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秦让林雾慢慢考虑，确定了直接去901找她就行，而后便消失无踪了。
    林雾看着她消失，不禁感觉有点迷。
    他都已经变成僵尸了，居然还看不到鬼魂，或许是因为他的灵魂还不是鬼的缘故？
    像尸爷本身就是具有执念的厉鬼，所以即便僵尸之体不完美，灵魂也不会消散，而且还能看到鬼魂。
    而施秋泓之所以摆脱他找红娘结成冥婚，也是因为灵魂没有执念，不变成鬼的话，就算成为僵尸，灵魂也会消散的，只能靠红娘的红线强行产生执念。
    “嗯？对了！”
    林雾心里一动，忽然眼睛一亮。
    假如……让红娘也来折磨他试试呢？
    是不是也可以产生执念？
    不过，按照萧秦说的，越强大的鬼魂，对于红线的抗性越强，他的灵魂这么变态，红线有用吗？
    “不管了，下次红娘来找我的时候，试试就知道了。”
    林雾一边暗自计划着，一边离开电梯，走出单元楼，来到了自己的车子旁边。
    刚一靠近，一道红影就从车子里飞了出来，扑到了他的身上，习惯性地挂在了他的脖子上，慢吞吞地说道：“……你……肥……来……啦……”
    林雾无语，佳宁也有点太依恋他了吧。
    他也不管裴佳宁，便打开了车门，坐进车内，随后拿起驾驶台上的布娃娃，问道：“杨婉卉，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布娃娃中飘出了一道虚幻的身影，在旁边的副驾驶座上化为略显朦胧的杨婉卉。
    “什么？”杨婉卉注视着林雾。
    林雾沉吟了一下，问道：“你是真心想消散吗？我以后说不定可以帮你弄到一具新的肉身，让你以僵尸的方式获得新生，你动心吗？”
    杨婉卉咬了咬嘴唇，叹息道：“你还要劝我啊……如果可以，我也想和爸爸、安琪一起生活，但我真的没有颜面再活下去了，我一看到爸爸，我就会想起我犯下的那些罪孽……”
    林雾微微点头，这经历痛苦到足以让她形成自我了断的执念，可想而知。
    “也就是说……”
    林雾轻声道：“你是因为自己受不了自己的经历，所以才打算消散，如果没有这些经历，你就不会这么想了，对吧？”
    杨婉卉微微一怔，叹气道：“但这就是我做的，已经成为我的执念了，又怎么可能忘记？”
    “那就好。”林雾笑了，说道：“那本来就不是你的错，而是镜中妖蛊惑的恶果，其实和你没什么关系，如果你想陪你的家人，那我就能帮你，让你忘掉你的那些记忆。”
    “忘掉？”杨婉卉不由得一愣。
    林雾点点头，咳嗽一声说道：“我的一位生死之交，认识一个可以删除记忆的鬼魂，杨叔的记忆其实就是她消除的。”
    “为什么？”杨婉卉怔了一下，疑惑道：“是你拜托她的吗？”
    “这个倒是没有……”林雾愕然，刚才也忘记问萧秦原因了，等会儿问问她吧。
    “总之，她可以消除你痛苦的记忆。”林雾问道：“你愿意吗？”
    杨婉卉犹豫着咬了咬嘴唇，“我……”
    林雾又说道：“我先说清楚，删除记忆这种事情，必须你自愿，她是通过钢琴曲消除记忆，必须你主动回想那些需要消除的记忆，才能成功。”
    杨婉卉沉默了。
    “杨婉卉。”
    林雾望着她，轻声道：“如果你还想和杨叔、小安琪继续生活，就忘掉那些记忆吧。”
    杨婉卉沉默了片刻，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眼神坚定地看着林雾，说道：“好，我愿意，那就麻烦你了。”
    林雾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放心吧，我尽量帮你找个完整的尸体。”
    他故意调笑道：“对了，正好杨叔还缺个儿子，要不托人给你找一具帅哥的尸体变成僵尸吧？”
    “那个……能不能找个女生啊……”杨婉卉连忙哀求道。
    “哈哈，我开玩笑而已。”林雾忍不住笑了起来，“放心吧，尽量给你找年轻女性的尸体，不过可能要等。”
    杨婉卉轻轻摇头，“没事，我慢慢等就是了。”
    “行吧，那我们上去吧。”
    林雾打开车门，拿起布娃娃，然后随手把小佳宁从脖子上拽下来，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佳宁，我走啦，等会儿下来陪你睡觉觉。”
    “……真……哒？”裴佳宁眼睛一亮。
    “当然了。”
    林雾揉揉她的小脑袋，笑眯眯地说道：“以后就靠你吃饭了，多吸一吸你不要的阴气，我可以变强哦。”
    “……嘻……”裴佳宁笑得眼睛都成了弯月。
    林雾关上车门，便拿着布娃娃走进了单元楼，坐电梯直接上了九楼。
    来到901的门口。
    不过，林雾有点犹豫，901里还住着一对老头老太太，直接敲门估计会直接吵醒吧？
    正当他准备打电话叫萧秦出来的时候，却是听到咔的一声，防盗门忽然打开了，萧秦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我刚准备给你打电话呢，你就开门了。”林雾不由得笑道：“咱俩心有灵犀啊。”
    萧秦翻个白眼，拉开了门，让他进来，“我听到了你的脚步声而已。”
    “哟，连我的脚步声都这么熟悉？”林雾笑得更灿烂了，走进屋内，问道：“你是不是暗恋我啊？”
    萧秦呵呵一笑，关上了门，“不好意思，我是明恋，不过只喜欢变成鬼的你。”
    “一样的。”林雾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们可以先成为生死之交嘛。”
    萧秦呸了一声，懒得和他继续拌嘴，瞥了一眼他手中的布娃娃，便转身走向客厅，“你进来吧。”
    林雾拿着布娃娃走进屋内，问道：“这家的爷爷奶奶呢？今晚不在吗？”
    “在啊，睡着了而已。”萧秦随意道。
    “啊？”林雾立刻压低声音：“那你不早点说，万一把老人家吵醒了，说不定以为是孙女幽会情哥哥，一看我一表人才，就把你嫁给我呢。”
    萧秦忍不住伸手揪了一下他的脸皮，“药店碧莲。”
    林雾感觉脸皮上一疼，连忙拍掉她的手，“嘶……动作轻点，吵醒了怎么办？”
    这时，客厅里传来了一个略显稚嫩的柔弱少女声音：“不用担心，爷爷奶奶已经听了我的安眠小夜曲，明天早上才会醒。”
    这嗓音与萧秦此时的嗓音一模一样，想必是邢婉儿的声音吧。
    两人走进了客厅，客厅的角落正摆放着一架钢琴，与林雾在裴佳宁的记忆碎片中看到的场景一模一样。
    而钢琴前，正坐着一个穿着鹅黄色连衣裙的少女，与萧秦现在的样子几乎完全一致，只有身上的衣服不一样，她背对着林雾，修长白皙的十指轻轻敲打着钢琴。
    “邢婉儿吗？你好。”
    林雾露出一丝笑意，主动问好之后，却是忽然微微一怔。
    他为什么能看到邢婉儿？
    ps：（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