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无缺再一次的睁开眼眸,体内含春草的药性已经消散,微微抬起头来,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令得他有些暂时的不适应,伸出白皙的手掌,挡在眼前,遮挡住大部分的阳光。半晌后,他的眼睛才适应了周围的光线,缓缓将手移开,微微移动着身体,顿时,一股凉嗖嗖的冷意从他的身体表面渗透而入。
乍时一惊,低头望了一眼自己的身体,除了那一片刻的错愕之外,叶无缺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回想起不久前二人发生的事情,虽然画面不太清晰,但是确实是发生了,当下他不禁苦笑一声,脸色也变得有些苦涩,微眯着眼睛在山洞中扫视了一圈之后,却是没有发现梦琦的身影,他脸上的苦涩似乎更浓了。
从附近的包袱里重新拿出一套衣服,昨天的那身衣服,早就在二人的激情中,碎落一地,就连梦琦的衣服也是一样,被他暴力的撕成了大条小条的破布。将新衣服快速的穿戴整齐,回想起梦琦那张梨带雨的脸庞,叶无缺的心中不由泛出一抹难言的酸楚,喃喃道:“她,会恨死我吧。”
轻声苦笑着摇了摇头,叶无缺知道,不管今后如何,梦琦的身影,已经像是烙印一般,深深地烙在了他的心中,在以后的日子里,始终会难以忘怀,永世不可磨灭。
“唉。”莫名其妙的叹息了一声,叶无缺从地上爬了起来,目光微移,落在那地面上早已发干的点点血液,这意味着什么,他应该比谁都清楚。
担心梦琦经历这件事后,心情会变得糟糕,恐怕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叶无缺不放心她,将周围的衣物迅速的收拾好,然后便是朝着山洞外面走去。
握紧了手掌,叶无缺举步走出了山洞,目光在周围能够呆人的地方快速的掠过,一圈过后,却是一愣,到处都没有梦琦的身影。
脸庞上闪过一抹慌乱和紧张,叶无缺快走出了几步,刚欲大声呼喊梦琦的名字,这回也不管周围是否有魔兽的存在了,此时在他的眼中,什么也比不过梦琦。
叶无缺伸长了脖子,东张西望,神色焦急,梦琦这两个字刚欲脱口而出,身后一阵轻风吹过,然后脖子忽然感觉一凉,一把长长的薄剑,泛着许些森寒,紧紧地贴着喉咙之处。
身子几乎是本能般的骤然僵硬,叶无缺的眼角余光向后瞟去,只见换了一身白色衣衫的梦琦,手中正握着寒意凛然的剑柄,俏脸冰寒的立于身后。
暖暖的阳光轻洒下来,照在了二人的身躯上,一高一矮的两道影子投射在不远处的地面上,清晨的阳光,并没有让人会感觉到多少温暖,反倒是有些早间的清寒。
喉咙上传来的冰凉之感,让得叶无缺浑身泛起了细小的鸡皮疙瘩,轻轻把双手举起,嘴巴张了张,口中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但是每当到了最后,总是卡在嘴边,说不出来,如此的沉默氛围,二人都是一言不发,少女将薄剑紧贴在少年的喉咙之上,情景诡异而危险。
“唉。”沉默了良久之后,叶无缺长叹了一声,算是直接宣告二人之间的沉默彻底被打破,微微摇了摇头,避开梦琦的长剑,缓缓转过身来,目光落在了那一双美眸和俏脸上,目光中泛着许些柔情,轻声道:“你去哪了?我还以为你独自一人离开了呢。”
闻言,梦琦俏脸之上的冰寒并没有因为叶无缺的一句关心话话而消散,眉头微微蹙起,寒声道:“你不怕我杀了你,你应该清楚,纵然我受了伤,但我要杀你,举手之间便可。”
美眸不停地闪烁着,然而梦琦手中的薄剑,却没有丝毫的移动,目光微动,紧盯着叶无缺的脸,似乎是在等待一个答案。
“怕,当然怕,每个人都怕死,而且怕得要命,可是怕就有用吗?如果害怕可以使人不死,那我宁愿怕一辈子,但是怕,却永远解决不了问题,如果我再继续沉默下去,以后我都会看不起我自己。既然敢做,就要敢于承担起责任,我知道你很不想提起,但我还是要说,这件事,我...会负责的。”叶无缺温柔的轻声道,目光含情,字字发自肺腑。
“负责?说的轻巧,你能负得起吗?你拿什么负责,负责是用嘴说的吗?”梦琦冷笑一声,“难道你想凭你一个二星能控的实力,就能负责,你若是这样想,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你身份尊贵,高高在上,身后更是有一个庞大的势力,而我,却只是一个小小的二星能控,更没有任何的背景,想要配上你,那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白日做梦。这其中的差距,难于登天,我有自知之明,我配不上你。”叶无缺像是在自嘲,嘴角扬起一抹苦笑,曾经的废物之名都没有让这个骄傲到骨子里的少年放弃,可是如今却是被一个情字所难倒。
听到叶无缺如此自嘲的话语,在梦琦的心中,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涌上一股不忍,已经狠下的心,在叶无缺的话中,似乎有了微微的松动,似乎这个少年所做的一切,也是并非他的本意。
心中在矛盾的同时,叶无缺的话音再一次响起,“虽然我配不上你,但是我会努力,直到有一天能够配上你为止,我能给你的不多,只要你不喜欢的,我不会逼你,任何人也不能逼你,这是我能给你唯一的承诺,仅此而已。”
盯着叶无缺那双真挚的眼睛,梦琦冰寒的目光中微微柔和了一点,良久之后,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声,无力的收回长剑,朝着山洞里面走去,在与叶无缺擦肩而过的时候,梦琦的身子微微停顿了霎那,淡淡的道:“今天的事,我们...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吧,以后你是你,我还是我,不相往来;等我的伤好了,我就会离开,以后可能再也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和我相识,就当作是一场梦,忘了它吧....”
立在原地,望着梦琦那曼妙迷人的曲线背影,叶无缺闭着眼吐了一口气,嘴角溢出一抹无奈的苦涩,的确,这种事本该忘记,以她的身份比起来,自己的确是犹如那坐在井中的蛤蟆,虽然因为天鹅的落难,侥幸的一亲芳泽,不过当天鹅回复之后,浩瀚的天空,才是她的归属,而蛤蟆,却依然只能蹲在井中,仰望着天空。
“放心吧,总有一天,我会正大光明的去找你,然后在所有人的面前,牵着你的手,谁也阻止不了。”语气坚定的嘟囔了一句,叶无缺也是缓缓走进了山洞中,望着那冷淡的脸颊,叶无缺耸了耸肩,找了一处角落,盘坐在那里,安静的修炼着。
随着二人的沉默,山洞中陷入了寂静而尴尬的气氛,经过了今天的事情后,两个人之间,似乎是多了一层屏障,一层无形的屏障将二人隔离开,或许很难再回到了以前的那种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