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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7.第286章 容易哄的男人最好玩
    第286章 容易哄的男人最好玩
    影完相,唐观棋和孙玉玲在后塘钓了会儿鱼,孙玉玲看着水面开口:“信看了吗?”
    唐观棋点点头。
    孙玉玲看着平静的水面:“在这个家,很多事是身不由己的,比起掐尖出头,更需要的是活着。”
    她明白,孙玉玲信里写了,不影响他人利益,也不显得过度聪慧,不显得过分恩爱,是明哲保身的方式。
    也许这就是应铎能活下来的秘诀。
    孙玉玲说话很淡泊,像是应铎不是她的儿子一样,或许也只有这样才能够让所有人都觉得应铎不足为惧,连亲妈都不是那么关心他:
    “应铎和我不一样,他看着宽和,但凡有血气,皆有争心,家里人不知道他很多事情。”
    唐观棋晃了晃钓竿。
    不知道很多事情,是绑架应承峰其他儿子的事?
    应铎说不是,但她觉得不一定。
    孙玉玲丢了一把鱼食打窝,摊开和她说:“其实他要娶你,对我来说,一开始是恼怒,后面是庆幸,你的哑,对应铎来说是很大的助力,让人不眼红,让人可怜我们家坐到主位还让应铎娶个有失语障碍的女人。”
    唐观棋顺从地表现出被人戳痛处的表情,微微低下头,表现得没有什么锋芒。
    孙玉玲慢悠悠道:“钓者之恭,非为鱼赐也,纵使再怎么对鱼低着头,也不是感谢鱼的恩赐,我这条大鱼并不计较钓者是不是对我恭敬。”
    唐观棋惊讶,转瞬,不再低着头装顺从,只是抬头平视孙玉玲。
    孙玉玲笑了笑:“这样多好,有点傲气是好的,人太低顺不是什么好事,我只叫你别事事表现太满,或是影响他人利益,不是叫你事事向人低头。”
    这个小姑娘,明显并不因为失语障碍而自卑,也没有必要在她面前演乖。
    她不中意事事顺着她的。
    唐观棋的钓竿忽然动了一下,孙玉玲笑着,定定看着她:
    “大鱼上钩了,钓起来吧,比起低头看鱼,我更钟意聪明识时务的人,才够格和应铎齐头并进。”
    如果真是傻白甜,她才要怕。
    昨晚派人调了唐观棋的资料,知道她不是傻女,反而放心些。
    唐观棋才猜到对方还有顾忌,坦诚说:“阿姨,我不是来捞的。”
    孙玉玲微微一笑,懂她意思,只开玩笑道:
    “我看见了,你不是钓着吗?捞的话,就不是这种姿态了,起码要弄到一身泥一身水挽起裤腿袖子仪态尽失动作变形,我看过很多来应家捞的人,你不是。”
    唐观棋垂眸会心一笑。
    孙玉玲对这个孤女其实有些可怜,没有爸妈又受了很多苦,为人父母,听到这种故事难免心疼。
    但她当然不会说出来。
    应铎不知自己母亲和妹妹仔说些什么,只看见佣人提了条鱼路过,说是唐观棋钓的,等会儿会做成红烧鱼。
    十一点的时候,应铎这一辈都去包饺子。
    倒无所谓包多少,厨房已经准备够饺子,只是一个促进全家团圆气氛的活动。
    应山青的老婆余敏一直对唐观棋都很友好,只是怯弱了一些,不知是本来就这么懦弱还是因为应山青暴躁才变成这样:
    “大嫂,你用这个勺子就可以。”
    唐观棋接过她递过来的勺子,弯了弯大拇指。
    余敏抿唇内敛地轻笑。
    桌上大家在闲聊:“前两天我看新闻,说陈家的大楼被查封了,不知道是不是玩高利贷玩过火了。”
    “肯定啦,没有强势力背书就敢放民间高利贷,我们家都不敢放,他们家黑白两道都冇人,光有个安保公司以为就可以横行霸道。”
    应铎站在唐观棋对面,他挽起袖子,手上都是面粉,在规规矩矩揉面,和他本人有很大反差。
    唐观棋给他的面堆添水,打手语和他说话:“面放太多了,要加点水喔。”
    她但凡和应铎说一句话,应铎的心里都有种甜蜜的感觉在泛滥,好像整个人身上都是带着笑意的:“好。”
    孙玉玲又不在这里,谁都看不懂她比划什么,除了应铎,她教应铎揉面,中途插一句别人根本看不出:
    “多多,你好大。”
    她眼神天真又晶莹:“我早上差点放不进去。”
    应铎的耳朵迅速走红,感觉身上烫得要火山喷发,他低下头:
    “我知道了。”
    他想抓住她的手让她别说了。
    唐观棋走到他那边,应铎都下意识想躲,怕妹妹仔又要说什么虎狼之词把他往死里逗。
    她凑近看他:“多多,你中意吗?”
