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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美人病娇 作者:了邪

    第62章 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美人病娇 作者:了邪

    第62章 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美人病娇 作者:了邪

    第62章 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你胡说,素素怎么可能不愿意醒。”云恒咬牙切?的从嘴里蹦出一句话。

    郑太医冷哼,冷冷地睨着云恒:“王爷可知王妃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放下所有的顾虑。决定生下这个孩子?”

    云恒抿着唇,皱着眉,不解的看着郑太医,不明其意。

    “王妃的身子本来就孱弱,自小便是走一步,长公主便都不敢大意,就怕一个不慎,王妃身子就会出现什么问题。王妃本是金枝玉叶,长公主、相爷捧在手心里的摔。含在嘴里怕化的明珠。”

    “这样一个掌心宝,长公主、相爷把女儿嫁进来王府,可不是嫁进来给王爷您糟蹋的。虽说这是皇上赐的婚,王妃无意破坏了王爷您与赵侍妾的婚事,但这也不是王妃有意而为之,她也无意想要破坏你们。”

    “王爷您不喜王妃也无需如此频频糟蹋王妃,您只要把王妃晾在一旁不闻不问不就好了吗?何必要互相折磨对方呢?王妃性子要强,从不肯轻易低头,王爷您欺了她,她自然是不愿意的。”

    “王妃才不过是个十五岁的花季少女,正是如花,该让人心疼的年纪。可至从嫁进王府未满三个月。身体未有好转不说,反而还越发加重,频频生病,需要靠着大量珍稀药材来续命。”

    “在得知怀孩子的时候,王妃是欣喜的,可同时王妃又惧怕着。王妃身子不好,哪一日会突然间去了,下官亦或者王妃都无法估算。王爷、老太君的不喜,令王妃惧怕她生下这个孩子后,万一天就去了,这孩子留在世上只会受苦。”

    “让王妃落了这个孩子。王妃又是于心不忍,好不容易决定把这个孩子给生下来,可王爷您倒是好,直接给王妃做了选择,绝了王妃的念头,让王妃后顾无忧了。两个多月来王府发生的种种,加上痛失孩子,别说是王妃。换做任何人恐都受不了。”

    云恒微微张了张嘴,听完郑太医的一番话,整个人都懵了。

    扭头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梦,眉头紧蹙的容尺素。

    他从未想过这些,亦是不知道容尺素尽是受了这么多的苦。

    他做了这么多令她伤心的事情,令她连为他生个孩子都不敢。

    原不是不愿,而是不敢。

    真是可笑,他到底是有多糟糕,才会令自己的妻子,连给他生个孩子的念头都不敢有?

    只是她为什么不跟他说呢?

    从一开始,云恒便忽略了,容尺素不过还是个比他要小上半轮,该让人宠着的少女。

    以至于发生现在这么多的悲剧。

    云恒紧抿着唇畔,神情很复杂,一旁的郑太医把云恒的神情收入眼底。叹了叹,这个王爷倒也不是真的有他表现的这么差,只是两个人的性子都太过偏激了,一个是火一个是水,自然是相互容不下的。

    但愿云恒听了他这番话能有所改变。

    兰溪咬着唇内侧的软肉,嘟着嘴,有些不乐意:“郑太医,您怎么跟他说这些,王爷怎可能会明白王妃。”

    在兰溪心中,早已经把云恒恨之入骨了,怎也不相信云恒会浪子回头金不换。

    郑太医摇了摇头未语,扭头看了眼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无血色,尚还昏迷不醒的容尺素,但愿能度过这一劫。

    看着云恒,郑太医给晴河兰溪两人使了个眼色,一并退下,给容尺素云恒一些独处的时间。

    云恒在床沿坐下,手握上了容尺素的手,睨着她精致的五官,满心愧疚:“对不起素素,我不知原来我竟是让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说再多,昏迷中的容尺素也没办法回答他!

