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安静地在车内等待,司机受不了寂寞,跑道车外抽了几根烟,不一会就看不见人影了。
等着等着,杨帆头一点一点,满满进入梦乡。做了一晚上的功课,强忍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一个多小时后,车门被拉开,杨帆瞬间惊醒,眼里金光爆射,道:“怎么样?”
“小姐还在排队,人很多,小姐问你为什么不回信息?叫我来看看是不是睡着了。”
“这个时候还顾着这种小事?”杨帆真是无语了,别人考个影视学院好几天都睡不着,压力很大,而萧女神呢,神经大条到这个地步。
“我问统计出来的学生消息怎么样了?”
“一小时内,有三个人出来。”
那就是二十分钟一个人?不对,可能是批次。刚开始进入人员,占优势很大,导师没进入询问疲惫期,精神状态好。
“是三个人一起出来,还是分批出来?是男是女?表情怎么样?身高怎么样?穿着怎么样?有没有化妆?出门后有没有车子接送?导师有几人?是男是女?年纪大小?座位是居中还是两侧?”
杨帆一连串的发问,让保镖周瑶瞬间发懵,当了数年的兵,气势被完全打压住,哆哆嗦嗦道:“这个……只有一位男同学问了几句,我刚想说花钱人家对我瞪眼。”
“你准备用多少钱?”杨帆口气发冷。
“随便问几句给个一百两百意思意思呗。”
杨帆头痛,显然,对方还没搞明白状态,如果学院导师愿意给一个名额,别说几百几千,就是几十上百万,都有人抢。京影啊,愿意花上百万的人家背景肯定不简单,以后毕业了有点门路等于是赚钱机器。
那些年少成名者,为什么还要想尽办法进入京影,就是为了以后铺路,打上科班的标签。若是问他们一百万一个名额贵不贵,绝对当场就掏钱。
当然,京影也会根据他的知名度,小小倾斜。这是双赢,难道把小明星留给对手央喜吗?
而在面试几日,明面又会叫几个知名度高的导师使劲贬低小明星,炒作一番京影的公正性。
这就是资源利用度,谁都不是傻瓜,也是杨帆一定要让萧红叶说成出生豪门的原因。
“你马上再去,把我刚才的问题……算了,我发你手机里,你背诵出来。等下就说你的某家杂志社工作人员,一个问题一百块,做抽样调查。用纸笔记录,任何一位出来的学员尽量不要放过,钱到时候让萧红叶给你报销,明白吗?”
杨帆指点他要做些什么,如果不是实在提不起精神,还要留下脑力计算问题,他更愿意亲自上场。
车门关闭,周瑶匆忙离开,她先到附近买了纸笔,守候在大门口,嘴里念念有词,盯着手机背诵问题目录。
刚好,又有位年轻男子阴沉着脸出来,周瑶心中一动:“那位杨帆同学说了,若是碰到情绪起伏大的,不只是要问问题,更要记录对于这人的印象,衣着,谈吐,形象等等。”
想到这,她挡住那位年轻男子去路,对方微微一惊,抬头见是一位魁梧女汉子,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不耐烦,道:“干什么?”
周瑶拿出从来没有过的温和表情,似哭似笑,她也顾不上自己有多吓人,道:“小同学,我是ccav下方一家纸媒,现在想和你做个采访,就耽误你几分钟。”
周瑶还是有点小聪明的,故意整个高大上的头衔,凑近几步低声道:“当然,每个问题我这边会意思意思的。”
周瑶故意拍了下口袋,口袋外侧,凸显出纸钞的痕迹。
年轻男子犹豫一会,道:“可以,不能走远。”
“行,我们就在边上几十米没人的地方。”周瑶先一步把拨开人群,指着前方不远的空地。
心里悄悄记录:“有警惕心,又贪小便宜,谈吐60分,着装75分,颜值75分……”
周瑶依照指示,把罗列地问题一一询问明白,好似一张表格一样填写好,最后塞了给他三百块。
年轻男子脸上掀起一丝意外之喜,周瑶看在眼里,评价更低,三百块就这么夸张,上不了台面。同时,暗暗得意,还是ccav的名头好用。
刚好,又是位年轻女孩出现了,周瑶再次跑上前,运气不好,有家长在身边,她就先与家长沟通,直接塞了3张,一切顺利。
这边,杨帆还在车内等待,最关键的时刻还没到来,他揉着太阳穴放松精神。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杨帆等了一会,又再次打起瞌睡。
下一次车窗敲响,见到在车外等待的保镖,杨帆使劲摇晃脑袋,擦拭眼睛。
“本子给我。”杨帆接过本子,随意一番,道,“不错,你去休息一会,现在就看我和萧红叶的了。”
今天,考场内导师有6人,男女各站一半,中青年与中老年兼有。
“有点难度啊,比例最怕就是一半了,因为向左向右都有可能,若是5人,7人,9人等等,依照大众思路,少数服从多数。”
“那么,先以地位为参考,坐中间的两人,权重50%。左右依次两人,权重30%,剩余最边两人,20%的话语权。”
座位排次这个问题,在华夏非常普遍,特别是政府部门,企事业机关,高校里面就没有吗?那就呵呵了。
“中间一男一女,年龄都是55岁以上。我来看看,昨天备份的这两人资料。”
男子家庭背景网上没有资料,倒是学历这块写的很详细。这位可算是老派艺术家,年轻时还拍过几本抗战片,性格这块似与世无争,因为升级太慢的,几十年还奔波在第一线,没有转行政侧。
那么他会比较倾向哪一类人?
“必然是家庭美满者,性格温和者,对祖国热爱。9号人设可以让他有81.35%的满意度。”
继续研究下一位女导师,这位照片眉心川字,发型打理老式,似八九十年代的大波卷。学历是非常吓人,应该是位比较传统的女士。
“她应该不喜欢太张扬的小女孩,喜欢稳重类,顾家类,做事认真勤奋者。6号人设满意度73.76%。”
杨帆依照权重,满意度,导师的喜欢的人物性格,一一计算者可能性。
最后,把六人喜欢因素叠加,选出一个几率最大者。
“女神,用五号人设,收到请回。”
五号,家庭正常,父母相敬如宾,关系不好不坏,甚至有部分中年危机。五号温和善良,为了改善父母关系,经常组织家庭内的小活动,偷偷用两人手机相互发约会请求,多次被逮到看破。
她是家中万金油开心果等等。
她陪母亲看电视,打扫家里卫生。给父亲买礼物,皮带,钱包,都是她的压岁钱……
不到十秒钟,萧红叶回信:“收到。”
杨帆还有个小小担忧,这个人设,与萧红叶性格冲突太大了,完全是另一种极端。然而,综合满意度,达到63.57%,非常讨喜,非常有意思的一个身份。
“所有外物都计算到位了,女神,成不成,现在只能靠你了。”
杨帆打了个哈欠,放松下来,直接躺在后排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