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者 作者:憨阿甘
第一百集 魔法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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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若铃所说，在骸骨之路上行走了半天多的时间就到了另外一处巨大的坟场。远远还能看到在坟场中间树立的小木屋，也不知是从哪里弄来的木料。附近可是连根草都不长啊。
“我们要直接去敲门吗？是不是有些太唐突了？”亚伦担心再惹到亡灵法师不高兴。
卡特琳娜故意跟他唱反调。“不去敲门，那更让人怀疑我们的目的。倒不如大大方方地走过去。”
海儿认为有道理。“好啊。我们这就过去敲门吧。”
乌卡有点儿不愿意去，躲到了德里克的身后。德里克其实也不愿意与亡灵法师打交道，干脆说道：“我和乌卡在门外守着，你们进去吧。有事的话，我们会第一时间冲进去的。”
亚伦对此没什么大意见。“门里门外，似乎区别不大吧？”
海儿也这么想。“也好啊。有些话还是人少的时候说起来比较合适。”
一行五人径直来到小木屋门前，路上没有任何陷阱。海儿在门上敲了两下。“有人在家吗？”
“谁呀？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木屋中发出了不耐烦的男性声音。
“是若铃阿姨叫我们来的。”海儿相信只要自己这么说，对方肯定不会上来就给坏脸色。
“若铃？？”门立刻被打开，露出了男子疑惑的脸。这名男子看起来不到四十岁，衣着整齐，头上长长的金发十分干净飘逸，与若铃的亡灵法师形象形成极大的反差。
海儿有点儿搞不懂对方究竟是不是亡灵法师。“您是经常骚扰若铃阿姨的那位邻居吗？”
“用骚扰这个词不太好吧？我只是多关心她一下而已。”男子并没有表现出自己有任何敌意，而是依然摆着疑惑的表情。
“可是若铃阿姨认为您是在骚扰她呀。您是不是干了什么让她讨厌的事情啊？”海儿觉得这个人不坏，比若铃的性格要好很多。
男子仍是那种表情，不过却恍然大悟。“你和赛德尔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妈妈。”海儿先摆出了准备战斗的姿势。谁知道对方和自己的妈妈有没有仇呢。
“啊。怪不得这么像，原来你是海文的女儿。都这么大了，时间过得真快呀。想当年他和你的妈妈两个人好得就像蜜糖一样粘在一起。呵呵。你也有喜欢的男孩了？是他吗？”这名男子显然有点儿兴奋过了头。
卡特琳娜见男子在指亚伦，显得很不高兴。“他才不配呢。”
亚伦本来是在笑，被她说得顿时把笑容收了回去。“我不配，你更不配。我至少是个男的，你是女的。”
海儿把这两个冤家分开，朝那名男子问道：“您是哪位呀？和我爸爸很熟吗？”
“当然很熟啦。我就是因为你爸爸的鼓动才躲过了圣约岛上发生的大屠杀，不然以我的本事肯定完蛋。你可能没听说过我的名字，我叫哈里森*塔弗特，曾经是一位半吊子的光明系魔法师。现在嘛，又研究了十多年的亡灵魔法。若铃认为我是在骚扰她，可当初是你爸爸把她介绍给我的，说这个女孩需要照顾。还说什么时间长了就能培养出感情，现在我觉得他是在忽悠我。”
“爸爸的确很喜欢忽悠别人，我从小就是被他忽悠大的。呵呵。我叫海儿。”海儿十年没见过自己的父亲了，还真是想他。
“海儿，真是好名字。海文现在好吗？我一直没他的消息。”哈里森问道。
海儿摇了下头。“不知道。他在十年前就被威利封进了不知名的空间，现在还没被放出来呢。”
“进屋再说吧。”哈里森这才想起大家都站在门口。
虽然哈里森很友好，但乌卡还是不愿意进屋。德里克陪着他呆在门外，如同计划中的那样。
海儿进屋后就感觉到屋内的气息不太平常。她仔细看了看周围墙壁上挂着的东西，不是发光的圣符，就是散发着阴森之气的骸骨。这些相克的东西居然都在一个屋子里。
