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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楼之长房大爷传 作者:法式杂鱼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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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老祖宗的意思是明摆着的,能干预这件事的,也唯有王夫人了。虽然王夫人派了金钏儿过来,可她只知道同宝玉玩闹,仗着宠爱生事,并不记得时时给王夫人传递信息。袭人暗忖,自己或许能替了金钏儿的作用,明面上是史太君给宝玉的人,暗地里还可以得到王夫人的抬举。如若两代主母都属意于她,那么假以时日,更近一步,易如反掌。

    想毕,袭人下定了决心,偷偷看看四周,见无一人听到、看到,就悄悄溜走了。今日荣侯府宴客,宝玉虽然跟着李纨来了,但史太君和王夫人却都没有出现。那么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抢在宝玉回大观园之前,先见到王夫人,表现一番自己的忠心,彻底取代金钏儿,也彻底断了宝玉和黛玉可能会有的未来。

    去见王夫人并不难,前段时间宝玉挨打,王夫人为了照顾他,指了自己最放心的贴身丫鬟金钏儿过去伺候宝玉,金钏儿和宝玉情分不同,日夜相守着,没有袭人什么事儿了,她便越性到外面去指挥小丫鬟们跑腿,也去王夫人跟前献殷勤。

    跑的次数多了,理由也越发现成了。有一次,就借口宝玉挨了打,不爱吃东西,要吃酸梅汤,袭人却道酸梅是个收敛的东西,才刚捱了打,又不许叫喊,自然急的那热毒热血未免不存在心里,倘或吃下这个去激在心里,再弄出大病来,,可怎么样呢?说完,便自顾自的只拿那糖腌的玫瑰卤子和了,喂给宝玉吃。偏宝玉只吃了半碗,又嫌吃絮了,不香甜。

    金钏儿听了,当即就道:“太太那里前几日有人送来两瓶子香露,是极好的东西,我去取了来给二爷。”说着一径去了,过不多时,便拿回了一个玻璃小瓶,却有三寸大小,上面螺丝银盖,鹅黄笺上写着“木樨清露”,袭人欲要接过来,金钏儿却不给,亲自拿水调了一茶勺,喂给宝玉喝了,得了极大的赞赏。袭人从此便记在心里,也想着有朝一日去同王夫人要一瓶来献殷勤。正巧这一回,她想去私下告刁状,正可以拿来当借口。

    当下,袭人也不回前院去找宝玉,顺着两府连接的小门匆匆跑回大观园去,直奔稻香村。守门的是赵姨娘,见她来了,撇着嘴给打起帘子,拖腔拖调的道:“太太,宝二爷那里的丫头又来了。”

    袭人也顾不上同赵姨娘计较什么,匆匆进了门,见王夫人正坐在凉榻上摇着芭蕉扇子,抬眼看到袭人,奇怪道:“你怎地来了,丢下他在前面谁去服侍?”

    袭人道:“今日金钏儿跟着呢。”

    王夫人听了,放心的点点头,又问道:“那你来可有何事?”

    袭人赔笑道:“原是宝二爷,那些日子吃了太太给的香露,十分喜欢,如今眼见着吃没了,奴婢想着若能再拿些回去给宝二爷就好了,因此便来求太太。”

    王夫人听了,笑道:“嗳哟,你很该早来和我说。那东西原还有一瓶的,只是我怕他糟蹋东西,便没有都给,你既然说了,便拿去吧。”说着,就唤彩云来:“把前儿的那几瓶香露都拿了来。”

    袭人道:“只拿一两瓶来罢,多了也白糟踏。等不够再要,再来取也是一样。”

    彩云听说,去了半日,果然拿了两瓶来,付与袭人。一瓶子是和原先一样的“木樨清露”,另一个却是“玫瑰清露”,都是鹅黄笺子拧着的,袭人便知道这是上进的东西,心中暗道,果然不愧是娘娘生母,饶是如今没了诰命,也还有王家和贾家撑着,也还能得到这些上进的好东西。

    当下,更加坚定了王夫人才是能做主宝玉姻缘大事之人的念头,那想要进谗言的主意也就更正了。

    袭人接了东西,向王夫人拜谢,又讲了宝玉现在过得很好,虽然之前挨了打,可眼下看着也是好了。又汇报了每日都吃了什么用了什么之类的,就是迟迟不告退。王夫人一见就明白,这丫头是有话要说,却碍于在场人多,没法开口,便叫彩云等丫鬟都退了出去,也让外面的赵姨娘回她自己的小屋子里去。

    袭人这才跪在王夫人身前,低声哽咽的开口道:“我今儿在太太跟前大胆说句不知好歹的话。论理······”

    说了半截忙又咽住,王夫人只以为是宝玉又出了什么事儿,惊得急忙道:“你只管说。”

    袭人听出了王夫人的紧张,心中满意,经不住略微带出了一丝笑意,于是急忙低下头,请罪道:“太太别生气,我就说了。”

    王夫人道:“我有什么生气的,你只管说来。”

    袭人便大着胆子道:“说句不中听的话儿,论理,我们二爷也须得老爷教训两顿。若老爷再不管,将来不知做出什么事来呢。”

    第114章 刁面憨者

    作为一个丫鬟, 袭人这番话算得上是忤逆犯上了, 然而王夫人却听得怔住了, 好半晌才合掌念声“阿弥陀佛”,由不得赶着袭人叫了一声:“我的儿,亏了你也明白,这话和我的心是一样的。”

    说着,王夫人忍不住哭道:“我何曾不知道管儿子, 先时你珠大爷在,我是怎么样管他,难道我如今倒不知管儿子了?只是有个原故:如今我想,我已经是快五十岁的人了,虽然生了三个, 可你珠大爷已经去了,娘娘又在宫中, 等闲不能得见。如今身前通共剩了他一个, 他又长的单弱,况且老太太宝贝似的, 若管紧了他,倘或再有个好歹,或是老太太气坏了,那时上下不安, 岂不倒坏了,所以就纵坏了他。”

    袭人听得也是一副心酸的样子,上前去替王夫人拭泪, 却被她拉着手道:“我常常掰着口儿劝一阵,说一阵,气的骂一阵,哭一阵,彼时他好,过后儿还是不相干,端的吃了亏才罢了。就比如上一次,又有什么戏子的事儿,又有什么毁官谤将的事儿,又有大老爷挑唆着,若打坏了,将来我靠谁呢!”说着,泪珠越发止不住,顺着脸庞滚滚而下。

    这王夫人对外人怎么样暂且不论,可对宝玉,的的确确是一腔慈母心肠,无人可以否认的。只是偏偏,她唯一在乎的这个孩子却不在乎她的想法,也不在乎她的感受,最起码,在乎不到她心里去。说来,也是一个再悲哀不过的母亲罢了。

    袭人见王夫人这般悲感,自己也不觉伤了心,原本还计划着自己的打算,此时也多了三分真心,陪着落泪不已,又道:“二爷是太太养的,岂又不心疼之理。便是我们做下人的伏侍一场,大家落个平安,也算是造化了,要这样起来,连平安都不能了,哪一日哪一时我不劝二爷,只是再劝不醒的。二爷又不肯听我的话,偏生那些不知道劝着二爷的人又肯亲近他,也怨不得他这样,总是我们劝的倒不好了。今儿太太提起这话来,我还记挂着一件事,每要来回太太,讨太太个主意。只是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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