家。”
    容海背着容清走出了晚香居,起初只有楚玄迟和墨昭华等人跟在后面。
    然而等他们到达府门口时,后面赫然已浩浩荡荡跟了不少尚书府的下人。
    其中以牵着墨庆华的乔姨娘为首,他们都是得知容清和离之事,自发来送行。
    容清在外应酬礼仪周到,与人相处融洽,在内又厚待下人,赏罚分明,受人尊敬。
    下人如今的送行,便是最好的回报,她虽看不到,但墨昭华告诉了她此事。
    容海背着容清踏出府门,让锣鼓暂时停了下来,然后扬声宣布——
    “大家都做个见证,我辅国公府的大小姐容清,从此便不再是墨家媳。”
    他声若洪钟,震耳发聩,随即笑着让人点燃鞭炮,继续敲锣打鼓。
    在这与出嫁如出一辙的喜庆声中,容清被自己的亲弟弟送入花轿中。
    “我辅国公府当初是怎么送大小姐出嫁,今日便怎么接回去,诸位再见!”
    容海翻身上马,在前面开道,后面紧跟着锣鼓,往后则是花轿,最后是嫁妆。
    他没直接回辅国公府,而是有意绕道,要让更多的人知晓容清与墨韫和离之事。
    他们所到之处,必然引起波澜,毕竟没哪家和离,还能搞出这么大动静来。
    这样便能在短短时间里,整个盛京城都知此事,墨韫也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
    墨昭华今日不好跟着去,在辅国公府的人走后,很快也上了御王府的马车离开。
    孙昌得到消息回去禀告,“老爷,他们都走了。”
    墨韫脸色阴沉的坐在太师椅上,“这么大阵仗,老夫这张脸都要丢尽。”
    孙昌也很无奈,“他们这般大张旗鼓,本也是为了让老爷出丑。”
    墨韫咬牙,“老夫真没想到,容清竟敢和离,难道这些年只是做戏?”
    孙昌想了想,“有句话叫哀莫大于心死,夫人也许只是彻底放下了老爷。”
    墨韫一个冷冽的眸子扔过去,“你懂得还挺多。”
    孙昌垂着脑袋解释,“并不是小的懂得多,而是小的不在局中。”
    墨韫冷嗤,“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孙昌提醒他,“老爷,老夫人那边您可要去一趟?好好安抚一番?”
    墨韫心烦意乱,并不想过去,但又不得不去,“去吧,总该给个解释。”
    他出了书房,看到院里的一棵桂花树,闻着花香,神情突然有片刻间的恍惚。
    那是大婚次年的中秋节,他与容清一起种下的,如今中秋临近,花开正好。
    可惜,人走茶凉,物是人已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