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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花辞 作者:若兰之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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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花辞 作者:若兰之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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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花辞 作者:若兰之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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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辰,城门尚未关闭,因为下雪,出城人少,回城的人倒是很多。

    城门楼的旗杆子上,从上到下,绑着一串人头。最上面的,是在浮屠岭聚众谋反的圣明大王的首级,最下面,三个妇人和一个小孩的头颅被绑在一起、悬于半空。

    这些乱贼的首级,经过连日的风吹日晒,早已血迹干凝、面皮干瘪,如今被雪粒一裹,更辨不出原来模样。过往的行人,除了偶尔几个对着旗杆指指点点,大部分人都是低着头走,不敢直视。

    一人青衫飘飘,目寒似雪,负手站在人群之外,冷冷的盯着人群中的黑袍少年。

    九辰似是感受到这道目光,背影一僵,微微侧首,恰好与离恨天四目相撞。

    离恨天青袖一挥,闪入道旁的树林里,九辰默了默,立刻紧追了过去。

    黑漆漆的树林里,只有偶尔几声飞鸟扑棱翅膀的声音。

    离恨天负手站在林中空地上,下巴微抬,盯着城门楼上竖着的那根旗杆子,积雪散发出的寒光,映照在他雪白的面上,愈发衬得他清冷逼人。

    九辰顺着他视线望了会儿,嘴角牵出丝凉笑,垂眸作礼:“徒儿见过师父。”

    “啪!”

    挟了内力的一掌,毫不客气的落在少年右颊上,异常响亮。

    九辰身体晃了晃,半边脸有些麻木,耳朵也似被堵住一样,听不到半点声响。等缓过来,他平静的抹掉嘴巴上的血迹,微挑嘴角:“两年了,师父连见面礼都没变。”

    离恨天目光愈寒。数日前,他初入沧溟,恰赶上浮屠岭之乱平息、圣明大王及其逆党百余人被枭首示众。成王败寇,本无可厚非,可城门楼上,一个三岁稚儿的头颅却令他通体生寒。他随口一打听,才知道这都是死士营那位年轻的主帅所为。

    那一刻,他心中愤怒与失望交加,却分不清到底是失望更多,还是愤怒更多。

    “趁我还没后悔,立刻滚!”

    离恨天从牙缝中逼出几个字,显然在极力压制着某种不知名的情绪。

    九辰轻轻摇头:“徒儿此来,是为了向师父讨要一个消息。在达到目的前,徒儿是不会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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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1.第 111 章

    “是么?”

    离恨天的声音像是从冰缝里挤出来的:“那就从现在起,让为师好好教教你师门的规矩罢。”

    他略带嘲讽的扫了眼对面的少年:“当然,本门规矩严苛,若世子殿下身娇体贵、受不了这份罪,就趁早离开。”

    九辰毫不示弱的扬起嘴角,片刻,缓缓撩袍跪落,神色甚是乖巧:“徒儿既入师门,理应恭听师训,恪守规矩。”

    “好!”

    离恨天面如寒冰,陡然抬高声调,伸手一指城门楼处:“跪到城楼下,对着那些稚子的首级,自己掌嘴!”

    九辰陡然变色,震惊的望着那青衣男子,黑眸中杀气腾腾。

    “怎么?世子后悔了?还是怕了?”离恨天冷笑着,满是讥诮。

    九辰黑眸颤动,咬牙道:“稚子又如何?他们皆是乱臣贼子,死有余辜,我堂堂巫国世子,凭什么向他们下跪?”

    “呵。”离恨天眼神寒得吓人:“连三岁稚子都能悬首城上,若他日世子为君,巫国百姓,还有何活路!也许你这么做,可以讨得巫启欢心,可我告诉你,在我眼里,这只能算是欺师灭祖的大罪!”

    他冷冷挑眉:“世子若是反悔了,为师决不强求。不过,为师倒是可以保证,关于那个女子的行踪,世子永远也别想得到!”

    九辰眸光一缩,果然,离恨天打伤银刀死士后,继续跟着车娘找到了端木族的隐匿点。恐怕,他并不知车娘的真实身份,只是想破坏他的任务而已。

    离恨天不急不缓的等着,他知道,自己拿捏住了这少年的七寸,总有办法将他制服。

    九辰垂在身侧的双拳紧握,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黑眸灼灼、恨意十足的盯着离恨天许久,才倏然松了口气,嘴角冷冷一挑:“我去。”

    离恨天殊无喜色,冷诮一笑,便卷袖离去了。

    北市,燕来客栈。

    雅间内,子彦一袭白色锦袍,正凭窗而立,心不在焉的欣赏着窗外雪景。

    不多时,熟悉的青色身影,踏雪而归,无声出现在客栈里。

    子彦玉雕般的脸,终于展露一丝情绪波动,忙快步行至门口,恭施一礼:“离侠。”

    离恨天扫掉身上落雪,又灌了口茶,方展袖落座,宽慰一笑:“不必紧张,那女子的行踪,已经查出来了。”

    见子彦似有难言之隐,离恨天又道:“跟踪她的死士,已被我拦下。”

    子彦终于松了口气,倏然展眉,面露感激:“多谢离侠。”

    “我早说过,对我,你不必言谢。”

    离恨天意绪悠长的盯着子彦双眸,忽问:“这女子到底是何人?为何你们都在追查她行踪?”

    子彦敛眸低笑道:“此事一言难尽,待事成之后,我自会同离侠解释。”

    沧溟城,连接北市、通向北城门的玄武道很宽阔,小雪下了一日一夜,将整条道路都铺上了薄薄一层积雪,来往行人不断将雪粒踩踏成泥水,很快,又有新的雪花覆盖上去。

    在靠近城门处、积雪堆积较厚的道路旁,此刻,却跪着一个黑袍少年,斜对着城楼门,低头垂目,一下一下,机械的抽自己耳光。少年对自己下手倒也狠,几乎每抽一下,嘴角都会溢出一丝新的血色。

    街道两侧,百姓家中的灯火折射出来,笼罩在少年身上,只勾勒出他长长的羽睫和精瘦挺拔的身形。他整张脸都隐在阴影里,看不清面貌。

    过往的百姓纷纷驻足,围成一片,对着这少年指指点点,有人惋惜,有人恻然,暗道究竟是谁家的孩子犯了大错,大雪天被罚在这里跪着自罚。也有人看不过去,愤怒的讨伐这孩子的父母太过狠心,竟用这样残忍的方式来惩罚一个孩子,多大的错不能商量呢。

    雪越下越大,人们不敢过久滞留,都急着回家吃完饭,赶紧钻进暖暖的被窝里,抵御风雪。

    行人越来越稀少,很快,宽阔的玄武道变得空空旷旷,异常寂冷。起初,百姓家的窗棂上,还能印出一家人和乐融融的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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