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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节
    一吃完早饭,白嘉扬就被白老太催着去洗漱,耳提面命要他把自己收拾干净体面,千万不能坠了白榆的面子。
    白老太自己则是完全闲不下来,拿起抹布这里擦擦,哪里抹一抹。
    其实家里每天都有打扫,一点都不脏,但她还是拿起抹布把客厅擦得锃亮,念念像条小尾巴,手里也拿着块抹布,跟在后面干活干得不亦乐乎。
    看到家人这么郑重,白榆心里也不由也有些紧张了起来。
    其实两人已经领过结婚证了,提亲这些不过是走个过场,但大院的人还不知道她跟江凯解除婚约了,更不知道她嫁给了江霖,不知道一会儿他们会怎么说。
    很快,外面就陆续来了两辆轿车,大喇叭一按,大半个院子的人都被吸引过来了。
    这年头的轿车可是稀罕东西,别说拥有了,看都很少看到,这会儿一下子来了两辆,众人自然要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蔡望春作为大院的八卦领军人物,第一个就冲了出来。
    “我滴乖乖,白家一下子来了两辆轿车,这是要做什么?”
    白老太看到她探头探脑的八卦模样,便想着通过她的嘴巴把白榆嫁给江霖的事情传出去,于是笑道:“这是江家过来给小榆儿提亲。”
    这话一出,周围提着耳朵的人便恭喜开来了。
    “哎哟,原来是江家过来提亲,真是恭喜恭喜,倒是派喜糖可要给我两颗,让我也沾沾喜气。”
    “我也要,话说回来,白榆真是好命,瞧这江家,提亲就派来了两辆轿车,谁家提亲有这气派,江家这么看重白榆,白榆以后嫁过去肯定是享福的。”
    “可不是,白榆和江凯两人从小青梅竹马,小两口结婚后感情肯定更好。”
    大家七嘴八舌,恭喜的,恭维的,羡慕的什么都有,白老太想插嘴解释都找不到地儿,不由急得额头都快冒汗了。
    就在这时,轿车在白家面前停了下来,车门打开,江霖从轿车走了下来。
    只见他一身军装笔挺威严,身材高大,往那里一站,周围的景色仿佛瞬间黯然失色,他成了天地间一抹最亮的风景。
    众人不由更加震惊了。
    “江凯提亲,江霖这个做哥哥居然从琼州岛回来了,真没想到两兄弟感情这么好。”
    “对啊,江霖前不久才刚回来过一趟,要不是兄弟感情好,又怎么会千里迢迢又赶回来?”
    “兄友弟恭,真让人羡慕啊。”
    白老太:“……”
    什么兄友弟恭!
    娶白榆的人不是江凯,是江霖!
    白老太急得嘴巴都要长泡了。
    罗泓勋从另外一辆轿车下来,而后从后备箱里拿出收音机、相机、以及麦乳精和水果等东西。
    有些眼红的人一看,不由就撇嘴了:“搞得那么大的阵势,我还以为有多重视呢,结果连三转一响都没有,就只有一样收音机。”
    罗泓勋听到这话,嘴角一勾,皮笑肉不笑道:“这位婶子,你眼神好像不是很好,这里还有台相机呢,劳力士手表呢,之前就给我大外甥媳妇了,至于自行车和缝纫机,因为我大外甥媳妇不需要,所以我们罗家就全部折算到彩礼里面了,不过这点彩礼跟江家送的一套四合院比起来,根本不值得一提。”
    劳力士手表!
    一套四合院!
    谁结婚会送四合院,这不是在开玩笑吧?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嘴巴都张得大大的。
    只是在看到江霖把江老爷子从车里扶下来,众人便知道,这只怕是真的了。
    我的妈呀,结婚送四合院,这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果然同人不同命,白榆这命也太好了吧,真是羡慕死人了!
    下一刻,就将江霖扶着江老爷子走了过来。
    江霖:“奶奶,今天我爷爷和小舅子一起过来,是来谈谈和我榆榆的亲事。”
    这话一出,犹如水入油锅,整个大院瞬间就炸开了。
    “我没听错吧,刚才江霖是说他和白榆的亲事吗?”
    “你没听错,因为我也是听到他这么说的,这是怎么回事,跟白榆处对象的不是江凯吗,怎么结婚又换成了江霖?”
    众人这才发现,他们以为的“新郎官”江凯并没有出现。
    这样重要的时刻,“新郎官”就是瘸了腿也要让人抬着过来,可江凯到现在还没出现,那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白榆要结婚的人不是江凯,而是江霖。
    跟弟弟处对象,却嫁给哥哥。
    众人傻眼了,这是哪跟哪?
    白老太终于找到解释的地儿了:“我家小榆儿前段时间就跟江凯分手并解除婚约了,之前两个小孩儿年纪都小,处对象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谁也没当回事,结婚自然还是要找像江霖这样稳重体贴的好男儿,孙女婿我就只认江霖一个人。”
    众人听白老太这话听得一愣一愣的,脸上表情各异,但都憋着。
    江老爷子目光扫过众人,笑呵呵道:“雨儿胡同那套四合院的资料我已经让人弄好了,明日就可以房名过到榆榆名下。”
    这话一出,众人再次倒吸一口凉气。
    其实刚才罗泓勋那么说,有部分人还是不相信的,有些人就算相信,也以为不过是拿出来撑个场面,嫁过去后,那四合院其实还是江家的。
    可过名字那就不一样了,那意味着这套四合院就属于白榆的了,哪怕有一天白榆跟江霖离婚了,她也能把四合院带走。
    这下众人心里彻底没有了酸,只有羡慕。
    羡!慕!得!不!得!了!!!
