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中则语言温和的跟苏辰两人聊了几句，然后就叫旁边的一群师姐师兄上前帮忙搬运行礼和伤员。
    上山的路上，苏辰才弄明白，这些女弟子就是所谓的‘雁堂’弟子了。
    名义上这些女子是宁中则的徒弟，不过也只是在山上被承认，真的下了山来，却也没人当回事。
    实在是因为她们的武艺太过低微了一些，年纪也大了些。
    苏辰一眼望过去，见她们其中实力最强的大姐云心，也只不过是堪堪到达整劲阶段，基础力量三百余斤，连明劲的边都没摸到。
    这还是在华山上练了五六年的情况。
    看到这情况，苏辰都有些无语了，难怪雁堂弟子不被令狐冲他们看在眼里。
    在武林门派，实力弱小的确得不到别人尊重就是了。
    倒是他发现那些外门弟子中，有着几位年轻人身上气血澎湃，已经达到了明劲阶段，基础力量能有五六百斤，只要学好剑法，也不会比梁发等人差到哪里去。
    上山的道路十分浅窄险恶，有些地方仅容一人通过，费了一番功夫，几个伤员才由弟子们背了过去。
    好在这些弟子都是修练日久，力量上比起普通人强上许多，一个人百多斤的重量倒也不算什么。
    来到半山腰，苏辰就见到了华山派道场所在。
    这里有着一片极广阔的空地，远远望去，空地广场尽头是一座宽广殿堂，朱红大门有些斑驳，一种古朴的感觉扑上心头。
    这就是华山正殿了，依稀可以看出，当年华山剑派十分强盛的模样。
    正殿牌匾上写着“正气堂”三个气势雄浑的大字。
    “这就是华山派的祖师堂，听说以前是叫‘剑气冲宵堂’的，掌门为了强调练气的重要性，督促众弟子以练气为根本，就改为了‘正气堂’。”
    雁堂大师姐云心见苏辰和苏紫衣两人一脸茫然的四处张望，开口解释道。
    这女子二十七八岁左右，如果是在山下，此时应该已是早就嫁人，相夫教子。
    但这时望去，却是有些不同，云心仍旧是小姑打扮，她目光清亮平和，脑后发丝还挽了一个道家发髻。
    “这是不打算嫁人了吗？”苏辰暗暗嘀咕着。
    云心见到苏辰的目光有异，于是笑道：“我们七姐妹，都是无心家室的，就在华山终老也没什么不好。姐妹几个上山之时因为年纪太大，全都练气不成，只是平日里稍加修练，强健身体，对武学已经不太抱什么指望。”
    “可惜的是，你们进入雁堂跟我们几个呆在一起，却有可能被人小视了，前景堪忧啊。”
    苏紫衣好奇问道：“难道雁堂弟子不许学习内功？”
    “那倒不是，入门基本内功‘抱元劲’，只要是华山弟子谁都能学，只不过因为师父需要操持门派事务，每日烦心事太多，也就没有太多时间来教导我们，这一点却是远远不如剑气堂。他们每天除了练剑什么事也不做，有着掌门耳提面命，督促练功，进境自然不同。”
    云心的声音十分平静，也没听出有什么不满。
    苏紫衣却是大叫不妙。
    宁中则师父没有时间细细教导，这不就是放羊一般的教学，能不能学到好东西呢？
    苏辰却是笑了，他倒不在意师父用不用心教。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真正有没有成就还得看自己，跟其他人没太大关系。
    有老师天天盯着，也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对自己这种有着各种秘密的人来说。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子跑了过来，先是好奇的看了苏辰和苏紫衣两眼，再是欣喜的跟云心说道：“大姐，我问过师父了，苏师弟和小兰师妹两人是做为预备弟子。他们年龄适合，希望能练出成就来，成为亲传，指不定还能让雁堂扬名，打压一下剑堂的威风呢。”
    “巧燕，你总是喜欢跟人争一个高下，这样不好，不过苏师弟，你们甫一上山，就能得到预备弟子名额，这待遇很好啊。”
    “预备弟子也算好？”苏辰哭笑不得。
    他上山来是为了学内力，学华山剑法，这下可好，连正式弟子都算不上，‘预备’两个字一听就明白了。
    “当然好啦！”巧燕眉飞色舞的抢着说道：“你看我们雁堂七姐妹，一直都没得到预备名额。十五位外门弟子，今年也只有区区三位得到这个名额，你可别小看预备弟子啊，到了年底较技时可是有资格挑战并获得亲传弟子身份的。”
    “亲传弟子？”苏辰眼睛一亮。
    他就知道宁中则答应收他跟苏紫衣为徒，不可能当做杂役弟子或外门弟子看待，要不然，也太对不起自己给出的人情了。
    “如今虽然只是一个挑战资格，但比没有却又要好上许多了。只要努力，就给机会，宁中则师父的意思应该是这个吧。”
    “若是挑战不过去，自然也不能怪师父没教好，而只能怪自己没学好。”
    巧燕说的外门弟子之中只有三位得到名额，苏辰也有了一些想法。
    他先前瞄过外门弟子众人，发现也只有三人练体有成，达到明劲层次。
    这时听到人数，就明白了华山派岳不群夫妇到底是什么意思。
    归根到底，成为亲传弟子还是有着一个门槛，如果肉身修炼没有达到明劲层次，就算是给了个预备弟子身份，想必也是通不过的吧。
    苏紫衣却有些担心了，听到这个消息，她心里有些忐忑，忙问道：“师姐，亲传弟子又有什么好处？这一关好不好过？”
    巧燕性格十分开朗，没有云心这么稳重，听到苏紫衣担心询问，她瞪大眼睛很搞怪的说道：“好处当然很大，小兰师妹，你算是问对人了，想成为亲传弟子这一关真的很难的。去年有四个名额，结果只通过了两人，就是剑堂的三师兄梁发和四师兄施戴子，你看看他们的实力，难不难就清楚了。”
    “别吓唬师妹！”云心责怪的看了巧燕一眼，对苏紫衣温声安慰道：“小兰师妹别担心，过亲传弟子这一关，说难也不难，只要在任一亲传弟子之中走过十招，表现出自己的实力，不是那么差劲，就算是过了。”
    她顿了顿又道：“去年猴儿和木头两人，只不过是因为被令狐大师兄亲自出手相试，双方实力相差太多，就算是有心放水，他们都没撑过三招，所以才被刷下来。今年年底，这么多亲传师兄，只要不被大师兄挑中，应该就没事。”
    “可以自己挑选测试人选吗？”苏辰心中一动，问道。
    “那不行，一般是先入门的师兄挑选预备弟子测试，不要怕啦，你们又没得罪谁，无论是谁挑到你们，想来也不会出死力气。勉强交手十招，还是可以撑住的吧。”云心很是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