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在维密位于布鲁克林的这处工作室内用餐，西蒙请客的外卖，忙碌了一上午的大家都留了下来，算是一个简单的自助午餐派对。
    可惜气氛明显不那么活跃。
    所有人都还心心念念着西蒙刚刚说起的事情，维密大秀停办。特别是从过往几届大秀中受益最多的现场一众超级名模，她们更能够理解这场大秀停办将意味着什么。
    很难想象，没有了这场被誉为时尚界超级碗的内衣大秀，将来还有哪一个平台能为她们带来相当的曝光度？
    外界看待这个圈子，总觉得光鲜亮丽美女如云，实际上，模特这份职业实实在在地处于时尚娱乐行业的食物链最底层，不仅职业寿命短暂，而且上升渠道狭窄，通常只能蹭着各种歌星影星的人气打开局面。
    维密大秀的出现，直接改变了模特行业需要千方百计争取曝光才能勉强上位的尴尬局面。
    最近几年，任何一个模特只要打上维密天使的标签，立刻就能吸引大量的眼球，堪称一举成名，哪怕只能走上一次维密T台，也能因此受益相当长的时间，而最顶尖的那几位维密代言人，更是成为媒体长期追逐的对象。
    曝光，其实就意味着名气，也就意味着金钱。
    天下熙熙。
    真没几个人是为了梦想做这份行当，归根结底，还是希望能够赚更多的钱，过更好的生活，最好再能挤入金字塔上层光鲜浮华的名利圈子。
    “西蒙，我觉得格蕾刚刚的建议不错啊，”维密六位代言人之一的史蒂芬妮·西摩坐在西蒙身边，一边不动声色地挨挨蹭蹭，一边忍不住劝说：“其实我明白你的心思，维密大秀不像奥斯卡，每年都能有最新的电影内容，也不是超级碗，拥有胜负这一最大悬念，但它的拥趸群体还是非常庞大，更何况，现在大秀还处在巅峰期，改为两年一次，绝对比要停办更好。”
    艾琳·兰黛坐在西蒙另外一边，小口小口地吃着餐盘里的食物，即使似乎和自己关系不大，还是对男人此前的决定感到惊讶。
    毕竟处在这个圈子，她同样能够理解维密大秀到底意味着什么。
    此时听史蒂芬妮·西摩这么说，即使下意识很想维密停办，让周围这些大妖精全部都离他远远地，却也觉得，嗯，这样一场时尚盛宴，突然没有了，哪怕是她这个外人，想想也挺遗憾的。
    西蒙感受到身边史蒂芬妮·西摩有些特别的某种女人香，突然问道：“芬妮，你上半年是不是又生了孩子？”
    史蒂芬妮·西摩有些意外：“啊，你也知道啊？”
    西蒙微微耸肩，他还是很关注各种新闻的，格蕾丝私下里也偶尔提过，本来并不关心，此时闻到女人身上的香味，才偶尔想起，带着点调侃道：“所以，难道你不觉得自己也该回归家庭了吗？”
    史蒂芬妮·西摩简直有种想要翻白眼的冲动。
    当初未婚先育，替她此时的丈夫彼得·布兰特生下第一个孩子，她其实就有些后悔，对于模特而言，能够找到一个身家上亿的富豪结婚生子，其实也算圆满，然而，史蒂芬妮·西摩没想到的是，她本来已经处在下滑状态的事业，因为最近几年的维密大秀，突然又翻红起来。
    对于一个从来不算安分的女人来说，这个时候，婚姻反而成了一种累赘。
    更何况生孩子。
    当初最终选择结婚，也是因为她和那个大她二十多岁的未婚夫为了婚前协议的事情拉扯了很久，好不容易达成了协议，终究不甘心放弃。
    随即，后悔也晚。
    即使很多人都知道这个圈子很乱，终究要顾忌一点公众形象，不能随随便便结婚离婚，更何况还有孩子的因素。
    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当初的协议中涉及到了继承权条款，生下第一个孩子后，史蒂芬妮·西摩又掐算着时间在上半年生下了第二个孩子。
    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吃亏。
    悄无声息地再次挨蹭了下身边男人，史蒂芬妮·西摩没有回应西蒙刚刚的调侃，而是转移话题：“西蒙，既然维密停办，那代言人的事情怎么办？”
    “只是大秀停办，代言人肯定还是有的。”
    “那，我明年到期之后可以续约吗？”
    当初的第一批代言人是五个，辛迪·克劳馥、雅斯敏·盖瑞、泰拉·班克斯、海伦娜·克里斯滕森和史蒂芬妮·西摩，除了咖位最高的辛迪签了三年，其他四位模特都签了五年协议。
