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
    白柒说出了自己的小心思。
    ‘是因为从小在圣女宫长大的我，见多了她们年迈时的那种无助与凄迷.’
    ‘年迈.你别告诉我，你想让我睡的人都是老太婆.’
    苏羽脸色一变。
    这可是他此前从未涉及过的领域。
    就算是年龄最大的墨萱，可她的外表至少也是三四十岁的俊俏妇人模样。
    白柒笑吟吟道：‘老太婆怎么了？能成为稷下学宫的圣女，哪一个不是她们那个学宫时代中最璀璨最耀眼最漂亮的女人？
    而且你这种人向来也荤素不忌，就当是给自己犯下了那么多的罪孽进行赎罪好了.
    反正把眼睛一闭，大家其实都一样的’
    对此。
    苏羽不敢苟同。
    他是为了修炼才去做的那些事，真以为他只是为了单纯发泄自己的欲望，才去的么。
    苏羽没有那么无聊，也没有那么无趣。
    对于爱欲，他只有当初在子熙身上感受过最纯粹的欲望。
    可那时的他才刚刚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自然恨不得每天都黏在子熙身上。
    后来，随着更多的女人加入进来，苏羽已经鲜少能够感觉到幸福和快乐了。
    因为，兴趣如果只是一种爱好，那会一直都是兴趣。
    可兴趣一旦变成了工作，那将变得枯燥和乏味。
    别看苏羽每天兴致冲冲地研究怎么搞大批量的传送锚点，实际他内心一点都不快乐。
    就算是陪着洛琼、白柒、幕剑璃、宇文澹她们时，也没有多少快乐。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管道维修工一样，整日做着一些维修管道的事情。
    管道是被疏通了，可他的身心却被沾染了一身污浊不堪的脏。
    如果不是为了活着，谁又愿意用自己最干净无暇的灵魂去接触别人的身体呢。
    可惜。
    白柒根本不会理解苏羽的内心世界。
    他并不是在肆意挥洒着自己的欲望，他只不过是在努力的活着。
    ‘苏羽，算我求你了好吗，严格意义上讲，她们都算是我的师祖
    反正你也需要修炼，我相信就算她们是老了点，但体内蕴含的元阴之力也不是一般女修能比的’
    苏羽不为所动。
    他虽然嘴上说不挑食，实际上他最挑食了。
    特别是在女人多的情况下，每每遭殃最严重的那个女人绝对有拿得出手的闪光点。
    要么漂亮，要么臀大，要么胸大，要么腿长.
    总之，苏羽是不会去做没有意义的事情的。
    所以。
    即便那些女人曾经都是稷下学宫的圣女，但也有个细思极恐的问题，她们全都是年迈的老女人。
    白柒见苏羽久久没有回复。
    于是，她只能祭出自己的杀手锏，撒起娇来。
    ‘苏羽哥哥，你就帮帮妹妹好不好嘛，妹妹发誓，以后都会乖乖听你的话。
    如果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大哥打个商量，你救下了多少个年迈的老圣女，我就帮你搞定多少个年轻的新圣女，如何？’
    话都说到这种份上，苏羽哪好意思再拒绝。
    方便别人就是方便自己。
    毕竟自己之所以能加快推进对稷下学宫的侵蚀，少不了白柒在其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他笑道：‘商量倒无所谓，我可以帮你，但我们之间得有个约定。’
    ‘什么约定？’白柒神色一喜，没想到苏羽真的答应了。
    嘻嘻，看来日后得多叫他哥哥了。
    想不到哥哥这两个字这般好用呢。
    ‘若是未来有一天你有不得不与幕剑璃、令狐曦、檀姣、凤霓.等为敌的理由，我希望你能看在我今日为了你牺牲的份上，主动选择退一步海阔天空。’
    白柒目露不解，‘剑璃她们.我好好的为什么会与她们为敌，况且，真沫跟我都不属于一个时代的人，我怎么可能与她为敌，还有，殷柔是谁？’
    苏羽笑道：‘没事，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你先答应。’
    白柒是她们所有人的二姐，别看她现在一心向善，可恢复记忆后，是最喜欢挑弄是非，坐山观虎斗的那一个。
    当初在荡魂山上的时候，白柒就是这样的。
    一边兴奋地看着幕剑璃和檀姣打架，一边在一旁假惺惺的劝架。
    ‘不要。’
    事出反常必有妖。
    白柒冥冥之中独属于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自己绝对不能答应苏羽这个风马牛不相及的无理要求。
    ‘哥哥，莫非你要欺负我吗？我都给你生孩子了，你还要我怎样呜呜呜.’