    周围人都在各自聊各自的,一派热闹。
    应铎把声音压得再低再低,却说一句:“中意。”
    唐观棋对他笑,一双眼睛弯弯。
    应铎故意不看她,余光却一直注意着她的一颦一笑。
    以前他疯狂工作假装自己不在意感情生活的时候,其实和小时候没有太多零钱,看见十几万的模型,买不起就说不喜欢一样。
    现在他拥有了,终于可以明明白白表示自己喜欢,他中意被人爱着,被人在意着,甚至远胜过事业上的成就,这一刻开始,哪怕事业做得一塌糊涂都冇关系。
    他有观棋了。
    今日全程都未见到秦惠,直到吃完饭,麦青才看见一次秦惠。
    秦惠两只眼睛都是肿的,拦住麦青的去路:“麦主任,我可以问问那位李小姐到底是谁吗?”
    麦青只是恭敬又疏离:“抱歉,我们不能私自将亦真少爷的私事透露给您。”
    麦青抬步就要走。
    秦惠立刻快步追上去:“麦主任,麦主任,算我求你了,昨天的事你也看见,都到这一步了,难道你们还要瞒着我吗?”
    麦青态度软和,但原则却一步不让,把问题推回去:
    “实在抱歉,我也有我的职业操守,主人家不发话,我无法决定任何事情,如果违规告诉您,难免有惩罚,我也很难做,怕是不能帮到您。”
    麦青看向身边的佣人:“帮忙把二太太扶回去,二太太怀着孕,不能动气。”秦惠这一刻甚至都想给麦青跪下,求她告诉自己真相,那种无助又无力的感觉煎熬无比,她在这个偌大的庄园里找不到一丝依靠,所有人都是外人。
    她自以为在老宅人人尊敬,手眼通天,但没想到撕开这层遮羞布,自己只是一个操持家事的外人,没有人会帮她。
    她甩开佣人的手。
    恰好唐观棋刚好从这边路过,秦惠顾不得什么旧怨新仇,立刻扑上去:“大嫂,我求你帮帮我!”
    唐观棋吓了一跳,昨天还阴阳怪气的秦惠,今天突然就扒着她的衣裙双眼红肿姿态卑微地求她。
    她不明所以,看了不远处麦青一眼,麦青开口要说唐小姐还有要事,耽误不得。
    但没想到唐观棋看了一眼跪在自己脚边的秦惠,拿出手机打字给麦青看:
    “你先走远些吧,我和秦小姐说几句话,有监控,不怕。”
    主家发话,麦青只能应:“好。”
    但只走到五六米远的地方,方便随时冲上来解决突发危机。
    秦惠的声音都哽咽了…“大嫂…我知道我来求您是很无耻,但您可不可以告诉我,那位李小姐到底是谁?”
    唐观棋诧异,看了一眼前面的麦青,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什么李小姐?
    看唐观棋完全不知道的样子,秦惠也想起来她昨天没在,她忍住又要涌上来的哽咽:
    “昨天我才从大哥口中得知,应亦真一直背着我出轨,出轨对象是一个姓李的女人。”
    但唐观棋觉得,应铎不像是会把这种事说出去的人。
    她想起昨天秦惠说完那些话之后,应铎让她回房间休息。
    难道是应铎生气了,干脆戳穿秦惠优越感?
