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如今天谴，可处处皆闻秦……秦王之名乎？
“只要朕出场足够震撼，一切流言蜚语不伤金身！”
海面之上。
灵龟如岛。
秦皇一脚定乾坤。
帝皇之眸横扫一圈儿，无论亲疏，皆目瞪口呆，如见神人……
秦墨矩在楚汉遭受的毒打，又消弭了不少。
尽管暂时没人开口惊呼，人柳高升不是还在惨叫嘛。
“足够悦耳了……”
秦墨矩暗自舒爽。
只要惨叫被无视，此刻海天之间便足够静谧。
沈青云耳朵却忙得很，暂时都顾不上自家柳兄了。
“没想到，陛下也是带着音箱出场的男人！”
陪伴袁华的一剪梅！
陪练黄飞鸿的男儿当自强！
“还有乔峰，柯南，赌神周润发……”
此刻都在他耳畔回响。
“那咱家陛下，又该是……不如……呸呸呸！”
略作思索，又一名场面，浮现脑海。
“此情此景，配上基拉苍天之剑的那首meteor，倒也应景啊……”
顿时，他耳畔的雪飘飘北风萧萧，变成了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等沈青云歌听得差不多了，秦墨染和众小才走出呆滞，心中震撼和崇敬，涌入双眸，几如实质。
“陛下神勇，威武无双！”
齐齐一声，天地作响。
“双重悦耳啊……”
秦墨矩心里美得冒泡。
他再观众人。
妹妹一如幼时被揍后的崇拜。
众小激动得面色通红。
嗯？
秦墨矩仔细端详沈青云。
沈青云神态中逸散出的崇敬，更甚众人……
嘴里却还在呢喃。
稍作犹豫，秦墨矩开启听力模式……
“秦武大帝，法力无边，神通广大，法驾……”
沈……爱卿！
因为过于羞人，秦墨矩赶紧收回神通，想了想，轻声开口。
“你们都无事吧？”
“陛下，臣等无事，”秦墨染说着说着，才想起自家哥哥这是从楚汉回来了，泪一下就涌了上来，“陛下终，终于回来了！”
众小闻言，心里一咯噔。
处刑这么猝不及防的吗？
咯噔归咯噔，众小也是专门练过的，当即眼圈儿红，声哽咽：“臣等恭迎陛下凯旋！”
演得真好。
看看柳高升，秦墨矩梦醒，脚趾也开始骚动。
“即便朕是皇帝，此情此景……高低也得解释只言片语吧？”
嗯一声？
太过敷衍，失了君臣之谊。
可但凡多俩字儿……
秦墨矩二看背对自己，却扭头回望自己的柳高升。
“尤其是这幺蛾子！”
他会不会面带疑惑？
甚至……笑朕？
会不会说陛下，跳得……真好？
他不会这般作死吧？
但他都转过头来看朕了！
……
沈青云何等人精，立刻岔开话题，指着柳高升急道：“还请陛下救下柳副断事。”
救，还是不救，这不得大朝会群臣共议？
秦墨矩哼哼，脚下点了点灵龟：“放人。”
沈青云大松口气。
柳高升都感动哭了：“多，多谢陛下……诶，诶诶？要你放人，你摇我作甚！”
几小见状，面面相觑，不由看向沈青云，暗地里束音成线。
“沈哥，这，这灵龟……”
若我所料不差，这大乌龟，是在摇头啊。
“咱柳兄威力这么大的？”
沈青云眼神都直了。
秦墨矩也怔住了：“伱，不放人？”
灵龟摇头更甚，甩得柳高升手忙脚乱。
哈！
龟……爱卿！
秦墨矩表情一板：“再不放，朕不客气了！”
灵龟摇头依旧，满脸都是士可杀不可辱的决绝。
“哈……哎，这事儿闹的。”秦墨矩板脸皱眉，“朕岂容你伤朕肱骨之臣！”
陛下你在笑啊！
众小内心疯狂咆哮。
柳高升哭得稀里哗啦：“陛下洪恩，微臣，微臣感激不尽……”
他还得谢谢朕！
秦墨矩爽翻了。
“陛下拳下留人！”霍休连忙现身。
秦墨矩皱眉：“何事？”
“陛下，此龟……杀不得啊！”
“哦？”秦墨矩淡淡道，“那便不杀了。”
嗯？
“陛下这般果断的吗？”
柳高升眼睛大了八圈儿！
众小已经尝到味儿了，一个个不吱声儿。
沈青云忙上前，结果被霍休一摆手赶了回去。