    五年期的合约，恰好明年到期。
    此前辛迪的合约到期，这位老牌超模反而有些后悔当初只签了三年，希望续约，西蒙却没有同意，而是果断换人。另外，雅斯敏因为私人安排，也提前选择了解约，再加上扩充了子品牌PINK的代言人，现在的维密一共有六位代言人，分别是泰拉·班克斯、海伦娜·克里斯滕森、史蒂芬妮·西摩、伊娃·赫兹高娃、费尔南达·利马和曲丝·高芙。
    通过最近几年积累的人气，辛迪·克劳馥退出后，史蒂芬妮·西摩本该凭借资历成为维密六位代言人中当之无愧的大姐头，哪怕很多人都知晓费尔南达·利马和曲丝·高芙都是西蒙的固定情人，两女毕竟太年轻，还无法和她争锋。
    史蒂芬妮·西摩今年28岁，对于这份职业来说，已经算是大龄，但如果维密大秀继续，并且成功续约，她依旧能够再保持至少五年的巅峰期。现在维密停办，她的资源又远远无法和费尔南达·利马与曲丝·高芙这种相比，结果很难预料。
    西蒙故意扭头打量身边的尤物几眼：“明年的事情，明年再说。”
    感受到男人目光中的某种暗示，史蒂芬妮·西摩再次挨过来一些：“西蒙，现在说不行吗？”
    西蒙微微挑眉：“现在可以说吗？”
    咳咳！
    另外一边，艾琳·兰黛及时干咳两声，显示自己的存在感。
    史蒂芬妮·西摩完全没理会艾琳的意思，轻声道：“西蒙，你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
    艾琳探着脑袋，怒目而视。
    当我不存在吗？
    连声音都不压一压，太不要脸了。
    西蒙还真有点担心艾琳会暴走，伸手过去搂着女郎腰肢，挨过去耳语一番，艾琳觉得自己很没出息，连这个家伙几句漂亮话都禁不住，缩了缩脖子，最后只是白了他一眼，低头继续吃自己的午餐。
    西蒙又转向另外一边。
    史蒂芬妮·西摩会意，凑过来，西蒙也低语几句，又示意了下餐桌对面一直低眉顺目安静用餐的A女郎：“去吧，让A帮你。”
    听完男人的低语，史蒂芬妮·西摩微微瞪着眸子，迟疑了小片刻，还是起身，主动走向对面的A女郎。
    艾琳很快又一脸狐疑：“你和她说了什么？”
    “没什么。”
    艾琳撇嘴，一副你骗小女孩的模样，看着A女郎放下餐具，带着史蒂芬妮·西摩走向附近一个房间，也不再多问，因为辛迪·克劳馥很快也凑过来。
    这只大妖精更让艾琳心生忌惮。
    相比史蒂芬妮·西摩的迫切，辛迪·克劳馥似乎淡然很多，她比史蒂芬妮·西摩大两岁，今年刚刚30岁，对于其他模特，这已经是即将退役的年龄，不过，到了辛迪这种级别，即使今后会越来越多被后来者抢占资源，总还是能获得不少品牌的青睐。
    辛迪其实也不是没想过更进一步。
    就像去年的那部《公平游戏》，以她的咖位名气，也算是一次相当不错的资源尝试，可惜以失败告终，也宣告她转型电影明星的想法失败，好莱坞就是这样，站得越高，摔得越狠，而且往往对女人更加苛刻。
    无论如何，八十年代开始就被Elite打造成第一代超模，辛迪也算看尽繁华，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既然求而不得，那就尽量面对现实。
    目前已经打算结婚。
    和西蒙聊天时，辛迪还主动说起自己的事情：“他叫兰德·杰柏，以前也是模特，我们其实认识很多年了，现在他在曼哈顿做酒吧生意。”
    西蒙点头会意。
    很经典的套路，用后来的术语形容，这叫玩够了，找个老实人接盘。这一点辛迪其实也比那些追逐富豪的超模要聪明太多，后来兰德·杰柏依靠辛迪的人脉认识了诸多好莱坞明星，生意越做越大，还生了个名叫凯雅·杰柏的女儿子承母业。
    总之一家人都是赢家。
    辛迪说着，见西蒙点头似乎挺有兴趣的模样，顺势道：“西蒙，你晚上有安排吗，或许可以一起去玩儿？
    其实是挺感兴趣的，可惜西蒙只能摇头：“晚上要参加一个派对。”
    西蒙的日程，如果他不想故意放开，各种工作影城几乎可以按小时甚至按分钟计算，对于西方这样的派对社会，哪怕是闲暇时间，基本上每天都能接到各种各样的派对邀请，有些可以直接忽略，有些还是要出席一下。
    辛迪也不强求：“那就有空再说。”
    西蒙笑笑，问道：“所以，真打算结婚了？”
    “是啊，”辛迪朝不远处其他女孩示意了下：“和她们相比，我已经是老女人了，当然要尽快稳定下来。”
