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鳞 作者:折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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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封亲王还是皇女时与时任梁王谋士的柳无庸要好过一段时间,后来平吴国战乱,她俩一起领兵,李夙是天生的将才加上无庸的谋略,可谓战无不胜,后来无庸封相,李夙封亲王,二人风光一时无两,直到两年前流朱案令她们反目。
柳无庸久久不言语,一双手紧握成拳,眉紧紧蹙着,有些无奈却又纠结的神色。
李夙狠狠甩开她的手,后退着走开了。
我猜测李夙定是察觉了什么,这两日三番四次于柳相寻衅吵架,先前柳无庸或许说了什么话激怒了她,今日她见无庸与沈彻并肩而行才会这般失态。
柳相疲惫于她的纠缠,第二日与我告了假要回家静养两日,我挑眉望她,隐约瞧见柳相唇上有排清晰的咬痕,顿时好奇心起,询问道:“夙亲王……待你似乎与旁人不同?”
柳相戒备的抬起头,一张脸瞬间惨白了许多。
“昨夜朕瞧见……当然不是有意瞧见,李夙强吻你。”似乎我的表情太过猥琐,无庸拒绝回答我的问题,上前将请假折拿了回去,脸白的快没有人色,“微臣不请了。”
“别……别……柳相莫要生气。”我忙拽住她袖子把折子抽了回来,“朕就是心疼柳相,昨日见你们吵架跟小夫妻拌嘴似的,又亲又抱的,李夙脸皮忒厚,那宫门口人员出入频繁,半点也不顾及柳相名声。”
柳无庸狐疑的望着我,待我后话。
我腆着脸,终于问出了心中疑惑:“柳相,你与夙亲王上床不曾?”
柳无庸气急败坏的出了门,我忍着笑又召了李夙过来。
这鸳鸯是要打的,不过拆的是沈彻和柳无庸这对。只可惜搅屎棍李夙却不买我账,一扭脸问我柳相是不是犯事了,若是犯了王法一定要秉公办事,不能让柳无庸有一丝侥幸。
看来她还记恨着当年柳相判下的流朱案。
我决定撒一个弥天大谎挽救她们的爱情,哪怕这断袖之情不容于世。
“咳…夙亲王,我想你误会了一件事情。”我把书案上的折子推到一边,凝望着李夙,很是真诚的说道,“其实柳相她是男儿身。”
李夙猛地抬眼望我,竟是个惊极而呆的样子,我又很惋惜的朝她点了个头,道:“你听到的没错。”
她却喃喃着:“怎么会……她……他……”
我待她消化,不想李夙追问:“若他真是男子,你怎的知道?”
她的眼色颇为凶狠,我抖了一抖,顺口扯谎:“沈彻与她私交甚笃,上个厕所都要一起,是沈彻告诉朕的。”
我越发肯定她们还没上床,便上赶着说道:“柳相脸皮薄嫩,羞于启齿,不然怎么应允你吻她?”
我明知是李夙用强逼她,但此刻我却一心想着把柳无庸与沈彻掰扯开,便一个谎接一个谎的丢出来。
可人常说,说了一个谎要用一百个谎话来圆,我便索性把柳无庸说成爱李夙于心口难开的有情人,又将她编了个可歌可泣的身世诓骗李夙她如何如何艰难才入的这朝廷,又如何如何痛苦才下定决心判下流朱案,整个下午把她的心理描述的淋漓尽致的说与李夙听。
李夙听后半晌无言,她望着我的凤案,深深凝望着柳相的告假折子,竟无语凝噎了。
☆、第 7 章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我也实在是编不下去了。
李夙捂着眼睛,脖子用力扬了一下,勉强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与平常无异:“原来我与他有这么多误会,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我和他同生共死的那许多年还不能让他信我?”
“初见时你已贵为皇室,她还只是一介布衣,怎容她对你推心置腹,但你可记得两年前,流朱案事发,她虽判了你的旧部谋逆却终究没有将这把火烧到你身上,那时百官讨伐群臣笔诛,她尚有对你同生共死的决心,你却因为这个案子一心疏远她,怎么不寒她的心?若是换了别人,这案子是万万不受的,她接手了,你只当她对沈彻有情,又怎不知,她对你的情更为珍贵。”我一口气说了许多,口干舌燥的,方才虽扯了谎,这段话却是情真意切的,李夙听的难过,已经被愧疚和自责给砸的哑口无言,我饮了两口茶打算继续,李夙却摆了摆手,她很失落的出了太和殿,我在她身后道:“柳相告假去城郊扫墓,当年那些人大约都在那儿。”
我见李夙身影一晃,肩膀有些颤抖的模样,我顿时了然,那年叛军的一把枯骨,由柳无庸葬在城郊,她到底是不知情的。柳无庸是念旧情的人,李夙怨她流朱案时没有翻案,判杀了自己同生共死过的将士,可那些人何曾没有同无庸同生共死?
到了黄昏时分,顾斐然来了太和殿,与我风马牛不相及的问了些琐事后终于抛出了她的疑惑:“陛下喜欢沈彻?”
我不知她为何出此问,却依实答了:“算不得喜欢,只是见不得他与旁人亲近。”
她略带深意的望我一眼,叹了口气,“沈彻要辞官了,陛下知道吗?”
蘸满朱砂的笔尖落下一滴鲜红的痕迹,我的眼皮毫无征兆的跳了下,沉声道:“为何朕未听他提过?”
顾将军把袖子掸了一掸,俊秀的眉微微皱起,“陛下前些日子不是怀疑有人在背后给沈彻使阴招却查不出头绪嘛,只要沈彻被撵出朝廷,对旁人没了威胁,这事情不就简单多了?”
我不大相信顾斐然会好心告诉我这些,她抬袖与我行了个礼,不急不慢的取出了个折子,“当然,这些还是要看陛下的意思。”
次日早朝,文武百官归列。
我深吸了口气,将顾斐然与我的折子砸到沈彻身上:“修缮宗庙用了三万两白银?沈彻!你是用金子修的吗?”
“还有上个月运河道修检缮事款,你拨了十万两!你当朕是死的?!”
百官寂寞,沈彻附身把奏折一一捡起来,眉心微微皱着,并不答话。
这样的场景,近来发生过很多次了,他就是不想和我说话。
我又翻出一本来,念也不念,直接砸过去,“兵部的事你也不打算解释了?”
沈彻这次跪了下去,身旁几个言官要拉他起来,他摇摇头,抬袖持着芴板,声音朗朗着:“臣万死,请圣上赐罪。”
我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才不信他这么干脆的认错。
等了半晌,他却没有后话,我心里泛着紧,从龙案后走到他面前,他直挺挺的跪在地上,一向刻薄歹毒的唇紧紧闭着,并不打算为自己辩解。
我冷眼看着他,指着沈彻身边的户部侍郎道:“户部尚书渎职该当何罪?”
户部侍郎战战兢兢的回着:“按所涉金额损失,轻者罚俸,重则削职流放。”
我满意的点头,用力挑起沈彻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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