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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草莽龙蛇
    第379章 草莽龙蛇
    阎浮事件一:高密乡党,有“双麟”之称的王、班二人发动起义,公然对抗官军。
    完成条件:找到当年西太后赐下的檀香佛珠,杀死高密双麟,平定该地区的义和拳乱。
    或杀死驻扎在南关,手握重兵的清军协统张树元,即可完成事件(高难度)。(二者任选)
    阎浮事件二:红灯照首领,自称“黄莲圣母”的林黑儿失踪十年后再度露面,混迹于京津直隶的娼优隶卒之中,似乎在寻找谋划着什么.
    备注:你在【红缨枪】果实中的身份,更有利于完成此次阎浮事件。
    完成条件:集齐早年红灯照组织中的圣物,协助林黑儿完成“拔鳞”。
    阎浮事件三:西北马匪巨头马家于西北起事,裹挟昭武军头,纠结民社滋事。
    完成条件:诛灭大当家马保家,及座下四大金刚,平定西北匪乱。
    或逼迫护军使马福祥下野,马匪帮占据兰州府衙,亦可完成事件(高难度)
    秦淮沉吟半晌,不知道到底是自由猎杀清场、禁止低位行走进入的缘故,还是辛丑七风云变幻、局势错综复杂的原因,此时出现在他面前的阎浮事件足足有二十几件。
    “怎么样,有中意的没?”
    后土拿小勺挖着冰淇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道:“要是都跟你这次回去的目的冲突,我可以让建木给你定制一个自由度高的阎浮事件,你随便发挥。”
    “那就麻烦二位了。”
    秦淮确实不打算接这些难度低、行程又麻烦的阎浮事件,当即打蛇随棍上,向旁边做着报表的建木点了点头。
    “没问题,你希望这次的阎浮事件与什么有关?”
    建木伸手扶了扶眼镜,略带沙哑的女烟嗓十分醉人。
    “以问拳为主题吧,我这次回去正好想磨练磨练拳术。”
    秦淮没怎么犹豫,很快他眼前便跳出一条新鲜出炉的讯息。
    【阎浮事件:问拳天下】
    发布人:后土
    民怨沸如凶虎,国事衰似病龙,久居深宫的清廷老祖爱新觉罗·椿泰有感时局脱离掌握,连下二十二道金牌,自各省府州县调任精兵强将及无数大内高手,欲要镇压拳乱。
    俗世奇人,荒山野客,塞外刀鬼.
    数不清的江湖人物闻风而动,在一股股潮涌暗流的助推下,誓要与清廷走狗分个高下!
    完成条件:击败起码一位四练以上的武者,击败数量越多,最终奖励越丰厚。
    建木制定的阎浮事件非常贴心,秦淮回顾一遍后发现没什么问题,便直接开启了阎浮事件。
    秦淮的身体碎成光点消失不见,只留下还在处理公务的后土和建木。
    “瞧他的气势,起码应该有了三项复苏程度不低的传承,可最近会里却没有相关的试炼通审,难不成他打算走神庭?”
    建木起身走到后土旁边,很自然的接过她吃剩的冰淇淋碗,随手扔进垃圾桶里。
    “大个子才进阎浮一年,底子还是薄点,多积累积累挺好。更何况”
    后土故作老成的托着软乎乎的粉腮,悠悠道:“更何况神庭路没那么好走,不仅性价比离谱,听起来也没秦安最近捣鼓的那个归真路新鲜,大个子应该没那么想不开吧?”
    ——
    百年来,神州陆沉,妖孽祸荡。
    象征清廷国运的水德龙气不断萎缩,西夷势大,国祚难延。
    十年前,在八国联军和义和拳乱的夹缝中,建州老龙的断尾求生之举,固然赢得了喘息之机,可也让这条本就衰颓的病龙变得愈发濒死垂危。
    然则有失必有得,以锁精固元秘术配合大药老而不僵的清廷老祖爱新觉罗·椿泰却敏锐感觉到了天地间那不下日月更替的剧烈变化。
    灵炁复苏,拳术大兴。
    光绪三十四年,清廷仅出动粘竿处内百余人次的大内高手,便轻易镇压南方各处民乱。
    匪患为之一熄!