    “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夷光公主、容明清、便是容娉婷在得知容尺素昏迷不醒三天,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晴河、兰溪还有王府的一竿人等出来接驾,喊了句‘免礼平身’夷光公主便直接问晴河:“靖宁呢?带本宫去看看。”

    “是。”应了声,晴河、兰溪直接带夷光公主三人前往同梦阁。

    便是好不容易出来接驾的老太君,连着一竿侧妃侍妾,夷光公主便是一起晾过,对于这些欺负她女儿,害的容尺素昏迷不醒的人,夷光公主可谓是没有一点的好感,不直接弄死就算不错了。

    老太君的面色不太好,不过却也不敢说什么。

    不说夷光公主身份尊贵,是皇帝的亲妹妹,她发不起那个脾气。

    容尺素滑胎,没了孩子,昏迷了足足三天三夜,虽不是她直接害的,但怎么说也是有些责任,心里到底是有些心虚的。

    “靖宁。”进了同梦阁,夷光公主箭步上前握住容尺素的手。

    摸着自家女儿瘦骨如柴的手,夷光公主顿时就怔住了。

    上次回府,光顾着容娉婷一事,夷光公主尚还未发觉,这嫁进王府还没有三个月,容尺素便瘦成了这副模样,乍看,说句夸张的,夷光公主都快认不出自己的女儿了。

    再一打量容尺素,这虚弱,面白如纸的模样,心中更是一阵阵抽痛,好端端的女儿嫁进来这王府短短不到三个月,怎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容明清、容娉婷也怔在了一旁。

    上次容尺素回府,虽然气色也不太好,但远不似现在这般虚弱。

    见着这样的容尺素,容娉婷心里极是难受。

    哽咽的唤了声:“姐姐……”

    姐妹就是不见便想,见了就恨不得对方消失,永不相见的别扭组合。

    容尺素、容娉婷亦是如此,平素里对容尺素诸多不满,但现在看到容尺素这个模样,还有什么是要计较的?有的只是满满地心疼。

    张了张口,夷光公主哽咽着很难受,心疼的轻抚了容尺素暖暖瘦不拉几的脸蛋儿,面色顿时阴沉了下来,眸中燃烧起熊熊烈火。

    怕吵到容尺素,夷光公主出了偏厅,坐在主位的太师爷上,冷冷地睨着晴河、兰溪:“你们两个是怎么照顾靖宁的?短短两三月,靖宁怎会病成这个样子?”

    晴河、兰溪一惊,连忙跪了下去:“是奴婢照顾不当,还请夫人重罚。”两人双手重叠,放置额头,弯腰头点地给夷光公主磕头。

    不敢说求饶的话。

    郑太医给两人求情:“长公主,晴河、兰溪这两个丫头照顾王妃已经竭尽心力,还请长公主饶恕她们二人。”

    夷光公主冷哼了一声,念在两人照顾容尺素良久,平素里容尺素也看重这两个丫头,若醒了知晓她罚了她的丫头,定当又要与她抱怨不满了。

    方才让两人起身,晴河、兰溪如释重负,给郑太医投去一记感谢的目光。

    夷光公主面色很不好,散发出来的怒气,令周遭众人都打了寒颤:“你们两个且说说,这两三个月里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情,靖宁怎会变成如此模样?”

    云恒抿着唇,先两人一步道:“这事是本王的不对,本王不该让素素受这么多委屈。”

    闻言,夷光公主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云恒。

    眉头微蹙,云恒夷光公主是知晓的,当初见云恒虽然性子尚未成熟,但总归是个好的,在皇帝建议把容尺素嫁给云恒时,夷光公主权衡再三,与容明清观察了云恒好一阵才答应这门亲事。

    哪能想,她们竟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这女婿那里好了?

    好在把她女儿折腾的人不似人,鬼不似鬼?

    睨了眼云恒,夷光公主没让云恒说,而是让晴河兰溪说。

    瞧着云恒这个模样,靖宁受的委屈,他个大男人能懂?

