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者 作者:憨阿甘
第三集 何为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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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文半夜离开了家，直到早上才回来。小女孩果真准备好了丰富的早餐等着他。于是在他用餐的同时，故事再次开始了。）
◆◆◆
各大帝国都有着强横的一面，海文非常清楚。国家就和人一样，由小见大。早就听说过这些国家之间有着矛盾，他是很想利用，但也明白自己的力量暂时还利用不起来这些。
红巾强盗团劝他们离开秋岚城的范围，因为他们这些人就是准备劫杀逃兵的。正规军的制式装备就是他们的目标。仁至义尽，强盗团也消失在树林中。
布隆迪的大嗓门朝后问了一句。“兄弟们，现在我们去哪？”
图斯刚想开口，海文就已经说道：“当然是继续前进，我们要去参加这场盛大的舞会。”
布隆迪连点儿疑问都没有，拉着马车就要朝前走。图斯连连叫苦。“海文，我们这么过去和送死又有什么分别？”
“分别大了。我们就是送去和平的使者。看着吧，一切尽在掌握。”海文信心十足。
萨拉也觉得这是在冒险。“海文，我们还是别去了。那里的士兵无论是哪方的都会以为我们是敌人。”
海文疑惑地看着她。“你真的这么认为？”
图斯赶紧接话。“当然了。现在正在打仗，我们去的是战场。那里都是杀红了眼的士兵，穿的和他们不一样那就是敌人。”
海文朝前面准备拉车的布隆迪说道：“等等，布隆迪。我们该放弃马车了。”
图斯感觉到了海文想干什么，但还不太敢确定。“海文，难道我们是要去给敌对的双方说和？”
“是啊。奇怪吗？这可是你的专长，不利用一下怎么行？”海文还真信任图斯。不过图斯自己却险些吐血。
“这可是战争。我拿什么说服他们双方？”图斯不认为自己会成功。
海文又朝布隆迪说道：“布隆迪。那个花纹匕首呢？给图斯，他用得上。”
图斯终于明白了他要干什么。“是这样啊……可是我怎么才能见到这双方的领军统帅呢？”
海文一指自己的鼻子。“有我在这，难道你还怕他们的大营不鸡飞狗跳？找个机会进去就可以了。”
“总觉得有点儿冒险。”图斯对没有十成把握的事情总是有些犹豫，不像海文那么喜欢冒险，喜欢赌。
海文上前一搂图斯的肩膀。“哥们儿，你应该信任我。”
“就因为是你才不值得信任……”图斯对他实在是太了解了。
海文的信心依然没有受到影响。“放心。最危险的那边由我来，你去青柳王国那边就可以了。我们分头行事，这样才有效率。”
图斯瞪大了眼睛。“你就凭一张嘴吗？怎么可能？”
“当然需要你们的配合啦。我们还是别在这浪费时间了，路上继续谈细节。”海文一边说，一边在马车上挑了两个已经快要失去水分的苹果，放进了腰间的口袋。
萨拉很不情愿地跟在这三个男人身后。她觉得如此冒险是非常不值得的，倒不如先躲到其他安全的地方，等战争过去再出来寻找机会。
路上，海文又讲述了一下自己这个取名为‘绝对配合’的计划。“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只要我们配合得时机够好，一点儿问题都不会有。”
图斯暂且同意了他这个观点。“是啊。配合得必须要好。”
布隆迪显然没太注意听他们在谈什么。“需要我做什么吗？”
海文朝他撇了下嘴。“你只需要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就够了。别说话是关键。”
布隆迪：“……”
萨拉仍然担心这个计划会失败。“我和图斯去青柳王国的大营真的没事吗？”
海文笑着回答了她。“当然没事。青柳王国的人都很讲道理，只要不是在战场上，他们都会先调查清楚再动手。这可是他们上千年沉淀下来的做法，不会突然改变的。图斯一个文弱书生，再加上你一个可怜的女孩。他们肯定会带你们去见领军的统帅。到时候一切都交给图斯，你只需要多挤出几滴眼泪就够了，不需要说太多的话。”