    宣统元年,原本拱卫宫城的粘竿处扩充改制,除了原本刺探他国情报,监视百业会首,暗杀民乱头领的职责外,更多了大肆吸纳武学材料和俗世奇人的要务。他们最近扩建的人马,部分是各地方以拳著名的勇将武生,其余全是得灵炁眷顾的俗世奇人。
    宣统二年,清廷宗室,第二任康亲王,年有二百余岁的爱新觉罗·椿泰接管朝廷一应要务,登临大宝,摄政天下。
    短短五六年的功夫,粘竿处的势力急剧膨胀,鲜着锦,烈火烹油。
    随之而来的,是遍布神州的白色恐怖,和在这之下,在钳口结舌、噤若寒蝉的四万万民众间散发光热的点点星火。
    万民觉醒,义和再起,数不清的大小起义如同遍地开的荒原野火,怎么都扑不灭。
    而今天,刚过完春节的四九皇城也迎来了新年正月的头一遭刺杀。
    辛亥,宣统三年正月。
    皇城锦绣,金銮堂皇,殿前白玉阶上铺陈几片落红。
    身穿深灰素衣,头顶黑圆毡帽的洒扫太监默不作声,手脚麻利的用湿润墩布,将白玉阶上的片片落红擦净,露出淡粉色的龙凤图案。
    一看不出寿龄的老人拿着绢布轻抹慢履的擦过微微泛红的剑锋,脚边的血色薄冰上,正躺着一颗死不瞑目的六阳魁首。
    “心意六合拳这一代的传人倒有些意思,可惜不长脑子,跟他家老祖一个德行,净想些刺王杀驾的蠢事。”
    老人摇了摇头,随手一丢,手中宝剑便精准无误的插进五丈开外的珠翠剑鞘之中。
    “老祖,云南急报,半旬前,英军两千余众进犯片马,装备精良,火力强大,恳请朝廷支援”
    说话之人是个年轻汉子,个子瘦削,瞧上去三十左右,穿着绣有蟒龙的灰缎袍子和黑色马褂,头顶刮的发青,一条又长又黑的辫子垂在左肩,辫尾缀着枚嵌金丝的玉饰,脚上是双黑面白底的靴子,面相不错,就是眉眼间总透露出股阴森狠戾,让人不太舒服。
    “嘱咐当地百姓自行集结武装进行抵抗,另外再派一支血滴子去,以防不测。”
    解决完大内高手主动放进皇城、当作无聊时消遣的无知刺客,老者松了松筋骨,饱满鼓胀的肌肉和身体大架逐步放缩,眨眼间就从一米九的高壮汉子变成了一米五的矮塌老人。
    “老祖,可还有吩咐?”
    年轻汉子跪地领旨,叩首再问道。
    “去把袁项城叫来,我倒要看看他赋闲在家这么久,足疾好了没有。”
    老者负手而立,看着殿外白茫茫的大雪,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老祖可是为了北洋新军的事?”
    年轻汉子心思玲珑,顿时将老者的打算猜了个七七八八。
    “不错,新皇年幼,主少国疑,袁项城虽已赋闲,可在那些北洋旧将心中,地位不言而喻,想调用新军彻底压下拳乱,他会是一枚好棋。”
    “那若是他不配合?”年轻汉子做事小心,知道袁项城身边可能有谁陪伴,于是便多问了一句。
    “他会配合的,【神枪】心上有锁,出不了津门。”
    老者望着南边天际,远方墨云沉凝,一杆似有若无的大枪自云霄中探出,斫痕斑驳,横贯天地,本该杀气腾腾的枪锋上,却缠着几缕斩不断的情丝。
    “谨遵老祖旨意。”
    年轻汉子一躬到地,领旨后便快步出了皇城。
    ——
    大雪连天,鸟踪尽绝;漠土霜寒,兽影难觅。
    寒风吹动驼毛,掀乱棕褐色的波浪,垂帘把驼轿扯得抖动不止。
    几点鲜艳红旗在银裹的大地上盛开,串成一线,保持着商队的队形阵列。
    秦淮睁开眼,他盘坐在狭小挡风的驼轿中,身穿袄袍衣,戴着一顶狗皮帽,身下的骆驼正在漠土上踩出一个又一个脚印,清脆的驼铃声叮叮咣咣响个不停。
    一种极难形容的感觉从心头翻涌而上,像是无数扭曲的影子在发黄的旧皮纸上跳动。
    这些年,忍土代替他在这颗果实的游历和遭遇,一切都明明白白的尽收眼底,但他张不开嘴,也动不了身。
    如今是宣统三年,距离当初九龙惊变,已经过去了四年多的时间。