    难怪今天秦惠都没有出现,其他人对她还变得特别毕恭毕敬。
    她是知道这个所谓李小姐,应该是应亦真的出轨对象,是家里做运输的富家千金,当然也没有多富,但已经稳稳在权贵圈里。
    应铎在保险箱里放的那一叠资料,清楚地写着每个人的弱点和把柄,应亦真的就是这个。
    秦惠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哪怕她知道,自己是在求昨天她还在竭尽全力挖苦讽刺的人,她这样做很丢人,都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大嫂,求求你了,你一定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对不对?我为我之前的所作所为向您道歉,我错了,我不应该说那些话,我不知道我自己才是那个被人当成一碟菜看的人。”
    秦惠声泪俱下,见者难免不忍。
    唐观棋扶了她一把,示意她先起来。
    秦惠仍旧是哭着不肯起来。
    唐观棋打字给她看:“你还怀着孩子,别这么激动。”
    秦惠却无法压抑自己的眼泪,她的梦完全碎了,所谓幸福家庭,不过是自欺欺人,她还觉得人家不如自己,去踩人家一脚。
    但应铎关上门让所有人听,独独不让唐观棋听,她终于明白自己才是小丑。
    她跪下来:“大嫂,求你帮帮我,我现在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您是办公室的主家,肯定知道那个姓李的是谁,我只要一个名字,其他都不求,求求您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唐观棋看她哭成这个样,难免冲动做些什么,而且她不能在还不清楚情况的时候下决定,让秦惠在气头上办事:
    “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不能贸然处理,因为我现在也还不是很清楚情况,无法告诉你具体情况,过几天我再约你,看看要怎么处理。”
    秦惠跪着,看完那些字,她哭着:“多谢大嫂,多谢您。”
    她求了应承峰又去求大妈二妈,甚至求到麦主任这里。
    却一直到了唐观棋这里,才听见愿意帮她的信号。
    愿意帮她的竟然是她一直针锋相对的人,平时她悉心照顾的人却没有一个可怜她,秦惠不知该如何赎罪补偿,只能一个劲说多谢,眼泪都弄湿了衣领。
    唐观棋拿出手帕,轻轻帮她擦干脸,又递给她:
    “回去吧,总要顾及自己还怀着孕,不说小孩,你自己也会有很难受的身体反应,有些事情哪怕急一时都没有用,出轨不是一天的事,我们一天内也解决不了全部。”
    秦惠拿着手帕,眼睛发热。
    看着唐观棋离开,她都还跌坐在原地,久久不能平复,握着手帕,在唐观棋听不到的地方轻轻道一句多谢。
    在老宅待的时间不长,唐观棋和应铎就回了寿臣山。
    寿臣山上下布置都添了新年喜气,吊钟孔雀木蓝楹一律换成叶丰满的牡丹橡皮树龙鳞春雨等,增加了果树,一进门到处都是鲜。
    连中式屋檐的博风板上都钉了一排新灯笼,新对联请了书法名家写,一重门写“蓬门且喜来珠履,侣伴从今到白头。”
    别墅的二重门写“成才创业志趣相投同地久,报国兴家风华互映共天长。”
    她和应铎的房门写的是“于归好咏宜家句,往送高歌必戒章。”
    全都是些夫妻和睦的春联。
    不知道的以为他们今天结婚。
    连葡萄树上都挂了小灯笼,喜庆又温暖。
    唐观棋到处看了看,她在葡萄树小屋里饮下午茶的时候,被撩得晕头巴脑乱七八糟的应铎又不知死活地来和她玩。
    撩起葡萄藤,就坐在她身边。
    唐观棋不理他,自己翻书看,应铎咽了一下,喉结可疑地上下微动,他拿起唐观棋放在一边的热奶茶饮了一口,掩饰自己。
    唐观棋抬眸,笑眼弯弯看着他饮。
    过了一会儿,她继续看书,忽然听见男人温柔但隐隐有些不淡定的声音,像是在隐忍什么:
    “观棋…你是不是在牛奶里放了什么?”
    她莫名其妙抬眸:“怎么了?”
    应铎像是裤子不合身一样坐立不安,但乖乖坐在原位,喉结滚动,声音喑哑,像只大狗一样看着她:
    “我知道你想要,但我今日真的有点不行了,明天再来好不好?”
    他像是嚼了几斤春药再说话的一样,声音都不平稳,气声听得人感觉和他们正在小屋里干些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一样。
    什么都没有放的唐观棋:“?”
    她狐疑地从上到下扫视应铎一眼,又不解地道:“你想吃什么自己放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