“那你就不会有事吗？雷神联盟都是一群野蛮人，他们根本不讲道理的。”萨拉非常担心海文会出事。
“呵呵。不用为我担心。老陶德经常教育我，坏心眼的人总是有着幸运之神的庇护。你没事就好。”海文以前从没觉得萨拉这么可爱过，或许是因为她现在非常关心自己吧。
海文摇头抛开了儿女私情，开始在脑中继续完善自己忽悠雷神联盟的每一个细节。直到布隆迪一把将他拉住，他才回过神来。
“是敌军。目前看到有五个，一个个都挺壮实的，身上穿着皮甲。”布隆迪第一次这么小声说话，听着还真不习惯。
图斯也放低了声音。“他们应该是雷神联盟的人。不知道是不是逃兵。”虽然他看不清那些远处的人影，但从布隆迪的话语中已经分析出了情况。
海文也试图看一看，可惜自己也没有布隆迪那种可近可远的超级视力。“我们还是别让他们发现的好。不然计划可能会因此搁浅一半。”他指的就是自己的那一半。
“干掉他们算了。”布隆迪的想法简直和野蛮人没有任何分别，真怀疑他是不是也有着野蛮人的血统。
“就怕有跑掉的。还是别节外生枝了。不知道那几个野蛮人是不是也发现了我们。”海文开始担心自己的那一半计划。
布隆迪准确地回答了他。“他们刚刚发现我们。有一个视力和我差不多的家伙看到我们了。他还在和身边人说我们这边有几个人。他***，居然还有跟我一样的人。”
图斯略感惊讶。“你能听到他们说话，那么你说的那个人应该也能听到我们说话吧？”
布隆迪沉默了一下。“他的确听到了……怎么可能……他让我过去找他……”
海文想了想，说道：“布隆迪，我敢肯定那个人与你有着某种关系。去吧，别为我们担心。”前面的话全是说给别人听的，后面的才是正文。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几不可闻，嘴唇不动地说道：“这可是报仇的机会。借这些人的力量把仇人找出来，能拿到多大的权力就拿多大。兄弟，我们迟早会再见面的……”
布隆迪立刻会意，点了下头。“我们还会见面的，兄弟。”说完就朝林间的人影跑去。
“我们也走吧。”海文没有再目送自己的朋友，顺着路继续朝前走。
图斯叹了口气。“海文，看见了吗？什么计划都没有变化快。”
海文也是这么想的。“是啊。不过另一半还是可以继续执行的。”
萨拉跟在他身后，拉了拉他的衣角。“我们躲过战争不好吗？报仇也无法让我们的亲人复活。”
海文的眼神顿时变得凌厉。“杀了我们所有的亲人，我能随便放过他们吗！”
见他生气，萨拉只好扁着嘴低下了头。“对不起……”
海文并非生她的气，而是在恨所有那些破坏自己平静生活的人。既然他们毁了自己的生活，自己为什么要让他们过得好？他已在心中发下毒誓，不搅得天下大乱绝不罢休。
“好啦，美女。我只是不喜欢听人劝而已，并不是真的生你的气。”海文突然以调侃的口气与萨拉说话，把她弄得一愣。
萨拉虽然失血不少，但仍能看出她在脸红。“真的吗？以后可别吓唬我啦。我胆子小……”
图斯在一边斜眼瞅着海文。心说：身在福中不知福。
★★★
小女孩在准确的时机打断了海文的故事。“爸爸，爸爸！这位萨拉阿姨是不是我的妈妈？”
“你这算是个什么问题？？阿姨就是阿姨，怎么会是妈妈？”海文哭笑不得。
小女孩似乎想明白了一些。“妈妈呢？也在您的故事里吗？这些年我一问起，你就不理我。”
“你就慢慢听吧。别那么多问题。再多嘴我就不讲了。”海文难得有耐心给她讲故事，如今心里有些烦躁了。
小女孩并不惧怕他的威胁，反倒开始威胁他。“爸爸连吃的都不会做，是个笨蛋~！不给我讲，下次就不带您的那份了~！”
海文咬着牙，嘴里咝咝直冒凉风。“臭丫头，敢跟我作对了啊？想知道些什么，快问吧。”白发了半天狠，最后他居然妥协了。
“我妈妈在故事里吗？”小女孩继续问刚才的问题。
“当然。不然怎么会有你？”海文一脸不耐烦。
小女孩想了想。“妈妈是怎么认识您的？”
海文咧了下嘴，不知是不是想笑。“你是想直接听故事的结局吗？那可是省了我不少时间呢。”
“不是，不是！我根本没问~！”小女孩发现了海文的诡计，赶紧耍赖。
海文不跟她这个小不点儿一般见识。“问吧，问吧。我又开始感觉困了。在我睡着之前，提出你的问题。zzzzzz...”