    遇事不决就哭着好了。
    这是白柒先从书上学来的第二个手段。
    女人天生就有两把杀器，第一撒娇，第二眼泪。
    既然撒娇行不通，那就只能祭出她的泪水了。
    反正白柒打定主意，只要敢苏羽不答应，她就把自己的眼泪哭干。
    对此。
    苏羽也可以选择视而不见，直接逃避到其他女人那里去。
    可他没有那么冷血无情。
    毕竟白柒与其他普通女人不一样。
    她乃是轮回者。
    就算她日后真的会与幕剑璃她们几个兵戎相见。
    但苏羽也相信，自己今日的付出也会让白柒到时候心里有一丝丝的内疚。
    所以，他装出一副受害人的口吻应允了此事。
    ‘嘻嘻，就知道哥哥你最心疼我和宝宝了，刚刚宝宝听我哭，她也跟着哭了呢。’
    白柒瞬间变得喜笑颜开起来。
    ‘不过，白妹妹，我虽然答应了你，但也得劳逸结合，总得给我点甜头吧？’
    ‘哥哥的意思是？’已经猜到而来苏羽想说什么的白柒故意装傻充愣道。
    她是想要苏羽救下那些已然老去的师祖她们，而不是想把稷下学宫的圣女宫彻底打造成苏羽私人专属的欲女宫。
    可苏羽却不给白柒装傻的机会。他直接挑明。
    ‘既然要做，那我们就选择全都要了。’
    ‘可是.’
    白柒自然是不想让苏羽把整个圣女宫给一网打尽。
    年迈的圣女只有几人，她们大多骨龄已经四千余岁之上。
    可绝大多数圣女还没有气血枯败色相衰减。
    ‘没有什么可是。’苏羽打断了白柒的后话。
    白柒迟疑道:‘我觉得哥哥还是不要那么残忍好不好，虽然她们现在年迈，可一旦恢复青春之后，总体上哥哥还是赚的哦。’
    苏羽笑了起来，‘话不能这么说，假如你第一次遇见我的时候，我也是糟老头子，那你会让我亲和抱吗？’
    白柒想了想那个画面，她顿时感觉到了一阵恶寒。
    不过她还是控制住自己的神情，笑嘻嘻道:
    ‘会的，别说你是个糟老头子，哪怕你丑陋不堪，只要咱俩有缘，我就一定会。’
    ‘呵呵，是么。’苏羽没有揭穿白柒的谎言。
    他话锋一转，道:‘其实你有没有考虑过，就算你现在不让我碰她们，那未来呢，反正她们都逃脱不了岁月的侵蚀，如此还不如提前享受多享受千年的美好人生。’
    ‘好像有点道理。’
    白柒总觉得的哪里怪怪的，但她又无法反驳苏羽的观点。
    的确，一两千年之后，她的这些圣女前辈们终将老去，到时候她同样还得请苏羽给她们复原青春。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我帮她们吸取出来灵魂之汁，然后偷偷喂给她们服用，也会有相同的作用吗？’
    苏羽颇为无语，‘普通人或者低阶修士之所以有用，是因为我的境界领先于她们太多，所以她们就能轻松将雪莲玉液的效果给发挥出来，但高阶修士不一样，我能影响到她们，但效果并没有那么显著，不然的话，为什么墨萱为什么最近老是喜欢粘着我，然后夺取别人努力之后的胜利果实.’