    到底是从宫里出来的人,高门府第,女人家的尔虞我诈,夷光公主可见多了,女人之间的事情,男人安能知晓。

    晴河兰溪互相看了一眼,一并跪下,把这两三月发生的事情,老老实实,原原本本,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一字不漏的道给了夷光公主听。

    夷光公主脸黑的仿似能滴出墨来,容明清、容娉婷的好不到那里,容娉婷直接气的跳脚,指着云恒就骂了起来,云恒皆是受着没反驳,也无话可反驳。

    尽管是老太君和云恒的面色也不好。

    晴河兰溪可不惧怕老太君,自然不用藏着掖着替老太君隐瞒,给予这个死老太婆颜面,心里,兰溪早就恨极了,这个从容尺素一进门就不喜欢容尺素,并且三番五次偏袒赵悦灵的老太君。

    夷光公主手握成拳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力气过大,桌上盛满茶水的杯子茶水飞溅了出来,发出巨大的声响,屋内的人皆是吓了一跳。

    夷光公主把视线落到老太君身上。

    沉着脸,冷声道:“老太君,本宫敬你是长辈,但这不代表您老人家就可以如此欺负本宫的女儿。靖宁虽身子虚弱一些,但难不成堂堂皇上册封的靖宁郡主还配不上商王,比不上一个烟花女子?要叫你商亲王府如此糟蹋?”

    老太君面色不好看,但到底是她理亏,铁青着脸,干固的双唇颤了颤,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

    云恒皱了皱眉,出声道:“这事是我不对,灵儿是我坚持要娶的,与祖母无关,岳母大人要怪就怪我,不要怪祖母。”

    “你以为靖宁变成现下这个模样,你能逃脱的了责任?云恒,本宫告诉你,若是靖宁出了什么事情,本宫势必要你商亲王府给靖宁陪葬。”

    话音落下,震惊满堂,解是惊讶的看着夷光公主,商亲王府好歹也是百年根基,夷光公主这话会不会太大放厥词了?

    夷光公主未觉得有什么不妥,而容明清显然也是支持自家夫人。

    容尺素是他最宠爱的女儿,便是他也从未说过容尺素一句重话,更别说是舍得打骂,怎能受人如此糟蹋。

    “岳母大人……”云恒想要说什么,被夷光公主给打断,“闭嘴,本宫没有你这样的女婿。靖宁今日本宫就带回相府了,等靖宁醒来,本宫自是会修书一封给皇上,请求和离。你们夫妻缘份至此,也是够了。”

    “夷光公主,这恐是不妥吧,这婚事是皇上赐下的,怎能说和离就和离。好歹也是亲家,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非要闹到如此地步?”老太君终于开口了,脸上写满了不满。

    夷光公主嗤然冷笑:“后果本宫自是会承担,本宫可不敢有你这样的亲家。倘若再让靖宁留在这里,哪日等你们把本宫的女儿折磨死了,本宫倒是找谁赔本宫一个女儿?”

    “和离本王不同意。岳母大人,往后本王会对素素好,定当不会再让素素受任何的委屈。”云恒给夷光公主保证。

    可之前的种种,夷光公主怎还会相信云恒的话?

    对靖宁好?把靖宁折磨成现在这个样子莫不成就是他说的要对她的女儿好?

    夷光公主刚欲要说什么,一直沉默在一旁的相爷容明清开口了,拉着夷光公主的手,还是比较冷静的给云恒道:“靖宁今日我们就先接回相府先,都且冷静冷静些日子。”

    “我想靖宁就算是醒了过来,定然也不想面对你,想留在这里。云恒,我好好的一个女儿交给你,你三番五次欺我女儿,我且先不跟你计较,但你想想,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让靖宁留在这里?”

    “我……”云恒一时语塞,有什么资格?

    因为他是她的丈夫吗?

