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羽歇 作者:陆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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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已,并不是家。
至于家人……她的父皇、皇姐以及那些皇兄们,都在那个雨夜里死去了。
所以她没有家人,这并不是谎话。
而现如今粗茶淡饭,睡着硬梆梆的床,反而能睡的安稳了。
她住的房间里逐渐染上了她的气息,也无声的记录着她的生活习惯,就那么小小的一间房,闭上眼睛都能知道自己将桌子摆在了哪里,椅子放在了哪里,梳子藏在了哪里,茶水又在哪里。
这样算是家了么?羽然问了自己,却又摇摇头,这里的确是个家,但说到底,是别人的家,并不是她的。
哪天秦以萧不乐意收留她了,就可以把她赶走。
石炉里柴火在燃烧过程中彻底被烧断,发出“啪”的一声,将羽然的思绪拉扯回来。
她笑了笑,笑自己离开宫廷诡谲的生活,变得多愁善感了。
起身走到角落,拾起几根柴火准备添到石炉里,木门却“嘭”的一声被人撞开,声音响的在这静谧的夜里特别突兀。
羽然抬头去看,看见秦以萧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站在门口,肩上落了雪,衣服上结了一些冰渣,她身后的院子里大雪已经开始纷飞。
时间尚早,平时秦以萧该还在山上忙碌才是,而且这门如此轻易被打开,竟是自己忘记锁门了,羽然在心里感叹,是自己仗着武功在身不对秦以萧这个文弱的家伙设防呢,还是离开了皇宫,开始变得居安不思危了。
“你怎么……”
羽然才开口,秦以萧却出乎她意料的快步走进房将她揽进了怀里,打断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还没来得及生气,羽然就瞥见门外的天空惊起了一道闪电,她心里一慌,闭了眼伸手紧拽住了秦以萧的衣服,手里的柴火掉在了地上。
在雷声响起的同时,秦以萧捂住了羽然的耳朵。
一部分声音被那双手隔绝开,那双庙会上给予过她温暖的手,此刻是冰凉的。
连同雷声被隔绝的,还有以往缠绕着羽然的梦魇,那些血红色的痛苦回忆,这次,通通没有在她脑海里上演。
所以,这人是为了她才匆匆赶回来的么?可是她怎么知道自己害怕打雷的?
羽然想起了上一次打雷的日子,秦以萧第二天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原以为她也是被雷声惊扰没有睡好,现在想来,该是那时候发现的吧,怕是这人,那天夜里在屋外的寒风里守了她一夜吧。
这些日子的许许多多细节被羽然想起,秦以萧和她遇见过的男子都不一样,有着独特的温柔和细腻。
秦以萧的身影和皇姐的身影在羽然心里似乎重叠了,两个人有着相似的温暖,却又……有些不一样,秦以萧的温暖让她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没有人知道羽然那个时候心里在想些什么,也许是,她那颗曾以为快要变成朽木的心,开出了新的枝芽,一种陌生的情愫从那里生长了出来。
有时候,喜欢上一个人,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
硕大的冰雹现在才到来,应和着雷声敲的屋顶砰砰作响。
秦以萧和羽然以这个姿势在屋里站了很久,久到秦以萧的腿开始发麻,屋里是温暖的,她衣服结的冰开始融化,变得有些湿漉漉的。
其实雷声已经不再响起好一会儿了,但秦以萧没有告诉羽然,她发现自己在贪恋这一刻,希望羽然在自己怀里可以多那么几秒钟。
秦以萧比羽然高出了一些,她偷偷低头去看羽然,羽然此时此刻像只小猫一样安静。
想要去亲吻羽然,秦以萧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猛地退开了一步。
“应、应该没有关系了,我去换一身衣服。”秦以萧手足无措的抓了抓脖子,逃也似的奔回自己的房间。
她苦笑,她知道身为女子,不该对另一个女子产生这样的感情,她想,如果羽然知道了的话,会觉得她恶心吧,可是她心里有只小兽在叫嚣。
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变成这个样子,就算明知道绝无可能,可是心底深处还是期盼着可以得到一点点的回应,爱情就是这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时间,我陷入了一个不清醒的状态,可能明天早上起来,我完全不记得自己写了些什么。
第7章 受伤
“你想好了,要和我上去么?半步瑶十几年也就能遇上这么几株,名贵的很,不过长在寒冬的峭壁上,可不是开玩笑的,有命爬上去,不一定有命爬下来。”于检靠在树干上,嘴里叼着稻草,用于攀爬的钩锁一下一下敲在手掌中,已经是四十多岁的男人了,看起来却像十多岁的少年一样随性。
秦以萧抬头去望,山壁近乎于笔直,上面还结了许多厚厚的冰,高高的崖壁上生出了一些枝芽,绿叶包裹着金黄色的花,在阳光下面灿灿如金。
半步瑶,不仅数量少,且难采摘,效用却是人参雪莲也比不上的,对于这株草药,药店开出了极高的价格。
手在竹筐的带子上紧了紧,秦以萧犹豫了一下,“若是我出钱买一株,需要多少钱?”
“想买?按着城里药铺里开的价,大概一百个金铢。”于检笑着竖起一根手指,他觉得自己还算是有良心,一百个金铢买一株半步瑶,算是很便宜了。
秦以萧却惊了一下,这个价格是自己怎么也付不起的,要知道,省着点用,一个金铢够一户人家一个月的用度。
再次抬头仰望,她咬了咬牙,将身上的竹筐丢在树下,“走吧。”
“怎么,家里有人病重需要用药?”于检把一条连着绳子的钩锁丢过去过去,饶有兴致的问。
“啊,恩,算是吧。”
“有钱人用钱续命,穷人家只能用命搏命,看见上面的冰了么?”于检指了指山壁,“滑的很,一会当心点,觉得爬不上去就别勉强,就算是我,也就抱着试试的想法,采到最低的一两株就算运气好的了,小半辈子不用愁。”
秦以萧点点头,村子里论山壁上采药的功夫,于叔最厉害不过,他都这样说了,自是不简单。
两人走到崖边,于检晃了晃手里的绳子,示意秦以萧学着他缠在自己腰间。
“这东西要绑好,必要的时候说不定救你一命,记住一会钩锁要用力敲进山壁里去,我先上去,你跟在我后边。”
从远处看去,两个人的身影在巨大的山壁面前像蚂蚁一样渺小,从山崖底部缓慢向上移动。
越向上移动,山风刮的越猛烈,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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