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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命 作者:张饮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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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命 作者:张饮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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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色液迹。

    外面的街道车水马龙,一切奔流不息。少女却被困在这具躯壳里,一动不动,双眼空洞。

    雨停了。

    放晴了。

    云朵飘来了。

    天空变明朗了。

    她被魔鬼捉住了。

    魔鬼在天空上施威,说,你跑啊,你再跑啊,你真的能跑掉吗?

    她凝滞在镜子面前,看不见自己的脸。

    2

    张修第六次来到二楼洗手间门前。

    隔着一扇门,他微蹙着眉,看着里面那道单薄又模糊的身影。

    在他抬起手准备敲门时,洗手间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饶束甩着手上的水珠,看见站在外面的张修。

    “怎么啦?”她问。带着清浅的笑意和些微的困惑。

    张修瞧着她,薄唇微抿,他的目光没放过她身上任何一点表征。

    几秒过后,他说:“我饿了。”

    “这么难得啊,”饶束笑得露出小白牙,“那我给你做早餐吧。”

    “不想吃你做的早餐。”

    “喂!你别这么不给面子呀,”她双手叉腰,“不都吃了这么多天了吗?”

    张修抬手捏了一下她的脸蛋,“去茶楼。”

    “去吃早茶呀?”饶束的双眼简直闪闪发光了,“那我去换衣服!”

    她说完就从他面前溜走了。留下张修站在洗手间门前,转身看了眼她脚步轻快的背影。

    他把洗手间的门完全推开,走进去,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圈。

    一切正常,不存在任何异常的痕迹。

    可是,张修没告诉饶束,这个早晨,他发现她在洗手台的镜子面前静止了四十多分钟。

    足足四十多分钟。期间他来看了五次,隔着一扇木嵌玻璃门,很容易就能察觉到她的姿势丝毫未变,她就举着牙刷站在那里,五次都是那样子。

    那四十多分钟里,她在想什么呢?

    张修双手插兜,缄口思考,也走去更衣室换衣服了。

    两人出门时,院子里的草皮还闪着雨珠,满是晨曦的感觉。

    饶束穿了短牛仔裤和半袖薄夏衣,连套的水蓝色,搭配小白鞋,气质清新自然。

    只是短发翘得有点过分,只是手腕上还缠着一层薄薄的纱布。

    张修还是那身惯常的夏日装束,九分牛仔裤搭白色短t,反戴着棒球帽,露出完整的眉眼。

    两个人一左一右,穿越院子。

    他走得散漫,她撑着遮阳伞。

    白板鞋和小白鞋一起踏过石子小道。

    他白皙的右手长指触碰到她的左手指尖,拉过来,轻轻牵住。

    这样的时光安静得像从壁画里抠出来的一部分。

    谁都不忍心开口说话破坏氛围。

    3

    上车前,梁筝的电话进来,司机已经打开了车门,张修却转了身,走到离车子十米开外的地方接通电话。

    饶束先上了车,隔着暗色车窗,遥望少年的身影。

    他好像总是这么纤瘦,连远望时的背影也显得单薄。但和他在一起,饶束却总感到安心。

    她收回目光,转头问司机,“司机叔叔,车上有没有放果醋?”

    司机摇头,“没有。”

    “那我回去拿。”饶束说着就打开车门下去了。

    于是,等张修结束通话后返回车前,车上已经空无一人。

    他也没问司机,只是立于车旁,一边低眉敛目地看手机,一边等待那棵竹笋。

    饶束再次从院门跑出来时,没有撑伞,只拿了一瓶他爱喝的果醋。

    “给!”她把果醋递到他面前,顺便说了一句,“挑剔鬼。”

    张修挑眉,“帮我开瓶盖。”

    “我手上的伤还没好!不信你看,”她把左手横在他眼前,“纱布还缠着呢。”

    他不以为然,“你那是皮肉伤,我这是骨骼伤。”

    “什么??”饶束一边习惯性地受他差遣帮他打开瓶盖,一边纳闷地看了一眼他那垂在身侧的手。

    一眼左手,一眼右手。

    “骨骼伤?”她皱了皱眉,突然拉过他的手来看,“你是说你的指骨受过伤?”

    “没。”张修抽回手,语调懒之又懒。

    他伸出纤长食指,指尖在她眉心轻点,说:“饶竹笋,你真是太笨了。我纯粹在犯懒而已。”

    饶束甚是怀疑地歪头盯着他看了几秒,看着看着,手里的果醋被他抢过去了。

    “……”

    “上车,我好饿。”

    张修弯腰坐进去,笑眯眯地拍了拍旁边的座位,不言而喻的动作,让她无奈又好笑。

    吃早茶。

    两个饮食习惯大不相同的人全程意见不合。

    她让他吃的,他偏不吃;她最喜欢吃的,他嗤笑着说“难为你了”。

    饶束赌气一般吃掉一只水晶虾,瞪着他,声音含糊:“老实交代,你今天是不是只有半岁?”

    对面的人动作优雅地沏了杯茶,“嚼着食物说话,大不雅。”

    “……”

    饶束更不服了,故意往他那边凑,继续嚼,继续说,“这样吗?这样就是不雅吗?”

    她话音刚落,脖颈被他揽住了。张修顺势抬头吻在她唇上。

    两人的唇静静贴了两秒,他放开这个突然僵住的人,舔舔唇,挑挑眉。

    “啧,奇怪,吻了一下好像就变高雅了。”他若无其事地说。

    饶束缩回脖子,再也不敢随随便便凑到他面前去了。安安静静地吃自己的东西。

    从茶楼出来,他们一起在附近的林荫道散步。

    不时有雨滴从树上落下,砸中了谁的头顶,消失在谁的短发间。

    相处了一段时日,张修的少爷脾性早已显山露水,饶束也习惯了。

    就像现在,他又把手机扔给了她,理由是手机太重。

    饶束把双手揽在自己的脑后,把他的手机放在短牛仔裤裤兜里,走在他旁边。

    “三岁呀三岁,以后我要是不在了,你会把手机扔给谁?”

    “你…”他仰头看古树,咬字稍柔,“为什么会不在?”

    “肯定会啊。”饶束笑着说:“我又不能永远当你的保姆。”

    张修莞尔,“只要你想,你就可以。”

    “不是的。”

    “嗯?”他拽住她的手臂,两人一起停下。

    张修执拗追索她的答案,“你刚才说什么?”

    饶束低下头,视线凝固在他洁白的鞋尖,“我说,不是的。不是我想,就可以的。很多东西,无论我们多想要,也是不可以得到的。”

    她收尾的三个字染上了哭腔,一不小心就红了双眼。

    张修叹气,拥她入怀,拍着她后背。

    “竹笋,你以前到底被怎样对待过?连我都难以想象你胆怯背后的黑暗过往。”

    饶束揪住他的t裇衣领小声呜咽,“前缀呢?你给我的前缀呢?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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