    可眼下这招显然是不定用的。

    夷光公主都威胁他,要靖宁与他和离了。

    “一切且先等靖宁醒来再说吧。”容明清拍了拍夷光公主的手,让人去给收拾容尺素的东西,带容尺素回相府。

    临走的时候,容明清给云恒说道:“别说我与薇儿也不是不讲道理,你的行为,换做任何人都是不?的。男人风流点儿本是没什么,但如你这样却是不该了。”

    “你妻妾成群,靖宁忍了,我们与夷光也不与你计较。却不见得靖宁还要忍着你宠妾灭妻。到哪里,你也说不过去,也没理。若你还想继续这桩婚姻,还想把靖宁给接回来,我尚还给你个机会。”

    “等你把你府中的事情处理妥当,等靖宁醒了过来,你且再来相府接靖宁吧。我尊重靖宁的意思,若是靖宁不愿意跟你回来,你且也就放过靖宁,各自安好,互不相干各过各的吧。”

    容明清一番话说的云恒无言,一时间竟是无话反驳容明清,容明清拍了拍云恒的肩膀,这才转身上了马车。

    云恒皱着眉,黑色的瞳仁有些阴沉不定。

    容明清方才的话明显的跟云恒说了,要云恒在容尺素与赵悦灵之间做一个选择,再且,想要不和离,想要容尺素跟他回王府,云恒且要先得到容尺素的原谅,若容尺素不愿意跟他回王府继续过日子,那么容明清便是尊重容尺素的选择,同夷光公主一并进京请求皇上的圣旨,让两人和离。

    皇帝向来宠爱容尺素,若是让皇帝知晓云恒这样对待容尺素,那么这桩婚事就真的要走到尽头了。

    上了马车,夷光公主问容明清方才与云恒说什么了,容明清笑笑没说话,夷光公主怒道:“容明清我且告诉你,我就这么两个女儿,你若敢任由云恒那臭小子欺了靖宁,我就跟你和离。”

    夷光公主真的是被气到了。

    从前料想着云恒容尺素成亲,不说可以相爱,如胶似蜜的过日子,但因着容尺素恬淡如水,寡淡的性子,只要云恒不是太过份,也可以相敬如宾的度完此生。

    就算再不济,云恒老太君因着容尺素,身子薄弱可能不会太喜欢容尺素,但好歹看在容尺素郡主的名头,和相府的面子上,怎说也不会让容尺素受委屈,可谁曾想这云家祖孙如此胆大包天,欺人太甚!

    种种行为,简直就是令人发指。

    容明清有些无奈:“都老夫老妻了还说什么瞎话呢,让孩子听到了,要笑话了。”

    夷光公主猛地瞪大眼睛,指着容明清气哼哼的道:“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呢?容明清,我可是告诉你,靖宁这个仇一定得报,不能就这么轻易的饶了商亲王府一家,不然可就真的当我容家好欺负。”

    容明清好笑的揽住夷光公主的肩膀,把夷光公主搂在怀里:“好好好,我答应你,一定不能就这样放过云恒,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只是薇儿,我看那云恒心里未尝不是没有靖宁,何不如再给他一个机会?这和离终归是不好,这亲事好歹是皇上给赐下的……”

    “不行,我的女儿不能就这样让人欺负了!”

    “……”

    年关将至,明日便是年三十,容尺素还没有醒来,容家上下也都心急如焚,急的七上八下了。

    皇宫那里听说容尺素痛失孩子,至今昏迷不醒,皇帝、太后、皇后等各种妃嫔都纷纷送来了不少珍稀物品,和问候。

    连李存峰、慕白且都来过相府探望容尺素。

    皇上更是直接把云恒召进皇宫里,好好的说了一顿。

    皇后还纡尊降贵,移驾出宫,大驾光临相府探望容尺素,见着憔悴虚弱的容尺素也是连连叹息。

    道是回去,定是要好好说皇上一番,竟是给容尺素赐了这样的婚事。

    虽是口上说说,夷光公主还是甚是感动,皇帝是一国之君,又岂是真有人敢去指责他?