“不知轻重，”他皱眉道，“涉及五境，岂是儿戏？伤了你半根毫毛，陛下过意得去？”
秦墨矩颔首表示赞同。
但，但大人，您义子凤仙，尚在龟口挣扎啊！
沈青云悻悻退下。
不过他也品出味了。
想了想楚汉旅途，他猛然一惊。
“咱柳兄，还真开大了？”
甚至……还是对陛下开大？
沈青云稍稍展开想象力，本能就阻止了他飞蛾扑火的冒失。
“得，高低是指挥使次子，还是大人义子……”
吐出口浊气，他开始打量这……猛烈撞击他心灵的灵龟。
接下来，便是霍休板着脸和灵龟谈判。
谈判内容，近在龟首的柳高升都没听到。
“但柳兄双眼里，是充满了对大人的信任，以及对生命的渴望……”
结束对灵龟的审视，沈青云又开始关注谈判。
随着霍休一点头，谈判结束。
他朝秦墨矩拱手道：“陛下，龙蛇阁下说不会伤及柳高升性命，但柳高升无礼在先，欲……略施薄惩。”
众小闻言，眉头微皱。
秦墨矩扫了眼众小，不快道：“朕的人，即使无礼，亦当由朕来教训！”
霍休领命，又回头和灵龟谈判，少顷回转。
“陛下，龙蛇阁下有意加入秦武……”
嚯！
众小都麻了。
“为了教训柳哥，堂堂五境灵兽，不惜……以身入局？”
“咱柳哥这威力……”
“陛下说他是肱骨之臣，我开始还不服，如今……”
“我的妈呀，咱秦武这又要多一位五境灵……诶？龙蛇？嘶！”
……
当众小发现灵龟名龙蛇，且将其和自己观想的大乌龟联系起来时……
龙蛇都叼着柳高升，给秦墨矩见礼了。
这意外之喜+双喜临门，把秦墨矩都砸晕了。
“哈哈哈，好好好，”秦墨矩大笑三声，拱手道，“能得龙蛇阁下相助，实乃秦武之幸，朕代表秦武黎民，拜谢阁下！”
龙蛇回礼——失魂落魄的柳高升，又开始上下运动。
这节奏，不太对啊……
沈青云注视这一幕，不由摸下巴。
这灵龟还是他发现，且第一时间就看出端倪，呼朋唤友过来，打算鏖战活捉的。
“虽说中途被陛下和大人打了岔，但……”
再怂的五境灵兽，也不可能被人踩一脚就软了吧？
“这感觉，好像是被人送货上门来的？”
正琢磨，三位大佬以及被叼着的柳高升，谈笑间前行。
沈青云立马上前，准备带路。
“墨染，过来带路！”
哟！
沈青云摸摸鼻子停下，想了想……
“干脆去找强哥，他怕是心惊肉跳了一路……”
还正想着，霍休又开口道：“杜奎，你们几个把灵舟带过来。”
大人这是……要继续敲打强哥啊。
沈青云暗叹口气。
他是觉得无所谓。
“只能委屈强哥了……”
如是想着，他叫来麻衣，一阵吩咐……
麻衣眼睛瞪得溜圆：“沈哥，这话……我适合说嘛？”
沈青云正色道：“这话不正是麻衣门的真实写照吗？”
麻衣醍醐灌顶，眼中竟生湿润之意，重重点头离去。
帝喾岛。
城主府。
为了叼柳高升，龙蛇不进宴厅。
为了让龙蛇叼柳高升，秦墨矩主随客便，选在后园开宴。
霍休笑眯眯注视着宾主尽欢的一幕，再看看促成这历史性一幕的义子，老怀大慰。
“这个义子，果真没白收啊……”
请了茶后，大佬开始交流。
交流，以双方互通身份开始。
听完秦武大佬们的自我介绍，龙蛇还没什么反应，悬在空中的柳高升，只想撇嘴。
“妈拉个巴子，连秦武都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你就加入！”
真好意思！
看不起你！心中还在吐槽，他感觉身体开始上升，同时缓缓的闷雷声起。
“他，也是秦武人士？”龙蛇开口。
三位大佬一怔。
霍休想了想，笑道：“如是。”
义父你好好给我解释下，什么叫做如是！
柳高升气得乱颤，气着气着……笑了。
秦墨矩脸色一板。
“还好意思笑，也就是龙蛇阁下豁达，换成朕，哼！”
“这位国主，来真的啊。”
见秦墨矩是真怒，龙蛇暗自佩服秦国主御下有方。
一旁的秦墨染笑道：“晚辈忝为归墟门长老，自幼便在归墟门修行，却孤陋寡闻，从未听说过星海有前辈这般大能隐居。”
