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却由不得他们了。
侍卫直接将他们拉开。
棺材盖子一掀,众人立刻齐齐后退。
其实现在是秋天,尸体没有腐烂,只有尸臭味,但人们依旧吓的够呛。
不顾妇人、中年男人的哭嚎,药师给棺材里的少年做了一通检查。
“怎么样?”苏小小问道。
药师取出刺入尸体里的银针,“没有中毒迹象。”
金哥问:“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药师摇了摇头,遗憾的说:“人死太久了,查不到死因。”
一听宫廷药师这话,先前如丧考妣的妇人、中年男人又蹦哒起来。
“死因就是吃了金家的药啊,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
“可怜我的儿啊,爹娘把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却因为万恶的金家让你先爹娘一步离去……你就这么去了,可叫我们怎么活啊……”
苏小小瞄了棺材里的人一眼,“原来你们这么疼爱他啊,真是没看出来。”
中年男人气的跳脚,“我们当然疼他,他是我们唯一的儿子,我们家虽然穷但什么都让他用最好的……”
苏小小指着他和妇人身上崭新的绸缎衣衫,又指了指棺材里他们儿子破烂的衣,“你们可真疼他,拿了我爹的钱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却让他一身破烂。”
听了苏小小的话,金哥立刻围着棺材转了一圈,“这棺材的材质很一般,只是最普通的木料。”
金哥拍了拍棺材的下方,“不但是普通的木料,还是下脚料拼凑成的,看这里,木料都不相同,连钉子也没钉好……”
众人顺着金哥的手看去。
可不是就是这样。
棺材刷了漆,他们刚刚都没发现。
看看棺材和棺材里少年的寒酸,再看看一身绸缎他的爹娘,可见疼他爱他都是假话。
这年头到处是举家借债为了离世亲人能体面离去的人家。
像这家人这般的,还真是头一回见。
而且,还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少年真是你家的孩子,该不会是捡的吧?”
“家里唯一的独苗,唯一的命根子都去了,一般人早受不了,你们从梁洲千里迢迢跑过来精神还这么好,真是太可疑了……”
“还跑去买新衣服,穿的绿绿的,你们真的不是死了儿子,不是死了仇人……”
“这家人真是太奇怪了……”
“是不是他们自己杀了人,然后跑来讹金家啊……”
“他们儿子也太惨了……”
众说纷纭,不过这一次所有人都偏向了金家,偶有几个站在另一边的,瞬间就被其他的声音淹没。
事实摆在眼前,这家人就是有鬼。
端妃的宫女扬了扬手,立刻就一队整齐的侍卫冲进来要将妇人、中年男人拿下。
而且还要送去刑部,要把九九八十一道酷刑在他们身上施一遍。
妇人、中年男人只是梁洲城的穷人,无权无势,没见过世面,一听什么皇宫啊刑部啊当场就招了。
棺材中的少年的确是他们的亲儿子,药单药材都是对的,但他们嗜赌成性,疏于照顾儿子不说,还欠钱让人逼债,连药钱都没有。
他们儿子小病成大病,最后竟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