    临走的时候,皇后轻拍了拍夷光公主的手,让夷光公主好好保重身子,容尺素定然是会醒过来的。

    夷光公主苦笑着,却是未语。

    近来忙着照顾容尺素,便是夷光公主,也是憔悴了不少。

    在得知容尺素失去孩子,至今还没有醒过来,作为容尺素闺中好友的李天骄自然不能缺席不闻。

    李夫人倒也不再拘着李天骄,跟着李天骄来探望过容尺素一回。

    这一日,李天骄又来了。

    年关将至,夷光公主忙着处理府中事情,不得已走开一步,处理新年的事情,便让李天骄容娉婷来给容尺素喂药,照顾容尺素。

    半步都不敢走开,就怕容尺素会突然间醒来,找不到她们。

    容娉婷、李天骄都是大大咧咧的性子,晴河、兰溪担心两人大大咧咧的不知道分寸,不敢让两人喂容尺素喝药,亲自喂。

    见此,两人也不坚持,若是因为她们容尺素有个好歹,那可是罪过了。

    刚喂容尺素喝完药,让容尺素休息一会,两人便出了内厢,隔着屏风帷幔,在一旁的软塌坐着。

    说起云恒两人又免不得是一阵痛骂云恒这个贱男人,硬是把容尺素折磨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按我说,当初靖宁就该嫁给峰哥哥的,要是嫁给峰哥哥的话,靖宁怎还会受这么多委屈。”李天骄哼哼着,不忿道。

    容娉婷同样赞成李天骄的话,手托着腮,?着脸,嗔道:“都怪皇舅父,好端端的赐什么婚嘛,姐姐现在都变成这个样子了。”

    眼儿一转,容娉婷想到了什么给李天骄道:“对了天骄姐姐,阿娘说了,等姐姐醒来便修书一封给皇舅父,求情皇舅父让姐姐和云恒和离。到时候,再让姐姐嫁给峰哥哥不就好了吗?如此一来,姐姐定然就能够幸福了。”

    李天骄眼睛微微睁大,欣喜的看向容娉婷:“你说的是真的?”

    “自然是的,阿娘当时可是当着很多人的面说的,阿娘向来说话算话,应该不会是随便说说的。”容娉婷笑着,把不该忽略的,该忽略的全部给忽略了。

    “要真的是这样那就好了,我回去跟峰哥哥说,哥哥一定会很开心的。”李天骄现在恨不得现在就回去把这样的好消息告诉李存峰。

    李存峰自小便喜欢容尺素,李天骄一早就知道了。

    若不是当初皇帝突然间赐婚,容尺素定当是会嫁给李存峰的,不过好在,一切都还有几乎,还来得及。

    只是,就是不知道容尺素要什么时候才醒过来呢。

    两人正说着,突然间里面传来一阵细微的轻咳声。

    想到了什么,两人互相对视一眼,连忙跑了进去,果然是容尺素醒了过来。

    微微睁开眼睛,手捂着胸口。

    “姐姐?”

    “靖宁?”两人异口同声讶异的喊道。

    容尺素按了按额头,扭头看着李天骄、容娉婷,蠕动了下双唇,想说什么,喉咙却干渴的厉害,每动一下,就像是生锈的刀子在割着喉咙般难受,无法启?。

    容娉婷匍匐在地上,抱着容尺素的手臂,眼眶霎时红了起来,极是难受,哽咽的道:“姐姐,真的是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李天骄仲怔片刻开口,声音掩盖不住的激动欣喜:“靖宁。”

    容尺素皱着眉,未语,好半天才吐出一个字:“……水…………”

    闻声进来的晴河兰溪连忙去给容尺素倒水,把容尺素扶了起身,把水喂容尺素喝下。

    灌了一杯水,喉咙湿润了,才没有那么难受。

    “我昏迷多久了。”容尺素抿着唇,低声问道。

    昏迷这段漫漫日子,她虽醒不过来,却还有几分知觉,能够感受到周围环境的喜怒哀乐!