哈里森很关心海文被关起来之后还能否出来。“你有办法解开封印空间吗？”
“正在寻找方法。而且我还想复活萨拉阿姨。”海儿把自己出门的目的说了出来。
“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只可惜我帮不上你什么忙。”哈里森不懂空间魔法，就是懂得光明系的复生魔法也只是在人刚断气的时候有用。
海儿赶紧说道：“没关系。我并不是来请您帮忙的，而是若铃阿姨希望您不要再去骚扰她。我来带个话。”
哈里森沉默了。“……”
“有什么不对吗？”海儿问道。
哈里森不得不道出了其中的故事。“若铃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再等海文了。她体内的魔蝉已经快要成熟，那可是直接要命的。”
“什么？？爸爸说魔蝉早就被伊苏阿姨取出去了呀！”海儿很是吃惊。
“这世界上的魔蝉并非仅有一只啊。在她的脸受伤之后，她便暗中四处寻找其他魔蝉，希望恢复自己的魔力。我阻止了她多次都没有得到好的回应，最终她还是把新的魔蝉种进了自己的身体。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据我的推测，孵化的时间快到了。如果再不把魔蝉从她身体内取出来，恐怕她得到的不是美丽而又强大的魔法翅膀，而是死亡。”
“啊！那还等什么？快动手术啊！”海儿依照故事中伊苏的手术，想要故计重施。
“我的确把手术的方法都学到了，可动手术也要等先制服她吧？接近孵化的魔蝉令她现在非常强大，你们谁能控制住她？”哈里森朝海儿他们问道。
亚伦自认无法抵抗那种神经毒素，不敢言语。卡特琳娜也对亡灵魔法一窍不通。只有海儿大胆地说道：“我来！”
“有信心是好的，可你凭什么制服她？为了报仇，若铃研究了很多专门针对暗影术的魔法。她不是个恶人，但肯定也不是善人。如果真的激怒了她，怕是除了你，其他人都难保啊。”哈里森非常了解若铃的心理。也只有海文能轻易阻止她，其他人都不行。
“既然是这样，我就不会让我的朋友们去冒险。就由我一个人去制服她好了。这也是为了让她能等到我爸爸回来。”
“呃……那我岂不是没希望了……”哈里森还想追求若铃呢。
海儿没觉得这有什么冲突。“我爸爸还不知要多少年后才能回来呢。他临被封起来的时候是被恶魔的思想替代了，就算回来恐怕对若铃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
哈里森：“若铃跟我提过，海文会给她一双恶魔的翅膀。该不会成真吧……”
“那就要看你的诚意了。如果想打动若铃阿姨的心，就算没有她强大也行，可至少要比她更果敢。她之所以会喜欢我爸爸，那也是因为当初失去了所有珍贵的东西，而爸爸抓住时机给了她一个希望。如果你能把这个手术做好，我想你就已经成功了。拼一次，让她主动接受手术吧。”海儿不愧为海文之女，根本就没打算用暴力让若铃屈服。这丫头论起心计，除了她父亲恐怕无人可出其右，同时也很好赌。当然，她其实并不想成为自己父亲那样的人，最后众叛亲离……
哈里森明白了海儿是想智取，点头同意。“希望你有你爸爸那种本事，反正我是不行啊。我顶多是被你们利用的那种老实人。”
“什么利用啊？我这是在帮您~！”海儿开始坏笑起来。
“只是不知若铃会怎么想啊。尽力吧……”哈里森叹了口气。
卡特琳娜在他们两个决定后，这才开了口。“没想过失败的后果吗？”
海儿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如果失败，我就只能偷袭她了。虽然有风险，可也总比让她死掉强。”
亚伦也很担心。“不如我还是陪你一起去吧。如果真要偷袭，我也能帮忙吸引注意力。”
“谢谢。但我知道有些话还是人少的时候说了效果会更好。”海儿拒绝了他的好意。
卡特琳娜也觉得人多了只会让若铃不好意思，而且真打起来也会增加累赘。“千万不要勉强。这位若铃女士很厉害。”
哈里森肯定了卡特琳娜的说法。“是啊。她现在应该有当年威利先生那样的魔力了，或许更强。”