    “你可一点都不老。”
    “嗯哼……”
    “咳咳。”
    “……”
    插科打诨几句，辛迪很识趣地没有一直占着西蒙身边的位置，聊了一会儿就端着自己的餐盘走向他处，很快又有女郎过来打招呼。
    如此过了大概十分钟，A女郎和史蒂芬妮·西摩再次返回，一直悄悄关注的艾琳·兰黛注意力首先还是放在史蒂芬妮·西摩身上，于是发现，嗯，这女人脸蛋娇艳绯红，如同刚刚做过了某些事情。
    什么状况？
    于是又看向A女郎。
    A女郎的表情依旧平静，只是将一个带吸管的不透明咖啡杯送到西蒙手边，又安静地回到西蒙对面坐下。
    嗯嗯？
    艾琳依旧疑惑，以这姑娘的小脑瓜，显然无法理解其中的关节，直到西蒙把那只咖啡杯递过去，让艾琳尝了一下。
    然后几乎要抓狂。
    混蛋啊。
    直到午餐结束，艾琳·兰黛还是气呼呼的，上了车，也是一副我还在生气你不好好哄一下结果会非常严重的模样。
    西蒙很耐心的哄了一路，直到座驾跨过布鲁克林大桥重新进入曼哈顿，艾琳才勉强松口，只是依旧忍不住嗔怪道：“西蒙，你真是太荒唐了。”
    西蒙拉着女郎小手：“我先送你回去吧。”
    艾琳一愣，表情瞬间又有些委屈。
    西蒙连忙解释道：“下午要去高盛那边参加一个会议，这个就有点枯燥了，你不会还要跟着吧？”
    其实还想跟着，只是艾琳也明白，这种场合，她并不方便出席：“那，你今晚？”
    “晚上是丹妮莉丝娱乐的一个东海岸管理层派对，我去接你。”
    艾琳这才满足地点了点脑袋。
    西蒙依旧拉着女郎小手：“不过，艾琳，你要明白，我能放在你身边的时间终究不多。”
    “嗯？”
    “我是说，你其实是自由的，明白吗？”
    “你要甩了我？”
    “……”
    “混蛋。”
    “这个，不需要总是强调某个事实吧？”
    艾琳瞪着身边的无良男人：“你当初勾引了我，现在又想甩了我？”
    西蒙无奈摇头道：“我从来不会主动甩掉某个女人，我只是说，你们都是自由的，而我无法给你们正常的情感生活，乃至，婚姻，这更不可能。”
    艾琳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情：“混蛋，为什么你其他的情人都有女侍女卫，而我没有？”
    西蒙也是一愣，这思维有点跳跃：“你需要吗？”
    “我不需要吗？”
    “你可是兰黛家族的继承人，身边肯定不缺仆人。”
    女郎明显进入不讲理模式：“所以你就可以不给吗？”
    “我当然不会不给，只是……好吧，我抽空就让安格瑞和你联系。”
    艾琳立刻开始讨价还价：“那个，别人都是两个，是吧？”
    “嗯？”
    “我要四个，唔……八个。”
    “这，要那么多跟班做什么？”
    “我就要八个。”
    “珍妮身边都没有八个，这么多人，其实……”
    “我不管，我就要八个。”
    “乖。”
    “八个！”
    “好吧好吧，不过，你要知道，人多了可是很麻烦的。”
    “这是我的事情，你给不给？”
    “给。”
    西蒙见女郎一副我要暴走的模样，果断答应。
    最近几年，维家女侍女卫的培养一只都没有停止过，或许只有少数最顶尖的能够进入维斯特洛家族核心圈子，但即使外围，各方面也都相当出色，西蒙也是希望这些女侍女卫能够成为自己身边女人的一种助力，帮她们做一些自己的事情。
    内心深处，西蒙希望自己身边的女人都能拥有一些自己的事业。
    对于艾琳·兰黛，西蒙从一开始就非常随缘，这位毕竟是兰黛家族的大小姐，身家丰厚，经济上对他不存在以来，至于感情，西蒙原本以为新鲜劲儿过后，她会主动离开自己，毕竟出身大家族，不太可能成为缠在他身上的一株藤蔓。
    没想到，事情似乎有些出入。
    车厢内，艾琳·兰黛和西蒙讨价还价一番，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不再说话，只是身子却斜斜地靠过来，偎在男人肩头轻轻磨蹭着，突然又念念了一句：“西蒙，你真是个混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