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招,点绛唇 作者:莫名其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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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就这么生生地占住了母女俩的心。
妍儿生怕这叔叔又不肯还她玉锁片,赶紧求救般看向自家娘亲。玉观音是阿爹给的,玉锁片是娘亲给的,两个她都要。
贝凝嫣这才是真正的尴尬,在血缘关系上的父女俩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她,霍逐阳眼中的伤痛与热切她能看懂,他是妍儿的生父,算起来,妍儿不应该是姓贝或者姓傅,而是姓霍,戴着霍氏的传家之物是应该的。但妍儿与傅岩逍之间的感情,不是父女却比一般父女更为深厚。如果拒绝,霍逐阳定是会伤心失望;但若是让妍儿取下玉观音戴上玉锁片,霍逐阳固然是心满意足,傅岩逍又会生些什么感想呢?
傅岩逍突然牵过她的手,握在手中,“妍儿,玉观音是阿爹给的,不过玉锁片是娘亲给的哦,就让叔叔替你先戴上,以后你自个儿想戴哪个就戴哪个嘛。”
妍儿恍然大悟,在场的另外三个大人却是大出意外。
虽然傅岩逍心里有着小小的醋意,仍是落落大方地抱着妍儿南辕北辙地和刘若谦扯闲话,有意无意地离那两人保持一小段距离,让他们有个空间“叙旧”。不过有了这一出插曲,霍逐阳就像是茶壶煮饺子,满肚子话倒不出来。贝凝嫣也是心神不宁,眼神老是瞟向傅岩逍。看着她生怕傅岩逍有什么意见,顾虑着对方反应的模样,霍逐阳心里更是窝火得很,琢磨好的情话好话软话一时全都被怒气怨气冲得灰飞烟灭,没说一会话,就负气告辞。
两人既是同来,也只能够同退了。刘若谦恋恋不舍的三步一回头,他还没有机会去观察这里所有的女人啊,一个或许能看出些蛛丝马迹好判断谁可能是他未婚妻的大好机会,就这样白白断送了。
傅岩逍贝凝嫣礼数周到地送了两人出门。霍逐阳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了一段,仍是忍不住回头张望了一眼,随即深深后悔自己回头——傅岩逍与贝凝嫣两人并没有送他们出门后便返回院中,也没有在倚门相望他们离开——她们靠得极近,像是在说些什么,十指亲密地交错在一起。贝凝嫣仰着头浅笑,傅岩逍低着头微笑。她们的笑交映在一起,就像她们交握的手指那样,扣成了一个完美的弧度。
他只觉得自己心里满是缠绵的疼痛,丝丝缠绕,绵绵不绝。恍惚中想起在以前曾经看到的一幕死别,所有的人都面带悲色低头拭泪或者是是嚎啕大哭不能自已,只有那逝去之人的遗孀不言不动地望着牌位。他们从小相识,青梅竹马长大,成亲十数年虽无子息,仍旧恩爱如初,谁也不会怀疑他们两个人会是相爱至死相守到老,如果那位丈夫不曾意外身死的话。当时自己也是深为诧异,为何明明应该最为伤痛的人,却平静得仿佛自己深爱之人只是暂时睡了过去一般,直到今日,用自己的切肤之痛来明白当时不得其解的一幕——原来最深切的呐喊从来都是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不在其中,怎解其痛!
再生波澜
永徽六年(655)十月十三日,高宗下旨将废后废妃,十月二十日,再颁旨立武氏为皇后。朝野上下震惊,朝廷上大换血,凡是与王皇后萧淑妃相关人等,大力贬谪。
消息传到杭州,除了有派系的官员或忧或喜之外,老百姓的日子依然如旧,歌照唱舞照跳,只是各路商家,忙着再打点物色新的靠山。
随着这个对傅岩逍来说勉强算是喜讯一同到来的,还有驿帮刘府大小姐,刘若谦的嫡亲妹妹刘若筠。
霍逐阳本就是刘府相中的未来女婿,刘若筠对他倒是上心得很,往日常在太原理事,为的就是能够多接触接触,指望着相处日久,渐生情意,到时就顺理成章地提亲成婚。岂料这霍逐阳竟然借着帮自家兄长寻妻一事,跑来杭州,数月不归。而他在杭州所作所为,每一件事都自然有人仔细汇报。就连这与贝凝嫣曾有婚约,现下佳人另嫁,良人有心再夺的事情,也早有耳闻。不过是以大局为重,确实需要打点好驿帮往江南扩张的相关事宜,才一直隐忍不发。
待得事情料理妥当,一向自信聪敏的刘大小姐,就摆驾杭州,借着考察商机顺便绑兄长回家过年的理由,施施然来了杭州。她实在是好奇得紧,这贝凝嫣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能让霍逐阳这个整日里把世俗礼教挂在嘴边,面冷心也冷的人,如此地上心热衷,起意夺妻。
刘若谦自从接到妹妹要到杭州来的消息,半是欢喜半是忧愁。他离家数年,记忆中的妹妹始终是那个会围着他转,哭丧着脸要糖吃的小女孩模样。九年时光弹指即过,如今连婚事都要提上日程了,看这架势,八成是冲着迟迟未返太原的霍逐阳而来。
霍逐阳一张冷脸却没有丝毫变化,刘若筠雷厉风行的性子他最清楚不过,决定的事就绝无转圜余地,已成定局的事情多想无益,见招拆招便是。过招近七年,自然明白只能迎不而避。
刘若筠抵达杭州之时,正是夜幕低垂,刘若谦与霍逐阳亲自来接。她面上欢喜,淡淡地道,“逐阳,好久不见,看你气色倒是差了点。”
刘若谦正吃味从小喜欢腻着他的妹妹现在有了心上人就顾不上亲哥哥,刘若筠却一反方才淡然自持的淑女端庄样,亲热地挽起刘若谦的胳膊,不停地晃,“哥!我好想你!”气鼓鼓地兴师问罪,“竟然近十年也不回家见我!”
刘若谦呵呵笑着,用另一只手揉着已经出落成标致佳人的妹妹,“都快十八岁的大姑娘了,还撒娇,羞不羞啊。”
刘若筠眼珠一转,一副娇俏小女孩的撒娇无赖,“不管!哥你要好好补偿我。爹娘让我过来押你们回去过年的,这一个月里,你可是要陪着我好好转一转,江南我还未曾到过呢,可想看看这人间天堂的杭州到底是怎生好法,让人如此留恋不舍。”
她说这话时,眼光若有似无地瞟了一眼霍逐阳,又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继续跟近十年不见的兄长撒娇。她与刘若谦同父异母,她娘亲本来是跟前伺候刘若谦母亲的小丫环,倒是情同姐妹,服侍得也很是尽心尽意,后来与刘父渐生情意,刘母便作主替自家老爷将她收了房,给了她一个名份,之后仅生了刘若筠就再无子息。
本来依规矩女子不入族谱,名字也是另起,不能用族谱上的字。刘父中年得女,她自幼极为聪明伶俐,把刘父刘母哄得极为开心,亦极得奶奶欢心。在她八岁时,刘若谦拒婚出走一直不肯归家,把刘父气得够呛,每每提及必定咬牙切齿,若是刘若筠生为男儿,只怕这家业就要传给她了。过得两年,刘若谦仍然是不知悔改,对医术的兴趣远大于对家业的,在刘若筠十岁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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