海儿见哈里森既然知道若铃的底细，问道：“魔蝉给了她多少魔力？她自己有多少魔力？”
“她对自己的修行并不重视，因此本身的魔力并不很强大。尤其是当年失去过一次魔蝉，那对她的魔力损伤很严重。不过现在她依靠这第二只魔蝉把自己恢复回了从前的样子，她的魔力几乎全是魔蝉给予的。”哈里森解释了一下若铃的力量来源。
海儿搞不懂小小的魔蝉为什么可以有那么强的魔力。“魔蝉到底是什么？从哪来的？也许有克制的方法。”
哈里森恐怕也是研究了多年才有这样的成果。“若铃的魔蝉是从妖兽部落弄来的。我当年也去过那边，打听了一下。它是召唤术失败的产物，据说是住在魔境中的一种稀有生物。”
“魔境是什么地方？”海儿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总是穷追着答案。
哈里森也不是很清楚。“听说是个与我们的生活环境差别不大的地方。具体在哪，我就不知道了。妖兽部落的人都懂得如何召唤那边的强大魔物，这也早已经有历史了，不知是从哪个年代开始的。”
“我爸爸会不会被抛进魔境呢？如果关在其他没有空气的空间里，那不是会憋死？”海儿由此想到了自己的爸爸。
“不知道。如果有机会，你应该去妖兽部落问问情况。”哈里森对此不抱什么希望。
海儿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不过亚伦却提出了疑问。“我也是妖兽部落的后代，身上还有召唤条纹。可为什么我召唤出来的是天使？天使不应该算是魔物吧？”
哈里森倒是没感到奇怪。“天使也是带有魔力的生物，魔境里应该也有。你召唤出来的可能不是服侍神的那种吧。”
“哦。”亚伦又没了动静。
海儿虽然觉得这些信息对制服若铃没什么帮助，但至少让自己知道了魔境的存在。自己爸爸身上的恶魔肯定也是来自魔境的，而且非常强。“嗯……我们知道这些就差不多了，还是先去劝劝若铃阿姨吧。”
“就这么去？”哈里森不太确定她已经准备好了。
“是啊。你没准备好吗？”海儿看着他。
“我从没准备好过……”哈里森显然有些尴尬。
“对自己没信心怎么行？女孩子都是喜欢那些勇敢的男孩，就算失败也要笑一笑。”海儿鼓励着这位长辈。
哈里森确实笑了笑，不过很勉强。“我在她那碰壁的次数已经不少了，可我还在坚持，这应该也算是一种勇敢吧。”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再加把力，别放弃。我们这就过去吧~！”海儿不想自己身上的毒拖延下去。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理解什么叫‘时间就是生命’……
哈里森带上了一些必须的手术器械，拎着一个皮包就跟在了海儿他们后面。“都去吗？不是说只有我们两个？”
海儿答道：“去会面的当然只有我们两个，可是他们也不可能在你家里等着呀。他们是我的朋友，不放心我嘛。”
乌卡一直躲着哈里森，亚伦感到奇怪。“乌卡，你是害怕或讨厌亡灵法师？”
乌卡摇头，并指了一下卡特琳娜。亚伦会意。“你是忌讳这些会魔法的人？”
乌卡点了头。卡特琳娜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在一开始那么让乌卡讨厌，原来他是在讨厌魔力。“喂。你自己都会使用结界魔法，有什么资格讨厌魔法师呢？”
乌卡扁着嘴不再吱声。亚伦逮到了卡特琳娜的反面形象，立刻给予攻击。“你有没有同情心？怎么连小孩子都要这么教训？你以为他是我吗？”
卡特琳娜被说得无言以对，只能是红着脸瞪他两眼。哈里森在一边笑起来。“呵呵。你们这些少男少女真有趣啊。当年我这么大的时候才刚刚从圣约岛上偷跑出来，连个斗嘴的人都没有啊。想想还真可怜呢。”
海儿最喜欢听的就是从前的故事，哈里森的话又勾起了她的兴趣。“哈里森叔叔，反正还要走半天的路，不如给我们讲讲过去的故事啊。您从圣约岛上出来之后，都碰上了些什么事情？怎么与我爸爸汇合的？”