    江霖把众人的表情看在眼里,声音轻淡道:“我名下那套房子明天也一起过到榆榆名下,奶奶,我们进去吧。”
    白老太看江霖不仅没生气,反而还当着众人的面维护孙女,顿时喜笑颜开:“好好,我们进去,老爷子这边请。”
    等一行人进去,众人才从怔愣中回过神来。
    一套四合院居然还不够,江霖还要把他名下的房子过给白榆!
    见过好命的,没见过这么好命的!!!
    但有人却还想扫兴:“白榆好命我承认,可之前跟弟弟处了对象,转头却嫁给哥哥,以后一家人相处不会觉得奇怪吗?”
    蔡望春终于找到发挥的余地,双手一叉腰道:“整天奇怪这个奇怪那个,你家是专门生产奇怪吗?没听到刚才白家老太太说了吗,以前榆榆年纪还小,处对象就跟过家家一样,再说了,这都什么时代了,难道处对象后就不允许别人分手吗?醒醒吧,清朝都灭亡了,主席说了,我们妇女能顶半边天,别说处对象了,就是离婚也不是个事儿!那些封建余孽的思想就别拿出来丢人了!”
    这话一出,就算有不服气的也只能憋着了,要不然就是封建余孽思想了。
    不过更多的人倒是觉得没什么,一来之前白榆的年纪的确小,就算跟江凯处过对象,两人也不会有什么亲密行为,二来就跟蔡望春说的那样,婚前处过几个对象的人多了去,难道处过对象就低人一等了吗?
    谁也不敢说这话,要不然以后家里的孩子就不用找对象了。
    白家和江家的人进了屋,白飞鹏也从屋里出来了。
    彩礼和其他东西之前其实就商量好了,而且两家人都知根知底,婚约也是早早就定下的,因此并没有什么分歧。
    只是在江老爷子准备起身走人时,白飞鹏突然道:“老爷子,我跟榆榆的母亲秦正茵女士今天会离婚,原本这事情不应该在这个时候闹出来,只是……事出无奈,我只希望我们做父母的事情不会影响到榆榆,更不会影响你们对她的看法。”
    话音落地,客厅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白榆也是猛地抬头看向她爸。
    她爸昨晚跑出去一个晚上没回来,早上回来后更是连一口水都没喝,洗漱好后就一直躲在房间里,她还以为她爸不想跟她妈离婚。
    毕竟这年代的人极少会离婚,哪怕出轨哪怕被家暴哪怕没感情了,也要缝缝补补凑合着过下去。
    她虽不理解,但如果这是她爸最终的选择,她会尊重祝福。
    只是往后她会减少回家的次数,她也会跟昨晚说的那样,以后不再叫她妈。
    可她没想到她爸会当着江家的面说出他要离婚的事情。
    江老爷子和江霖也是没料到会发生这么一出,不过两人一个比一个淡定,脸上都不动声色。
    江老爷子:“虽然不知你和正茵两人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你考虑清楚了,那就去做吧,至于江家这边,没人敢跑到榆榆面前说些有的没的。”
    江霖:“奶奶和爸请放心,榆榆是榆榆,你们的事情不会影响到我们。”
    白榆闻言,抬头朝江霖看去。
    正好江霖也看向她,四目相对。
    白榆猛然想起他昨天压着自己亲吻的模样,脸“唰”的下就红透了。
    江霖扫过她红红的耳根,嘴角微微弯了下。
    白飞鹏闻言,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临末了,江老爷子和罗泓勋还有事情,便先坐车告辞离去。
    江霖则是提出要带白榆去罗家拜见他姥姥和姥爷,原本一早就该去了,只是回来两天都在忙提亲的事情,这才耽误到现在。
    白榆自然没什么意见。
    罗家两个老人还没见面就给她送了那么大的礼,她自然要亲自过去感谢一番。
    只是两人还没出门,就被不知从哪里回来的秦正茵给堵住了。
    秦正茵也不看白榆,一来就对江霖道:“江霖,妈有些事情想跟你说。”
    “……”
    白榆差点被她这声“妈”给气笑了,她哪里来的脸?
    江霖看向秦正茵:“如果你是想说你和爸的事情,那你就不用说了,我支持爸的所有决定。”
    秦正茵眉头蹙起来:“难道我跟榆榆她爸离婚你也支持吗?你们正准备要办婚礼,我们做父母的却在这个时候闹离婚,难道你就不介意吗?就算你不介意,难道江家其他人也不介意吗?”
    江霖嘴角扯了扯:“我不介意,至于江家其他人介不介意,又跟我何事?榆榆嫁的人是我,而不是嫁给整个江家。”
    秦正茵:“……”
    江霖说完,牵上白榆的手腕就准备走人。
    可秦正茵不甘心,对着他们的背影大声道:“好一个不介意,这么说大家知道白榆有个出轨的母亲,你也一样不介意了?”
    “…………”
    白榆觉得她妈真是疯了,有种穷途末路疯狗乱咬人的感觉。
    江霖转过身来,眼底噙着一抹嘲讽:“我娶榆榆,是因为她是榆榆,而不是因为你这个母亲,所以别说你只是出轨,就算你杀人放火,我依然会娶她。”
    说完,他不再看秦正茵,拉着白榆扬长而去。
    “…………”
    秦正茵愣愣看着两人的背影,只觉昨晚那股恐慌再次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