    昏迷中,她梦见了好多,有前生,有今世,很多很多!

    漫长、多的,仿似过了一个世纪!

    那些她不想面对的,必须面对的。

    容娉婷拉着容尺素的手,嘟着嘴:“姐姐,你昏迷了十天,整整十天。郑太医说你不愿意醒来,你快要吓死我们了,你知道吗姐姐?你为什么不想醒过来,是不是云恒那混蛋欺负你,让你受委屈了?你告诉我,我帮你去教训他。”

    容娉婷咬着唇,可怜巴巴的样子,看起来倒是有些好笑。

    “没什么。”她道。

    若可以,她真想这辈子都不要醒来了。

    可是,她不能啊。

    她不能如上一世那一般任性了,尽是让那些关心自己的人伤心。冬大沟亡。

    而她,也不甘心就这样放过云恒、还有赵悦灵。

    敢害死她的孩子,她定当不会放过她们的。

    怎么能,不醒过来呢?

    “这是月白居?”容尺素扫了眼四周。

    才三个月,这里已经快要让她陌生了。

    月白居是相府她未出嫁前的闺阁。

    晴河点头,把容尺素昏迷之后,和那日在同梦阁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容尺素。

    容娉婷见容尺素不说话,唤了容尺素一声:“姐姐。”

    “我没事。”她摇头。

    “姐姐,那云恒不是什么好人,他这样欺负你,你干脆和离算了。”

    “婷儿。”一道声音传了过来,原是听闻容尺素醒过来便放下手中所有事情,匆匆赶过来的夷光公主。

    夷光公主身旁还跟着还没有换下朝服,刚下朝回来的容明清。

    容尺素手撑的床沿,坐稳了一些。

    “母亲。”唤了夷光公主一声,夷光公主在一旁床沿坐下,握住容尺素的手,激动的唤出了容尺素的闺名,“素儿,你终于醒了。”

    虽夷光公主极力忍着泪意,容尺素还是看出了夷光公主眸中的担忧、还有欣喜。

    眼睛跟着涩涩地,容尺素微微莞尔,轻声笑道:“让母亲您担心了。”

    语罢,抬了抬眼皮子,看向容明清,容尺素又唤了句:“父亲。”

    容明清颔首,一张不再年轻的脸,满是动容。

    夷光公主跟容尺素道:“你现在刚醒过来,什么都不要想,先照顾好你自己的身子,一切待你身子恢复过来再说。”

    “靖宁明白。”

    喟叹了声,夷光公主又与容尺素说了几句,便让众人退下,让容尺素休息一会。

    容娉婷还有些不想走,不过自家母亲发话了,也只好应允。

    夷光公主不放心容尺素,便让晴河兰溪守在门外,有什么事情,随时与她禀报。

    安静下来的月白居,只有容尺素一个人,躺在床榻上,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帷幔,眸色幽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另一厢!

    云恒去过几次相府,都被拦在门外,进不去,看不到容尺素。

    便日日跑到酒馆里买醉,连赵行书那里也不去了。

    赵行书找了好半天,才在一家不起眼的酒馆里找到喝的醉醺醺的云恒。

    在云恒身旁坐下,问云恒:“你小子让我好找了,竟然躲在这里来喝酒。怎么?王府的酒不够你喝,我赵府的酒还不够你喝?用得着你跑来这里吗?”

    云恒扭头瞥了赵行书一眼,又灌了一大碗酒,打了个酒嗝,吐着酒气问赵行书:“你找我做什么?”