哈里森也不客气。“那些事情都快要过去二十年了，现在想起来仍觉得有趣。就从我离开圣约岛说起吧……”
★★★
故事回到了十八年前。海文刚刚开完和谈会议离开圣约岛，哈里森仍在无聊地守着魔法塔。他在犹豫自己到底该不该离开这个地方。
当时仍然活着的威利刚好来归还魔法资料，就是用来封印海文身上恶魔的那份。“哈里森，你别总在这发呆，多用心冥想一下。你还年轻，有很多潜力没有开发出来。”
“威利大人，我的注意力实在无法集中。可能是我不太适合学习魔法吧。”哈里森想打退堂鼓。如果威利一生气，自己正好顺势离开圣约岛。
不过与他想象的不一样，威利并没有生气。“没关系的，年轻人都如你这样脑海中充满梦想，静不下心来。其实我也有过这样的时光，只可惜早已经过去了。呵呵，等你到了我这个年岁就是想去冲动也难呢。”
“哦。”哈里森还是太年轻，一听一过，没有深思。威利上了魔法塔，哈里森则继续呆在下面两眼发直。
等到好久，威利才从魔法塔上下来。“哈里森，塔上的魔法资料被海文他们弄得乱七八糟，我先整理了一下，可还是有些乱。你有空就在不用站岗的时候上去帮忙把类别都分开，这对你也是个锻炼。”
“哦。”哈里森没太觉得这是什么锻炼。
威利人老成精，看出哈里森心不在焉。“怎么了？有什么疑问吗？”
“没什么，只是觉得我们圣约岛上总是死气沉沉的。在我看到海文之后，我觉得他浑身都散发着光芒，就连那位暗影一族的女孩都满脸是笑容。我也想出去走走。”哈里森向这位长者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原来是这样啊。确实如你所说，海文有着自己的个人魅力，能让身边的朋友死心塌地。甚至他不在乎自己出丑也愿意去博自己喜欢的女孩一笑。你是想加入他的队伍吗？”威利问道。
“没决定。我至少想看看大陆上现在是什么样子。我从小就来了这里，都不记得大陆上有些什么了。”哈里森越来越想离开圣约岛。
威利并非老顽固，他点了下头。“我是长老之一，不能同意这件事。但我可以当作什么也不知道。你偷偷离开吧。”
哈里森得到了支持，更加坚定了离开的决心。他在数日后收拾了自己随身的东西，偷偷划着小船飘离了居住了十多年的圣约岛。
由于圣约岛的方位在整片大陆的西北角，与大陆隔了一道海峡，季节也刚好到了秋天，所以海水很是刺骨，如果小船颠覆，哈里森的小命也是难保啊。
“这鬼天气能不能暖和些？”哈里森出来的时候带的衣物太少，小船也根本就是近海的交通工具，上面连个遮挡物都没有，他已经快要被寒冷的海风冻僵。
抱怨也没有用，他只能使用自己的光明魔法尽力创造出一些光和热。吃的东西也越来越少，又熬了一个星期，实在是不行了。他躺在甲般上，心想：我要死在海上了吗？生命还真是脆弱啊。我所信仰的生命之神为什么不来眷顾我一下呢？是不是因为我不够虔诚？很多平时都不会去想的问题突然都冒了出来。他希望自己的尸体不要飘回圣约岛，否则死的就太丢脸了。
正在他以为自己死定的时候，威利突然出现在他的船上。“哈里森，你真是个毛头小子。什么也不带就敢划小船横跨海峡，你以为你是当年的我吗？”
哈里森立刻来了精神，坐了起来。“威利大人！您来救我了？”
“我说过我是长老，所以不能帮助私自离开圣约岛的人。知道吗？岛上现在已经认定你是个叛徒了，你想害我跟你一样成为叛徒吗？”
哈里森又失去了力气，重新倒回小小的甲板上。“您是来看我怎么死的吗？可能不需要您等太久了。”
“你可真笨呢。我虽然不能帮你，但你却能救你自己。还记得我在魔法塔前跟你说的话吗？你需要的只是冥想。用你自己的双手去创造奇迹吧，我不想亲眼看着你死在面前。”威利说完就传送离开了这条小船。
哈里森闭上眼睛，任由海风把船吹向远方。冥想，这对从前的他来说实在太难，不过对现在的他或许是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不知漂流了多久，船终于搁浅停下。哈里森在甲板上又躺了一阵，在一个阳光非常充足的中午，他颤抖着爬了起来。“我做到了！不吃不喝我也活着挺过来了！”
