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礼王妃可以这样问出口,那就表示她还是知道一些,至于知道多少,姝凰暂时还猜测不出。
她本来对懋泽就没有兴趣,也懒得和那些大家闺秀们去抢,还不如直接表明心意,免得那些明刀暗箭总是往她身上砸过来。
“是吗,到底是哪家公子这么没有福分呢?”
礼王妃淡淡的笑了一下,可是笑的温度始终没有到达眼眸。姝凰的嫁娶她才不感兴趣,只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那就够了。
“原先,好像说好了韩尚书家的韩公子,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没有了下文。姝凰害羞,不敢去问母亲,所以暂时待嫁闺中。”
“那么,现在宋夫人,可有着急?”
礼王妃又看着姝凰问道。
“我排上有两个姐姐,都到了及笄之年,就算是该着急,也是该着急姐姐们的婚事,至于我自己,倒是一点想法都没有。姝凰离开双亲那么多年,如今只想侍奉在爹娘的膝下,已尽孝道,其余的事情,暂且还没来记得去考虑。”
姝凰这话说的极其漂亮,把礼王妃的顾虑和防备,都推到瑜和奕春的身上,而且又用曾经的经历消除礼王妃对自己的戒心。
而且,她一边说着,心里一边嘀咕,这礼王妃怎么那么多话,而且每一句都咬着她不放。
坐在这里的大家闺秀,少说也十几二十人,各个打扮的枝招展,眼里泛着狼光,一看就是想要把懋泽拖到暗处,来个霸王硬上弓。
所以,只要稍微有点眼色,都可以看出,到底谁才是文玉的威胁。但是为什么,礼王妃却单单盯上了她。
“是吗,你还有两位姐姐,我都不晓得。”
礼王妃有些悻悻的说着,那么多官员,那么多女眷,又有那么多的姑娘,如果不是出彩的几个,还真的记不出清楚。但是姝凰说的两位姐姐,她是一定知道的。
因为,她差点就认了瑜做自己的儿媳,可是现在却在大家的面前,公然说不晓得,这不是急着要撇清关系是什么?
“弟妹怎么会不晓得呢,凰姐儿的大姐姐,就是宋瑜。我还记得,那时候,咱们在大堂里,和宋夫人谈的欢快来着?”
荣王府逮住了空隙,一刻不放的往里钻,看来就是要让礼王妃下不了台。
“嫂嫂的记性真好,原来凰姐儿的大姐姐是宋瑜。”
礼王妃脸上极其不自然的笑了一下,最后那一丝笑意还是隐没了下去。这件事,她恨不得把知情的人都杀了,她的宝贝儿子,怎么能有一丝的瑕疵。
而曾经差一点和宋瑜结亲,这一点对她而言,就是一种瑕疵。
所以,不管今后,文玉是否会嫁给懋泽,对礼王妃来说,宋瑜都绝对不再是考虑的对象。
姝凰在帮助了文玉以后,间接也算了懋泽和瑜之间的联系。只要懋泽这一世,不再倔犟的爱上瑜的话,基本上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但是,从现在的情形看来,姝凰似乎不需要太担心。也许是她一开始的搅局,从见到懋泽的第一眼看来,就极力的反对懋泽去接近瑜。
懋泽虽然不知道姝凰的用意,但是说多了,潜意识的也会有些抵触。
“上次在大厅,弟妹不是说很心仪瑜姐儿,若是能入了你礼王府的门,那真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
“嫂嫂!”
礼王妃低声说了一句,这些话放在平时讲倒是无所谓,但是现在文玉坐在这里,她怕荣王妃的话,会让文玉有什么样的想法。
“我说错什么了吗,我记得没错呀。”
荣王妃脸上得意的表情,就好像斗胜的公鸡一样,把下巴抬得高高的。
“你说是么,我可没记错,你看弟妹这回和我着急了。”
荣王妃看了恭王妃一眼,挪揄的说着。
恭王妃本来就一肚子的气,她的夫君和皇上可是一母同胞,身份可是在几个亲王之上。
而且,她家的世子,虽然已经有了两名侧妃,却还没有有世子妃。
照道理来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太后怎么着,也该把文玉这丫头放在她府上。
可是,现在倒好,不但把文玉放在了礼亲王府,还把中秋夜的宴席,都安排在礼亲王府。
这些,她恭亲王府,还有什么脸面可讲。
“大嫂嫂说的没错,弟妹你这是怎么了,有些事发生了就发生了,谁也掩盖不住。我瞧着瑜姐儿也是相当伶俐的一个孩子,配你们家懋泽,也没有哪里掉身价的地方。”
恭王妃说话向来都是直来直往,也不怕得罪谁,她夫君是恭亲王,而且自己也是卿公之女,身份明晃晃摆在那里。
“呀,我知道弟妹怎么这么不开心了,都忘了文玉在这里,别怪伯娘多嘴呀。”
恭王妃笑得畅怀,一双好看的桃眼都眯了起来。
文玉却是一言不发,只是笑着点头,这种言语上的刀锋剑影,她是看多了也听多了。
以往这些刀锋剑影,还会往自己的身上飞,如今是几个妯娌姑嫂在斗,她只把自己当做看客,心情相当的愉悦。
而对于姝凰来说,更是一个外人,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满桌子的精美佳肴上。
要知道,她如今手中握着的钱财,可以买下几个宋府。
但是,却因为依旧住在宋府住在宁园,在吃穿用度上,可不能过分的张扬,毕竟她没有办法很好的解释,手中的银子到底是怎么来的。
如今,满桌子的精美佳肴,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至于,几个王妃之间的爱恨情仇,在她看来,还比不上眼前一碗令人垂涎欲滴的鸡汤。
她这看客的模样,倒是让有些人不满,至少懋泽就是其中的一个。
他是高高在上的世子,从他出生的那一刻,一世的荣华富贵还有万人瞩目,注定就是他的。
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敬意和喜欢,而他也可以从容不迫的应对。
但是,凭空出现的姝凰,却把他看做地上的草根那么平凡。
不对,是比草根更加平凡。
既然对他这么不在乎,为什么还要三番四次的阻挠,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欲擒故纵吗?
看起来也不像。
感受到来至懋泽的目光,姝凰皱了一下眉头,抬起头刮了他一眼,还真把自己当宝了,只不过是被冷落一下,就有意见。
也不想想,和他同血亲的意琛,被人冷落了多少年。
意琛……
那个孤僻略带阴霾的男人,长相俊美不已,却因为庶出这个身份,生生阻断了两兄弟的公平。
姝凰下意识的抬起头,四处张望了一下,来到礼王府那么就,她还真的没有想起这么一号人,是她太不上心,还是意琛的存在感太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