    四年来,忍土代替他走遍了神州的毓秀山河,不时往九龙津门两处去信,倒是没跟他那些亲朋故旧失了联系。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曾和秦淮一齐于京华演武打出名声的八卦门大师兄王雄飞,后来受益于天地间灵炁复苏,旧伤根治,又得宫中前辈提点,受了件翎顶戴,目前在直隶供职。
    对秦淮来说亦师亦友的李炳武这些年来主持广粤金楼,不时跟武会中人比斗问拳,进境不小。
    海狼,胖头,老鱼,这三个当初他带着南下闯荡的津门混混,也接连回了老家娶妻生子,生活还算滋润。
    岳丈项义海旧疾复发,哪怕以李玉堂的医术,都只能勉力拖延,不知何时便会一觉终眠。
    红缨接手戏班,声名大噪,如今堪称神州大湾区一时无两的戏曲大家。
    两年前,师父李书文宣布闭关,不问世事,津门地界的武行暂时由秦淮的小师弟阿阁霍殿阁代为主持。
    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可惜最近的消息只到四个月前,那时忍土正在塞外草原感受蒙古族的长生天信仰,恰好碰上一名走镖的八级门人,这才知晓黄面虎霍元甲在上海举办精武体操会,邀请他去任武术教习的事情。
    而现在,秦淮正处于从西北边塞回返京津直隶的归途之中。
    面前白蒙蒙的哈气扭曲凝视。
    时间:1911年
    位置:贺兰山东
    太极、形意、地趟、戳脚、燕青巧打、三皇炮锤、鹰爪、弹腿、螳螂.
    本次事件要求如下:击败起码一位四练以上的武者,击败数量越多,最终奖励越丰厚。
    “你的长期阎浮事件:天地四象,调理四时(6/24)触发!”
    你获得一次额外阎浮事件。
    调查天地间灵炁复苏的根源,从中获得起码一项以上秘藏强化。
    【善无畏《大般若经》梵本】发动!
    你获得一次特殊阎浮事件。
    【寻找传说中的达摩遗体,或找到其明确指向性线索。】
    备注:你可以拒绝接受事件,但接受后,如果无法完成事件,将被扣除相应点数。
    【善无畏《大般若经》梵本】剩余使用次数:5/10
    “全部接受。”
    秦淮挥挥手,不知不觉间身下的骆驼已驮着他来到了一处酒旗飘扬的食肆客栈。
    “秦兄弟,今天就不再赶路了,我们在这里歇脚。”
    一名骑骆驼,戴毡帽的商人慢慢悠悠凑了过来。
    “天色这么晚,又赶上大雪,是得早早歇息。”
    秦淮点点头,一个撑掌跳下骆驼,拉开面前补丁摞叠的被帘子,当先走进了这间热气、酒气、腥臊气混杂在一起的荒野逆旅。
    “老板,来两只上好的滩羊,几坛女儿红,再拼张大桌。”
    秦淮站在兼作肉案的柜台前扫了一圈,这间酒肆铺子还算宽敞,三五桌食客热热闹闹,正唠着天南地北的趣闻。
    秦淮捡了张还算干净的长凳坐下,拿起伙计新送上的热乎茶水,一边喝着解乏,一边有意无意的竖起了耳朵。
    “最近,这世道乱了不少啊。”
    一个脸有鞋拔子那么长的男人打了个酒嗝,扯开了话头。
    “谁说不是呢,往前推几年,银巴古道上的马匪流寇可没现在这么多。”
    同桌上,一个脸红彤彤的矮胖中年晃着酒碗,大声嚷嚷着。
    “还不都是起义闹的,我听说关中、东北、还有山河四省又出了不少打着义和旗号的拳团。他们对朝廷中人下手那叫一个狠啊,跟十年前的作风简直判若两人。”
    鞋拔子脸一拍大腿,表情愤恨,似乎是受到了拳乱的影响,才来到这鸟不拉屎的银巴古道。
    “十年前清廷背刺他们的时候,暗地里捅刀子捅的可比这狠多了,如今才哪到哪啊。”
    另一桌倚刀靠墙、腰间鼓鼓囊囊的食客闻言,不约而同斜觑了鞋拔子一眼:“俗话说风水轮流转,谁也拿不准如今的义和拳会不会是下一个太平军。这次没了洋鬼子当主力牵制,如今清廷这帮土鸡瓦狗,不值一提!”
    “老兄此言差矣,如今我江湖老合,谁不知粘竿处的凶名?”
    一道低沉嘶哑的嗓音,从两桌食客的背后响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