    “自然是见不得某个人失恋偷偷藏起来买醉咯。”

    “你胡说什么?谁失恋了?谁买醉了?”扭头怒瞪了赵行书一眼。

    赵行书耸耸肩:“自然是谁回答就是谁了。”

    “你是欠抽吗?”云恒提着赵行书的衣领,抡着拳头似是就要往赵行书脸上揍。

    “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赵行书的神情一下子就变得认真起来。

    云恒气结:“你……”

    一时无言,赵行书把云恒提着自己衣领的手拿开,喊小二拿了个碗,自己也给自己倒了碗酒,云恒怒瞪着他,抿着唇,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云恒,你该不会真的是爱上容尺素了吧?”赵行书问云恒。

    见云恒不回答,也不说话,抬起眼皮子平静的看了他一眼:“你忘了你那小新娘了?”

    赵行书与云恒自小玩到大,对于云恒心心念念的江宴,倒也知道几分。

    只道是十多年前,忘了是那一年,云恒跟着老王爷去了一趟姜国回来,便兴高采烈,一脸得意的跟他炫耀,他有小新娘子了。

    当时他还很不屑,表示不相信,明明大人才可以有新娘。

    云恒这厮还把之前他母妃留给他的,一双还剩下一只的鸳鸯扣给他看,道是用鸳鸯扣扣住了那小姑娘!

    等她长大就去娶她。

    只是后来战事太多,云恒几番跟着老王爷去出征,便再也没有去见过那小姑娘,可却从未忘记过。

    每年都会用上好几个月时间来替她准备礼物,准时让人快马加鞭送到姜国。

    就算是在外出征,云恒也不会忘记让他替他,每年三月初桃花盛开的时候,往姜国寄一份生辰礼物。

    有多少次出征回来没有丧命战场,他都是因为记念着那个,待她及笄他便去娶她。的约定活着回来的?

    那姑娘后来他见过一次。

    那时的江宴十三岁,云恒拜托他去姜国给她画一幅画,让他看看多年过去她成了什么模样。

    也就那一次,他见到了云恒心心念念了好几年的小姑娘。

    的确是个倾城倾国的美人儿,小小年纪便素有姜国第一美人之称的太师之女‘江宴’

    他想,这么美的人儿,怪不得能让云恒惦记了她那么多年。

    初见到江宴画像时,那是他第一次看到云恒如此激动,那开心难以用字面的意思来书写。

    当时他还与他说,再有两年,他便可以去娶她了!

    只是等云恒终于可以去娶她的时候,那姑娘却已经死了!

    当时的云恒几近癫狂,跟个死人没什么两样,如果不是后来老太君以命相挟,如果不是后来得知害死江宴的人是谁,等着有朝一日,去那姜国给他心心念念的人报仇,云恒早就活不下去了。

    后来是活了,却也是疯了!

    **

    云恒顿了顿,取出腰间十多年来,一直贴身佩戴着的鸳鸯扣,放在掌心,嘴角动了动有些苦涩。

    云恒手握成拳,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把周遭的客人都吓了一跳,纷纷闻声看了过来,不过却被赵行书扫了眼怕惹事,又连忙收回了好奇心,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我没忘。”

    少顷,云恒从唇里吐出三个字,仿似千斤重。

    把掌心的玉佩握的紧紧地,似是告诉赵行书,又似是在问自己:“我说过等她长大就娶她的,我怎会忘?”

    “那你……?”话到口中,赵行书一时语塞,张了张口才继续道:“那你对靖宁郡主又是抱着什么心思?”

    云恒没有回答,赵行书皱着眉紧紧地睨着云恒:“这几年你一直都在外面打仗,除了病美人这个称呼,你对她不了解。但她是个好女人,虽然性子怪异了点,也孤冷一些,但人着实不错,又身份高贵,配你足矣。”

    “若你不喜欢她,便放了她自由,也放过你自己吧,拖着,也是耽搁折磨你们二人。你是商亲王要什么女人没有?你府中那一屋子的女人还不够吗?”

