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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池霜 作者:土星喵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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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池霜 作者:土星喵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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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春花搬给父女俩听后,她是这么总结的:“为家务活离婚,以后传出去都不上台面,哪家没家务活?你这家不做,再找一家难道还不做?即使请个住家保姆,你不还得费神要交代安排,真能一点不管啦?夫妻两个人互相包容一点,没有一定要指着谁做,谁不忙谁就多做一点,做在自己家,又不会被别人家贪到便宜,有什么啦?”

    宣春花又引申开去,分析得十分透彻:“愿意做是第一步,做了还不能天天嚷,这样才能太太平平过,许满庭,是吗?”

    宣春花明显意有所指,徐满庭连忙给宣春花夹了一筷子菜,宣春花牵嘴满意一笑,继续道:“你爸爸这点就特别好,做了都不会叫烦,像小嘉他爸爸,帮家里请个师傅换炉灶,还要一个劲埋怨小嘉妈妈总使用大火,把炉灶弄坏了。本来小嘉妈妈觉得小嘉爸爸给家里解决问题,是个顾家男人,后来就听得一肚子气。”

    许霜降当时暗忖,妈妈说的这典故已经很老了,好像是在哪次亲戚家的酒席上听曹嘉奕的妈妈自己说的,当时她也在旁呢。

    宣春花的话相当朴实,也算是在标榜她自个儿:“帮家里做家务本来就是为了一家子舒服,现在做了抱怨,哪个还觉得舒服嘛?白白费了劳力,还不叫好,最不划算。”

    “对对对,做了就不要说,做多做少,别人都看在眼里的。”许满庭又夹了一筷子菜给宣春花。

    许霜降可想笑,她妈妈其实修炼没圆满,经常一边给爸爸擦皮鞋,一边使劲唠叨爸爸走路不看路,穿鞋特废鞋。只是爸爸脾气好,笑呵呵听着不驳声,她妈妈就觉得她自个的抱怨不是抱怨了。

    这会儿,她劳累一天,被陈池拢在怀里,听他的话里有点儿温柔慰问的意思,嘴上不吭气。

    “霜霜,很累是吗?”陈池又问一遍,歉疚道,“对不起,今天让你和妈妈两个人搬家,而且弄得这么急,是我一开始没想好。”

    许霜降摒了一会儿,终于自己翻了个身,缩到陈池怀中,半晌后,咕咕道:“搬进来的时候,人家都没收拾,我心情不好,妈妈大概累到了。”

    这架就算吵完了。

    许霜降约架,陈池感化,迄今为止,他俩在吵架一事上还未曾试过针尖对麦芒。

    以后的日子里,许霜降每每思绪纷飞时,莫名其妙地想到吵架的艺术。她的朋友,情感诊断专家,跟她讲过,吵架的最美境界是恰当地表达了自己被严重忽略了的诉求,但必须以一种优雅姿态和风趣心态出演,那样不仅让沉闷淤滞的生活及时有一个宣泄渠道,还保证这种另类的方式不伤感情。

    当然,是不是想不伤感情,全凭己心,也有人想大吵一架图个畅快,从此山长水远再也不见的,那就犯不着憋屈自己。

    当然,是不是优雅风趣,而不是面目狰狞,那就要看对方感觉。喜你时,你哪怕激动得唾沫星子乱飞,他都会自己抹净了,上来叫姑奶奶,您别急慢慢说,别噎着了。不喜你时,你步子小小跟在他身后才起两句话,他就一脸憎厌反击,你还喷得没完没了了?

    吵架是一门艺术,能将火候力道期望效果都掂量掂量的,都是修炼过的人精。许霜降可不是人精,她忍不下去就先勉强憋着,这时候有人不识趣,被她视为撩拨,那就吵,心火多高,架势多高,就这样顺其自然。

    以后,许霜降一遍一遍地捋过她和陈池历来的吵架情景,换房搬场这一段,在她的总体评估中,也算是大吵了。

    互相伤害值……原来是有的。

    她没能通过吵架让自己更轻松,只不过是发泄一通后,偃旗息鼓了。

    她不知道陈池感受怎样。这一夜,其实后来她又背过身去睡了,那样呼吸更顺畅,不用和陈池双双裹在一团暖热的气息中。

    她独自呼吸着自己这一侧的清冷空气,还剩一点迷蒙的意识,尽在用来琢磨明天的安排,她得待在家里等床垫,继续擦衣柜顶部,厨房灶下的那些柜子也要全部清一遍,买菜做饭……,所有这些杂活都必须赶在后天去上课前全干掉,否则中途这口气歇下,她就会发懒,拖到以后能凑合就凑合了。

    这些事很烦很烦,每件都那么细碎,看着轻巧,就像一根没份量的蚕丝,但蚕丝一刻不停地吐,每日都有,密密织织,愈来愈坚牢得像一只蚕茧,把她吞在里面,透不过气。

    我是不是蛹,作茧自缚?明明可以像陈池一样,洒脱得对居住环境眼开眼闭。多住几日,等自家的气息覆盖了别家的气息,啥膈应自然都没有了,却偏偏要揪出这么多的家务活来做,该的。这是许霜降沉入梦乡之前的想法。

    陈池没睡着。许霜降翻身后,他闭着眼睛没动。

    他俩睡地铺,是头一遭。

    很久之前,当他还在窗前暖气片下铺睡袋时,曾经他偷偷摸摸想过,若是许霜降也搭个睡袋在他旁边,不知是怎生光景?

    一个人睡地铺一个人睡床,是浪漫是忐忑是蠢蠢欲动。

    两个人睡地铺,是同甘共苦,是相濡以沫,也是辛酸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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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7章 如此结缘

    许霜降搬家,最初忙乱了几天,渐渐归于平静。

    床垫第二天就送到,当晚她和陈池就挪回床上去睡了。她买了几盆花,选了漂亮的桌布,订了几个椅套,在软装上稍微费了些心思,让房间风格明快几分,住下来勉强也契合了。

    其实,她现在对别的要求也不高,只祈祷一件事,那就是别再住不满几个月就被催着赶着搬了,只要能住得安稳,其他的都可以慢慢习惯。

    不过,这屋子老给她整幺蛾子。

    隔壁那个平素肃着脸两眼像探照灯一样的大妈,过了几天,终于在同搭电梯的时候和她说开了话:“你们刚搬来吧?”

    “嗯。”许霜降外在相貌是很温和的,她微笑回道,“阿姨买菜去了啊?”

    “买条鱼。”

    就这样,许霜降和大妈算是正式认识了。

    当天陈池下班,在楼道口遇见,大妈正搬出了一盆小半人高的绿叶子树,手持着剪刀,绕着树检查。她瞧见陈池过来,将花盆往侧里挪了挪:“不好意思啊,好走伐?”

    “好走好走。”陈池礼貌随和,经过时夸了一句:“阿姨这树长得好。”

    “平安树,有黄叶了,拿出来修修,你下班了啊?”

    这下,陈池和隔壁大妈也算正式认识了。

    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许霜降瞧出来了,大妈家住着她老伴,还有她小儿子一家三口,小孙儿正在上幼儿园,天天由爷爷接送,儿子儿媳早出晚归上班,大妈就在家操持买汰烧。

    没多久,大妈在早上九十点的电梯里遇到拎着一把芹菜的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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