    ‘总之，惟有真正的阴阳合和，才能始终将一个人体内的源息给维持平衡，不然的话，单纯的雪莲玉液对你的那些圣女前辈们而言，并非补药，而是毒药，她们除了会感觉欲火灼心之外，并不能得到任何的改善。’
    ‘或者，你可以等待，等到我成圣那天，那样我的修为凌驾于她们所有人之上，她们在我眼里自然也就变成了低阶女修’
    听到这里，白柒赶忙摇摇头。
    ‘不行，等不了一点。’
    她深知，苏羽带给前辈们的加成可不仅仅只是色相上的表层变得年轻，而是会潜移默化让她们体内已经熄灭的生机重新得到唤醒。
    若是等苏羽成圣那天，说不准那几位仅存的老前辈早就坐化于天地之间了。
    ‘等不了一点那就速度点搞，先从最老的来，然后慢慢是年轻的。’
    生活向来都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回俭难。
    只有先吃得了苦，才能享受到应得的甜。
    白柒妥协道:‘好，我会借着楚仙儿成为圣女这件事，把所有前辈们都约出来，咱还是用老办法吗？’
    ‘不必那样。’苏羽拒绝了白柒的提议。
    凡事只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
    他在药理宫和云泽书院已经用了同样的办法，若是继续玩在圣母宫使用，很容易被有心人推衍出白柒身上存在着大问题。
    所以，苏羽这次准备各个击破。
    他问道:‘圣女宫现在有多少圣女？’
    ‘如果没有意外发生的话，基本每隔三百年学宫才会重新选择一次圣女，所以除了死去早已葬在圣女陵的前辈，目前连同我和楚仙儿在内共有十三名。’
    苏羽点头道:‘简单，那就先从最年长的开始吧，你直接带我过去，毕竟我在稷下学宫待不了多久，等楚仙儿处理完圣母宫的杂事，我还需要陪她回一趟大吴皇宫。’
    ‘嗯。’
    白柒决定后也不再犹豫。
    她悄然离开了楚仙儿加冕圣女果位的现场，然后朝着圣女宫的深处走去。
    不多久。
    在白柒的带领下，苏羽便是见到了如今圣女宫资质最老辈分最好的往圣女。
    “苓嬷嬷，我来看你来了。”
    白柒甜甜地唤了一声。
    事实上，白柒本身并不知道苓嬷嬷的本名叫什么，也不知道她姓什么。
    只是后面历代圣女前辈们都这般称呼她，所以白柒也跟着大家一起叫了。
    苓嬷嬷的骨龄已经有五千八百岁。
    她此生并未成圣，而是止步于极境至尊修为，所以骨龄三千岁后，她的气血便开始枯败，容颜也开始衰老，而她之所以能多活两千年，是因为她的心性相比较于其他已故的那些圣女们，更要乐观开朗一些。
    “嗬嗬，是柒丫头来了吗？”
    苓嬷嬷的瞳孔早已浑浊不堪，所以她也根本看不清人了，只能从声音上听出来人是白柒。
    “是我.”
    白柒看着苓嬷嬷这幅模样，只觉心中有股难以言说的堵塞和阴郁。
    只要是人，都逃不过生老病死，如果她没有遇到苏羽，或许三千年后，她也会变成那个时代新晋圣女眼中的柒嬷嬷吧。
    可反过来想，苓嬷嬷本身都衰老的这般不堪入目，苏羽连自己这种无理取闹的要求都能答应，可见他对自己是真心诚意的好。
    如此一想，自己是不是有些对不起苏羽了？
    ‘哥哥，我.’
    突然之间，白柒感觉有些愧疚。
    她有点不想让苏羽去拯救这群前辈们了。
    生老病死，本身就是天道附加在生灵身上的磨损，她没必要让苏羽难做去逆天而为。
    或许苓嬷嬷本身也在等待着死亡来临，彻底解脱的那天呢。
    苏羽安慰道:‘没关系，这也很正常，毕竟人都是感性的，所以你现在的想法我也能猜得到。’
    ‘或许是我错了。’白柒苦涩一笑。
    “柒丫头，你还在吗，你怎么不说话了呢？”
    这时，苓嬷嬷突然开口问道。
    白柒看着苓嬷嬷脸上露出的那种焦虑。
    又想到了一个画面。
    若是自己的人生没有遇到苏羽，或许自己老了六识彻底混乱的那天，恐怕也会如苓嬷嬷这般，无依无靠，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除了静静等待死亡来临那天，自己做不了任何事
    想着想着，白柒便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嬷嬷，我在呢.”
    苓嬷嬷站了起来，“好好的，柒丫头怎么哭了。”
    “我没事。”白柒悄然擦去眼泪。
    而在心里。
    她却对苏羽说。
    ‘哥哥，我们要不算了吧，或许死亡而言，对苓嬷嬷来说才是最好的解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