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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恩侯情史 作者: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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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谨挑眉一笑,看样子不大信得过他,“你应该知道她和周妩娘的关系,还用得着再这么卖力气?”

    “这不过是,本能而已……其实三爷在场也会这么做。”仝则边说,边奇怪他为什么纠结这种芝麻小事,索性含笑拍几句言不由衷的马屁,“只不过三爷文韬武略,碰上个把贼人定是一招拿下,断不会有我这么狼狈。”

    裴谨笑笑,目光陡然变得有些幽深,“怜香惜玉也好,想英雄救美也正常,你过了年该十六了,是不是该想想成家立业的事了。”

    这又是哪一壶呢?仝则干笑了一嗓子,“三爷不是还没成家,我有什么可着急的,还是先干正事要紧。”

    “我?我是个断袖。”毫无征兆地,裴谨怡然道。

    说完这话,他眼里一瞬间盛满了笑意,嘴角却绷得很紧,而眼神中透露出来的信息,非常像是在发出某种不算太认真的邀约。

    ——比如,你要不要试一试?

    果然……出人意表!这时代也当真比仝则想象得还开放得多!

    一个断袖居然能这么坦荡,这么没有顾忌的直言自己是断袖,所以他才能以二十二岁高龄,依然不成家不着急讨老婆?!

    可是,当着另一个断袖的面,公然承认自己是断袖,这样做他有考虑过对面人的感受么?

    诚然,在这个世上,其实并没有人知道他仝则,也是个断袖……

    第29章

    裴谨说这话是故意的吧?那是成心撩拨,还是有意试探自己?

    虽然觉得匪夷所思,但作为一个身心皆有需求的正常断袖,仝则还是不得不怀疑,却又真心觉得猜不透。

    定定神,他佯装淡然地道,“三爷真是……痛快人,从前听闲话说起过,我还只当是别人胡诌……没成想是真的,其实……”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裴谨表现得比他还淡然,“反正裴家已有后,我也没什么负担。就只是,知音难求罢了。”

    这也……太想得开了,连后代都能不在乎,其实,他裴谨才是穿来的吧……

    仝则默默对自己呵呵了两下,满脑子都在想该如何转移话题。

    裴谨比他反应快,很快恢复了一脸笑容和煦,“可以给我看看你的伤了?我这里有好药,擦在伤处可以不留疤痕。”

    绕了半天话题又回来了,仝则勉强笑笑,“多谢三爷,我皮躁肉厚不在乎那些个,本来还想着,多留个疤添点男子气概呢。”

    说完不觉看一眼裴谨,眼神里遏制不住地掺杂了点“您一个统帅三军的大司马,枪炮丛中过,居然还在意身上落不落疤这点屁事”的小小鄙夷。

    真是和他想象中一样矫情!

    可惜很不幸,这一记质疑眼神,还是被明察秋毫,疑似有读心术的裴谨给瞧了出来。

    他回身,从多宝阁上的盒子里取出个小瓷瓶,一面平淡而洒脱地说,“男子气概不在留不留疤,行军打仗难免受伤。我要是不用点些药,一身上下可就没法看了。”

    仝则听得眼神颤了颤,他没打过仗,但也知道即便是三军将领,也不可能在枪林弹雨中毫发无伤,所以细想想,裴谨的细致可能并非出于矫情。

    再回忆李明修讲过的故事,这人的成长经历让人唏嘘,心头涌上一点点恻然,在神不知鬼不觉间,他居然站起身,开始动手脱衣裳。

    等到露出一多半肩膀头子才觉出不对,仿佛刚才所有动作都是有鬼牵住他的手似的。

    然而脱都脱了,总不能再莫名其妙地穿回去,那也未免太小家子气。对方可是表现得大方坦然,自己身体又不难看,那就……继续脱吧。

    仝则的伤疤在左臂上,一共缝合了四针,揭开纱布,即刻有清浅的血痕露出来。

    裴谨从那只小瓷瓶挖了一小勺,药膏是清凉凉的,带着他指尖的温度。论手法比游恒细致轻柔得多,唯有体会过才知道何谓堪比按摩般的享受。

    仝则有点沉溺,脑子里开始信马由缰地幻想起,要是赶明儿换药,能不能要求这个人再来服侍自己一遭儿。

    此刻从裴谨的角度看过去,一眼就能看出此人脸上的惬意,胳膊上的肌肉从僵硬绷紧到放松,表情也渐渐舒展,显得分外柔和起来。

    可他刚才在怕什么,或是担心什么?就那么不情愿和自己扯上关系?

    裴谨低下头,认真端详坐在身边的人,那侧脸非常好看,比正面更为精致漂亮,因为鼻子的高度,和下颌的轮廓分明,充满了少年人的俊朗和锐气。

    唇上依稀能望见青色的胡茬印记,他想象着它们长出来的样子,带着稚嫩的男人气,是有些值得期待的可爱,至于那嘴唇则不厚不薄,最惑人处是那唇角总在不经意中微微上翘,犹是牵扯出一段天然风流。

    美少年他见得多了,仝则绝不是最美的一个,却胜在明朗二字上头,笑或者不笑都让人觉得像是四月的阳光,温暖的直指人心。

    明媚开朗大气,那是他心之向往的感觉。

    如果不是努力强迫自己,从少年时代一路走过来,他多半会变成一个阴郁而心事重重的人。尽管在外人看来,他家世好父母双全,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生命里独独缺少一份疼爱。缺失的部分,像是被斩断的缠缚,让他从完成学业那日起,便企盼着能够离开,离开生长的地方,离开圈住他的令人窒息的天地。

    直到真正走出去,见到壮阔山川,感受过秀美风光,登上名利场,也穿越过生死地,他看过波涛滚滚,看过黄沙漫卷。算是直面过苍生与苦难,心里那点关乎亲情的执着才终于不再纠缠。

    他是有所感才有所得,可眼前这个人呢,他经历过家破人亡,却又见识过什么,为什么他的心竟然比自己的还要强大?

    裴谨想着,手底下一圈圈,没有停息。实则伤处就那么点大,药膏来来回回早就涂完了。等他反应过来,才无声地哂了哂,赶在被发觉前,他收回了手指。

    “好了,这药你自己拿着,每天让游恒帮你涂一些就是。”

    这就完了?意犹未尽的人醒过神,连穿衣服的动作都变得充满遗憾,“三爷又送我东西,真是多谢了。”

    一个又字,当即勾起了裴谨遐思,他笑笑,“那张小弩,你用过么?”

    这阵子忙得脚打后脑勺,哪儿有心思摆弄那个,仝则就势说,“上次忘了问,三爷怎么想起送那个给我?”

    他说这话时表情略显迷茫,裴谨捕捉到了,便笑问,“你不是擅长射箭,怎么现在不喜欢了么?”

    顿了顿,他回身坐下,好整以暇道,“上次你问过我,放眼京都有没有我不了解的人。还真有那么一个,就是你。我很好奇你从前到现在,究竟发生了多少变化?”

    饶是他语调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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