小女孩见他也开始装相，上去就是一拳，正中海文的胃部，打得海文感觉胃里如翻江倒海。他一手捂着嘴，一手捂着胃。“臭丫头，你果然遗传了你母亲的作风……”
“真的？那就快继续讲故事吧。我想赶快听到那一段~！”小女孩一点儿不觉得自己刚才做了过分的事情，朝海文开心地笑着。
“冤孽啊……怎么会轮到我当你的父亲了……”海文只好继续讲故事。
★★★
如今海文身边只剩下图斯和萨拉，三人朝青柳王国的大营走去。至于方向对不对，很难说。
图斯边走边看着四周。“你知道走这边对不对啊？”
“不知道。但我觉得应该在这边。”海文随口应付着他。
图斯听了直拍自己的脑门。“萨拉跟着你这样的人，肯定没有将来……”
萨拉想着布隆迪是否会出问题，没有注意他们在说什么，好奇地问道：“怎么了？难道海文不值得信任吗？”
图斯摇了下头。“当我什么也没说吧……”
没有布隆迪在，这几个人的警觉性都太低，直到刀架到了脖子上，他们才住了口。
来的至少有十个人，其中一个穿着紧身布衣的男子来到他们三个面前。“你们是从哪来的？干嘛朝我们的大营走过来？”
海文一听，笑出了声。“我们走对了！呵呵！谁说跟着我走就没有将来的？”
图斯可没他那么张狂，赶紧朝对面的男子说道：“我们是一个小村庄的幸存者，带来了一些可能非常关键的消息。”
“说来听听。”男子的表现与图斯想象得一样，他们肯定就是青柳王国的士兵。
图斯用手指了指自己腰间的口袋。“这里有一把花纹匕首，是北奥帝国骑士拥有的，是他们屠杀了我们的村子。”
男子上前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了那把匕首，来回看着。“的确是他们……可他们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萨拉想起村子里屠杀的一幕，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我们从村子里逃出来已经十多天了。那些骑士都骑着马，我亲眼见过他们。”
男子感到了很意外。“十多天前？那时候我们这边的战争也刚刚开始，这怎么可能？难道他们早就来了，想借战乱进行什么阴谋？”
图斯没有把村子里地窖的事情说出去。“你们与雷神联盟或许只是被利用来扰乱视听，北奥帝国才是唯一的赢家。快停止这场战争吧。”
男子摇了摇头。“这个我可做不了主。我带你们去见主帅吧，看他怎么说。”
此次来迎接战争的青柳王国主帅名叫内森，是个绝对的洁癖者。在看了这几个颠沛流离多日的男孩女孩后，第一句话就是：“先带他们去洗个澡，然后再来见我！”
洗了个澡，换了套衣服，少年男女都焕然一新。内森仔细看了看他们，这才开始问些与战争有关的事情。“听说北奥帝国趁乱来到了这里，是真的吗？一把花纹匕首可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啊。”
图斯见交流已经开始，便开朝前上了步。“内森大人，我觉得这已经是再明显不过的事情了。或许您还不知道，这位女孩看到了大量的骑士和战马，试问还有哪个国家可以一次出动如此多的战马呢？他们是北奥帝国的骑士，这一点绝对不会有错。”