威利这个时候又出现在他面前，哈里森还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还好威利证明了自己不是幻觉。“清醒点儿，哈里森。你虽然已经掌握了冥想的技巧，但作为一位合格的魔法师，你还差得远。从前你只能使用简单的光明魔法，顶多算是个三流的光明魔法师而已。你的魔法师之路才刚刚开始。”
哈里森揉着自己已经浮肿的脸，问道：“威利大人，您是几流的魔法师呢？”
“我是顶级魔法师，呵呵。因为没有其他魔法师再比我强了。先别说我，我还有东西没教你呢。”
哈里森听到威利要教自己，有些不敢相信。“我不是叛徒吗？您怎么还教我？”
“叛徒是叛徒，徒弟是徒弟。这也不冲突啊。”威利朝他笑着。
哈里森这才相信威利是真的要收自己为徒。“威利大人，您所教的魔法应该是空间魔法吧？我是光明系的魔法师啊。”
“魔法就是魔法，从基础上来说都是一样的。只是使用的技巧不同、作用的范围不同、施放者不同而已。我将教会你什么是真正的魔法，并非要教你某种实际的魔法。如果我没看错，你将成为一位继我之后最强的魔法师。”
“我没有那种天分吧？”哈里森有点儿不相信自己是天才。
“那你在小时候又为何被带到了圣约岛上呢？并非因为你是个孤儿就有这种待遇，而是因为你的魔法天分。现在你已经掌握了冥想，可以获得大自然之中的魔法力量了。”
“我不知道自己小时候是被谁带到圣约岛上的，据说是位出外进行国际沟通的长老。该不会是您吧？”
“你还真迟钝。当然是我，否则还有谁对你这么好？这些年我只是想看看你在没有管束的情况下会不会走上歧途。因为魔法可能会造成毁灭性的危机，就如同十多年前在青柳王国发生的事情。你应该不记得了吧？”
“十多年前的我还是个小孩吧？难道那次魔法大爆炸我也在场？”哈里森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自己。
“你当然在场，而且除了我就没人知道你是当时的幸存者之一。塔伽兹国王一直以为自己使出的禁咒魔法连个幸存者都没有，事实上至少有你。”威利没有多说还有些什么人活了下来。
哈里森虽然饿了很多天，可他还是顿时来了力气。“为什么我能活下来？是您救了我吗？”
威利脸上稍微露出了一点儿笑容。“不。如果我真的在禁咒魔法使用时仍在现场，就连我肯定也会死，所以我是在禁咒魔法过后才到了现场。那个时候我就只能听到一个婴儿的哭声，其他的人或物都化作了飞灰。我实在无从寻找你的家人，所以干脆送给了你一个名字。”
“谢谢您给我名字，不过这名字应该有意义吧？”哈里森问道。
“是啊。这名字的主人应该是我从前的一个朋友，可惜不记得是多长时间以前的朋友了。也是怕忘掉才给你使用的，不用感谢我。至于现在，你该多休养一下。第一课冥想已经结束，第二课我会找机会教你。”威利把他从船甲板上拉了起来，直接传送到了靠近海岸的一个渔村的村口。
哈里森还有很多问题想要提，可是威利并没有跟来。他一边嘟囔着，一边走进了渔村。这样的地方应该不会有战争才对，可以好好休息。
还好哈里森有一技之长，可以用光明魔法帮人去病疗伤。他在这个缺少医疗的渔村中很快得到了重视，令他很有成就感。更主要的是自己的魔法可以源源不断地使用，与之前有天壤之别。
哈里森毕竟年轻，营养一跟上，身体很快就重新达到了最佳的状态。威利在一个晴朗的月夜再次造访。“小子，恢复得真快呀。准备好要上第二课了吗？”
哈里森躺下刚要睡着，一听是他的声音，立刻从被窝里直接蹦了出来。“威利大人，您可算来了！我都等不及了！”
威利在月光下，脸色显得不是很好。哈里森发觉了这一点，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告诉你也没用。为了你好，还是别打听了。”威利没打算告诉哈里森关于圣约岛遭受到突然袭击的事情。
哈里森也不是个多事的人，人家不愿意说，自己就不去打听。“那么第二课是什么？”
“质变。”威利只吐出两个字。
哈里森或许真的有天分，他想到了那是魔法量变所产生的质变。“我要怎么去做呢？”
