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我就知道你骚扰未成年
但没想到孙玉玲微微皱眉,偏中性的声音响起:“应铎,你搞未成年?”
唐观棋和应铎一时都诧异。
未成年,她吗?
应铎依旧温和淡定,搂住她的肩膀:“观棋怎么看都应该不像未成年吧。”
孙玉玲本来心里是预设了一个年纪不小,虽然哑但城府很深,做事滴水不漏,长相应该秀丽但不显的人。
她见过太多人,知道什么样的人能让人忽视掉哑这一点,还能让人对她生出欣赏,让应铎这样的都栽了。
看见唐观棋的那一刻,这预设完全碎了,在她的角度来看,完全就是一个孩子。
孙玉玲走前几步,看着唐观棋,皱眉问:“你成年了?”
唐观棋拿手机打字,双手递给她看:“我大学都快毕业了。”
孙玉玲上下打量唐观棋。
应铎解释:“她念书比较早,但今年也已经二十岁了,没有你想的这么夸张。”
但这个小哑巴还是给人一种追着贴上来的感觉。
男方甚至都没有见过女方家长,她就自己来男方家过年,太没有规矩了。
孙玉玲把手套摘下来,不咸不淡地提点着:“说起来,我和应铎的阿爸还冇见过你的父母。”
空气有一瞬间凝滞,应铎脸上本来风轻云淡的神态有些微凝重,唐观棋低头打字,片刻,递到孙玉玲面前:
“我没有爸妈了。”
出乎意料的答案,孙玉玲的表情变了变,一时看着那个女孩,有很难形容的感觉涌上心头。
一时掩饰着,看似没有太大变化:“原来是这样,那就要请人掷杯看看,或是让应铎去拜拜你父母。”
孙玉玲不知道是可怜她,还是一时触及,在这种不合时宜的关系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或许可以称作上了年纪的女人母爱泛滥。
她的语气仍然不算柔和,却没有一开始那么疏离漠然,此刻更像是正常的问话:“你和应铎怎么认识的?”
唐观棋拿手机要敲敲打打,应铎看她要说出是她追的他。
他按下她打字的手,面色如常:“她婆婆是我的恩人,之前被人陷害差点有牢狱之灾,是她婆婆拿出关键证据帮我摆脱嫌疑。”
孙玉玲立刻脑补应铎去恩人婆婆家里做客,结果和恩人饮茶的时候,斜眼看上对方站在旁边年纪小又内向的小孙女,表面上不表示,避着恩人私下骚扰单纯女孩的画面。
骚扰着骚扰着,太过于单纯,又因为哑很少和人交际的女孩就被他哄骗到手,半推半就和他拍拖。
和她之前想的根本不一样。
孙玉玲的眉头立刻又蹙起,她盯应铎一眼:“你跟我出来一下。”
应铎松开唐观棋,温声道:“等我一阵。”
唐观棋小幅度点头。
孙玉玲之前以为会是条不张口的毒蛇蜥蜴,没想到和老鼠崽一样。
门一关上,孙玉玲和许久未见的儿子走到露台,她表情严肃:“所以是你揾人家?”
“是。”应铎姿态轻松,拉开露台的椅子就坐下来,长腿微岔,微风吹着他墨色发丝。
孙玉玲还是皱着眉:“怎么想的?”
应铎温笑,点了支烟:“很漂亮很单纯,你看见她这么内向腼腆的样子,不想逗下她?”
听见这句话,孙玉玲更是板着脸:“逗着逗着就上手了?”
应铎微笑,慢条斯理在露台的固定烟灰缸上弹了弹烟灰:“是啊,她好得意。”
“你到底搞乜?”孙玉玲现在真是弄不懂他。
以前都是省心的,人人都说她教养得好,应铎从小到大文质彬彬,和小大人一样,长大后更是文雅卓成。
她以为他会找一个出身不错的名门淑女。
现在找的这个真是跌破眼镜,处处都出人意料,无论是哑还是年纪,或是她的出身。
应铎说话从容,但总给孙玉玲一种他是流氓的感觉:“我娶她,又冇话不娶。”
孙玉玲也坐下来,但仍旧觉得这件事不妥当:“她愿意?年纪这么小,就愿意嫁给你。”
应铎自信发言:“她不知多乐在其中。”
唐观棋在房间里坐着,其实并不担心应铎妈妈对她的态度。
她看着窗外,有白日焰火的余尘未散,一堆孩子在跑打追逐。
孙玉玲觉得他无论如何应该找个对得上频率的:
“她这么小,什么都不会,连请客主办宴会她都不知道要做什么,哪怕和你同龄人的妻子估计都没有共同语言,关键时刻也不能在外人面前为你锦上添,和你又是不同环境长大的。”
应铎淡定将烟头埋在灭烟的白色砂石里:“你都说她现在还没有长大,跟着我长大不就有一样的生活环境了?”他现在说话这么硬颈,孙玉玲感觉自己好像没有熟悉过儿子这一面:
“这些都是你自己的事,我只提醒你,沉没成本不要投入太高了,你现在投入太多,日后也会后悔。”
应铎慢悠悠道:“她不会让你失望的,妹妹仔也很想嫁给我。”
唐观棋一个人在他的房间里溜达,无所事事到处看看,心里清楚,也许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孙玉玲看着自己的儿子:“你自己掂量吧,你长大了,我管不住你。”
管?