内森点了点头。“是啊。不过他们来此的目的又是什么呢？难道只是为了杀人？这个理由可根本就不成立。是不是你们的村子藏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图斯想了想利弊，最终还是没有把地窖的秘密说出来。“在我们自己看来，我们的村子再平常不过了。家家户户都过着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是生活。那些骑士肯定是杀人灭口，我们沿途过来的时候连一个活人都没有见到。”
内森显然智商不低，否则也坐不上这主帅之位。“杀人灭口？看来还真的是有秘密隐藏在这个小小的国家。”
海文好奇地插了一句。“我们的国家现在叫什么名字了？”
内森被他这一问给逗乐了。“你们连自己的国家叫什么都不知道？真是一点儿也不关心国际形势啊。告诉你们吧，现在这个国家叫星光王国，是我们青柳王国在三年前替你们改的名字。如果我们战败了，可能雷神联盟会给你们起个土里土气的名字吧。呵呵。”
海文听了之后嚼了两句。“星光……星光……听起来还不错嘛。可惜就是光有点儿弱。”
内森只觉得海文是个有趣的家伙，并没有过多注意。他在与图斯的谈话中发现了图斯有着非常高超的交流能力，对其甚为欣赏。“你叫图斯是吗？”
“是的，大人。村子里的人都这么叫我，不过现在只剩下身边两个朋友这么叫我了。所以您这么叫我，我也会觉得非常亲切。”图斯尽量与内森套着近乎。
萨拉看出图斯是想利用内森，不过还是觉得这么做有点儿太肉麻了。而海文却觉得图斯做得还不够，因为这种事情并非图斯的专业，而是自己的。为了营造一个好的气氛，他只是站在那装傻充愣。
图斯把自己三个人的悲惨情节细数了出来，眼里含泪地说道：“村子里的人都死了，我们也成了孤儿。如今更是无家可归，不知自己脚下的路将通向何方……”
海文观察着内森的表情，觉得图斯这条路已经基本通了。“大人。图斯是我们村子里唯一的读书人，野蛮的战争根本就是在侮辱他的智慧。不如在这次战争过后，您就带他回青柳王国吧。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着他那样的才华。”
内森正有此意，只是仍在犹豫。被海文这么一说，他终于下了决心。“好。就是不知图斯自己是什么意思了。”
图斯明白这是海文计划当中的一部分，所以立刻单膝跪在了地上。“多谢大人收留。图斯愿以毕生之力为明主献犬马之劳……”
内森上前一把将消瘦的图斯从地上扶了起来。“我又不是什么明主，你不需要为我献毕生之力。能把你的光和热引发出来，这就是我的目的。我们的青柳王国需要一位智慧可以抵得上北奥帝国皇家智囊团的‘通天者’。”
“通天者？”三位少年男女都没听说过通天者是什么。
内森点了下头。“是的。通天者。在某一个领域可以把所有人合起来的力量都压下去，那个人就会被称为通天者。不是谁都可以做得到的。”
图斯有点儿不相信。“我有机会成为通天者？”
内森拍了拍他的肩膀。“至少我从你身上看到了苗头。”
★★★
这次海文自己停下了故事。“喂。臭丫头，该去洗碗了吧？”
“爸爸又想逃跑吗？”小女孩把海文看得非常透彻。
“爸爸一晚上没睡觉。你去洗碗，然后歇一会儿。我趁这个机会睡一觉……”海文也不管女儿的回答是什么，干脆闭上了眼睛。
小女孩撅着嘴直嘟囔。“怎么会轮到你当我的爸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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