    “何苦要折磨一个好女人呢?更何况,靖宁郡主又没有那里与江宴像似,你要跟江宴相似的女人,已经有赵悦灵了,有一屋子的女人了。就不能放过靖宁郡主?”

    赵行书声声质问,至从江宴死后,云恒虽然振作了,却像是疯了一样,只要名字,或者五官声音任何一个与江宴相似的女人,他都要。

    他是想把她们拼成一个江宴!?

    “你也是来劝我跟她和离的?”云恒皱着眉,微微有些薄怒,把刚端起来的酒碗重重地砸在桌面上,酒水溅了出来:“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赵行书,你这样做,你会缺德的。”

    他有这么糟糕么?

    一个两个都让他放过容尺素!

    “我不会跟她和离的!”

    “那你是爱上了靖宁郡主了?”赵行书质问的目光落在云恒身上。

    云恒顿了顿,未语。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对容尺素是什么样的感觉。

    爱么?

    可是他爱的只有他的宴儿,那个他自小就想娶的宴儿。

    可若不爱,每回见着她伤心,他也忍不住的想要心痛。

    看着她与别的男人一起,他会忍不住的去吃醋,恨不得把他身边的男人都赶走。

    看着她,他会忍不住想要去拥抱她,占有她,把她锁在自己的身边,只能够是他的。

    这种感觉,是面对赵悦灵都没有的。

    他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只是,他一点都不想失去她。

    云恒陷入了沉思。

    好半天才道:“我不知道。”

    一句‘我不知道’险些没把赵行书给逼疯,想了半天,竟然就告诉他,他不知道?

    赵行书按了按额头真是恨不得把云恒拉起来揍一顿,把云恒给打醒,不过想想还是算了,云恒从武,他从文,虽然也有些武功,但对上云恒这个打了无数仗的常胜威武将军,他可没胜算。

    不过云恒现在这个样子,明明是对人家有兴趣,喜欢人家的好吗?

    他都看出来了的问题,云恒这一群妻妾的男人竟然还在跟他装纯情!

    心里一万只草泥马暴走而过之后,赵行书锤了锤桌子跟云恒道:“我刚听天骄说,弟妹已经醒了,你知道吗?”放弃劝云恒和离后,赵行书对容尺素的称呼从‘靖宁郡主’变回了‘弟妹’。

    虽然云恒之前做的事情,就是作为个男人,作为他的好兄弟,他也看不惯云恒,不过云恒好不容易能够除了江宴外,有个喜欢的女人,赵行书自然不愿意扼杀云恒的萌芽。

    在云恒与容尺素之间,赵行书果断选择了云恒。

    虽然云恒现在渣了点,但赵先生相信云恒是个情种,以后定然是会对容尺素好的。

    “你说素素醒了”云恒眯着眼眸。

    赵行书点头。

    不待赵行书再说话,放下手里刚拿起的酒坛,云恒起身就往外面跑了,“喂……”赵行书叫也叫不回头,有些不满,这小子酒钱还没有付耶,跑这么快难道要他帮他付吗?

    果断损友!

    赵行书看了下满桌的酒坛,自己给自己倒了一碗,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miao^bi^ge].  首发

    眯了眯眼眸,这酒劲还真是大啊!

    云恒从酒馆出来后,就直奔相府,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他想要去见容尺素。

    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扼杀了,相府的人知道云恒对容尺素所做的种种,心疼自家郡主,拦着云恒不让云恒进去。

    云恒想要动手,以武力来解决的时候,容娉婷听闻声音却是赶了出来,带着下人,还有阿七阿九两个侍卫,守在门口,容娉婷扬着头也够不着云恒八尺余的身高,小丫头叉着腰,怒瞪着云恒,恶狠狠的道:“我告诉你云恒赶紧给本小姐滚,我不会让你见我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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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脚喜欢上了虐心,自己写着自己眼泪哗哗的流,泪点好低的说qaq

    下章会甜一些,么么哒!

    第62章 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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