其实他希望父母管他,甚至是严管他,但父母没有怎么管过他,阿爸也是在其他房的哥哥都出事之后才开始注意他。
他对此不抱希望了。
其实严管和控制,对他来说也算一种关心,偏偏这么多年都是忽视。
应铎依然悠然自在:“我婚礼的时候,记得来,我不想她觉得我不重视婚礼。”
“走到那步再说这种话不迟。”孙玉玲看楼下的小孩都往家里走,知道大概率快开席了。
她起身,思索片刻,留下一句:“叫她下楼,她第一次参加家里的正经家宴,不要让别人觉得失礼。”
“好。”应铎淡笑,给唐观棋发消息,“bb猪,下楼吃饭了。”
唐观棋收到那条信息,下楼就见应铎在楼梯下等着她,他伸手牵过她的手:“手这么冷?”
老宅的地暖出奇的热,未想到她还会手凉,应是体虚。
应铎把她的手包着,牵着她到餐厅,落座在很前面的位置,对门为尊,他们坐的位置靠近尊位。
孙玉玲入席是挨着唐观棋坐的,唐观棋对她微笑,但孙玉玲觉得她笑也是怯怯的,就是个小姑娘。
应铎问佣人:“有无暖手宝?”
佣人意外,但试图用其他方法替代:“要不我替您冲个暖手袋?不过可能要五六分钟。”
孙玉玲瞥了一眼佣人:“你们这种办事效率。”
她和佣人耳语几句。
只半分钟,佣人点了个香薰蜡烛让唐观棋捧手里暂时取暖。
唐观棋:“?”
但捧着装有香薰蜡烛的玻璃杯,融化的蜡油在杯里盛着,手的确暖了起来。
等了快十分钟,佣人蹲着身,悄悄将一个热水袋放到唐观棋膝上,唐观棋才灭掉蜡烛。
但她感觉这方法不像是寻常人的脑回路,她看了孙玉玲一眼。
孙玉玲没有看她,但平静无波回答道:“爬雪山的时候经常带,可以照明可以取暖。”
唐观棋明了地点头,也是,多多说他妈妈会全世界各地旅行,来麻痹自己。
孙玉玲看外面天黑了,又看看旁边陌生的小姑娘。
到了晚上甚至都觉得应该送小姑娘回家了。
孙玉玲忽然伸手摸了一下她的手:“你是不是会痛经?”
应铎温柔替她答,眼神还看着唐观棋,时时刻刻都像要把她当公仔好好蹂躏一番,被她可爱到会从眼神里不自觉流露:“她是会痛经。”
孙玉玲语气说不出是嫌弃还是单纯搭话,让人猜不明白:“手脚冷冰冰,我是看你这样以后不好生孩子。”
唐观棋轻轻点头,把那个蜡烛递给佣人。
近看只觉得她的脸柔软白皙,像婴儿的脸,哪怕孙玉玲上来就说什么生孩子,她竟然都没有反应。
这么傻的。
孙玉玲看着她还年轻青春的脸,忽然往回找补:“也不是一定要生孩子,我就是三十几岁才生了应铎,我现在都快六十了。”
唐观棋有些讶异,因为应铎的妈妈看上去远比真实年纪年轻,脸上有细纹但是完全没有斑点,而且皮肤细白。
她打字,想恭维一两句。
孙玉玲的声音平平淡淡,理了理衣领:“你不用打字,可以打手语,我看得明。”
唐观棋露出略惊讶的眼神。
孙玉玲还是平静如水,但声音已经有些端起派头,第一次当婆婆,还面对这么小的儿媳,有种理所应当会被崇拜的感觉:
“我之前一直全球做国际救援活动,世界各地的手语都会一些,大概明白你说什么。”
唐观棋诧异地看了应铎一眼。
孙玉玲看唐观棋这个反应,感觉应该有故事:“怎么?”
唐观棋毫不犹豫在应铎面前告他的状:“他话您是去全世界各地旅游散心了,所以不回家。”
孙玉玲忽然一条手臂越过唐观棋,一只手用力打他的背:“你搞咩?谁出去旅游?”
应铎的手还在桌布下放在唐观棋大腿上摸来摸去,被孙玉玲一打,唐观棋的大腿都跟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