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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虎三百式 作者:桃发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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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虎三百式 作者:桃发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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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惹人怜!

    虽说这位公子名中并不带墨和兰两个字,却依然激起了封蔷的怜惜之情。她于是走到跟前去,微笑道:“这位邪公子……”

    佝偻着洗衣裳的身形有些滞顿,过会儿才缓慢抬头,双眸平静如水,对上她眼中的盈盈笑意。

    方才打量过此人,重心一直放在那愈瘦愈显长的身影。当下看清他放大版的脸,封蔷脸上便再挂不住笑容了。

    “怎么了,客官?”

    她会露出这样难看的神色,温萦半点儿不觉得意外,反之莞尔一笑,“丑是丑了点,不至于这么吓人吧?”

    依旧盯着他看,她无动于衷——

    这分明就是温萦的脸。

    柔软的细发,清隽的眉眼,唇角上扬,哪怕遭了岁月的风霜雨雪,依旧得以辨认。

    可面有三庭,言山在中。

    他唯独缺了中间那个山庭。

    或者不能说是缺,而是鼻梁碎裂,牵扯着颧骨,整个中庭歪七扭八。封蔷是习武之人,一眼便知他面部曾受过何等大力的击打。

    斜鼻公子,原来竟是这个意思。

    笑意尽散,白生生一张俏脸青了又青,到最后简直跟铺地的石板一样颜色。

    她差点就要去碰和光同尘般横在腰间的那把古朴长刀,然后将周围讥诮嘲讽的声音悉数葬在刀下。

    “客官嫌恶,那就不露丑了。”温萦却忽地将脑袋偏向一边。

    无所谓的,他阖眼。

    早习惯了,他心想。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将你当作玩物的嫖客都不再看得上你,不愿碰你……

    ——不早就是心之所向了吗?

    何以因这白衣人的反应而感到难过?

    连他自己都读不懂自己!

    洗好的衣裳一一拧尽了水,动作利索地晾在早已系好的结实麻绳上。小小一方天地,十几件衣服倒排列井然,只是将半院子的阳光都给遮了去。

    “你就不能晚点洗,大白亮天搞得满院子刮阴风。”

    “原本就没什么人来,这样一闹还有人愿意进这后院么?你没客人,别断了我们的财路呀!”

    呵呵,没人来才好。

    温萦正拧干自己袖缘子上的污水,“都是你们的衣裳,大可以摘下来,扔了去。”

    说罢,他竟然头也不回,撂下这一句话,兀自便走。

    而那抹俊秀的素白身影,方撩得自己心弦一动。她就立在那角落不曾挪窝,温萦却决计不再多看一眼了。

    “嘿,这人今天是中了什么邪?”“说他两句还不乐意了,真是……”“丑人多怪!”“确是这样不错。”

    ……

    封蔷方才惊骇愤怒与重逢之喜交加,心头百般杂陈,正在难以自控的时候便被温萦打断,于是硬憋了回去。

    当下这些妓倌们说的过分,她却恍若没听见似的,跟着那高瘦身影,直接从小门出了后院。

    院子内都是黄土路,封蔷行过每一寸地方,荡起一层又一层沙尘石子,便将尾随其后的莺语燕飞给拦个彻底。

    现在该如何呢……

    冲上去拦着他,惊扰他,告诉他自己是谁?

    在身后随着他,跟踪他,看看他意欲何为?

    “夜叉夜叉,快告诉我选哪个?”手指敲了敲腰间的刀鞘,换来回环不断的金属震响。

    她认真地听着,直到刀身不再震动,方采纳道:“好!听你的,就这样办!”

    于是乎,十七年来,在“爱刀夜叉的怂恿之下”,封蔷第一次选择了看起来比较怂包的后者。

    说起来不会唬你,封蔷为什么在外总有不好听的名声?主要因为她并非男子汉大丈夫,也不是什么豪杰,从来只肯伸不肯屈,因此得罪各色人等无数。

    白话来解释,就是不懂认怂。

    比如说吧,小舅跟丫鬟私会,是母家上下人尽皆知,只瞒着小妗子一个,为的是闹将起来谁脸上都不够看——于是她受不了憋气吞声,也不理会再三威胁,正义感爆棚地把事情捅到了妗子的娘家。

    再比如说,封嗅再三嘱咐她要循循善诱,把行刺之人的老底揭穿,幕后黑手是谁都问清楚了再杀也不迟——她便越审越生怒气,最后抽出刀来,将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刺客拦腰斩作了两截。

    后来还有一句名言被人拿去口口相传。

    那便是封嗅赶了过来,倒吸着冷气质问她:你虽然生气,何不能先砍砍桌椅板凳,消遣一下呢?

    她却理所应当:夜叉出鞘必见血。

    就这样,封四小姐用刀,简称封四刀的名声就越来越变得狼藉。如封嗅所说一般,她能被放入什么美传佳话里头,那才真正有违天理。

    当然,不排除法海秦桧黑寡妇等一系列的反派人物。

    ——想哭就哭,要笑就笑,说离家出走就离家出走,发脾气就咬人,活脱脱的混世魔王。

    从小如此,长大了也一样,挥刀断魂都不眨眼睛……

    怎的见了某个人就给变成怂包了呀?

    当然是听夜叉的意见,封蔷可从不质疑自己。

    ☆、糖葫芦

    封蔷一身武艺可不白学,紧跟着温萦而不露声色,自是不在话下。

    奈何前提条件再好,抵不过她这人从来耐不住的性子——区区半刻时间,封蔷已经如芒刺背,忍不住想要上前去“打搅”一番。

    “堵着路口子作甚,腌臜东西,滚开!”

    恶汉将他推的一个踉跄,温萦不置怨言,手肘贴了土墙,凭空矮下去一截。

    “呀!这小哥得罪过什么人不成,竟叫打碎鼻梁,若我这样,恐怕连家中大门也迈不出去了。”

    少妇一身淡色旧衣裳,形容病病恹恹。她方撇温萦的脸,遂掩面轻叹,不敢再看。

    却听旁的矮个子妇人满不屑道:“有什么可怜可叹的,他当年不是听香楼……哦!现在是春花阁了,当年他不是那地方很有名的妓子吗?”

    “咦,我早年病弱恋家,时时缠绵床榻,的确不大晓得城中轶事。”这少妇一双柳眉向中间蹙,一方帕子遮了半张脸,仍旧难掩好奇。

    “妓院里的脏事破事,不晓得也好。哼,我家那口子当年不是还花钱去玩过他呢!”那妇人看温萦时也咬牙切齿,随即又欣慰起来,“现在?别说花钱去,恐怕倒给钱都没人愿意碰这丑东西了。”

    紧接着便是妓子无情,是他因故惹上了什么暴脾气的官家子弟才叫打成这样;另有嫖客妻室寻仇,刻意毁他容貌之类的种种版本。

    这谣传越说越离谱,人们听着也愈发津津有味。

    市侩妇人说话总要大开着嗓门儿才过瘾的,每句话都引来周围啧嘘之声一片。

    ——百口嘲谤,万目睚眦。

    这等景况,气的封蔷两指覆在夜叉柄上,简直要立刻抽刀泄愤。但看温萦肩胛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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