是啊！
老夫游历数百年，才从未海回家，刚刚入睡啊！
要不是被那阵法弄醒，老夫也不至于……
娘的老夫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甚至还改了名！
“不堪回首啊……”
一句莫名其妙的叹息，龙蛇抬起前肢，抹泪。
这是戳到肺管子了？
三位大佬面面相觑。
秦墨染也不敢开腔了，想了想，起身道：“晚辈去看看，龙蛇阁下，陛下，霍大人，失陪。”
柳高升见状，扭头送殿下，脸上全是无声的哀求。
“快去请沈哥来啊……”
秦墨染只是眼角余光扫了眼，便得如雷之声贯耳，只觉无语。
去了食堂，沈青云不仅把城中小店的人手全请了过来，甚至还亲自下厨。
“青云。”
“啊，殿下，”沈青云戴着满堂最高的厨师帽，小脸上全是大师的自信，“最后一道主食，马上就好。”
秦墨染忍俊不禁：“君子远庖厨，你倒喜欢搞这些。”
“君子什么的属下不知道，属下只知道民以食为天，齐活！”
将面团甩在案板上，沈青云擦擦手上前，正要开口……
秦墨染一摆手：“是不是想问柳高升？”
沈青云甜甜一笑：“殿下慧眼，不知柳兄如何？”
“挺好看的。”
“啊？”
秦墨染脸微红，正色道：“被叼辣么高，难道不好看？”
“哎，柳兄真是命运多舛……”沈青云叹息，又问道，“却不知那位龙蛇前辈，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秦墨染耸耸肩：“还能如何？龙蛇阁下性子温和，就是略施薄惩的意思。”
得，这怕也是陛下和大人的意思了。
沈青云无力回天，瞅瞅身旁面团，琢磨着要不要施展美……食计，拉柳兄一把。
“想什么呢？”
“呃，没什……”沈青云心中一动，“殿下可还记得，帝喾岛码头被损一事？”
秦墨染微愣：“你的意思是……”
“属下当时来得早，现场保留还算完整，”沈青云边回忆边道，“力道奇大，体型硕巨，尤其……那一尾。”
想了想龙蛇阁下屁股后面那条夸张的尾巴，秦墨染微微颔首。
“这么说来，还真有可能是他了，你有何建议？”
沈青云笑道：“正如殿下所言，龙蛇前辈性子温和，但属下认为，问一问也是好的。”
芝麻大点儿的小事，你却小题大做？
秦墨染沉吟少顷，注视沈青云。
“你是因为……你那观想之法？”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殿下！
沈青云拱手道：“属下总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行，”秦墨染也重视起来，“稍时我便和陛下说……算了，你直接过来吧。”
陛下明显不想见我嘛……
沈青云摸摸鼻子，掏出一杯棒打鲜橙加绿茶。
“属下还打算弄些……甜品呢。”
“这贿赂，孤受了。”秦墨染小开心，取茶而去。
明明是下属对上官的尊敬……
沈青云抹了把汗，转头洗完手，又跑到案板前，继续折腾面团。
一刻钟后。
酒宴开始。
龙蛇本还在忆往昔峥嵘岁月，闻着小店出品的味儿，哈喇子就变成了瀑布。
而它嘴边的柳高升，也开始泡温泉了。
“沈爱卿，是真会来事啊……”
秦墨矩看看横铺竖叠，占据方圆四丈的美味佳肴，食指大动间，也满是对沈青云的赞赏。
却也因为沈爱卿你太会来事儿……
朕都不好意思见你！
于徐家祖陵，得见柳高升。
但那是一个柳高升吗？
“当你看到一只偷油婆在出没，暗地里已经有成千上万只偷油婆在打埋伏了！”
不用说，律部那群小年轻，铁定也去了楚汉！
这还是有佐证的！
“什么狗屁楚汉沈战神家的公子，明明就是我家沈青云！”
除了沈青云，谁能搞出那般排场！
一阵忆往昔……
他既佩服沈青云七搞八搞，就把人徐保儿搞死了。