“你现在已经明白了自己有整个世界的魔法在补充着自己的消耗，可你却只能使用最低级的魔法来一点点的展现它。我无法告诉你去做什么，因为那需要你自己去悟。每个人对魔法的理解都不一样，最终的展现方式也不同。如果你悟透了这一点，达到魔法上的质变，那么你将和我是一个级别的魔法师。当然，也只是级别上的。在技巧上，你还差得多。”
威利的话让哈里森茅塞顿开。“我明白了。魔法是活的，不是固定的。就如同周遭不停运转着的魔法元素一般。魔法没有定式，只要合理就能形成魔法。”
“很好，不过还差一点儿。慢慢悟吧，别着急。生命之神迟早会眷顾你的。在你完成了第二课的内容后，我将给你上最后一课。”威利说完就要离开。
“只有三课吗？”哈里森感到太少了些。
威利朝他笑了起来。“呵呵。三课已经够多了。圣约岛上的大多数魔法师连第一课都没有完成呢。你是真正的天才，不然怎么会在襁褓之中就能躲过禁咒呢。我到现在才教你，一点儿都不觉得晚，相反还是觉得早了些。你的思想还不够成熟啊。”
“哦。那我还是悟透了这第二课的内容再说吧。”哈里森知道自己的缺点很明显，威利老早就看得清楚。
威利想了想，对他说道：“你这次出来是要去找海文吗？”
“海文确实邀请我加入他的队伍，可我并没什么打算。如果有机会碰上他的话，我会先看看情况。”哈里森也是走一步算一步。
威利把自己想说的话讲了出来。“哈里森，你还不了解海文。他这个人利用其他人就如同呼吸一样无时无刻，你要提防着他。作为魔法师，被人出卖是非常危险的事情。我只能说这些了，一切还在于你自己的选择。”
★★★
海儿听到这里，发出了疑问。“爸爸出卖您了吗？”
“貌似没有，不过忽悠我是肯定的。呵呵。”哈里森干笑了两声。
卡特琳娜此时对哈里森尊敬了很多。“哈里森先生，您的那三节课程是不是已经结束了？”
“没有。第三课我始终没有通过。威利老师让我找到自己在世界中的平衡点，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告诉我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找到，所以希望我能找到它。”哈里森并没有认为这算是秘密。
卡特琳娜认为他已经够厉害了。“以您的实力应该在若铃前辈之上啊。为什么您没法制服她呢？”
哈里森不得不叹气。“若铃的悟性比我要强，我只是天分比她好而已。当年为了表示我对她一片真心，我已经把前两课的内容都告诉了她。结果就是她放弃了第一课，直接通过了第二课。她告诉我，只要是人就无法一直保持冥想的状态，魔蝉却可以代替人做到。”
海儿赶紧问道：“第三课呢？？”
哈里森又长叹了一口气。“她自己认为自己通过了。”
“到底怎么判断是否通过？”卡特琳娜作为魔法师也很关心这个问题。
“很好判断，那就是找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中的平衡点。威利老师说过，这个平衡点不是力的平衡，也不是大小的平衡，更不是能量的平衡，它仅仅是广义上的平衡点，自己永恒所在的那一点。”
海儿只想知道若铃的平衡点在哪里。“若铃阿姨的平衡点在哪？对她的魔法有帮助吗？”
“没看出有帮助，但她的确找到了那一点。她说自己就站在与海文无法拉近又无法远离的那一点上……”
海儿听到这样的回答抱怨道：“我爸爸真是祸国又殃民呢。还好有我来替他弥补这些过错。”
卡特琳娜已经不想海儿去劝若铃了。“太危险了。一开始若铃前辈跟我们应该只是闹着玩的，如果我们惹怒了她就糟糕了。”
海儿一脸笑意。“别怕。我有对付她的法宝~！”
乌卡呀呀地叫着，很显然他不愿意回去。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早就感觉到这两个住在坟场的魔法师都已经可以用超级来形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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