又痛心于自己……白学了一身的能耐！
“哎，”叹口气，他举杯，“啥也不说了，都在酒里，请！”
陛下，这才是初面的第一杯酒啊！
秦墨染嘴里的珍珠险些喷出来。
霍休还勉强稳得住，举杯作陪之余，也暗自担心龙蛇的反应。
“陛下这交浅言深，说实话不太稳重，而龙蛇阁下沉稳，怕是不喜……”
正想着，那边正给柳高升洗澡的龙蛇，也举起杯，充满感情地叹了句。
“都在酒里！”
说完，嘴一歪，既不妨碍叼吊毛，嘴也露出一条缝，饮之！
缘分！
霍休脑海里邦邦打出两个大字，举杯一饮而尽。
一杯酒后，大佬都顾不上说话，大快朵颐。
秦墨矩和霍休君臣，不是攒好久的银子去小店打次牙祭，就是借新人入职或旁人请客蹭小店。
这回能够名正言顺的吃，哪儿有不用心吃的？
龙蛇，则是比较纯粹的猎奇。
柳高升近距离陪吃了一炷香，自己也开始流哈喇子了。
看到龙蛇吃螃蟹，一只只往嘴里丢，他一个没忍住。
“前，前辈，这玩意儿……您得用上蟹八件啊。”
龙蛇一愣，低头瞅了瞅，果然看到桌上摆着一应物件。
龟……首一低，柳高升悬在桌前。
“怎不早说？赶紧用！”
“我他妈就是嘴贱！”
柳高升黑着脸开始熟练运用蟹八件。
不认真看，这局面就像是秦墨矩在宴请柳高升一般。
“嚯，不得了！柳哥都上桌了？”
“他什么身份，也配上桌？”
“自己看！”
……
远处阁楼，拓跋堑下，杜奎上，少顷他悻悻下来。
“还真是，还喂龙蛇前辈呢，其乐融融的一局。”
“呵呵，”拓跋天笑道，“沈哥，不用担心了吧。”
沈青云摸摸鼻子，转了话题：“列位，都发现了吧？”
四小齐点头。
杜奎好奇道：“沈哥你那观想之法，怕是和龙蛇阁下有关？”
明明是真武之体啊！
沈青云唏嘘不已。
“还以为真武之体，只是前世神话，没想到这边儿也有的？”
却还只是个五境？
人真正的真武之体，何其之牛！
“驮洪荒，单肢撑天，有玄武化身，位列四圣兽，后化真武……”
其他的就不说了！
单单仙武合一四字，他就没在龙蛇身上，有丝毫感应！
“诡谲的是，长得又像极了真武之体……诶？”
忽然，他闭眼观想，旋即睁眼，眉头微蹙。
“也不太像……嗯？”
不太像真武之体，却……和打造出来的大乌龟，一模一样？！
见沈哥难得皱眉苦思，四小没有打扰，跑一旁嘀咕。
后园。
主宾吃饱喝足，宴罢。
秦墨染陪着秦墨矩，和龙蛇细谈。
霍休径直来找沈青云。
“大人……”
霍休摆摆手，开门见山。
“方才宴间，陛下试探过，龙蛇阁下身居竹马湖中，月余前游历返回，冥冥中有所得，今日出海……”
一小段话，总结下来，便是龙蛇心血来潮，偶遇秦武皇帝，成了一段佳话。
沈青云眼睛都直了：“大人，这……是要属下当真的听吗？”
霍休险些没绷住，沉声道：“左右不过一五境，即使居心叵测，咱也能将计就计，总好过被暗箭伤人。”
这话倒是有理。
沈青云点头。
“好了，莫要太过担忧，”霍休轻声道，“陛下重伤未愈，老夫还要过去作陪……这几日，你莫要想着那逆子，也莫想见陛下。”
嗯嗯嗯，就是苦了我柳……嗯？
沈青云惊道：“陛，陛下重伤之余，还能单脚定乾坤？”
你是没看到我打辅助收气血的一幕啊！
霍休悻悻，随后犹豫半天，问出了最关心的话。
“如今天谴，可处处皆闻秦……秦王之名乎？”
不愧是大人，这俩字儿说出口就出口！
沈青云忙道：“大人且安心……”
霍休脸色一板：“逆子尚在人间，老夫如何安心！”
“呃，大人，是这样的，”沈青云想了想，“柳兄如今只当楚汉一行，是一场梦……”
听完沈青云的骚操作，霍休眼珠子都不转了。
良久，他狠狠拍拍沈青云的肩膀。
“漂亮！”
沈青云还想问一句陛下为何要针对柳兄，霍休兴高采烈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